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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2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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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邢家一家老小浩浩荡荡的去了会场。
元芠这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学宫宫主终于露面,还是如此风姿绝代的长相,整个会场顿时引起不少的轰动。神官自是认得元芠的,只是女相的他实在是难得一见,纷纷围了上来,寒暄了好一阵才各自散去。
当天的比赛依然精彩纷呈,择贤宫最后登场。
“诸位,可有心上人啊?我祁老头就给大家送一份祝福,如何?”祁老儿与獜羿并肩站在台上,他的话一出,全场沸腾。
獜羿腾空而起,一个旋转后,左手飞出上千只喜鹊,右手是漫天花雨。只见喜鹊接过花雨盘旋片刻便各自飞向会场,似认主般将花雨送到个别人手中。原来花雨是一朵朵闪着淡淡灵光的玉石般质地的桃花,娇俏动人,美艳非凡。
祁老儿抚着雪白胡子,笑呵呵的说:“首先,恭喜接到桃花的诸位,你们期待的姻缘已至,切记珍惜眼前人啊。”场上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獜羿再次腾空而起,双手一甩,两道花雨如虹停在半空,顿时炸开如万千星光,洋洋洒洒的落到人们翘首以盼的手心处。
“没接到桃花的诸位不必失望,这些花瓣能给你们带来好运,用心祈祷,便能心想事成。”祁老儿说。
“天啊,这个花瓣竟然刻着我的名字。”
“太神奇了,我的桃花也有我的名字。”
会场顿时炸开了锅,握着自己专属的花,都激动不已。
祈老儿翻手捏出一朵桃花递给獜羿,挑眉笑着看他,“好孩子,跟他好好处。”
獜羿顿时脸就红透了,“谢谢爷爷。”
筑繁看见祁老儿亲手捏了朵桃花送獜羿,比自己接到桃花更兴奋。
揭谛、卫灼本就坐在一起,两人意味深长的相互看了对方手上的桃花一眼,微笑不语。
众人爱极了择贤宫这般操作,所有人同时高声喊道:“谢谢祁宫主赐福。”
毫无悬念,择贤宫票数遥遥领先,拔得头筹,卫灼、筑繁与其他六个修院并列第二,十三个修院并列第三。皇帝一一作了赏赐,还当场下旨提升了卫灼的职衔为辅国大将军,竟与太子平起平坐。卫封的笑容可比哭难看。
当晚,万人共宴,整个赛场即时变成了一条气势磅礴的流水席。火系修院负责点亮整个会场的灯火,木系修院负责摆设供万人同时进宴使用的桌椅,风系修院则负责把控会场的气候氛围,土系修院负责餐具,水系修院负责食物。刑猎、元芠、卫灼、揭谛、祈老儿及其他辅宫宫主与卫王、太子、几位首辅大臣坐在一起。獜羿抱着行深,与筑繁找了一张靠近刑猎、元芠的桌子落座。众人开怀畅饮,把酒言欢,整个竹山比长街还要热闹百倍。
一场比赛下来,筑繁声名鹊起,前来示好敬酒的女弟子络绎不绝,他憨厚,不管你啥心思,只觉得是人家一番好意,便都喝了,结果很快把自己喝迷糊了。獜羿一边照顾着行深,一边应付向自己示好的姑娘,后来他直接将祈老儿单独给他的桃花别在胸襟上,意下很明显:我心有所属,姑娘请回吧。
刑猎看到这桌的战况便走过去接过行深,说:“替筑繁挡一挡,否则,他能直接醉死过去。”
獜羿白了筑繁一眼,把他拽到自己身边,再有姑娘来,他直接礼貌的说:“他已经醉了,姑娘请回吧。”羞涩的就讪讪的走了,胆子大的却不依不饶,獜羿只好替筑繁喝下,到最后,两人都醉成了一滩泥。
月挂枝头,繁星满天。宴席进行到最后环节,卫灼宣布“放天灯。”
清朗的星空下,数千盏通体橙红的天灯徐徐上天,与祁老儿放出的漫天花雨交相辉映,相依相伴,缠绵而温柔,唯美而浪漫。
揭谛七分醉意,手上无意的把玩着刻有自己名字的桃花,看着天灯若有所思。
卫灼递过来一杯热茶,低声说:“师尊,听说向天灯许愿,甚是灵验。”
揭谛接过热茶喝了一口,举起手中的桃花,几分迷离的看着卫灼,说:“我之所求已如愿,就不去给听愿神官徒增唠叨了。你呢?”
卫灼看着揭谛手中的桃花,说:“灼,亦然。”
筑繁靠在獜羿肩上喃喃的说:“獜羿,我们共同许个愿吧。”
獜羿迷糊的握住筑繁的手闭上眼,虔诚的许愿。
“獜羿,你许的什么愿?”筑繁含糊的问。
“不......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獜羿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睡着了。
筑繁挣开手一把将獜羿揽住,说:“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两人莫名其妙的笑成了一团。
行深两眼清亮,手指指着天:“灯......”
元芠握着行深的小手,轻声说:“深儿也爱这天灯呀。”
刑猎在行深耳边轻声说:“深儿也许个愿。”
行深紧紧的盯着越飞越高的天灯,眼里的光彩亮如明月,“愿......”
宴会结束,各人各司其职,护驾的护驾,收拾的收拾,一切井然有序。都是有神力的仙人,略施法术,便又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广场,利落得如同之前的盛况只是一场美梦。随着人流散去,灵修宫也如良夜般慢慢的沉寂下来,只是当晚酒醉的不少,归去时是一路的欢声笑语。
竹书带着几位家丁早早的候在灵修宫外,看着散宴,便赶忙进场去寻人。刑猎本来还犯愁怎么把这俩死沉死沉的醉鬼搬回去,看到竹书后,顿时松坦了下来:“竹书真是我的救星。”
“我不在的这两年,他跟着你越发的聪敏能干了。”元芠说。
刑猎说:“说漂亮话哄人开心的本事,还得是文君大人。”
话说着,竹书已经来到跟前,看见筑繁獜羿背靠背的坐在台阶上,已经睡了过去。家丁上前架人。
“老爷,夫人,把二公子给我抱着吧,我备了轿子在宫外候着了。”竹书说。
刑猎说:“无妨,我只是浅酌了几杯,夫人要坐吗?”
元芠笑着说:“坐在轿子里,岂不辜负了这天灯,走回去吧。”
刑猎问揭谛:“二弟,你呢?”
揭谛仗着自己尚有三分清醒,一边摆手,一边却赖着卫灼,说:“嫂子说得对,绝不能辜负这数千天灯。来,徒儿,与为师一同走回去。”说着便搀过卫灼,半倚半靠的赖在他的身上。
卫灼将人揽住,说:“好,我们一起走回去。”
“等等我,我也去。”祁老儿好不容易摆脱缠着他的一群小辈,奔向邢家人的脚步有点飘。
竹书见状赶紧上前去掺着。
祁老儿走到众人跟前,说:“休沐三天,今晚可以喝尽兴。”说着用手拍拍自己宽大的衣摆,暗示内里有乾坤。
刑猎笑着说:“祁宫主,你的私藏酒窖,怕是没剩多少了吧。”
祁老儿瞥了一眼元芠,笑嘻嘻的说:“我知道有个地方常年桃花盛开,我负责采花,夫人负责酿酒,你负责设一酒窖......”
“我负责喝......”揭谛插话道。
“哈哈哈。”众人开怀大笑。
“老爷,我先带舅公子和大公子回去,把酒席备好。”竹书说完,便打算离开。
祁老儿一把拉住竹书,从袖兜里掏出两颗丹,悄声说:“回去后给他俩每人喂一颗,酒桌上少了这俩活宝,终究少了很多乐趣。”
竹书接过丹丸先行离开了。
揭谛眼尖,说:“哟,这可是稀缺物。”
刑猎说:“你的手是怎么伸到药宫去的?”
祁老儿得意的说:“同僚之间就得多往来,增进交流,取长补短。”
揭谛意味深长的看着祁老儿,说:“浅草宫主给了你多少醒酒丹?”
祁老儿警惕的看着揭谛,说:“你也说了,这是稀缺物,能给多少?我就刚刚向她讨了两颗回来。”
卫灼不明所以,问:“这个醒酒丹为何会是稀缺物?材料难得还是炼药苛刻?”
几人愣了一下,差点露馅,揭谛赶紧半真不假的说:“具体的我也不甚清楚,传闻这醒酒丹乃浅草宫主的师尊独创,后来她的师尊仙逝,她思念故人过甚,便不再轻易配此丹丸。”
揭谛不算胡说,毕竟浅草与元芠刑猎揭谛等人差着辈呢,除了祁老儿等寥寥一两个长辈知道一二,后来人都只是人云亦云罢了。
祁老儿轻叹一声,说:“哎,可惜了。”
可惜了一个奇才的陨落,可惜了一个玄妙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