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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释疑+上山 ...

  •   胤祚自打跟着胤礽学武,闲暇的时候就会和二哥聊起以前的事,特别是胤礽一辈子都放不下心的那件事。
      “二哥,你怎么和那些人一样不相信四哥呢?”胤祚有些失望,他以为即使自己走了,四哥还有二哥、八弟,却没想到后来会变成那种局面。
      “小六,你说那些人还包括你额娘——德妃吗?别人的十倍伤害比不上你额娘一分伤害。”即使在圈禁,德妃所做的那一切他是很清楚的,作为额娘能如此偏心。
      “二哥,我说你和四哥的事,你为何好好提到额娘。其实你们都误会额娘了。至少在我在世时,额娘心中还是有四哥的。每年四哥生日,额娘都会亲手做礼物,有一次四哥生病了,额娘在景仁宫外站一夜守着四哥……”胤祚停顿了会说道:“诚然额娘是偏我和十四弟,但不代表她心中不把四哥当儿子。”
      “是呀,只要牵涉到你和十四,她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四弟。比如…...比如毙鹰之事。”
      “毙鹰的事,你是说当年八弟为皇阿玛送去的海东青是被……”胤祚惊讶的说不下去了。
      “是被德妃调换的。德妃不愧是你和十四的好额娘。一箭三雕呀。第一,让皇阿玛厌恶胤禩,让老八彻底与皇位无缘,以报当年你死他生的仇;第二,让九弟、十弟这些八爷党的人认定此事是四弟所做,兄弟生隙。第三,让十四走向台前,成为毙鹰事件最大的受益者。”胤礽说着,这里面有后来皇阿玛告诉他的,也有他思量的。
      “这些皇阿玛知道吗?”胤祚小心翼翼的问道。
      “皇阿玛不知道,我怎会知道?”胤礽说道。毙鹰事件发生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圈在咸安宫了,这其中利害还是能猜得出的。
      “那这么说,一切都在皇阿玛的掌握控制范围之内。”胤祚想起自己死后在紫禁城上空盘桓了十三年的所见所听。他最舍不得额娘和四哥,所以在四哥有了十三弟,额娘有了小十四后,他才魂归紫宵殿。
      “‘太子殿下,四阿哥毕竟自小养在皇贵妃身边,如今佟佳氏已经被封后,四阿哥身份也是水涨船高,对太子殿下来说是最大威胁,不可不防啊。六阿哥的死因,太子不会不知吧。那八阿哥是养在惠妃娘娘的身边,大阿哥一直对太子殿下您心存不满,如果四阿哥因与八阿哥交好而站在惠妃那边,恐怕不好吧。’这是索额图说给二哥的。六弟没说错吧。”
      胤祚想到那些年四哥因为误会与胤礽越走越远而独自承受痛苦,心里就不觉把那十三年所看到听到都说出来。
      “是,又怎样?”胤礽有些接受不了胤祚那跳跃性的思绪。
      “‘皇额娘,禛儿不同意皇阿玛让我过继皇额娘名下不是不愿只做皇额娘的儿子,而是德母妃毕竟十月怀胎生下孩儿,皇阿玛不能连名分都舍不得给。禛儿长大后只想做一个富贵闲人,所以禛儿想与皇额娘有一种纯粹的母子情,不存在一丝政治因素。禛儿心中有皇额娘不好吗?’这是六弟死后不久,四哥亲口对皇贵妃所说,远远在索额图对太子所说那一番之前。如果四哥真的想做嫡子,为八弟站在惠妃那边,不应该成为皇贵妃的儿子?那佟家在九龙夺嫡时相助的就不是八弟了。”
      “前世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既然知道胤禛的心没变,胤礽也不想纠结前世。“对了,皇阿玛让我下山召集七剑后人,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二哥下山后有空找找那些兄弟,也不知他们夺舍为何人呢。”因为前世胤祚六岁时就夭折了,即使在紫禁城上空待了十三年,也没经历九龙夺嫡的惨烈。虽说他对八弟、九弟在四哥登基后还夺位之心不死,做了许多伤害四哥,危及大清江山的事,但忌恨之心远远不如胤礽和胤祥对待八爷党。
      “除了四弟,其他人,孤没空去找。”胤礽说完转身离开,没瞧见胤祚憋着的笑意。
      *****************************
      胤祥忙着和师父上山找桂大侠,所以压住心中的疑惑,用了些干粮和水,就跟着师父上山。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晚,胤祥和萧青峰支起简易的帐篷,进了帐篷各自休息。此时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哭泣之声,凄凄切切,再听真了,这哭声竟似曾相识,胤祥一惊对萧青峰说道:“师父,你听这女人的哭声,好象是遇到甚么不幸之事,象还在呼救呢。”萧青峰两眼发光,忽道:“好,宇儿,你去瞧瞧。”胤祥一震,道:“不,我陪师傅。”须知萧青峰武功虽极高强,但双手不能转动,与废人也差不多,若然对头来袭。怎能应付,所以他虽然惦念那个女子,却不敢离开师父,那知萧青峰双眼一翻,却道:”我辈侠义中人、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你听那女子哭得如此凄惨,若非遇着强人,就是想寻自尽,你仅管去,我还可以自己照料自己。去,快去!”
      胤祥见师父这样说,于是道:“师傅,那你好生保重,弟子去去就回。”施展师父所授的轻功,觅声觅迹,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一上冰台前面。
      只见冰岩上立着一个少女,正是神秘的藏族姑娘,只听她哭道:“天女姐姐,我后悔没有跟你多学几日武功,而今仇不能报,反给敌人迫得无路可逃,呀,爹爹娘亲,苦命的女儿还是跟你们去吧!”胤祥大骇,忽见那少女作势欲跳,却又不跳,恨恨说道:“我拼得一个是一个,好,来吧,来吧!”胤祥离冰岩还有十来丈,且有大石障形,那女子又不是面对自己这边,看来又不似发现自己。
      胤祥心头稍稍放宽,知道这少女还无意自尽,心中想道:“她要报什么仇?莫非她的仇人就是那个土司,若然是那土司,那么土司就绝不会因我爸爸求情,就饶她一死。那日,土司也只是说她想偷马,可并没有其他的罪名呀!而且土司虽然残暴,说话却是说一不二,那日我飞刀劈果,土司当着众人释放了她,难道又会暗中派人去追捕她?若然不是,为何她又说给敌人迫得无路可走。”她口中的天女姐姐又是何人?
      疑雾重重,正想从石后走出,爬上冰岩忽听得儿少女一声厉叫,扬手就是一道银光,原来她也会飞刀,胤祥还未看清,只见那少女似是骤然用力,一个立足不稳,跌了下来,说时迟,那时诀,冰岩的转角助处,突然窜上一人,一把将她抓着,再看真时,不由得大吃一惊;此人非他,正是土司手下四大涅巴之一的俄马登。想不到这个贪财的涅巴,身躯肥胖。平日走路也不自然,如今窜上悬岩,身手竟然是如此利落!这霎那间,胤祥惊奇得叫也叫不出来,手中捏着一把飞刀,心道,“若然这涅巴敢伤害她,我就一一刀搠他喉咙!”
      高原之上,寒风刺骨,胤祥却是热血沸腾,手中紧紧捏着飞刀,他却不想,那涅巴武功在他之上,若然一掷不中,岂非白白陪了性命。
      只听得那少女叫道:“放开。我学艺不精,不是你的对手,此仇既不可报,就让我自己跳下悬岩,你既受土司之命来追捕我,就该知道我是何等样人,我岂能受你这厮侮辱?”
      那俄马登格格一笑,道:“我知道你的假名叫做桑马。真名叫做芝娜,你是沁布藩王的女儿。”那少女厉声斥道:“你既然知道,还胆敢放肆。藩王的女儿只能自尽,不能受人侮辱,我跳下悬崖之后,你再用利刀割下我的头!”俄马登仍是抓紧她的手,笑道:“那么你又知道我是何等人?”胤禵道:“你是萨迦土司的走狗!”俄马登道:“不,你说错了。我也是土司的仇人,我此来是救你的。”胤禵似是怔了一怔,半晌说道:“你不是来追捕我的?”俄马登道:“上司并不知道你是藩王的女儿,若然他知道,他自然会派人来追捕你。”胤禵缓了口气,俄马登放开了手道:“你勇气可嘉。却是太傻。”胤禵道:“怎么?”俄马登道:”你也不想想土司手下有多少能人?你孤身一人,就敢跑来报仇,我自问武功比你高强,这么多年,也只有更名改姓,在上司手下做个涅巴,听他使唤,报仇要等时机,汉人有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你没听过吗?”胤禵眼中滴下泪珠,似是对这涅巴已经十分相信,俄马登忽道:“你这武功是谁教的?”胤禵道,“冰川天女!”俄马登面色一变,道:“冰川天女。真的是冰川天女?”胤禵道,”她不肯做我的师傅,她只教了我三日武功。”俄马登道:“哦,这我就信了。”言下之意,显然是那冰川天女的武功高强之极,若然真是她的弟子,武功绝对不会寻常。只听得俄马登又道:“冰川天女住在什么地方?”胤禵道:“住在天湖。她的名字,外间少人知道。你怎会认识她?”俄马登道:“我并不认识她,可是我知道有人要找她。”
      住在天湖的冰川天女?师父不是说他的故人桂大侠就住在天湖?难道…..想到冰川天女可能就是他的四哥,胤祥心中惊喜万分。
      “有人找天女姐姐,是谁?天女姐姐说过:她的冰宫是不许外人随意进入的。”胤禵说道。
      “据我所知,至少有三批人马:一队尼泊尔武士,应该是奉尼泊尔国王来找他们公主的;一队是救你的陈公子和他的师父;一个是天山派的人。”俄马登说道。
      胤祥暗想:我和师父是临时决定来天湖,俄马登都能知道,难道我们这一路都被他所跟踪。
      “天山也派人来了?”胤禵毕竟在冰宫呆过一些时间,冰川天女之祖父母和父亲跟天山的渊源,胤禵还是清楚的。
      忽然低声向胤禵说了几句,胤祥在岩下听不清楚,但见胤禵点了点头,那涅巴取出一根长绳,就从冰岩上悬岩而下,胤祥偷眼一瞥,忽见在冷月寒冰的影照之下,俄马登的面上现出奸滑笑容,胤祥刚才听了他那席话,本来对他的恶感稍消,以为他是好人,不知怎的,见了他这笑容,心中无限厌烦,更增疑虑。
      胤禵见俄马登离去才转过了头,忽然向胤祥躲藏之处招手道:“你出来吧,我瞧见你了!”
      见胤禵轻轻走下冰岩,走到胤祥面前,胤祥心头卜卜地跳,不知怎的。他是为救她而来,而今见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见胤禵忽地嫣然一笑,道:“多谢你救我这苦命的女人。”
      “女人?”如果真是十四弟夺舍重生,依他的性格能安心重生为一个女子?恐怕早就暴跳如雷了。这个少女不过很像十四弟而已,更何况他怎会对自己十四弟产生那种情愫。“你叫什么?还有刚才你口中的冰川天女是谁?”
      “我只能告诉你,我叫芝娜。天女姐姐的闺名怎能随便说。”
      “那冰川天女姓什么,你总能告诉我吧?”
      “天女姐姐姓桂。”
      “果然姓桂。”果然是四哥。想到四哥也变成女子,胤祥头上冒着黑线。(胤祥,你为何用也,其实你希望芝娜是你十四弟,对吧对吧!)“冰川天女是桂华生桂大侠的女儿?”胤祥想更确认一下。
      芝娜(在胤禵记忆恢复前,都称其书中的名字)说道:“是的。好像你很关心天女姐姐。”
      胤祥沉思会说道:“如果你遇到一个二十多年不见的亲人,自然会关心他最近生活怎样。”
      芝娜截着道:“二十多年?你说的可是天女姐姐,可她还不到二十岁呢。”
      胤祥更加肯定她不是十四弟,如果是,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芝娜见他不回答,以为他想起先前的事,安慰道:“我们藏族有句谚语:‘晚上所做的梦,日天不要说它。’意思是说,过去种种,有如梦境,说起来徒增伤感。”
      胤祥一阵尴尬,他前世种种,虽然额娘早逝,皇阿玛在一废太子后对自己的态度180度大转弯,但是有四哥这个面冷心热、对他一如既往照顾的哥哥,他已经很满足了。唯一的一丝遗憾就是十四弟……所以对着这很像十四的少女,想特别关怀。心中有事,如梗在喉,不吐不快,鼓起勇气说道:“那俄马登涅巴,姑娘还是不要太过相信的好。”
      芝娜道:“是吗?我的事情我自已知道料理,你放心吧。”说了之后,似乎发觉自己的语气可能伤了这少年的心,紧跟着又是微微一笑,道:“不过我还是多谢你的好意,其实我也并不怎样相信他?我早已知晓你来了,但在他的面前,我一直没有说破。”胤祥不觉一笑,正要邀少女一起上天湖,却不想芝娜抢先说道:“你三番四次救我,我没什么可报答的。不如借花献佛,把天女姐姐送给我的天山雪莲转送给你。”说着取出一个小小的银瓶,瓶中有一朵白花,花瓣上还有露珠滚动,好像是刚刚摘下来似的。解释道:“这雪莲能解毒,治愈内伤,你拿去吧。”
      胤祥道:“这样宝贵的礼物,我不敢受。”芝娜道:“你忘记了你的师父吗?我知道那两个汉人向你师父寻仇,想他定受了伤,这朵雪莲,正合你师傅用。你那日救了我的性命,我无可报答,你不接受是说明这雪莲比我的命还珍贵?”
      胤祥想到师父的伤,虽说自己七日就能自疗,但已经过了四日,双手还不能动。自疗不知效果如何。于是接过银瓶,说道:“我代师父谢姑娘赠药。”
      芝娜泛起一朵笑容,道:"你师父等你该等得心焦了,你快回去吧。"斗然从腰间解下一条长索,索端装着飞抓,只见她轻轻一抖,长索抖的毕直,飞抓勾着山石隙间长出的虬松,手抓绳索。身形一晃,荡秋千般的荡了过去,如此这般的几次:已过了斜对面的山坡,收起飞抓,转过小沟,身形云忽不见。
      胤祥心中叹道:我枉学了这么多年的武功,她只学了三天,看这份轻功,却已远胜于我。收好雪莲,踏着月光,折向回头路走,心中思潮起伏,四哥只教她三天武功,就能让她飞檐走壁,那今世四哥的武功是否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自己来到这时空学好武功就是能与四哥比肩,不再是那个需要四哥保着的十三,可是现在看来四哥今世的武功还是比他高出一大截。
      话说胤禛自从给萧青峰送去信后,焦急的等着消息。十多天过去了,胤礼来到胤禛的书房带来一个好消息。
      “天女姐姐,”胤礼前脚进,芝娜后脚跟着也进来了。
      “你舍得回来了。”胤禛说道:“这一路看来是受了不少苦。”
      芝娜听出胤禛口中的关切之意,眼眶顿时红了:“天女姐姐,我舅舅被土司手下的人害死了,我没有亲人了。我能把您当成亲人看待吗?”
      我们本来就是亲人,还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胤禛心道:当年十四刚出生,因为六弟的死让自己本能抗拒和亲弟弟亲热。再加上德妃对自己的冷漠,即使去永和宫请安也是很快就离开。后来十四渐渐长大,看着那和六弟相似的相貌却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性格,自己更不愿与他走的近,怕看着十四会想起六弟,却发现十四终不是小六的失望遗憾。
      再后来,胤禩好像很在乎十四,十四和胤禩也走得近。争位那段时间,自己毕竟是太子党的,而十四一直跟着胤禩,是八爷党的中流砥柱。原来本该亲密无间的同胞兄弟变成了对手。自己登基后,又有传言说皇阿玛属意的是十四,于是为了政局稳定,他最终把自己最亲的弟弟发配到景陵,当然也为了在对付八爷党少了些阻力。其实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
      “你累的话,就去你房中休息吧。”胤禛见芝娜脸色憔悴说道。却发现芝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有何事?”
      “天女姐姐,您能下山救人吗?”芝娜恳求道。
      “你舅舅不是已经被害了,你还有何人要救。”胤禛说道。
      “是….是这次从土司手中救出我的陈天宇陈公子和他师父。”芝娜提及陈天宇,面色红晕,为了避免尴尬,芝娜继续解释:“陈公子师父受了伤,我本着还恩的想法把姐姐送的天山雪莲转送,却没想到被崆峒派的人抢了。现在他师父和仇家相斗已力不从心。”
      听说是萧青峰,胤禛点头答应了。毕竟如果不是自己修书给他,让他暗中保护十四的,如今他有难,岂能不救。
      “芝娜,你可知仇家是谁?”
      “好像听其名号,叫什么雷震子。”芝娜回答道。
      “武当派的?”胤禛有些为难,冰川天女自曾祖父石天成开始都算是武当派的弟子,自己祖父桂仲明更是武当派北支的开山祖师。在师门与朋友间是很难抉择的,如果能适时化解他们的仇恨那是最好了。不过对于当了十三年皇帝的胤禛来说,劝解是否成功还很难说,毕竟他都无法解释与自己有关的误会。
      “天女姐姐,”芝娜感觉到胤禛的为难,可除了冰川天女外,她想不到第二个能救陈天宇和他师父的人了。
      “芝娜,你先下山把他们引上山,然后我自有办法。”胤禛吩咐道。
      “好!我现在就去。”芝娜听到胤禛点头同意,心中一喜就出门了。
      ***************************
      话说那日胤祥带着天山雪莲想给师父治伤,谁知被崔老三抢去。此刻师父平生最忌惮的仇家雷震子刚好出现,一番恶斗,被一批尼泊尔武士和铁拐仙夫妇给搅和了。胤祥听其原因,大概是朝廷要送金瓶到西藏,已选定下一任□□□□两位活佛,可是有些反清的江湖中人不愿,要夺了金瓶,而另一方面,尼泊尔与西藏临界,尼泊尔国王从没有放弃以宗教控制西藏,自不会让清廷凭一个金瓶就可以控制下一任宗教的领袖。
      胤祥想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能保护金瓶能安全到达西藏,想来想去,只有四哥能做到。四哥这一世的身份是尼泊尔公主的女儿,现在尼泊尔国王的表妹,连铁拐仙夫妇都是受甘凤池的嘱托来找冰川天女的。想到这,胤祥更迫不及待的想找四哥。
      和师父一起摆脱了雷震子的纠缠,来到念青唐古拉山的山下。突然耳边传来歌声:
      “冰川下面有只小黄羊,
      它失了爹又失了娘,
      天上的兀鹰在追着它,
      要将它抓去充食粮。
      冰川天女——我的好姐姐呵!
      你听不听见它的哀鸣,知不知道它的忧伤?
      你替它赶掉凶恶的兀鹰吧,
      它终生不会忘了你的恩典!”
      这歌声正是本名芝娜,芯子是胤禵所唱。胤祥又喜又惊,道:“师父,你听,这歌声分明是向冰川天女求救的,原来冰川天女就住在这里!”胤祥不待师父吩咐,赶上前去,转过一个山拗,忽觉眼睛一亮,群峰环抱之中,竟然是白茫茫的一片湖水。但见湖水清澈,碧波荡漾,湖中有片片闪光的浮冰,湖边水连天,天连水,恍如湖泊就在天上。胤祥心道:“怪不得藏民称它为‘纳木错’(汉语:天湖)。”四哥喜好田园生活,当初圆明园的主设计师就是四哥,他把一切理想憧憬的世外桃源都搬到圆明园内,即使登基成为一代帝王,他每年在圆明园的日子都比在紫禁城的日子长。如今再世为人,四哥依然不改喜好。这里自然人工都是那样的浑然天成。
      湖边绿草如茵,杂花生树,有白纱头巾迎风飘拂,胤祥叫道:“芝娜江玛古修,我在这儿!”那藏族少女转过头来,刚一照面,忽听得有声叫道:“芝娜江玛古修,咱们也在这儿!”声到人到,树荫下突然扑出两条大汉,一身灰色箭衣,满面狞笑,伸手朝芝娜就抓。
      胤祥大喝一声:“恶贼休得逞凶了!”脱手两柄飞刀,那两个灰衣人解下腰带,迎着飞刀一抖,立见两道银光,射入湖心,飞刀,竟然被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卷飞了去。
      胤祥吃了一惊,忽听得那两人“哎哟”一声,一个滚地葫芦,从山坡直滚下去,原来是萧青峰飞身赶至,折了两伎树伎,打中了那两人的穴道。那两人本来也非庸手,只因全神拨开胤祥的飞刀,冷不防着了道儿。
      芝娜红着脸看着胤祥,转身奔走。胤祥以为她还惊恐不定,安慰说道:“没事啦,敌人已经被我的师父打走了。”萧青峰微微一笑,从徒弟的言语、行动、神情,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情窦初开之时,暗恋谢云真的光景。当下放慢脚步,不去打搅他们。
      “萧青峰,我们还未决出胜负,你那么快就想逃。”忽见花树丛中人影一闪,有个极其冷峭的声音说道。
      来人正是刚刚摆脱的雷震子。萧青峰没想到他的轻功如此好,这么快就赶上了。
      “雷大哥,小弟不是想逃。只是那些都是误会。正要和你解释清楚。”
      雷震子“哼”了一声,脸上肌肉扭曲,更是难看,只听他冷冷说道:“解释?如果我照样的在你的面上划上两刀,再剜掉你的眼睛,这误会就解了。”
      萧青峰道:“这事情又不是我干的,我只是无意之中助了谢云真一臂之力罢了。”雷震子独眼一瞪,面色越发难看,萧青峰不提谢云真也还罢了,提起了谢云真更是令他悲愤于心,他本是个美男子,而今却变了这样的一个丑八怪,追源祸始,他寻不着谢云真,满腔怒气都发泄在萧青峰身上。
      说话之间,连闪三剑,雷震于一剑快似一剑,端的就是让萧青峰避无可避。只见萧青峰忽的一个转身,拂尘一挥,千缕玄丝,立刻缠住了雷震子的长剑。原来萧青峰心怯强仇,十数年来,苦心思索破敌之法,雷震子的剑法武功,都远远在他之上,因此只能计取,不能力敌,他适才连闪三剑,故示怯态,待雷震子剑势放尽,这才一举将他长剑缠着,须知萧青峰的拂尘,乃是一件武林异宝,佛尘看来似是尘尾,其实却是乌金精炼的玄丝,坚韧之极,刀剑所不能断,一被缠上,兵器纵不脱手,也难解脱。
      话说这里在苦斗,胤祥却被芝娜带到天湖旁,天湖面积极大,在湖的西北角,有一条冰川,有如天河倒挂,从山顶上直泻下来,想是因为地气温暖之故,冰层并不似其他冰川的凝结不化,冰层的下面虽然仍似一座座的小冰山,上面却有一大半碎裂成为冰塘,有的如磨盘,有的如云石片,随着融化了的雪水,哗啦啦的冲泻而下,注入天湖,湖中的浮冰,就是这样来的。胤祥极目遥望,冰川的上端,接近山顶之处,竟似有几幢宫殿式的建筑,但因距离遥远,看不清楚,还不敢确定,那是房屋宫殿还是岩石的肖形。
      忽听得脚步声与口哨声,胤祥一看,只见就在适才那藏族少女所来之处,有一伙人攀登上来,最前面的三人,一列并行,左右二人正是刚才追那藏族少女、被自己师父打翻的汉子,中间那人却是个披着大红袈裟的喇嘛,这三个人一到湖边,看了斗场一眼,一声不响,直向那条冰川走去。
      跟着就是在日喀则所见的那两个尼泊尔武士,这两人手捧藏香,一脸虔敬的样子,看也不看斗场,就走到冰川入湖之处,口中念念有辞,燃起藏香,竟然跪了下来,好像在作虔诚的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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