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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从小便不老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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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这一笑更像了。
“这贵妃也是蠢的，才升了位分就赶着送死。今日一闹，来日便多了一份罪责。”元迎小表情多着呢。
“又给她下套。”沈皇后对元迎很是无奈。
“明明是她自己送上门的，跟儿臣可没半分关系。”
“就是有关系又如何，你可是我朝的嫡长公主，谁敢说半分不是。”沈皇后也从托盘里取出一朵茉莉花，别在元迎发间那根总是松落的金头绳处。
“这几日也玩得开心了吧。”沈皇后瞧着元迎的模样，她的眼睛生得极好，眼型狭长，眼尾微微上扬，似一泓秋水，波光潋滟，却又深不见底。
瞳色偏浅，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像是能看透人心，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眼睫纤长，低垂时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衬得肌肤如雪，更添几分脆弱感。
竟兜兜晃晃将她养了差不多八年了，和她真像啊。
沈皇后看向元迎的眼神出神，似是在看一位故人。
“母后，您怎么了？累了吗？”元迎担忧地看着沈皇后，因为明日太后便从护国寺回来了，这些时日沈皇后很累。
“母后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便好。”沈皇后轻摇头。
“那……阿迎就不在这儿打扰母后休息了。儿臣告退。”元迎担忧地看着沈皇后。
等元迎走远了，沈皇后这才支着头，问身边的女官，“还没有消息吗？”
白莲摇了摇头，沈皇后深呼一口气，苦笑道，“他怎会让我轻易找到阿姌呢……”
走出御花园，杜蔷薇才敢小声开口："公主，您今日怎么不给她一巴掌了？荣贵妃最是记仇，若她在皇上面前……”
"那是她嫌自己活得够久了。"元迎停下脚步，仰头望着一株开得正盛的石榴树，火红的花朵如同跳动的火焰，"她越是逼迫，我越不能退让。再说今天都是给她面子了，我可不能让太后在回宫之际听到什么谣言，免得又让我抄?女诫?。而且母后常对我说，宫中的女人就像这些花儿，要么迎风绽放，要么零落成泥，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她伸手轻触一朵石榴花，鲜红的花瓣映着她白皙的指尖，格外醒目："本宫宁愿做这石榴，纵使风雨摧折，也要红得耀眼。"
杜蔷薇怔怔地望着自家公主，忽然觉得今日的元迎比往日更加耀眼，整个人似乎燃起了团簇火焰，虽张扬，却坚韧不灭，这也是她本该的模样。
另一边的元烬刚下早朝回到东宫，年戚便说了今早荣贵妃惹得公主和皇后不高兴的事情，元烬穿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眉色深了些许，垂眸吩咐道，“孤记得贵妃对蜂蜜过敏。查。贵妃对蜂蜜，究竟敏感到何种程度。”
不多时，年戚来报："贵妃幼时被蜂蛰过，见蜜即起疹。太医院记录，去岁中秋她误沾蜜露，肿了半月才消。"
窗外鸟儿鸣叫，元烬摩挲着腰间玉佩，突然轻笑："去把南苑那窝金环蜂移来，要活的。"
午时，梅林突然多了几株罕见的七里香。花匠说是番邦进贡，陛下命人植在贵妃每日散步的必经之路。
没人发现，这些花下埋着特制的空心陶罐。
"娘娘，香调好了。"宫女跪呈锦盒时，手腕还在发抖，一回宫，荣贵妃便让他们制作比元迎的香包还要香的东西。
盒中香膏晶莹剔透，泛着诡异的金光——那是掺了蜂蜡的证明。
贵妃用护甲挑了一点："倒是香甜。"她当着众人的面，将香膏薄薄地涂在脖颈间。
正午阳光最盛时，梅林突然响起凄厉的尖叫。
巡逻侍卫赶到时，只见贵妃发髻散乱，脸上爬着七八只金环蜂。她疯狂拍打自己的脸，却让更多蜂群被香膏吸引。
"护驾！"年吉"恰好"带人经过，一剑劈开蜂群。
他扯下披风罩住贵妃头脸时，暗中将更多香膏抹在了她的衣领上。
"太医！快传太医！"李嬷嬷哭喊着。
贵妃肿胀的脸上，被蛰出的红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连成一片。
午后，翠浮宫传来杀猪般的哀嚎。
“公主，听说贵妃被蜂蛰了。好像是要毁容了。”杜蔷薇从外室从进来，凑到元迎的身边低语。
“这么突然？”元迎在捯饬着香囊，将香料都填了进去，然后用一根绳子把口系起来。
“好啦。可以拿去送给哥哥了。”
杜蔷薇看了看香囊，好像没绣什么不对的，明日太子便要远赴扬州查贪腐案，公主定要前去叮嘱，想到荣贵妃被蜜蜂蛰了的事情，她道:“是不是太子殿下……”
元迎笑着看了她一眼，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杜蔷薇懂了。
东宫，元烬与年戚年吉在院子的凉亭里聊着这次扬州之行。
“这荣家的胆子也是越养越肥了。”元烬手里拿着亲卫调查出的线索，看完之后冷笑。
“殿下，此次之行恐不安宁。属下也跟去吧。”年戚还是不放心，这对太子殿下来说本就不是什么好差事，这一动又不知要得罪多方势力。
这次一路的安全，谁能保证？
夏日的后花园里，百花竞放，蜂蝶翩跹。
元烬捏着信封，缓步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上。他身着靛青色锦袍，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俊朗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疲惫。
连日的朝政让他身心俱疲，在听到年戚说的话时也是思虑半分。
"哥哥！"一声清脆如银铃的呼唤从身后传来，元烬还未来得及转身，便感到一阵香风袭来。
他下意识地张开双臂，一个娇小的身影便如乳燕投林般扑入他的怀中，撞得他后退了半步。
"阿迎！"元烬佯装愠怒，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堂堂公主，这般莽撞成何体统？"
元迎仰起小脸，眉眼中盛满了狡黠的笑意。
她今年已经十有五岁的年纪，一袭淡紫色纱裙衬得肌肤如雪，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的银钗，简单却掩不住天生的贵气。
此刻她双手紧紧环住兄长的腰，像只撒娇的小猫般在他胸前蹭了蹭。
"体统？"元迎撇撇嘴，"在哥哥面前要什么体统？小时候我还骑在你肩上摘过梨呢！"
元烬无奈地摇摇头，伸手轻抚妹妹的发丝。那绸缎般的触感让他想起阿迎幼时，他常常这样哄她入睡。那时母后很累，小小的元迎夜夜啼哭，只有他这个兄长能安抚。
"那时你才多大？现在都是大姑娘了。"元迎故意板起脸，却见元迎不仅不怕，反而踮起脚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哥哥装严肃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元迎咯咯笑起来，"你眼角的笑纹都藏不住啦！"
元烬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轻轻弹了下妹妹的额头。
阳光透过树荫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园里侍立的三人见状，都识趣地退到更远处，给这对兄妹留出独处的空间。
"今日怎么有空来寻我？"元烬牵着妹妹的手，走向一旁的石凳，"听说母后给你新请了位琴师，不是该在练琴吗？"
元迎吐了吐舌头，拉着兄长坐下："那琴师严厉得很，我趁她更衣时溜出来的。"她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哥哥，我有个好东西要送给你。"
元烬挑眉，看着妹妹从袖中掏出一个精巧的荷包，上面绣着工整的海棠花。
"这…是你绣的？"元烬接过荷包，指尖抚过那粗糙的针脚，心中却涌起一阵暖流，没想到梦想成真了。
"嗯！"元迎用力点头，脸颊泛起红晕，"我昨晚上新绣的，里面还有安神的草药呢。你看，我还扎了好多次手指呢！"她伸出纤细的手指，上面果然有几个细小的针眼。
元烬心头一紧，握住妹妹的手："傻丫头，这些粗活让绣娘做便是，何必自己受苦？"
"才不傻！"元迎撅起嘴，"下月就是端午佳节，也不知道哥哥此次扬州之行何时能回来，我想送你一件自己做的礼物。"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喜欢吗？"
元烬喉头微动，将荷包郑重地收入怀中："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他声音微哑，想起这几年的情绪，再看眼前妹妹纯净的笑容，心中百感交集。
元迎开心地扑进兄长怀中，元烬稳稳接住她，嗅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花香。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谨言慎行的太子，只是一个宠爱妹妹的普通兄长，可他又不想只做她眼里的兄长。
"哥哥身上有墨香。"元迎在他胸前深吸一口气，"真好闻。"
元烬一僵，耳垂慢慢红温，俨然失笑："整日埋在奏折堆里，自然染了一身墨味。"
"那我也要！"元迎突然站起，拉着兄长的手就要往书房方向跑，"我要帮哥哥看奏折！"
"胡闹！"元烬连忙拉住她，"女子不得干政，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
元迎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又扬起笑脸："那哥哥陪我放纸鸢可好？今日风正合适呢！"
看着妹妹期待的眼神，元烬心中一软。他抬头望了望天色，最终轻叹一声："好，就陪你放一会儿。"
元迎欢呼一声，拉着兄长的手在花园中奔跑起来。她的裙裾在风中飞扬，笑声如清泉般流淌在夏日的花园里。元烬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心中那些沉重的政务和任何杂事似乎都暂时远去了。
"哥哥快点！"元迎回头催促，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美得如同画中仙子。
元烬加快脚步，忽然想起阿迎小时候第一次学走路，也是这样摇摇晃晃地向前，最后跌进他怀里。那时她哭得梨花带雨，他手忙脚乱地哄着，最后不得不拿出珍藏的糖人才让她破涕为笑。
只不过后来阿迎便被北帝抱去养在身边七年之久，直到北帝可能认为公主不在自己的母亲身边长大不好，所以便送回了沈皇后身边，那时候阿迎更亲北帝和自己。
"哥哥在想什么？"元迎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脚步，歪着头看他。
"在想你小时候摔跤的样子。"元烬笑道，"那时你哭得可凶了。"想了想，又说，“现在也很凶。”
元迎脸一红："我才不信！嬷嬷说我小时候可乖了！"
"是吗？那偷偷爬上御书房书架的是谁？躲在父皇龙椅后面睡着的是谁？"
"哥哥！"元迎羞恼地跺脚，"不许说了！"
元烬大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发顶。
元迎气鼓鼓地瞪着他，但很快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兄妹俩的笑声在花园中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花丛中的彩蝶。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御花园。
元迎在前面开心地放着纸鸢，元烬就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元迎长发如瀑，乌黑柔顺，偶尔被风拂起时，发丝间隐约透出淡淡的茉莉香气，清雅而不甜腻。
远处，北帝站在廊下，远远望着这一幕，严肃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罕见的柔和，但看到元烬时。
他转身对身旁的曹立方低声道："让太子去书房候着。"
曹立方躬身应是，悄悄退下传旨。
北帝又望了眼花园中嬉戏的兄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转身离去，留下满园春色与欢声笑语。
元迎转头看到曹立方在元烬身边说些什么，她也不放纸鸢了，小跑上前。
“阿迎，今日怕是不能陪你了。父皇有要事相商。”元烬掩下眼底的情绪，微笑着与元迎解释。
元迎有些不开心，但还是政务要紧，只能巴巴地说:“好吧。那明早我来送你。”
“好。”元烬这也很满足了，揉了揉元迎的头发，转身向养心殿走去。
元迎虽然可惜哥哥不能陪着她，但她还是继续和杜蔷薇在那放着纸鸢。
“蔷薇！快来！一起玩！”元迎手里拽着绳子，转身看向在不远处站着的杜蔷薇。
“公主您慢点！”杜蔷薇不放心元迎，但还是没有跟着她，只是静静地守在那里看着元迎烂漫的笑容。
“上官公子，请这边走。”曹立方刚把元烬支走又领着上官枕河向御花园方向走去。
这是北帝的吩咐，想让两个孩子先提前有个眼熟，相处什么的要慢慢来。
上官枕河好像知道陛下的意思，他敛下眼底的笑意，也是很期待的想要见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