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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雨林尽头是危城 ...

  •   太阳刚落山不久,第一批嗜血的“轰炸机”就嗡嗡着穿透藤蔓的缝隙,精准地找到了这群散发着汗味和血腥味的人类。

      起初只是零星几只,很快便成了密集的云团,围绕着每一个裸露的皮肤疯狂叮咬。

      “操踏马的!这蚊子成精了!”黑暗中,不知是谁忍不住低声咒骂,伴随着清脆的拍打声。

      “闭嘴!想把什么东西招来吗?”立刻有人低声呵斥。

      但忍耐是有限度的。蚊虫的叮咬又痒又痛,让人根本无法忽视。黑暗中,拍打声、抓挠声、烦躁的翻身声越来越密集。防蚊液早在白天的混乱中丢失或耗尽,此刻他们毫无防护。

      萧韫的声音从洞口方向冷冷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都给老子忍着!谁再弄出大声响,就滚出去喂蚊子!”

      骂声暂时平息了一些,但痛苦的抓挠和压抑的呻吟却无法停止。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约莫到了后半夜,当疲惫终于将要战胜蚊虫的骚扰,让人意识模糊时,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客人”悄然而至。

      一种细微的、冰凉的、滑腻的触感,悄然爬上了皮肤。

      “啊——!什么东西!”一个靠在洞壁休息的队员猛地弹跳起来,疯狂拍打着自己的脖颈,声音里充满了惊惧。

      这一下如同点燃了导火索。

      越来越多的人感觉到了那种令人极度不适的爬行感。它们从潮湿的地面、从岩壁的缝隙中钻出,无声无息地附着在人的裤腿、手臂、甚至脖颈上。

      是蚂蟥!

      而且不是一两条,是成群结队!

      “遭了!是山蚂蟥!”

      “我操!老子裤腿里钻进去了!”

      “快弄掉!快弄掉!它在吸血!”

      山洞里瞬间炸开了锅!刚才还死寂一片的环境被惊恐和厌恶的叫声充斥。没有人还能保持镇定。这种软体、吸血、滑腻的环节动物带来的心理恐惧,甚至超过了枪林弹雨。

      人们跳起来,慌乱地拍打着自己的身体,扯开衣裤,试图将那些已经吸附在皮肤上、正在饱饮鲜血的恶心生物扯下来。手电筒的光柱胡乱晃动,照亮了一张张扭曲惊恐的脸和那些扭曲蠕动的黑色躯体。

      有人被咬得狠了,伤口流血不止,发出痛苦的咒骂。有人吓得几乎崩溃,胡乱开枪打向地面,被旁边的人扑倒制止,引来又一阵混乱和呵斥。

      贺华黎也被惊动了。她猛地睁开眼,身体瞬间绷紧,手下意识地摸向腰侧的枪。但很快,她看清了周围的混乱并非来自袭击,而是来自这些令人厌恶的小生物。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本能的反感和惊悸,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失态地跳起来,只是沉默而迅速地检查着自己的袖口、裤腿和衣领。

      很快,她感觉到小腿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和滑腻感。她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眉头紧紧蹙起,一种极度厌恶和不适的表情在她脸上一闪而过,但她硬生生忍住了没有出声,只是咬着牙,伸手想去处理。

      就在这时,一只带着温热的手忽然轻轻按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别动。

      萧韫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贺华黎身边,蹲下身。

      黑暗中,贺华黎看不清萧韫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动作极快地从自己靴筒侧边抽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然后冰凉的刀刃极其精准地、小心翼翼地贴着她小腿的皮肤,在那吸附的蚂蝗下方轻轻一挑一刮!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专业感,仿佛处理过无数次类似的情况。

      那令人极度不适的吸附感瞬间消失。

      紧接着,萧韫的手指飞快地在她小腿被叮咬处用力挤压了几下,排出可能引起感染的残留物,然后似乎撒上了一点止血消炎的粉末,带来一丝轻微的刺痛和清凉。

      整个过程发生在短短几秒之内,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萧韫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做完这一切,她便立刻起身,仿佛只是顺手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身影再次融入黑暗,去查看其他队员的情况,嘴里还不耐烦地低声骂着:“都鬼叫什么!几条小虫子就要了你们的命?赶紧处理干净!想把外面的东西引来吗?!”

      她的骂声像冷水一样浇熄了部分的慌乱,队员们强忍着恶心和不适,互相帮忙,终于渐渐控制住了局面。

      贺华黎坐在原地,小腿处似乎还残留着那瞬间的触碰和之后药粉的清凉感。她低头,在极微弱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伤口已经被简单处理过。

      黑暗中,无人看到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混杂着微妙不适,却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被悄然关照了的异样感。她迅速压下所有情绪,恢复了一贯的冰冷,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这一番折腾,几乎耗去了大半夜。当最后的蚂蟥被清除,蚊群的攻势也稍缓后,精疲力尽的人们才终于得以重新瘫倒下去,但睡意早已被驱散,只剩下满身的疲惫、瘙痒和劫后余生般的无力感。

      山洞里重新安静下来,但气氛比之前更加沉闷和压抑。萧韫依旧守在洞口附近,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石像,只有偶尔转动头部观察外界时,眼底会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无人察觉的疲惫。

      ———

      清晨,当第一缕灰白光线艰难地穿透茂密的树冠,洒落在隐蔽的山洞入口时。洞内,精疲力尽的人们陆续醒来,带着满身的酸痛和被蚊虫叮咬出的红肿包块,气氛低迷。

      萧韫几乎一夜未眠,眼底带着浅淡的血丝,但眼神依旧锐利。她扫视着陆续起身的队员,清点人数,目光最后落在靠坐在洞壁的贺华黎身上。

      贺华黎也已经醒了,正试图站起身,但动作似乎比平时迟缓了一丝。洞内光线昏暗,但萧韫敏锐地注意到,贺华黎的脸颊泛着一层不正常的红晕,与她平日里冷白的肤色截然不同,嘴唇也显得有些干涩。

      萧韫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大步走过去。

      “大小姐。”她出声招呼,声音比平时略显急促。

      贺华黎抬起头,眼神似乎没有往日那般聚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涣散和迷茫。她看到萧韫靠近,本能地蹙起眉头,身体几不可查地向后微仰,似乎想拉开距离。这是她长期身处狼群、警惕任何近距离接触的本能反应。

      萧韫没理会她那细微的抗拒,直接伸出手,手掌快而轻地覆上她的额头。

      好烫!

      果然发烧了!肯定是手臂上那道伤口处理得不够及时彻底,在昨天那种混乱肮脏的环境下引发了炎症!

      一股强烈的懊恼瞬间攫住了萧韫。昨晚只顾着处理蚂蝗和安排警戒,竟然没有再仔细查看一下她的伤势!她明明知道在这种鬼地方,一点小伤都可能要命!

      她的触碰似乎惊扰了贺华黎。贺华黎猛地一偏头,试图甩开她的手,声音带着烧灼导致的沙哑和一丝罕见的虚弱,却依旧冰冷:“别碰我!”

      她显然因为低烧而有些意识模糊,忘了身边这个“阿韫”是个女人,潜意识里还以为是那些粗手粗脚、汗臭熏天的男性手下想要靠近,反应格外激烈,甚至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就往腰后摸去。

      萧韫动作一顿,迅速收回了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贺华黎那抗拒的、带着敌意和虚弱的眼神,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了她一下。

      她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后退半步,语气尽量保持着一贯的公事公办,甚至带着点不耐烦,仿佛只是嫌弃麻烦:“你发烧了。伤口估计发炎了。”

      她的话像冷水一样泼醒了贺华黎些许。贺华黎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萧韫。她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但脸上的抗拒和疏离并未减少,只是不再有攻击性的动作。她抿紧干涩的嘴唇,自己抬手摸了摸额头,触手的滚烫让她自己也皱紧了眉。

      “没事。”她声音低沉,试图站起身,却因为虚弱和头晕晃了一下。

      萧韫下意识想伸手去扶,但贺华黎已经强行稳住身体,避开了她的触碰,自己扶住了岩壁。

      “能走吗?”萧韫收回落空的手,插进裤兜,语气硬邦邦的,“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回大本营才能弄到药。”

      贺华黎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不适,挺直脊背,尽管脸色潮红,眼神却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走。”

      她率先一步,有些摇晃但步伐坚决地向洞口走去,仿佛要用意志力强行驱散病魔。

      萧韫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她快步跟上,对着其他已经准备好的人吼道:“行了,都磨蹭什么?等着条子来开早饭吗?赶紧走!”

      她的吼声驱散了队员们最后一点懒散,队伍再次沉默地开拔,钻入晨雾弥漫的雨林。

      萧韫紧紧跟在贺华黎身后半步的位置,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略显虚浮的脚步,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腰侧,实则随时准备在她撑不住时出手。懊恼和担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但她的脸上,只有一片属于“阿韫”的、冷硬而不耐烦的阴沉。

      晨间的雨林雾气氤氲,露水沉重地压在所有植被上,每一步踏下都带起湿滑的泥泞。队伍沉默地行进着,气氛比来时更加凝重。

      贺华黎走在最前面,脊背挺得笔直,试图用意志力对抗一阵阵袭来的眩晕和身体的酸软无力。

      高烧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眼前的树木和藤蔓仿佛都在晃动,重叠出虚影。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脚下盘根错节的路,但眼皮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她的背上,带着令人不适的专注。是那个阿韫。这种被紧密注视的感觉让她本能地感到烦躁,却又无力斥责。

      就在她试图迈过一段裸露在地表、湿滑无比的巨大树根时,脚下猛地一软,视线瞬间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大小姐!”几声惊呼同时响起。

      一直紧随其后的萧韫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贺华黎身体倾斜的瞬间就已抢步上前,手臂一揽,稳稳地托住了她即将砸向地面的身体。

      入手处是惊人的滚烫,隔着衣物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贺华黎在被触碰的瞬间,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烧得迷糊的意识让她产生了强烈的抗拒,虚弱地挣扎着:“放开…我自已…能走…”

      “走个屁!”萧韫的低吼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焦躁,根本不容她挣扎,手臂用力,几乎是半抱半拖地将她迅速带向最近的那辆越野车。

      队员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愣在原地,看着萧韫以近乎粗暴的动作拉开车门,几乎是“塞”一样将挣扎无力的大小姐弄进了副驾驶位。

      “水壶!谁水壶里还有干净的盐水?!”萧韫扭头,朝着还在发愣的队员们厉声喝道,眼神凶得能吃人。

      阿龙一个激灵,赶紧从自己腰间解下一个水壶递过去:“韫姐,我这儿还有点早上兑的,没喝完…”

      萧韫一把夺过,拧开盖子,胡乱擦拭了下瓶口,凑到贺华黎嘴边,语气强硬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急迫:“喝下去!快点!”

      贺华黎烧得意识昏沉,嘴唇干裂,本能地抗拒着外来的一切,别开头。

      萧韫没了耐心,一只手固定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近乎强硬地将壶口凑近,小心地往里灌了几口。

      “咳…咳咳…”贺华黎被呛得咳嗽起来,但几口微咸的液体下肚,似乎暂时压下了喉间的灼烧感,挣扎的力道小了一些。

      萧韫将她按在椅背上,快速扯过安全带给她扣上,动作近乎粗鲁,却异常迅速有效。

      做完这一切,她猛地甩上车门,对着所有还愣着的人吼道:“还都看戏呢?!都不着急是吧?啊?!上车!用最快的速度给老子滚回去!谁他妈敢拖后腿,老子把他腿打断!”

      她的咆哮如同炸雷,惊醒了所有人。队员们立刻手忙脚乱地爬上车,引擎纷纷咆哮起来。

      阿龙跳上驾驶座,紧张地看着旁边副驾上闭目喘息、脸色潮红的贺华黎,又透过后视镜看向车外脸色阴沉得可怕的萧韫。

      萧韫最后扫视了一圈,确认所有人都已上车,这才猛地拉开后车门跳了上去。

      “开车!”

      车队如同受惊的野马,再次疯狂地颠簸起来,不顾一切地朝着据点的方向冲去。这一次,速度比来时更快,更疯狂。

      后座上,萧韫的目光透过车窗,死死盯着前方车辆副驾驶上那个模糊的、倚靠在窗边的身影,攥紧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懊恼、后怕和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清晰定义的焦灼感,在她胸腔里翻腾不休。

      其他车辆里的人也是心思各异,大气不敢出,只知道拼命跟上头车的速度。大小姐竟然病倒了,还被那个阿韫以那种近乎冒犯的方式强硬塞进车里……这消息要是传回营地,还不知道要掀起什么波澜。但此刻,没人敢多想,只想尽快离开这该死的雨林。

      车队在雨林中疯狂地颠簸疾驰,仿佛后面有恶鬼追赶。萧韫坐在后座,身体随着车辆的晃动而摇摆,但她的目光却像焊死了一样,牢牢锁在前方副驾驶那个蜷缩的身影上。

      贺华黎似乎因为那几口盐水和剧烈的颠簸而恢复了一丝意识,但高烧显然并未退去。她难受地蹙着眉,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试图汲取一点凉意,呼吸急促而灼热。

      偶尔因为车轮碾过特别颠簸的坑洼,她会发出极其轻微的、压抑不住的闷哼,那声音微弱得几乎被引擎声掩盖,却像针一样扎在萧韫的耳中。

      阿龙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额角冒汗,既要尽可能开快,又要避开那些可能让车辆彻底瘫痪的大坑和树根,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他透过后视镜,飞快地瞥了一眼后座的萧韫,只见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眼神里的狠劲让他心里直发毛,赶紧集中精神看路。

      其他车辆也拼尽全力跟着,在这种玩命的速度下,车队竟然比来时更快地逼近了暹罗蛇势力范围的边缘。

      终于,在午后时分,熟悉的营地哨卡轮廓出现在视野尽头。瞭望塔上的人显然早已通过某种方式发现了这支疯狂归来的车队,提前升起了拦路的横杆。

      车队几乎是以冲刺的速度撞过哨卡减速带,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猛地刹停,卷起大片尘土。

      巨大的动静立刻引来了营地所有人的注意。巡逻的、休息的、甚至正在赌博的人都纷纷围拢过来,惊讶地看着这三辆如同从泥潭里捞出来、布满弹痕和刮痕的越野车,以及车上狼狈不堪、个个带伤的成员。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

      “大小姐呢?”

      嘈杂的询问声瞬间包围了车队。

      萧韫第一个推门下车,根本无视周围的人群,一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贺华黎似乎已经昏睡过去,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呼吸粗重。

      “滚开!”萧韫对着围过来的人低吼一声,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骇人的戾气,吓得周围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探身进去,解开安全带,小心地将贺华黎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颈,试图将她扶出来。贺华黎的身体软绵绵的,滚烫的温度透过衣物传来。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坤沙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快步从长屋那边走了过来。他看到眼前这惨烈的景象和昏迷不醒的养女,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怎么回事?!”坤沙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最后落在正艰难扶着贺华黎的萧韫身上。

      萧韫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冷硬:“沙爷,我们被阴了。货丢了,折了不少兄弟。大小姐受了伤,伤口发炎,现在高烧昏迷,需要立刻用药!”

      她语速极快,言简意赅,没有任何为自己开脱的意思,直接将最坏的结果和当前最紧急的事情摆了出来。

      坤沙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看了一眼气息微弱的贺华黎,又看了看其他伤痕累累、惊魂未定的手下,眼中的怒火更盛,但却没有立刻发作。

      “还愣着干什么!”他猛地对身后吼道,“去叫医生!把最好的消炎药和退烧药都拿来!快!”

      手下人立刻慌忙跑开。

      萧韫不再多言,半扶半抱地将贺华黎从车里弄出来,在众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脚步有些踉跄却异常坚定地朝着主宅的方向快步走去。她的背影挺直,仿佛承载着所有的压力和责任,却又带着一种不容任何人插手的决绝。

      坤沙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然后才转向阿龙等人,声音冰冷:“把事情经过,一字不漏地给我说清楚!”

      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劫后余生的队员们开始七嘴八舌、心有余悸地描述起河谷那场惨烈的遭遇战,而萧韫已经带着贺华黎,消失在了主宅的门廊阴影之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雨林尽头是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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