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矢与火拳的适配性》亿只蚁

20、巧计巧言化艰难

　　第三方势力的袭击如同鬼魅，一击不中便隐匿无踪，让黑桃海贼团陷入了被动防御的劣势。敌暗我明，且对方手段诡异，目的不明，继续待在云沸村如同靶子。

　　塞拉菲娜意识到，必须化被动为主动。但敌人见识过艾斯他们的实力后，绝不会再轻易发动强攻。

　　“他们不敢再袭击我们，但他们会窥探。”塞拉菲娜冷静分析，“他们想知道我们的底细，我们的目的，以及…我们是否有他们未知的筹码。”

　　一个计划在她心中成形。她需要提供一个让对方无法拒绝的、看似能获取巨大情报的“机会”。

　　她找到了艾斯和同伴们。

　　“我们需要演一场戏。”塞拉菲娜拿出她随身携带的一本厚厚的、封面是黑色金属的笔记本，“我会故意让这本笔记成为焦点，让它看起来像是记录了我们黑桃海贼团核心数据、甚至某种‘秘密武器’设计图的珍贵物品。我会表现出对它极度重视，但又会‘不小心’给他们留下可乘之机。”

　　“秘密武器？”艾斯好奇地凑过来。

　　“只是一个诱饵。”塞拉菲娜翻开笔记本，里面其实密密麻麻记录着航海数据、岛屿观测记录、能量读数分析以及一些她个人关于凛冬号船员伤势的医疗笔记，“但对他们而言，黑桃海贼团‘火拳’的船只上，存在‘秘密武器’是合乎逻辑的猜测。”

　　接下来的几天，塞拉菲娜的行为变得“异常”。她时常在夜深人静时，于灯光下“专注”地研究笔记本，并“不小心”让路过的云沸村村民看到她用特制的仪器（其实是普通的绘图尺和量角器）在笔记本上绘制复杂的“图纸”。
　　她还会和艾斯、柯尔（通过电话虫）进行一些听起来含义深刻、提及“能量核心”、“稳定器”、“临界点”的加密通话。

　　这一切表演，都通过可能存在的眼线，传递到了幕后黑手那里。

　　鱼儿，果然上钩了。

　　一天夜里，当塞拉菲娜“如常”将笔记本“谨慎”地锁在一个并不算太复杂的金属箱里，然后“疲惫”地离开石屋去洗漱时，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用某种奇特的工具悄无声息地撬开了锁，盗走了笔记本。

　　然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路诺路斯看得一清二楚。他立刻发出了约定的信号。

　　“有贼！菲娜的笔记被偷了！”艾斯的大吼声瞬间响彻夜空，他第一个冲了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震惊与愤怒，“那里面可是有我们最重要的…”他话说到一半，仿佛意识到失言，更加“气急败坏”地朝着那道急速逃窜的黑影追去！

　　“站住！”乔比和巴蒂斯特也怒吼着跟上，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那名窃贼身手极为了得，对云沸村复杂的地形异常熟悉，专门挑狭窄的小巷和废弃的管道穿梭。艾斯“愤怒”地追击，火焰几次差点烧到对方，却总是“差之毫厘”。

　　在一次急速的拐角，窃贼的披风被艾斯的火焰燎到，慌忙拍打时，动作稍微变形。就在那一瞬间，艾斯锐利的目光捕捉到——在那窃贼的手腕内侧，一个清晰的、如同精密齿轮咬合般的黑色徽记一闪而过！

　　“！”
　　艾斯心中一震，但脸上依旧维持着“追捕失败”的懊恼。最终，窃贼还是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某种烟雾弹似的装置，消失在了错综复杂的工厂管道深处。

　　艾斯等人“无功而返”，脸上带着“沉重”的表情。
　　塞拉菲娜检查了一下空箱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东西被偷了。”

　　消息很快传到铁砧和炉老那里，他们也是大吃一惊，一方面恼怒于有人竟能在云沸村来去自如，另一方面也对黑桃海贼团所谓的“秘密武器”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与不安。

　　但艾斯和塞拉菲娜心里清楚，诱饵计划成功了。他们不仅确认了第三方势力的存在，更关键的是，艾斯看到了那个齿轮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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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在汤守村的柯尔，行动也取得了突破。

　　他并没有采取直接制造混乱的方法，而是进行了一场精心的心理博弈。
　　他利用晚宴的机会，故意在与汤姬的闲聊中，“无意”地提到了关于某些痴迷技术与武器的隐秘组织的传闻，并仔细观察着汤姬的反应。

　　当他提到“齿轮”、“精密”、“人造”等词汇时，汤姬端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虽然表面依旧平静，但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快的警惕与厌恶。

　　柯尔心中有了底。当晚，他让威利利用毛皮族超常的嗅觉和敏捷，远远地跟踪了那位之前来报告“不稳”的护汤卫成员。

　　威利发现，那名成员最终进入了村后禁地的一个隐蔽山洞，而那山洞里传来的，不仅仅是温泉的气息，更有一种浓烈的、与汤守村自然氛围格格不入的金属和机油味，以及一种压抑的、不稳定的能量波动。

　　柯尔结合所有信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他再次求见汤姬，这次，他屏退了左右。

　　“汤姬大人，”柯尔推了推眼镜，直视着对方，“我们不必再绕圈子了。与‘匠人’组织的合作，想必让您如坐针毡吧？”

　　汤姬脸上的从容终于碎裂了一瞬，她深吸一口气，没有直接否认：“…你知道些什么？”

　　“知道他们并非可靠的盟友。”柯尔冷静道，“其实您也明白与这类人合作就像引狼入室。他们真正感兴趣的，并非帮助您平定火山，而是利用火山的能量，完成他们某种兵器的实验！”
　　“火山的异常活跃，您为了人民想稳定他，不惜与这种可疑的势力合作。但你又可知，这份异常是否有他们的推波助澜？！”

　　汤姬沉默了很久，美丽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疲惫与挣扎。
　　“…他们承诺，能帮助稳定地脉，让祖泉恢复纯净，让火山重归沉睡。我不如炉老他们有先进的技术，稳定火山我别无选择…我们需要他们的技术…炉老那个疯子，他却想引导火山喷发，获取更狂暴的能量！”
　　这样说着，汤姬的面部变得狰狞，语气也更加气愤。
　　“那堆疯狂的科学家，在背地里对火山的研究我都知道！这么多年我同样在暗地里寻找方法。现在的汤云山虽然危险、一触即发，但我已经有手段可以在火山爆发的时候保护大家了。”
　　“我不在乎那堆疯子要拿火山干什么，倒不如毁了更好，这座只会让人民担心受怕的山…”

　　“现在的我，只是为了先前这片土地的恩情而努力，倘若事态真的不可避免也不足挂齿…”

　　看着有些失态的汤姬，柯尔暗自惊讶于她对这片土地的态度，同时大脑飞速运转要换哪种说辞，才能让汤姬配合他们抓住袭击米斯蒂的混蛋们。

　　柯尔冷静地注视着略显失态的汤姬，没有立刻反驳或安慰，而是抓住了她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我理解您对这片土地的责任感，汤姬大人。”柯尔的声音平稳，试图将对话引回理性的轨道，“您为了保护人民，甚至不惜与危险的势力合作，并准备了后手，这份决心令人敬佩。”

　　他话锋一转，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锐利的光：“但是，汤姬大人，您是否考虑过一种可能——袭击我们同伴的，或许并非炉老的人，而是您现在的‘盟友’？”

　　汤姬的呼吸微微一滞，眼中的愤怒和偏执稍微褪去，染上一丝惊疑：“…你说什么？‘匠人’？为什么。”

　　“为了制造混乱，为了测试我们的实力，或者…为了阻止任何可能妨碍他们计划的外来者。”柯尔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我们的一位同伴，一位几乎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占卜师，在云沸村遭到了专业刺客的针对性的袭击。他们的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目的明确，绝非岛内冲突的风格。”

　　他向前一步，压低声音：“而就在刚才，我们在云沸村的同伴设计引蛇出洞，确认了袭击者身上带有齿轮状的徽记。汤姬大人，这与您合作的‘匠人’组织，可有关联？”

　　柯尔没有透露笔记本诱饵的细节，而是直接将袭击事件与“匠人”的徽记联系起来，将最尖锐的问题抛了出来。

　　汤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袖。她与“匠人”合作是秘密，但对方竟然绕过她，直接对岛上的其他客人下手？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和控制。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些“匠人”根本从未将她放在眼里，甚至在利用她的同时，也在肆意破坏岛上的局势！

　　“他们…他们竟敢…”汤姬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再是之前的愤怒，而是后怕与震怒。
　　“我明明和他们说过，不要对你们动手…就算无法拉拢，也不要成为敌人啊…”

　　看到汤姬的反应，柯尔知道时机到了。他给出了一个看似让步，实则将汤姬拉入己方阵营的提议：

　　“汤姬大人，无论您与炉老有何恩怨，无论您对火山有何计划，眼下有一个更迫切的威胁——这些不守规矩、肆意妄为的‘匠人’。他们今天可以袭击我的同伴，明天就可能为了他们的实验，将整个汤守村甚至整个岛屿置于更大的危险之中。”

　　“您虽然有办法让子民免于火山之灾，又能肯定抵挡住那堆出尔反尔的疯子吗？”

　　“我们黑桃海贼团不会坐视不管，他们对我们出手，就注定死在我们手上。”
　　“我们需要找到他们，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并阻止他们。”柯尔直视着汤姬的眼睛，“我们需要您的帮助。您比我们更熟悉这里，也需要一个更‘稳定’的合作环境来完成您的守护，不是吗？至少在解决‘匠人’这个共同威胁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他提出了具体的交换条件：“作为回报，在解决‘匠人’的麻烦之后，我们可以利用我们的力量，帮助您更安全、更可控地实现您的目标——无论是稳定火山，还是应对炉老。这远比与虎谋皮要可靠得多。”

　　汤姬陷入了沉默，内心剧烈挣扎。柯尔的话句句戳中她的痛点和担忧。与“匠人”合作本就让她寝食难安，如今对方的背叛（或者说从未存在的忠诚）更是证实了她的恐惧。而黑桃海贼团展现出的实力和智慧，似乎提供了一个新的、或许更可控的选择。

　　良久，她终于深吸一口气，眼中恢复了部分冷静，但多了一丝决绝：“…我明白了。你们需要什么？”

　　“信息。”柯尔立刻道，“‘匠人’在汤守村的实验室位置、人员配置、以及他们是如何对火山进行干涉的。尤其是，他们是否有一个刚刚从云沸村得手了某样东西的成员。”

　　汤姬点了点头：“好。明晚子时，我会设法调开我身边的监视者。让那个毛皮族来吧，我会让人带他去那个山洞附近。至于里面有什么，就需要你们自己确认了。记住，你们只有一个小时。”

　　一场脆弱的、针对共同敌人的临时同盟，就此达成。
　　柯尔成功地将汤姬的注意力从与炉老的对抗，部分转移到了隐藏在幕后的第三方威胁上，并为威利的探查行动争取到了关键的机会。
　　真相的核心，似乎就隐藏在那弥漫着机油与不稳定能量波动的山洞实验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