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现场》懊懊

32、巧克力糖

　　复健的过程极其枯燥和痛苦。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忍受着肌肉的酸痛和关节的僵硬。乌枞有时也会烦躁，会想放弃。
　　这天，练习单腿站立平衡时，乌枞试了几次都失败，膝盖疼得厉害，她赌气地坐在复健器材上，不肯再练了。
　　“不练了，疼死了，”乌枞皱着眉，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濯枝雨站在一旁，没有像往常那样冷着脸命令她继续，而是走到她面前，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精致的巧克力。
　　“给。”濯枝雨把巧克力递到乌枞嘴边。
　　乌枞愣了一下，看着那颗巧克力，又看看濯枝雨。濯枝雨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哄劝？
　　乌枞心里一暖，张开嘴，含住了那颗巧克力。丝滑香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似乎真的缓解了一丝疼痛。
　　“再坚持五分钟。”濯枝雨轻声说，声音在空旷的复健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练完......还有一颗。”
　　乌枞看着濯枝雨，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扶着栏杆的手背上。膝盖的酸痛和肌肉的颤抖让她几乎想立刻放弃。但濯枝雨的鼓励，像一汪沉静的湖水，让她躁动的心绪莫名安定下来。
　　她忽然笑了。不是强撑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带着点狡黠和暖意的笑容。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重新站直身体，将重心缓缓移到那条受伤的腿上。疼痛依旧尖锐，但她咬紧牙关，努力控制着身体的平衡。这一次，她站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稳当，虽然身体微微晃动，但脚掌牢牢地踩在地面上。
　　五分钟，在专注的对抗中似乎过得很快。当濯枝雨看着腕表，轻声说“时间到”时，乌枞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身体微微放松，靠在了栏杆上，大口喘着气。
　　“很好。”濯枝雨走到她面前，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
　　“奖励。”濯枝雨将巧克力递到乌枞唇边。
　　乌枞没有立刻张嘴。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巧克力，又抬眼看向濯枝雨。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丝狡黠。
　　“你......喂我。”乌枞的声音因为喘息还有些不稳，但语气却带着点撒娇般的赖皮。
　　濯枝雨微微一怔，耳根悄然泛红。她习惯了乌枞在复健时的坚韧和偶尔的耍赖，但这种带着明显亲昵意味的要求......还是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她抿了抿唇，没有拒绝，只是将捏着巧克力的手指又往前送了送，几乎要碰到乌枞的嘴唇。
　　乌枞张开嘴，却没有去咬那颗巧克力。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濯枝雨捏着巧克力的指尖。
　　指尖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如同微弱的电流，瞬间窜遍濯枝雨的全身，她身体猛地一僵，捏着巧克力的手差点松开。
　　就在这时乌枞动了，她不是去吃巧克力，而是猛地伸出没扶栏杆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了濯枝雨的手腕，力量之大，让濯枝雨猝不及防。
　　濯枝雨惊呼一声，身体被这股力量带着向前踉跄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为零。
　　她没有丝毫犹豫，将那颗被濯枝雨指尖捏着的巧克力，轻轻抵在了濯枝雨的唇间。
　　乌枞顺势低下头，精准地捕捉到了濯枝雨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瓣。
　　然后，在濯枝雨完全反应过来之前，乌枞的唇已经覆了上去。
　　乌枞的舌尖灵巧地撬开了濯枝雨因为震惊而微启的齿关，带着巧克力的甜蜜和一丝属于她的、独特的气息，长驱直入。她贪婪地汲取着濯枝雨口中的芬芳，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急切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濯枝雨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完全僵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乌枞紧闭的双眼和微微颤抖的睫毛。唇齿间是巧克力的甜腻和乌枞灼热的气息，手腕还被乌枞紧紧抓着，那力道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
　　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但身体却像被抽干了力气，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乌枞的吻霸道而缠绵，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着。抓着乌枞手腕的手，也由最初的推拒，变成了无意识地抓紧了她的病号服衣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复健室里只剩下两人急促而交缠的呼吸声，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越来越浓郁的巧克力的甜香和某种暧昧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乌枞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深吻。她的唇离开了濯枝雨，但额头依旧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轻轻蹭着濯枝雨的鼻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濯枝雨潮红的脸颊上。
　　濯枝雨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迷离，水光潋滟，脸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她微微喘息着，看着近在咫尺的乌枞，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温柔的笑意和一丝得逞的狡黠。
　　“你......”濯枝雨的声音带着情动后的沙哑和一丝羞恼，“......你骗我！”
　　乌枞看着她羞红的脸和微微红肿的唇瓣，嘴角勾起一个带着点痞气的笑容。她伸出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仿佛在回味刚才的甜蜜。
　　然后，她凑到濯枝雨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带着笑意，轻轻说道：
　　“谢谢奖励......很甜。”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濯枝雨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特殊”的督促下，乌枞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她可以自己慢慢走路了，虽然还有些跛，但精神好了很多。警队的同事们也经常来看她，带来各种慰问品和八卦消息。
　　林丰年案进入了最后的审理阶段，证据确凿，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林虎体内的毒素在解毒剂的作用下得到了有效控制，虽然还需要长期观察，但已经脱离了危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