《[综英美]喰种在哥谭》一只作者喵

17、第 17 章

　　“你是说，让我帮你一起把这些尸体的脑袋割下来？”林看着满地的狼藉和那个戴着红色头罩的魁梧身影，语气里带着一丝纯粹的费解。这要求在她接过的各种“清洁”委托里也算得上别具一格了。

　　回应她的是头罩下传来的一声嗤笑，带着电流过滤后的嗡鸣，却意外地透出几分年轻感。“怎么，不行吗？大名鼎鼎的‘清道夫’，连这种活都干不了？”他的语气讥讽，似乎想激怒她。

　　*清道夫？* 林在心里挑了挑眉。原来她的称号真的就这样被固定了吗？上次听莎拉提起还以为是个调侃。*而且，这家伙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年轻。* 她不由得短暂思考了一下哥谭□□人才年轻化的问题。

　　“可以当然是可以。”林懒得废话，直接放下工具包，拿出那把雇主指定要求带来的手提链锯。让她略微意外的是，这位“红头罩”先生自己也拎起了一把类似的手锯，开始对着脚边一具无头尸体（看来已经有一个受害者遭殃了）的脖颈比划。

　　*该说是很亲民吗？老板亲自下场干活。* 她一边拉动链锯引擎，一边面无表情地想。刺耳的轰鸣声顿时响彻废弃修车厂。

　　锯刃啃噬骨骼和肌肉的感觉并不好，效率也低。林看着四处飞溅的组织碎屑，忍不住开口问，声音在链噪音中显得有些模糊：“要这么多人头干啥，垒京观吗？”

　　“垒京观……要这么说也可以。”红头罩的动作顿了一下，头罩转向她，似乎被她这个过于“专业”的词汇逗笑了，发出一个短促的气音。“没想到你还懂这个。”

　　“垒京观的话，这么点脑袋可还不够。”林陈述事实，语气平淡得像在评论今天的食材分量不足。在她原来的世界，CCG和喰种的冲突激烈时，某些极端喰种组织确实会用这种方式来挑衅和恐吓。那才是真正尸积如山、头颅成塔，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败和绝望气息，能让最老练的搜查官也胃部翻腾。

　　“当然不够。”红头罩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种压抑的怒火，“但也足够震撼了。想想，提着一袋子副手的脑袋，丢到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大桌子上，告诉他们，不服从这就是下场。”

　　林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点点头，客观评价：“的确还不错，视觉冲击力很强。”

　　她的反应似乎让红头罩有些意外，甚至不满。他忽然停下动作，几步跨到她面前，猛地凑近。红色的金属头罩几乎要贴上她的脸，那双隐藏在狭长视窗后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林能感觉到那目光的力度）。

　　“这只是一个开始！”他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沸腾的愤怒，搭配周围血腥的背景和他自身的强悍气场，本该极具震慑力。“接下来，我要清洗整个哥谭的□□！把那些肮脏的、腐烂的渣滓全部扫进地狱！我要让全哥谭都活在恐惧之中！”

　　然而，对于林来说，最具冲击力的并非他的豪言壮语，而是……

　　一股极其浓郁、辛辣、带着牛油和多种香料沸腾气息的……辣味火锅味，随着他的靠近，扑面而来！

　　这味道如此鲜明、热烈，与他此刻暴力血腥的行为形成了诡异的反差，极大地吸引了林的全部注意力。*这家伙……闻起来好像一锅煮得正酣的麻辣火锅啊！* 尤其是隔近了看，他包裹在夹克下的肌肉线条贲张有力，充满了生命活力，看起来……非常美味。

　　林痛苦地吞咽了一下，艰难地把注意力从“火锅味壮汉”这个令人垂涎的认知上拉回来。她还是比较敬业的，不会因为想吃就干掉雇主。而且，抛开最初的饥饿不谈，她在哥谭其实并没主动杀过什么人——尸体太多都处理不过来，何必自己动手？

　　红头罩刚刚说啥来着？喔，一统哥谭黑暗面？

　　“我相信你。”她干巴巴地回应道，试图掩盖自己刚才的走神。

　　红头罩噎住了，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狐疑地重复：“相信我？”

　　“以你的武力值，”闻起来的健康程度，林的目光扫过他结实的臂膀，斟酌着用词，“这事难度不大。”她觉得自己说得挺客观。

　　红头罩：“……”

　　他沉默地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然后闷不吭声地继续埋头割人头，链锯声比之前更响了些。

　　林也继续跟嗡嗡作响的链锯较劲。效率太慢了。她都在想有没有可能偷偷把羽赫放出来做个弊，或者直接用手扯断——这对她来说不难。但旁边还有个“火锅味雇主”看着呢，只好遗憾放弃。

　　她一边机械地锯着，一边神游天外，思考着明天餐馆的食材采购清单，直到旁边的人忽然又开口说了一句话。链噪音太响，她没听清。

　　“什么？”她关掉链锯，转头问道。

　　红头罩也停下动作，头罩对着她，语气里忽然又冒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恼怒：“我说！你不是那个罗宾的好友吗？我在你面前发了这么大的犯罪预告，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比如去告密？”

　　“好友？！”林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声音都抬高了一点。*怎会有这种传闻？！*

　　她其实从来没仔细想过要怎么概括她和罗宾的关系。尽管近三年来，他们确实越来越……亲近？她给他送了羽赫碎片（相当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给他做吃的，听他絮絮叨叨讲少年正义联盟的冒险，偶尔（在蝙蝠侠默许下）交换一些无关痛痒的情报……

　　呃……这么一罗列，好像确实……比较亲密？

　　但是！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试图更进一步探究对方的真实身份，甚至连面具下的脸都没见过（罗宾那次幻觉不算）。这能算好友吗？不过话说回来，她在喰种世界的一些“朋友”，很多也不知道对方伪装的人类身份就是了……

　　林还在自己的思绪毛线团里纠结，红头罩却显然把她的惊讶和沉默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他似乎愉快了起来，那股恼怒的情绪消散了，甚至带着点揶揄：“所以，你并不打算告诉他？酷。”

　　他忽然朝她伸出手，战术手套上沾满了红红白白的可疑斑点（其实林自己现在也差不多，但这不妨碍她嫌弃）：“怎么样？要和我一起吗？一起建立新的秩序，清洗这个腐烂的城市？”

　　林看了看他递过来的手，又看了看旁边一个刚刚锯好、表情惊愕的人头。她默默地弯腰，抓起那颗人头，稳稳地放在了红头罩摊开的手掌上。

　　“不了，”她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依旧没什么情绪，“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红头罩看着自己手里那颗新鲜出炉的人头礼物，僵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哈哈哈！好吧！平静的生活！在哥谭？！”他摇着头，像是无奈又像是觉得荒谬，但没再强求。

　　这单诡异的工作终于接近尾声。两人将割下的头颅装进几个厚实的黑色垃圾袋里。红头罩轻松地拎起那几个沉甸甸的袋子，最后看了林一眼（她感觉到的），便转身消失在修车厂另一端的阴影里。

　　林留下来做最后的现场清理——主要是处理那些无头的躯体和她带来的工具。她想着，这桩生意总算结束了，虽然过程有点奇怪，但酬金丰厚，而且对方看起来也不是会到处乱说的类型。

　　至少，她是这么以为的。

　　所以，第二天中午，当她在自己的林氏中餐馆里忙碌，一抬头，看见一个高大魁梧、穿着黑色夹克、戴着棒球帽（但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推开店门走进来时，她立刻从那身型和扑面而来的、清晰的麻辣火锅底料味认出了对方。

　　林：“……”

　　她感到一阵由衷的无语。

　　*你怎么事这么多啊！* 她在内心咆哮。

　　工作结束了还要追到店里来？是想考察一下“清道夫”的副业？还是……真的来吃饭？

　　红头罩——或者说，此刻看起来像个普通壮汉顾客的男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拿起菜单，遮住了大半张脸。

　　林深吸一口气，压下把锅铲扔过去的冲动，拨开正要凑过去服务的小店员们，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请问需要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