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暴风雨的前夕 ...
-
塞拉菲娜的金属笔记本内嵌的微型定位器发出了稳定的信号。信号源的位置让所有人心头一沉——它并非来自什么隐蔽的角落，而是直接指向云沸村的核心，炉老那间终日轰鸣的炽热工坊！
深夜，工坊的锤击声暂歇。
塞拉菲娜、艾斯在明面吸引注意，米斯蒂和身手敏捷的路诺路斯悄然潜入。
凭借路诺路斯的□□，他们避开了几处并不算特别严密的守卫（炉老似乎过于自信了）。
工坊内依然残留着灼人的热浪。
在一堆杂乱的设计图和零件中，米斯蒂的笔记本被随意地扔在一个工作台上，旁边还有几张刚刚被绘制完成的、复杂而危险的武器结构草图，其理念与笔记本上塞拉菲娜胡乱画出的“诱饵”图纸惊人地相似，但更加完善和疯狂。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们听到了里间传来炉老沙哑而狂热的声音，他正在通过一只造型奇特的电话虫与人通话：
“……没错，那些海贼的‘秘密武器’构想虽然粗糙，但其中关于能量压缩和地脉引导的部分有点意思，给了我新的灵感……哼，汤守村那个蠢女人连是谁在帮她都不知道，还以为我真会帮她平定火山？她不过是我测试‘地脉激发器’稳定性的棋子罢了……”
“……火山必须喷发！只有最极致的压力和热量，才能锻造出最完美的‘火神髓’！这才是能媲美古代兵器的力量！云沸村？汤守村？不过是必要的燃料和实验场……等‘匠人’掌握了这股力量，世界政府也好，海上皇帝也罢，都将匍匐在我们脚下！”
“……放心，铁砧那个肌肉笨蛋和他手下那些只知道打铁的蠢货，根本察觉不到……他们只会为我打造最强的兵器部件，直到火山将他们一起吞噬……哈哈哈……”
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了米斯蒂，路诺路斯的拳头紧紧握住，眼中燃烧着真正的怒火——不是为了自己被骗，而是为了整个被蒙蔽、被利用、甚至被当做弃子的云沸村。
米斯蒂迅速拿起照相机，将那危险的图纸，有关于炉老真面目的线索都拍了下来。
做完这些，米斯蒂和路诺路斯立刻撤退。
硬闯揭发炉老毫无意义，他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有后手，而且可能会立刻引发暴力冲突，伤及无辜村民。
“必须告诉铁砧。”
离开工坊后，塞拉菲娜立刻说道，“他是沸石团的队长，在村民中威望很高，而且从之前的反应看，他对炉老的疯狂计划并不知情。他是我们争取云沸村力量的关键。”
“但那个大叔看起来很崇拜炉老啊！”路诺路斯担心道。
“所以需要证据。”塞拉菲娜看向艾斯，“船长，需要你和我一起去。我们需要铁砧的信任。”
他们找到了刚刚巡视完村防、正准备休息的铁砧。看到艾斯和塞拉菲娜深夜来访，铁砧有些惊讶。
塞拉菲娜没有迂回，直接开门见山，将他们在工坊的所见所闻，以及炉老的真实身份和疯狂计划，冷静而清晰地告诉了铁砧。
铁砧的第一反应是不信和愤怒：“胡说八道！炉老他怎么可能…他是为了云沸村的未来！”
“那这个怎么解释？”塞拉菲娜拿出了那只依旧显示着定位信号的接收器，信号源直指工坊。还有米斯蒂拍下的所以图画，“我的笔记本，为什么会在他的工作台上？他又为何会对海贼胡乱画出的武器图纸如此感兴趣并进行完善？”
艾斯也上前一步，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
“铁砧大叔，我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炉老根本不在乎云沸村！他只想利用火山的力量完成他那该死的武器，他甚至说…村民只是必要的‘燃料’！”
铁砧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巨大的身躯晃了晃。他回想起炉老最近越来越频繁地索取稀有矿物、设计那些他看都看不懂的诡异装置、以及时常喃喃自语着“终极锻造”…许多被狂热掩盖的细节此刻纷纷涌上心头，与塞拉菲娜的话残酷地吻合。
“不…不会的…”他喃喃自语，信仰正在崩塌。
“铁砧队长！”塞拉菲娜的声音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看看你身边的村民！看看那些信任你、追随你的沸石团成员！你是想带领他们走向一个被谎言包裹的毁灭未来，还是愿意站出来，为了他们真正的生存而战？”
“炉老已经不是那个带领你们追求进步的锻造师了，他现在是‘匠人’的首领，一个要将整个岛屿推向地狱的疯子！”
铁砧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巨大的拳头因愤怒和痛苦而剧烈颤抖。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最终觉醒的决绝：
“…那个老混蛋…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利用大家的信任和热血…做出这种事！”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碎石飞溅。
一场源于背叛的反抗，终于在云沸村内部点燃。塞拉菲娜的冷静和艾斯的直率，成功唤醒了最具关键力量的人物。
现在，他们不仅要面对神秘的“匠人”组织，还要内部清算这位隐藏极深的领袖。真正的风暴，即将在云沸村这座熔炉之中爆发！
……
子夜时分，威利凭借毛皮族的极致敏捷和伪装，在汤姬心腹的暗中引导下，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那个隐藏在祖泉禁地旁的山洞。
洞内景象让他毛骨悚然。这里完全不是想象中的传统祭坛或实验室，而是一个充满了冰冷金属、粗大能量管道和刺鼻机油味的地下工厂。巨大的机械臂悬挂在洞顶，中央是一个尚未完全完工的、庞大无比的狰狞造物——一台利用暗色金属与火山能量导管拼接而成的人形机甲！
机甲的核心是一个剧烈搏动着的、如同心脏般的能量炉，里面压缩着令人心惊胆战的狂暴地热能量。几个穿着“匠人”制服、戴着护目镜的技术人员正在紧张地进行最后的调试。
威利屏住呼吸，将听觉提升到极限，捕捉着他们的对话碎片：
“……‘熔炉核心’输出功率已达到临界点……足以驱动‘泰坦践踏者’超过七十二小时……”
“……最终调试完成……只等炉老大人信号……就能进行最终点火……”
“……可惜了这些实验数据……但为了绝对保密，岛屿必须彻底净化……”
“……引爆所有火山节点产生的能量洪流……不仅能激活机甲……还能将整个汤云岛从地图上抹去……世界政府只会认为是一次超常的大型地质活动……”
“……所有居民？哼，必要的牺牲……为了‘匠人’的伟业……他们的死亡将毫无意义……”
威利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不敢久留，以最快的速度将所见所闻牢记于心，然后如同真正的影子般溜出了山洞，将这场即将到来的末日浩劫带回了柯尔和汤姬面前。
柯尔和汤姬听到威利的报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没想到“匠人”的疯狂和残忍到了如此地步！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毁灭！为了测试一件兵器，就要拉上整座岛陪葬！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汤姬的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颤抖，她之前合作的对象竟然是一群要将她和她的子民一同毁灭的恶魔！
“没时间犹豫了！”柯尔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必须立刻行动！威利，你立刻用电话虫联系艾斯船长和塞拉菲娜，同步情报！”
电话虫很快接通，云沸村那边的艾斯和塞拉菲娜也刚刚经历了信仰崩塌（铁砧的），此刻听到更糟糕的消息，气氛更是凝重到了极点。
短暂的沉默后，塞拉菲娜冰冷而清晰的声音率先响起，提出了行动计划：
“计划必须变更。优先目标：摧毁那台名为‘泰坦践踏者’的机甲，阻止火山被引爆。”
“人员分配：
1. 突击组：艾斯、我、乔比、路诺路斯。我们四人武力最强，负责突入山洞，执行摧毁任务。这是最危险的任务。
2. 阻击组：铁砧，由你带领沸石团的可靠成员，负责清理山洞外的‘匠人’守卫，并阻挡任何可能回援的敌人，为我们突击组争取时间。这是信任你们的证明。
3. 疏散组：柯尔、汤姬大人、斯卡尔、巴蒂斯特、米斯蒂、阿光、威利。柯尔负责总体指挥协调，汤姬大人立刻动用所有权威，组织两村所有村民，以最快速度向海岸撤离！ 斯卡尔负责带领黑桃海贼团成员协助疏散并维持秩序，巴蒂斯特和阿光负责医疗救助，威利负责侦查预警，米斯蒂……尝试预知最安全的撤离路线和时机。
4. 接应组：留守黑桃号的部分船员，提前将船开到预定的安全海域，准备接应撤离的民众。”
艾斯立刻接口，声音斩钉截铁：“没错！就这么办！铁砧大叔，你的村子由你自己来救！柯尔，汤姬大人，疏散就拜托你们了！”
铁砧在电话虫那头发出沉重的呼吸，然后是一声坚定无比的怒吼：“沸石团！跟我走！为了云沸村！为了活下去！”
汤姬也深吸一口气，恢复了部分领导者的威严：“我明白了…汤守村全体，听从柯尔先生的指挥！立刻疏散！”
柯尔推了推眼镜，最后补充道：“我们会尽力。艾斯，塞拉菲娜…摧毁机甲后，不要恋战，立刻撤退！我们在海边汇合！”
随着计划的敲定，隐藏在暗处的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暴风雨的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