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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明天过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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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去吗？”露西和乌璐缇雅有些失望的看着眼前的船夫，这是露西她们找到的第四个船夫了，每一个船夫都说迦尔纳岛是被诅咒的小岛，都不愿意过去，就算加钱也是一样。
“不去不去，我们这里连提都不会提这个名字的。”
“好吧，打扰了。”露西叹口气，没想到跟爸爸学的钞能力已经失灵了，明明出来以后很多事情没什么是加钱解决不了的。
“唉，也不是我不想接你们这单，我们这边都很忌讳那个地方的，你们两个小姑娘…”船夫看了一眼露西脚边的普鲁，“还有这个…小狗？三个人太不安全了，我劝你们还是算了吧。是想去伊斯邦吧？实在不行租辆大一点的船直接过去怎么样？”
乌璐缇雅和露西对视一眼，她们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个办法，脑子没转过弯来，还用陆地上需要经停中转的思维考虑这段路程。
“可以耶！谢谢啦，大叔！”露西从包里翻了翻，给他递过去她在上一个城市买的特产，一些不那么贵重的小零食。“这是我们来之前买的特产，很好吃哦，就当我们的感谢费啦。”
“大叔有推荐的船夫吗？”
“谢谢了，小姑娘。我就不客气了。还真有一个，我给你指个路，到那你直接报我名字就成，给你们内部价！”
…
冬天的大海别有一番风味，露西三人裹着围巾，坐在甲板上吹着凌冽的晚风。
虽然露西说她的零花钱就可以解决，但乌璐缇雅怎么可能真的一直花露西的钱，每次打败追上她的人她都会摸走他们的钱包，所以一路以来二人基本上都是AA的，租船的钱也是。
露西第一次看到乌璐缇雅‘舔包’的时候还震惊了一下，原来可以这么玩，她以前都不知道。
乌璐缇雅无语的说她现在也是没办法，平时是不会这么干的。不过她继续接着说要是以后露西没钱了，被打败的敌人全身都是她的战利品，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不用顾忌。
露西认真点点头，表示她记住了。然后蹲下来帮乌璐缇雅一起找钱包。摸干净之后联系ERA。因为一路上她们抓到的人太多，几乎她们到哪里哪个城市的人贩子和研究院派来的人就一股脑的涌上来了。所以ERA甚至派了人和她们专线联系，只要抓到就可以联系她，等人来了她们就不用管了，剩下的事情ERA会处理好。
偶尔也会跳出来她们解决不了的敌人，在第一次面对一个能力很强的魔导士时她们都觉得这次真的要完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关键时刻露西冷静下来，觉醒了见闻色霸气，和乌璐缇雅一起跟敌人缠斗许久，二人胜利。
当晚她很兴奋的跟罗杰和岩胜展示她的新能力。
被罗杰揉着脑袋夸“有点本事嘛，小姑娘”、被岩胜好好研究了一下这是个什么能力后露西喜滋滋的睡着了。
从那之后露西一直会用见闻色霸气感知一下跟着他们的人强不强（这些人在地图上被普鲁标记为红点，配合地图见闻色霸气的作用发挥到了最大程度），太强了的她们会直接甩掉，以露西的脚程做到这点轻轻松松，然后赶紧赶到下一个目的地。
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的过来，现在她们将要抵达这次旅行的终点——伊斯邦。
“紧张吗？缇雅。”
“…肯定的吧。”
乌璐缇雅仰着头，星星倒映在她的眼里。
‘明天又会如何呢？’
她已经为明天的到来付出了太多太多，但即将解脱的前一刻，她又觉得惶恐。
她真的能找到妈妈吗？妈妈这些年过的还好吗？是否明天她就能重生，是否明天，她的月亮就会消失不见…
太多未知缠绕着她，让她害怕、慌张、想要现在就逃跑。
逃的远远的，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一个人静静的腐烂。
这样的她，真的能获得幸福吗？
乌璐缇雅害怕着。
露西若有所感，没有看乌璐缇雅，而是一样的看向天上闪耀的群星。她握住乌璐缇雅的手，因为在练习呼吸法，所以她的体温比普通人略高，在冬天尤其明显。
从露西小小的手掌传来的温度，让乌璐缇雅感觉自己被冻住的血液再次开始流动了。
“没事的，有我们陪着你。”
乌璐缇雅把自己冻的红红的鼻子埋到围巾里，离开家乡的雪山太久，她已经不太能忍受寒冷了。
许久后从围巾里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嗯”。
露西和普鲁都听见了，她们贴过去紧紧挤着乌璐缇雅。
这让乌璐缇雅觉得，就算前方是山洪水啸都不害怕。
…
“但是这也太夸张了吧？！”
三个人呆呆的站在甲板上，看突然浮出水面的巨大鲸鱼。
水手们也纷纷来到甲板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像海上大山一样的庞然大物。
“不是，这是为什么啊？”乌璐缇雅感觉自己好像被诅咒了一样，不然怎么每次感慨后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
鲸鱼张开嘴巴，看样子是要把他眼前这个碍事的小点吞掉。
船上乱成一锅粥，到处都是惊声尖叫的水手，“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妈妈，我还不想死！”
“我的计划里没有要被鲸鱼吃掉这一条啊！”
有一个水手扑到露西脚旁边泪流满面的趴着，“魔导士大人！救命——”
露西满脸黑线，“我也救不了你啊！这种情况我也没见过，说到底——”
还没等露西说完，普鲁颤颤巍巍的拽了拽露西的裤脚。露西呆呆回头，再看见的就是鲸鱼‘可爱’的小舌头了。
“啊啊啊啊啊啊——”
…
把船咽下去的鲸鱼打个饱嗝，过了段时间，头顶喷出一道水柱。水柱最顶端是一个小黑点，空气中再次传来大家的尖叫。
露西拉住抱着普鲁的乌璐缇雅，紧紧抓着栏杆，大声喊到：“大家！抓好啊！！不要被甩出去了——”
露西一提，把乌璐缇雅和普鲁抱在怀里。让乌璐缇雅帮她掏出时钟座钥匙，“打开吧时钟座之门霍洛洛奇姆！”
“偶吼吼，露西小姐晚上好。”
“霍洛洛奇姆！我左边有个人要掉出去了，不用担心我这边。”
“好的，小姐。”
…
最后的记忆是船顺着水流飞了出去，等露西她们第二天醒来，发现所有人都被冲到了沙滩上。
据船长推测，他们很可能是在迦尔纳小岛，没想到兜兜转转她们还是来到了这座岛。露西和乌璐缇雅心里同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有飞鸟穿过她们的心脏。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两人初次相遇对视的那一瞬间。
露西和乌璐缇雅同时看向对方，眨眨眼，一切好像都尽在不言中。
船员们再绝望也没办法了，他们的船已经坏了。只能先在这座小岛上先安顿下来再说。
他们在岛上兜兜转转，找到了一个村庄。
露西兴奋的指着村子的木头围墙跟乌璐缇雅和普鲁说：“我就说这个岛上有人吧！”
她向前几步，站在大门前，大喊：“村里的各位，您们好！我们是路过此地的旅人，因为意外，船坏了。”
露西停顿了一下，继续喊到：“我们无意打扰，但希望贵村能收留我们几天！等我们把船修好就走！我会支付报酬的！拜托了！”
一阵安静后，大门旁的瞭望台探出一个头，那个人神色冷冷的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欢迎外人。”
乌璐缇雅听了，也上前喊到：“我们不会打扰太久的！我们会支付报酬，请让我们住几天吧。”
船长在后面试图阻止她们，对当地人来说这里太神秘了，他宁可自己多耗上一段时间，也不想和村里的人有什么接触。
乌璐缇雅并没有管其他人的抗拒，本来今天就可以到伊斯邦的，但是现在发生了意外，计划全部被打乱的感觉让她有些焦躁。她现在的心情已经足够纠结和拧巴了，她不想再拖。
露西也明白乌璐缇雅现在的心情，她让船员抬来了船上现存的东西，“我们可以先支付报酬，这是我们剩下的全部东西，除了钱以外你们还可以派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平时这座小岛好像很少很少有人来往，这里一定会有你们需要或喜欢的！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借宿几晚而已。”
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这次的沉默过后大门打开了一点，出来了一个人。
他走到大家面前，点头示意，“你们好，我叫波波，是这里村长的儿子。”
“我们对你们也没有恶意，只是不喜欢和外人来往而已，希望你们谅解。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临时的帐篷和食物。”看了他们惨兮兮的状态，波波继续补充：“热水和衣物也可以。不过请你们不要进村。”
露西点头，“我们明白，本身就是我们打扰你们在先，这些就足够了。你可以挑选一下需要的报酬。”
波波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只拿起了一部分金钱，他判断这些应该是他们如今最不需要的东西。
“那么合作愉快，天黑之前我会派人准备好你们需要的东西。”
“好的，麻烦你们了。”
…
“普鲁，你说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啊？”露西抱着腿坐在火堆旁，歪头看向普鲁。
“我感觉他们应该没有恶意。”
一旁的乌璐缇雅回答到：“可能人家有自己的秘密吧…不过原来你也纠结这件事啊，看你之前镇定自若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很清楚呢。”
露西的金发从臂弯间滑下去一缕，她眨眨眼睛，弯了一下眼角：“我是模仿了接客时爸爸妈妈的样子啦，缇雅酱也觉得刚才的样子很有气势吗？”
“…也还好吧。”
“嘻嘻。不过我不喜欢那样啦，感觉太刻板了。”露西皱了一下眉头，“我是感觉人与人之间，可以更…”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更加真情流露一点，更加面对面一点？”乌璐缇雅自然接上话。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感觉！缇雅酱很懂我嘛～”
乌璐缇雅很小声到接了一句：“…只是因为你就是这样的。”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
“唔！更好奇了。”露西戳戳普鲁，“普鲁肯定听清了吧？快告诉我缇雅酱说了什么。”
乌璐缇雅也戳普鲁，“你要是敢说出来——”
普鲁无奈的回答“做统好难啊噗。”
…
有个水手喊着话急匆匆的跑过来，“不好了，露西小姐！有人高烧病倒了。”
“你说什么！”露西一下子站起来，急忙上前。
她扶住来的人的胳膊，“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乌璐缇雅和普鲁也上前，面露担忧。
“是高尔，就是年纪最小的那个水手。我们洗完澡后看他躺在帐篷里没有动静。起初我们以为是睡着了，但后来他那边传来呜咽声，我们过去看他才发现他发烧了，温度很高。”
“那药材呢？我们还有吗？”
水手面色很难看的摇头，“没有了，药材放在比较前面的地方，已经全都被冲走了。”
露西捏紧了拳头，“带我们先去高尔那边吧。”
“好！”
…
露西摸了一下高尔的额头，被烫的瑟缩了一下。
“这样下去不行，这不是靠他自己恢复就能好点程度…”露西下定决心，用毯子把高尔包好后把人抱了起来，“我要去找那个村里的医生，他们应该有办法。”
有水手听见惊呼出声：“露西小姐！可是…”
“他们真的会帮助我们吗？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奇怪…”
露西抱着高尔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回答这些在她看来没必要的疑问，“我也不知道。”
“可是别忘了我们现在吃的、穿的、住的都是那些你口中‘奇怪’的村民们给的，我们不应该去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们。”
露西没有去看说话的那几个水手羞红的脸，继续坚定的向前走。“总之我会先去拜托看看的。缇雅，这里就拜托你了。”
乌璐缇雅点点头，连露西自己都没发觉，自己不经意间已经成为了大家的主心骨。明明她还那么小，甚至还不到有些水手的腰部高，但大家看见她明亮的金发时，好像心就有了着落，话就有了方向。
看见她一瞬间，大家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连上了年纪的船长都是。
只有普鲁发现了这一切，并用系统相机如实的记录下来。火光印在露西脸上，她抱着人的手臂坚定有力，转身奔跑的样子在黑夜中也难掩其辉。
露西还没有发现，系统还没有给她弹出任务，她就毫不犹豫的展开了行动。她越来越坚定，越来越清楚自己是谁，已经不需要系统的提示也能朝着前方走，成为她自己喜欢的模样。
她在打磨她自己，一步步把自己打磨的更加璀璨夺目。
…
“拜托了！这是我的请求！请治疗我的船员！”小岛上下起了不合时宜的雪，露西把怀里的人裹的更紧，大片的雪花融化在露西的发梢和睫毛上。
“我以露西·哈特菲利亚的名字发誓！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一定会报答你们的！拜托了！”
露西咬咬牙，看着毫无动静的大门，准备再说些什么时好像听见了一声叹息，她听见波波无奈的声音：“…只要你不被吓到就好。”
门打开了，“谢谢！”说完露西就抱着人冲进去，她隐约看见门后站着很多人。
走进一看，她怔愣住了。门后确实有很多人，甚至这个村的全部人都在这里了也说不定。
但这里的‘人’和她预想中会看清的‘人’不一样。映入眼帘的是一群五花八门的存在。大家虽然体型上和人差不多，但肤色各异，有些还长着角，四肢组成也不同，有些是兽爪形状，有些却是硬壳状。
“你们这是…？”
给她开门的波波从她背后走到面前，这下她也发现波波和白天的样子不一样了，他跟其他村民一样奇怪，蓝色皮肤、尖耳朵、臂入兽爪，“我们明不是人类，是恶魔。平时可以变成人类，月亮出来后我们就无法拟态了。”
“这就是我们真实的样子，也是我们远离人群的原因。要是能接受的话，就把病人交给我们吧。”
在波波身后的村民都不像他那么冷静，即便他们由监视的波波汇报，知道了她在帐篷里说的话，他们还是很紧张，他们因为外貌被人群拒绝和厌恶太多次了。让人监视也是因为害怕这群人是不是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来‘清理’他们的。
村长捏住拐杖，母亲搂紧怀里的孩子，女孩子拉起紧绷的手，青年脸颊划过汗滴，每个人都像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露西张张口，漆黑的夜色下大家看不清露西的神情，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露西抱着人一个深鞠躬，吓了大家一跳，她高声喊：“高尔就拜托大家了，感激不尽！谢谢你们！”
“好。”
大家能从露西的声音里听出很多情绪——有庆幸、喜悦、后怕，但唯独没有他们最担忧、也是最可能听到的厌恶。
大家面面相觑，一位村民站出来，走到露西面前，“我是这里的医生，交给我吧。”
“好的，麻烦您了。我会给您报酬的。”
医生接过人，张开翅膀飞向了自己的小医馆。
…
露西一晚上没回来，乌璐缇雅担心的不行，第二天天一亮就带着所有人赶到了村庄前，还没等她说话，这次门就打开了。里面传来声音，“进来吧，你们是露西的同伴。”
比起怀疑有什么阴谋，乌璐缇雅更加相信是露西昨晚做了什么，和这里的村民达成了一致，在这方面她对露西极有信心。
跟着大家感到医馆后，大家看到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露西，还有旁边床上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的高尔。他向大家招招手，又指指床上的露西，在嘴边比了个‘嘘’。
大家明白他的意思，先从医馆里出来了。给他们带路的村民开始向他们解释昨晚发生了什么。
…
乌璐缇雅语气疑惑的说，“所有你们这里所有人其实都是那个什么…‘恶魔’？”
“对的。像是这样，”给他们解释的女孩子停顿一下，身体慢慢变形，肤色变成了绿色，脸颊侧面长出来角，五官也有所改变。
“噫！”虽然其他船员还是有些害怕和不适应，但他们想到了昨天温暖的食物和避风的帐篷，想到了安心呼呼大睡的露西小姐和精神的跟他们打招呼的高尔，压住了心里不该有的滋味。
乌璐缇雅点点头，“我明白了，感谢你们愿意向我们解释，有什么想要的报酬吗？”
面前的恶魔露出和一般女孩子无二的羞涩表情，扭捏的说，“哎呀，能帮到露西大人人家就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这次真呆滞住的乌璐缇雅，女孩子捂嘴笑到，“开个小玩笑，露西大人已经和我们说好报酬了。”
“等她出去之后会让哈特菲利亚派靠谱的人来帮助我们和外界交流沟通，我们会试着出口这里特有的食物。同时也会保护我们和人类逐渐接触，让大家认识我们。”看着乌璐缇雅有些内疚的脸色，女孩了然，接上继续说到：“当然，我们也不会让露西大人吃亏的，收益是四六分，哈特菲利亚六成。我们本身也不需要什么金钱，我们只是想接触人类社会，努力洗去大家的偏见而已。”
“而露西大人不仅接纳了这样的我们，而且还要帮助我们迈出一直不敢做的第一步。我们都很感谢她。”
普鲁上前一步，举起胳膊，“总之就是事情完美解决了噗！对吧？”
昨天晚上跑出来的露西并没有带上普鲁，正确来说乌璐缇雅一个人的时候她都让普鲁跟在乌璐缇雅身边了，这样普鲁会当她的眼睛，以防乌璐缇雅出现什么意外她却还不知道。
女孩蹲下和普鲁击了个掌，“没错！就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