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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我的晋江> 《除却巫山》第25章

有点定力
——读一曲禅音《除却巫山》有感之四
作者：单纯的眼睛
一部书，尤其是一部有点深度的书，看起来都比较中庸，似乎对所有的人和事都不偏不倚，很少有关于哪个人或哪件事好与坏的评论。
问题是，历史事件和人物有好之分吗？
其实，无论人和事，只要存在，都有其存在的理由和价值，其本身并无好坏。
区分好坏，是非常主观的事。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在一曲禅音的《除却巫山》中，涉及的社会层面包括：市井小人、江湖混混、社会精英。三个层面的人有三个层面生活背景，有三个层面的行为方式，也有三个层面的生活态度。
那些所谓市井小人，没有文化或文化不高，除了出苦大力，没什么本事，也没有跨界提升的路径，所以就没什么想法，混日子。所能做的，无非是太阳升起来就想吃喝。日头落了，就想造小人。男人见到女人就想撩骚两句，女人见到像点样的男人就想晃动腰肢拧搭两下。老爷们心里想的，就是吃了饭，怎么和娘们睡觉。女人到了晚上，就想往带把的被窝里钻。
这是人最原始的本能。
问题是，即便再体面的人，也离不开这些事。
那些所谓江湖混混，除了食色这点事，还得打打杀杀、挖坑、埋雷子、上条子，谁也不信谁，谁也靠不上谁，遵照丛林法则，谁的钱厚、拳头硬，谁就是爷。
问题是，即便上流社会的人，也得吃喝，生孩子，也得上挤下压、尔虞我诈，卷。
那些所谓精英，生活在食物链的顶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嘴里说的是，甚至心里想的也是，为民族复兴做点贡献。而最实际的就是，无论动用什么手段，总得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否则，精英个屁。
最要命的是，在跨界提升的过程中，人之所以为人的善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起作用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眼睛一闭，六亲不认，一门心思往上爬。所以，人性就很容易被扭曲，心就很容易变硬，就很容易弄一张假脸贴上，说假话比说真话还认真。
更加要命的是，人一旦提升了，腰包鼓起来了，所有的诱惑也就都来了。吃点好的，穿点好的、用点好的，没事，应该的。可弄着弄着就开始祸害人。男人就想弄三妻四妾，女人就不把脱衣服当回事，只想把男人的钱弄到自己的口袋里。
于是，老百姓就开始说，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其实，真说不上什么有碍风化。
在某个阶段，人对某些事就是感觉新鲜，有了条件就想尝试一下。这是某个阶段自然而然要发生的事，无需大惊小怪。
可是，人类自有文明以来，已经存在了数千年，就没有点应该坚持的东西，就不能在花花世界中有点定力吗？
能。
关键在于社会怎么发展，人们对这些事怎么看。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胡闹一些年之后，这个阶段发生的一些事一定会像回旋镖一样，伤害人类自身。经历一段时间后，人们也会想明白，觉得这么干下去没什么意思，不是个曲子。
如果提前明白这些呢？可能会更好点。
就像《除却巫山》里设想的那样，相信三尺之上有神灵，保持住人之所以为人的单纯和善良，保持住炙热的爱，倾其一生，和一个人谈一辈子恋爱。
好不好？
怎么不好？
这是千百年来人类追求的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样的爱，才是人类不断向上的最基本的动力和最重要的能力。
保持千年人伦，保持爱的能力，人类社会才能赓续永年。
否则，衰败是迟早的事。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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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地方
——读一曲禅音《除却巫山》有感之二十五
作者：单纯的眼睛

在许多小说中，都描写过某个或某几个老地方。
诸如：《大宅门》的白家大院、老舍的茶馆。
那些老地方是真是假、是梦是幻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作为一个文化符号，承载了历史和人间烟火，承载了人们某些无以割舍的情感，并用另一种方式承载了乡愁，且埋藏了人的根，亦在辽远的地方，为作者、也为受众安置了一个可以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兼之可以慢慢品味、咀嚼和休憩的精神故园。
一曲禅音在《除却巫山》里就给人们描绘了亦真亦幻的老地方，白旗堆子和肖家大院。
白旗堆子的历史是厚重的，自宁古塔将军设镇开始，便作为满人正白旗之领地，前后沿革了几百年。
肖家大院便坐落在白旗堆子。
这地界，曾经给人们留下了辉煌的记忆。而辉煌的记忆既是人们永远都乐此不疲的自我慰藉，也是人们在拟或困苦、拟或快乐、甚或平平淡淡的日子里不可或缺的点缀，是人们想到昔日辉煌就可以鼓足精神的一杯老酒。
白旗堆子和肖家大院之往日辉煌是什么摸样？
《除却巫山》一书里，说那白旗堆子南边的沿江路：
夏日，十里柳荫，满目苍翠。
冬日，十里冰霜，漫天皆白。
肖家大院什么样？书里说：那大院，前起小城江边，后至河南街沿，东至天主教堂，西至三道码头，纵横交错，绵延三里；说那大院并非单一院落，而是房挨房，院连院之建筑群；说那大院的建筑，镂花院墙，绮丽屋宇，青龙起脊，两侧龙首，画栋雕梁，斗拱飞檐；说肖家鼎盛时期，肖老太爷有九房妻妾，除了大太太相貌丑陋，其余八房小妾，是白旗堆子乃至小城有名的八金钗。
那么，这个老地方的烟火气呢？书里说：
夏日傍晚，是那大院最为喧闹之时分，男孩子绕着院子跑，玩好人捉坏人。女孩跳皮筋、踢毽子，满院都是叽叽喳喳的尖叫声。男人骂老婆，女人骂孩子，爱开玩笑的老爷们和老娘们你撩骚我，我撩骚你，肖家大太太还嘟噜着脸，叨了嘁咕念三七。
那么，肖家大院那些人对这个大院怀有什么样的情感呢？
《除却巫山》一书中是这么说的：
云离开肖家大院时，对那个残破之院落并无过多留恋。肖家大院给云留下了太多痛苦之记忆。
肖家大院和云同龄的其他人对那个大院抱有什么样的情感呢？大差不差，也就那么回事。因为，自云记事以来，那个破大院实在不招人待见。
可是后来呢？情形变化了。书中说：
多年以后，云经历了许多，才逐渐意识到，那些生你或养你之最穷困的地方，才是你魂牵梦绕的精神故乡，或者说，是你永远都无法摆脱的根。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书中这样说道：
在肖家大院，拟或说，在那些未被文明过度污染之穷地方，才能看到人类最本真之面目，才能孕育出人类最朴实之情感，才能保留着那些所谓古道衷肠和人类最不该丢弃之质朴品格。
是不是这样？当然是。
只要你有足够的阅历，你就会发现，无论你是生就了高贵品质，还是一辈子都离不开穷酸气，拟或平淡到掉进人堆就无从辨认，根子就在你经历过的最原始的地方，尤其是在那些穷困且未被文明过度污染的老地方。在那些地方，你才能见到人们最单纯的眼睛。
并且，当你离开了那个老地方之后，你就开始了乡愁。疲倦了，就会想背起行囊，回到老家吃一顿小时候的饺子。发达了，就时不时会惦记衣锦还乡，显摆一下。
进而，无论你的心有多野，站到了什么样的高处，你总想寻根，总想找到一个精神的故园，这样，你才会觉得心里踏实。
一曲禅音《除却巫山》一书，至少做了这样一件事，在方块字里，给那个亦真亦幻的老地方——白旗堆子和肖家大院——留下了一鳞半爪，也为受众打造了一个可以面带微笑，安静浏览的精神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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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巴
——读一曲禅音《除却巫山》有感之二十四
作者：单纯的眼睛
在一曲禅音的《除却巫山》一书中，几个比较重要的角色都活得比较拧巴。
诸如云：长在那么个大杂院，却总干富贵人家该干的事。从五岁起，便穿西服、梳分头，还在那个散养孩子的时代，极为罕见地接受了学龄前教育。云不仅不和大杂院的孩子交往，还净往大户人家凑活，总到人家S委书记家，找人家那个瓷娃娃一般小美女梅儿玩，弄得邻居都说云这孩子隔路，生了个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及至长到该处对象的年龄，梅儿母亲见云有点小才干，好不容易动了心思，想通过提干把云招为上门女婿，而云却拒绝了人家的好意。大学毕业后，本来可以按部就班当个不错的大学老师，却愣要干自己最不擅长的事，下海经商，在商人堆里混了好几年，也没混出个名堂。
诸如雨，父亲是退伍的老红军，本来家庭背景就不错，一辈子就应该吃香的，喝辣的，至少也该顺风顺水。可到了该干事的年龄，父亲却退伍多年，失去了权势，只能靠雨自己扑腾。自己长相不济，却偏要娶梅儿这么个大美女。提干之后，动心机，豁出去父母的颜面，终于和梅儿订了婚。可订婚天，酒后无德，醉醺醺跟人家梅儿动手动脚，让本就看不上雨，在父母的压制下，勉强同意和雨处对象的梅儿烦他烦成一贴老膏药。既然把梅儿弄到手，就跟人家好好处，还嘚嘚瑟瑟撩骚人家月儿，弄得里外不是人；大学毕业后，借着老丈人的权势，连升三级，当了个有权有势的处级干部，却利用手里的权利，敛财无度，还挖坑、下套，整人家云，最后，自己把自己送进了笆篱子。
诸如江，原本是个英俊少年，聪颖过人，父亲还是少壮派干部，由是，本该潇潇洒洒一辈子。却尚未成年，父亲投江自尽，母亲也管不了他，江就成了一个放浪不羁的青年。大学毕业后，连办补习班带经商，成了最早富起来人。手里有了几个钱后，吃喝嫖赌，无所顾忌。和星儿结婚后，两口子都奔挣钱使劲，一个找美女，一个找铁子，谁也不管谁，谁也不闲着。到后来，聪颖过人的江，却干了一件最蠢的事，让一个赌徒给忽悠了，输得倾家荡产，还欠了一身赌债。为躲债，跑到了国外，音讯皆无。
诸如月儿，不用说，妥妥的一枚小资，多愁善感，摇摆不定，还没主意，遇到点事，就拧巴一阵子。本来生在大学区，找个有才的大学生不是个难事，却看上了出身不好，人又有点隔路的云，就觉得云的宽宏、才具、乃至云的阴郁，颇具男人味，见到云就控制不住自己，就想跟人家粘一下。而在心里，对云，尤其是对云的家庭背景还是不太满意。本来自己学习不错，还赶上了十年一遇的高考，原本可以轻轻松松上大学，考分也够，可自己没主意，志愿报错了，导致名落孙山，最后，只好上职业大学。直到在北大读了在职研究生，才了却了多年的心愿。结婚后，既想赚钱，又没有胆量。云兼职做老师赚了几个钱，就把月儿高兴得无可无可。到后来，看见别人富起来了，便满心羡慕，一边担心云不是经商的料，一边又同意云经商，到头来，钱也没挣着，云还让一群人给算计了。好在月儿和云感情极好，谈了一辈子恋爱，俩人活成了神仙眷侣。
其他角色拧巴不拧巴？几乎都拧巴。
小说里人物，性格拧巴，才有看头，才符合受众对人物性格的期待。可做到这一点着实不易，得需要作者有深厚的功力，包括：语言的功力、深厚的阅历、思想的深度等等。否则，即便想把人物的拧巴状况写出来，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其实，不只是虚构的人物活得拧巴，在实际生活中，几乎所有人都拧巴。而且，拧巴和拧巴不一样，各有各的拧巴。
至于为什么人会拧巴，原因很多。有先天性格的拧巴，也有社会生活压力带来的拧巴。尤其是，社会发展越快，诱惑就越多，就越容易跟不上趟，越容易拧巴。
不信你看，在今天，日子过不好了拧巴。过好了，便有诸多担忧的事，还拧巴。即便是躺平，也会觉得缺点什么，照样拧巴。
如此说来，拧巴才是人类的常态。不拧巴，既没有可能，日子也会单调无趣。
只是，别过分拧巴。过分拧巴，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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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
——读一曲禅音《除却巫山》有感之二十三
作者：单纯的眼睛
在这个世界上确乎存在着两种文明。
一种是发源于古希腊，以科学主义和丛林法则为核心的西方文明。一种是发源于古代中国，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和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仁者爱人的政治和伦理思想为核心的东方文明。
如果翻开历史，中国在盛唐、隆宋、大元、乃至大清早期，都曾经是万国景仰的世界中心。
很不幸，自近代以来，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西方的坚船利炮打败了东方的修身齐家和恻隐，最极端的时候，西方各类毛贼如果不在中国劫掠一番便觉得是吃了大亏。
其后的中国，使劲向西看，就成了自清末以来知识分子乃至普罗大众的主流意识。
这种情况在二十世纪末以前的中国有所改变吗？
没有。
原因很简单，咱们太穷了，穷得叮当乱响。人家西方发达国家太富了，富的直流油。
哪个穷人不想富？穷人不看富人看什么？
如是，随着国门洞开，老百姓突然看到了西方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还有满地跑的小汽车，要不眼花缭乱都见鬼了。
如是，便有了大众，尤其是公知，对中国黄土文明的贬抑，对西方海洋文明的膜拜。
如是，在饕餮西方先进文明的同时，便顾不上吃相，萝卜快了不洗泥，该吃的，不该吃的全吃了。吃着、吃着，就吃出了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左手七，右手八，走两步都费劲。不老实的人，还整了一身没法张嘴说的病。直到这时，大伙才想起来，大海看着蓝哇哇的，挺好看，可也有泥沙，也有污染，甚是还有一不注意就能要你命的玩意。只学着西方人，天天吃汉堡，也能吃出个大胖子。于是，便又回过头想起来老祖宗的玩意，清炖狮子头。
在我国，最大规模的向西方学习，莫过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至二十一世纪最初的几年。西方的科学技术学了、经济学理论学了，政治学理论学了，电影杀进了中国，“大西洋里来的人”、“叶塞尼亚”、“出水芙蓉”、“罗马假日”、“007”、“泰坦尼克号”，连博物馆墙上挂的人都把衣服脱了。
好不好？当然不错。
但是，不知不觉间，小三、小四冒出来了。以前俩人谈恋爱，生米煮成熟饭就挺丢人。现在，只要俩人愿意，爱怎么煮就怎么煮，结不结婚，是不是两口子，无所谓。以前，还讲究个仁者爱人，现在，随着西方的狼闯进咱家的围栏里，谁要是还爱别人，那就是缺心眼，擎等着上当、受骗、挨收拾。
结果呢？
日子富了，生活好了，人变了。
人之间越来越疏远。
这个世界越来越冷漠。
这时候，人们才开始反思，到底哪出了毛病？
想来想去，突然发现，跟着老外跑了好些年，把自己跑丢了。
于是，又再次捡起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些古训。
其它的话呢？也在说，比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是，扛不住外面的诱惑，总惦记多拉几个人的手。
总之，有点向传统回归的味道。
在《除却巫山》里，云是最早意识到要向传统回归的角色。而且，在云看来，最需要回归的是人对人的爱。
这是不是就像老祖宗说的，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仁者爱人。
肯定含有这些意思。
但是，云最希望的回归还男人和女人之间忠贞的爱。因为，云认为，兹事体大，概莫大焉。
试想，
如果丈夫不爱妻子，妻子不爱丈夫，你能指望这样的人爱谁？
如果，在一个社会里，人和人之间没有爱，家不像个家样，能有幸福感吗？
云觉得够呛。
没有小家，焉有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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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美疲劳
——读一曲禅音《除却巫山》有感之二十二
作者：单纯的眼睛
在艺术作品中，最怕审美疲劳的就是小说。
如果没人看，这部书就废了。
当然，其它艺术作品也存在审美疲劳的事，但只要好看，就能糊弄一阵子。
小说就不一样了。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不看了。为什么会觉得没意思，故事不吸引人，或者把挺有意思的故事讲得挺没意思。最难的是，把挺没意思的故事讲得有意思，那才是本事。
如此说来，故事本身有意思更好。没有意思的事，遇到有本事的人，也能讲得有意思。本事最高的人，专挑没意思的事，把它讲有意思。比如曹雪芹，专讲家长里短，小孩子闹情绪这些没意思的事。
这就是说，手艺决定一切。手艺好了，开水白菜也能做成国宴。
制作小说的一个手艺就是编织情节。
情节过分单一，就有可能让受众产生审美疲劳。如果不想让受众厌倦，那就得让情节足够刺激，比如战争、凶杀或者嘚咕男女那点事。
但是，艺术作品总不能只反应那些刺激的事。刺激多了，也就不刺激了，照样会产生审美疲劳。
那就需要把情节编织得比较复杂，让受众感觉场景总在变换，还没等审美疲劳，场景就换了，受众就得跟着换脑筋，接上其它的茬口，要不然，故事里讲的是什么就忘了。
这是个技术活，需要设主线和辅线，甚至需要设置一个情节网络或者说矩阵。情节太复杂了，受众会懵。搞不好，讲故事的人自己也懵了。就像一些小说，说着、说着，作者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情节网络是不是可以随意编织？不是。
小说的情节网络基于人类自己的思维逻辑和推理能力。
古典现实主义小说最主张情节进行得符合逻辑，如是，小说情节的演进就中规中矩，最后的结局也能得到合乎逻辑的解释。这样，读者听完故事才能松口气，点头说，对了，就是这么回事。
但是，自当代心理学发现，如果不经过长期的教育，或者文明的熏陶，人类原始的思维没什么逻辑，就是意识流，流到哪算哪，如是，就产生了荒诞派的小说，故事情节十分费解，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事，像小孩子一样，胡里八涂喃喃自语。
到了这般地步就有点麻烦了，到底该怎么编织情节，基于什么编织情节？
其实，人的心理有两面。
一面是文明留下的痕迹，那就是人的思维逻辑。根据古典心理学，人的思维逻辑由概念、判断、推理构成，任何说法，如果论点明确，论据充分，推理过程符合逻辑规则，其结论就可以被确认为真。
就比如，一部小说的情节，从开端到结局，其演进过程符合逻辑，就会被受众接纳，认为作者不是瞎编，就愿意相信作者编制的情节为真，甚至被情节牢牢控制，把自身至于故事情节之中，跟着角色一起喜怒哀乐。
除了这一面，人的心理还有另外一面，那就是最原始的一面，无意识的一面，毫无逻辑的一面。
事实上，在正常的生活中，人的思维总在逻辑和非逻辑两头晃荡。一会挺有逻辑，一会胡思乱想，如是，人的生活就很有意思，既有按部就班工作的时候，也有发呆或不知道干什么好的时候。
在小说情节的编织过程中，这两种情况对作者都极为重要。一是按逻辑安排故事，这样，多数受众就能接受你设定的结局，哪怕没结局，他们也认为合理；一是按意识流安排情节，猜测受众的意识流动情况，把情节安排得不那么合乎逻辑，在叙述一条线索的时候，突然叙述另一条和这个故事暂时不相干的线索，让受众的情景突然发生变换，如是，受众就不会产生审美疲劳，就会被新的线索吸引。
这样的编排，尤其适合《除却巫山》这样的书。因为家长里短本来就不刺激，情节再过分单一，受众就很容易产生视觉疲劳。
相反，在平行或错位的时间里，在错位的空间中，受众被场景的变幻所困扰，就很容易激起受众的热情，去探寻另一个场景里所发生的故事，并在心里依旧惦念此前故事情节的演进。
在《除却巫山》一书里有三条线索，这三条线索或平行、或错位演进。把握的尺度就是，让读者自己进入迷宫，也让读者费一点脑袋就能从情节的迷宫里走出来。
做的怎么样？
让子弹飞一会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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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弛感
——读一曲禅音《除却巫山》有感之二十一
作者：单纯的眼睛
在所有艺术作品中，审美意境如何具有松弛感很重要。
毋庸置疑，所有艺术作品都追求高级的审美意境。审美意境的高级感和作品采用的元素有关。一般说来，元素越单一，描绘越细腻，越有高级感。
比如，柳宗元的诗作《江雪》，元素少到极致，审美意境也就达到了极致。
比如，齐白石的画作《寒夜客来茶当酒》，一把高柄提梁壶，一盏小油灯，画面其他地方均留白，审美意境的高级感便无可比拟。
但是，元素过于单一，就会有故意的嫌疑，或者说发力过于集中，过度忽略正常情况下描述对象应该具有的其他元素，那种高级感就会让人感觉不真实，有点梦幻。如果太梦幻，所有作品都这么梦幻，受众就会感觉乏味，没意思。
小说写作是否存在这样的问题？
当然存在。
在几乎所有的小说中，那些描写细腻的桥段，都是作品的华彩段落，是作品高级审美意境的重要来源。
但是，虽然这些桥段高级，却美味不可多用。即便留下几个华彩桥段，对一般受众而言，大概也是最不愿意卒读的桥段，只有一些文艺味很重的人喜欢。
所以，作者不能过于显摆，就像不能过于浓妆艳抹，招人烦。
在小说写作中，打造高级的、而且是松弛的审美意境，《红楼梦》给我们做出了典范。
《红楼梦》的审美意境之所以松弛，其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就是，在叙述故事主线的同时，作者尽可能七岔八岔，写了一堆旁枝末节的琐碎事。
这需要胆量，也最能凸显作者的功力。因为，琐事最难描写，写得有意思最难，而且，还不能是记豆腐账。
《红楼梦》是几乎所有作家都顶礼膜拜的神品，当然，《除却巫山》的作者也很希望能得其真谛一二。
做到没有？不清楚。但是，试了一下。
《除却巫山》描绘的就是家长里短的那些事。在主线突出的基础上，该书尽可能囊括了更多的元素，以便绘制一幅多元的历史画卷。
首先，在叙述作品主线的同时，《除却巫山》描写了肖家大院一大堆市井人物和他们的生活琐事。
譬如懒汉和他胖媳妇对骂；
譬如肖家大院那些孩子淘气捣蛋；
譬如肖家大太太说三七疙瘩话；
譬如马家那个二以子老大撩骚懒汉的胖媳妇。
其次，在描写人物命运的时候，《除却巫山》描写了一大堆生活中的柴米油盐。
譬如，云种地的手艺很差，连垄沟和垄台都不分，种出来黄瓜没个孩子样；
譬如，月儿看云兼职讲课赚了好几百块，赶紧抢过去，像个小财迷，美滋滋盘着腿坐在炕上数钱；
譬如，月儿家的邻居，那个小学老师爱讲成语，还总说错。
再其次，在描写时代变迁的时候，《除却巫山》也写了一大推传奇或离奇的故事。
譬如，云那个在逃荒路上捡来的飞毛腿二姥爷；
譬如，神偷马家老二学艺和比武的事；
譬如，云的母亲被整蛊。
譬如，云遇到的那个道士。
正是这些旁枝末节的描写，让《除却巫山》一书的审美显得松弛，不乏味。
描写这些，是不是记了豆腐账？
肯定不是。
能不能让《除却巫山》一书的审美境界更具高级感？
见仁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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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
——读一曲禅音《除却巫山》有感之二十
作者：单纯的眼睛
在当代，梗成为一种新的文化现象。
据一些专家研究，梗建立在新媒介情境基础上，是当今网络时代青年的独特审美，是一种亚文化，发源于伯明翰学派亚文化理论，可以提供谈资和情趣。
根据百度百科的说法，在我国，梗是“哏”的讹字，有笑料、笑点的意思，也逐渐衍生出桥段、伏笔等含义。网络热梗多种多样，可以分为戏仿梗、情感梗、段子梗等不同的类型。
近年来，尤其是脱口秀盛行以来，梗文化得到了大规模普及。甚至，如果在艺术创作中，尤其是和语言相关的艺术作品的创作中，如果不采用梗的手法，就有落后于时代和不入流的嫌疑。
梗文化真的是一种全新的文化吗？
不是。
其实，在相声里，早就开始用梗。更早些时候，在民间说书时就开始用了。只不过，人家的行话叫“包袱”，亦即用错位的手法铺垫，然后快速更正错位，造成出乎意料的效果，使受众开怀大笑。
但是，我国民间曲艺里采用的包袱和当代的梗有什么区别？
我国民间曲艺里面的包袱，通常错觉很是隐蔽，所以，包袱抖搂出来以后就特别响亮。越是错位隐蔽，抖搂出来之后就越响亮，受众也就越会开怀大笑。而且，包袱的内容也有披露生活真面目，甚至具有教化的意味，如是，可以在让受众高兴的同时，对生活有所领悟。
但是，在当代的网络文化中，梗还是比较粗糙，只有谐音梗、喜剧梗、煽情梗等几个工厂流水线一般的手法，所以，大多数梗，在还没有开始抖搂开包袱之前，受众就很有可能预先猜测出结果，如是，意料之外的效果就不明显，就很难触动受众的笑点。更麻烦的是，多数梗，单纯为梗而梗，技术痕迹明显，内容相对空洞，没有嚼头。
小说创作中用梗吗？
用。
几乎所有的小说都用梗。只是，人家的说法和今天的梗不一样，叫作伏笔、段子或笑料什么的。
《除却巫山》中有梗吗？
当然有。这里的梗，有伏笔、也有段子。
首先，在《除却巫山》一书中，每一个人物的命运几乎都有伏笔。
诸如，云、雨、江、梅儿、星儿。这些角色要么在改革开放之后的第一年便考上了大学，要么家庭背景优越，总之，在正常情况下，这些人物的命运都应该不错。但是，云在下海潮的刺激下，和商人混了好几年，最后也没混出名堂，结局什么样，小说没写，不得而知，总之，不会怎么好；江在迷离时代沉沦，最后，得了一身难以启齿的大病，为了躲赌债，还跑到了国外；雨在政府机关本来顺风顺水，但是，自己没把握住，最后出事了；星儿为了赚钱，不惜牺牲一切，壮年便得了癌症；梅儿婚姻不顺，早早罹患癌症告别人世。
当伏笔所设的谜底到最后一刻被拆穿后，受众是否会为这些人物扼腕，只能留待时间考验。
其次，几个主角的恋爱也预设了一大堆伏笔。幼年的时候，梅儿的母亲就喜欢云，云的母亲也喜欢梅儿，云和梅儿俩人也挺好。而且，梅儿很漂亮，所有人都认为，放着梅儿这么个大美女不追，一定有病。可云最后却找了月儿；月儿的父母是大学老师，本来，可以在他们家的大学里物色一个才子，雨也想追月儿，可月儿最终就看上了家庭背景不好，人也有点隔路的云；其他角色就不一一赘述，总之，基本都有伏笔。
最后，在《除却巫山》一书中，还有许多搞笑的段子。
诸如，马家的大儿子是个二以子，趴厕所，干丢人的事，黄家哥四个逮着那个二以子就是一顿胖揍，边打边问那二以子：“那玩意不好看你还看？”那二以子便拉着长声哭唧唧回答道：“哎呀妈呀，老爷们就得意那玩意”；纺织局文工团的鼓手和胖大女工会主席闹笑话，说自己就有三条腿，那第三条腿有点短，在中间。那胖大女工会主席便拎起笤帚疙瘩追那鼓手，说：让我逮着你，我把你那条腿掐折了；黄老大的胖媳妇和小歌手掐架就更搞笑了。这两个女人，掐着腰，指着对方骂道：“你个小那什么”“你个老那什么”，你看了就想笑；阿一洗桑拿浴，遇到了黄毛丫头，那黄毛丫头用两根青葱一般的手指头一比划，说：“你们男人会变戏法，淘气的时候这个样，不淘气的时候这个样”，看了这个段子，都会忍俊不住；当然，四大美女闹酒局一章中，集中讲了一些当年流行的段子。
受众听了或看了这些段子，是不是会笑得肚子疼，不知道，但一定会笑，这是可以预测的。
当然，作者一曲禅音并不是单纯为了搞笑而写段子。
小说中的那些段子，要么反应了那个时代的特色，要么揭示了一些道理，要么记录了一些应该记录的生活的另一面。
如此说来，一曲禅音的《除却巫山》确乎应用了梗文化的某些手段，而且她的梗，有点嚼头。
至于在当今网络青年的眼里，这些桥段算不算梗，那就两说了。
算不算梗都无所谓。受众喜欢，而且能在新文化里汲取一些的有益元素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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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风格
——读一曲禅音《除却巫山》有感之十四
作者：单纯的眼睛
一部书，最怕的就是语言风格单一。果如是，所谓千人千面便无从谈起。
一曲禅音的《除却巫山》怎么样？不错，语言很是丰富。
即便是叙述语言，也挺多样化。
有诗意化的，多用于描绘景致。比如，描绘小城江边：
夏日，十里柳荫，满目苍翠。
冬日，十里冰霜，漫天皆白。
有平铺直叙的，有点半文半白。比如，叙述云的生活环境，就说：
起初，云就住在肖老太爷之官邸，那座门前有两座石狮子之高墙大院。
描绘风景时，有时还显摆一下，比如，写上营子，就用了《诗经》的笔法，说：
古木参天，雪压虬枝，伐木叮叮，车马粼粼。长啸呼来，号子声苍乎寂寥。短歌隐隐，夯子曲荡乎迷离。
人物的语言呢？那就更丰富了。
比如，写肖家大杂院里的那些市井人物时，
马家娘们便会站在门口扯着脖子喊：
“你们几个S丫头，整日价就知道疯，吃饭了也不回家，还在外面野什么？”
那懒汉爷们张嘴就是：
“妈了个巴子。”
肖老太太便在九姨太房门外面，扯着公鸭嗓，“嗷唠”一声喊：
“嚎丧什么？二半夜了，还不睡觉？”
比如，写社会上那些驴马烂子。
屯大爷就问：
“都是一样的玩意，她那玩意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
屯大爷的老弟就说：
“大哥，老好了。那身肉，白得都晃眼睛。人家那活干的，钉是钉，铆是铆，老带劲了。要是不跟那丫头睡一觉，这辈子都白托生个老爷们。”
那社会大哥就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跟我装犊子。”
那虎潮潮的马仔就说：
“大哥，你能不能给我几个人？我他妈豁出去了，跟他们死磕。”
那胖媳妇疯疯癫癫撒泼，和当小三的女歌手争风吃醋，便找那小歌手掐架。
便见那胖媳妇冲上台去，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小歌手，用她那破锣嗓子骂道：
“你个小那什么，你那什么就那什么，干什么非得看上我老公的那什么？”
那小女歌手本就不是善茬子，和社会大哥睡一觉，什么词都敢捅，什么话都敢说。但见那小丫头跳着脚骂那胖媳妇，用她那拌了蜜之小嗓子喊道：
“我那什么怎么了？你老公就喜欢那什么。你倒是想那什么，你还得有那个本事。你不管住你老公的那什么，你管我那什么不那什么干什么？”
云呢？怎么说话？
云看着月儿那睡意惺忪的丹凤眼，说道：
“我看看这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小脸。”
月儿呢？怎么说话？
月儿瞪了云一眼，说道：
“不行。好好的□□都让你给耙园了，还嫌没够？”
当然了，山东人得说山东话，河北人得说河北话，广东人得说广东话，海南人得说海南话。
挺难。
更难的是，说话时，还得把角色的表情带出来，动作带出来，心理活动透露出来。
够一曲禅音喝一壶的。
那怎么办？不这样，看官不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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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的事
——读一曲禅音《除却巫山》有感之十三
作者：单纯的眼睛
在人的一生里，最想不想白的，恐怕就是找伴侣这件事。
这是一场豪赌。
赌正了，一辈子幸福。赌输了，痛苦一辈子。
试想，一般人搞对象时，也就是二十郎当岁，明白什么？碰上个有感觉的，脑袋“嗡”的一下，就上停了。处几年，弄好了，结婚生子。处不好，拜拜了。然后，期待下一个让你脑瓜子“嗡嗡”的人。等到了，挺好。等不着，找个人凑活也行。实在烦了或者怕了，单身一辈子。
这场赌博，赢的概率有多大？回答这个问题，专家都头疼。你一问，人家都说挺好，其实，未必是那回事。家丑不外扬，就算有苦也往肚子里咽，不说，怕丢人。
但是，私下里，只要你问他们两口子怎么样，多数回答就是：
“过日子呗，还行。”
行吗？
行在哪？
看看网上，问：“男女之间有没有纯洁的友谊。”答：“有。两口子。结婚年头越多，关系越纯洁。”
这么纯洁的夫妇有多少？海了去了。不说有一对算一对也差不多。
你只要看看满大街豪横脸的大妈和满大街无聊脸的大爷，心就能凉一半。
就拿一曲禅音《除却巫山》一书来说，最重要的角色，也就是云、雨、江、河、梅儿、月儿、星儿、竹儿，再加上个阿一。
就这么几个人，还弄得那么乱。
你说，云和梅儿合适，还是和月儿合适？为什么最终云找了月儿？如果云和梅儿呢？有个高干老丈人，结局会怎么样？对了，还有个星儿掺和了一下，云没搭拢。
你说，月儿呢，是跟雨合适还是跟云合适？月儿明知道云的家庭背景不怎么样，云这个人还有点隔路，为什么就认可云了呢？月儿要是和雨走到一起，当个干部家属，日子是不是能过得滋润一些？
江和星儿呢？凑到一起就好好过呗，看看他们俩，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你找你的，我找我的，谁也不管谁，谁也不闲着，那还在一起过个什么劲？
还有那个阿一，就不是什么好饼。吃喝嫖赌，就没有他不会的。可临秋末晚，把个大学生，还是个校花给弄到手了，上哪讲理去？
假设他们这些人都换个人，换个活法，你说结局会怎么样？
假设什么？哪有假设？
俄罗斯有个大作家叫托尔斯泰，他说：“幸福的家庭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他老人家好像没经过统计，就说了上面这段话。幸福的家庭真的都相似吗？不一定。不幸的家庭倒是真的各有各的不幸。
最真实的情况是，每个家庭都不一样，各有各的难唱曲。
你看，云和月儿那么好，好得都有点让人不相信。可是，云不也差点没出轨？在歌舞场中混了好几年，说是全身而退，你信吗？连你都不信，月儿怎么就会那么轻易地相信云？
还有，月儿嘴上说讨厌雨，可雨一请月儿吃饭，月儿就去。你说，如果月儿对雨一点都不惦记，就是一门心思喜欢云，在明知道雨有不轨之心的情况下，还去和雨喝酒，这对劲不对劲？
其次，梅儿那么强势，怎么就会遇到雨这么个鲁莽的人？老天爷是不是有意难为梅儿，故意把雨这么个人怼给她，让她遭点罪？而且，梅儿那么漂亮，还对云有点意思，云对梅儿真就不动心？
不想了，一想这些脑瓜仁就疼。
啰里啰嗦说了这么多，其实，想说的就是一句话。很多事，你根本想不明白。
在故事里，越是想不明白的事，就越有人想。能把故事讲得让读者惦惦，那是本事。
关键是，别瞎编。
最好把故事讲得像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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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一曲禅音《除却巫山》有感之十四
作者：单纯的眼睛
一部书，最怕的就是语言风格单一。果如是，所谓千人千面便无从谈起。
一曲禅音的《除却巫山》怎么样？不错，语言很是丰富。
即便是叙述语言，也挺多样化。
有诗意化的，多用于描绘景致。比如，描绘小城江边：
夏日，十里柳荫，满目苍翠。
冬日，十里冰霜，漫天皆白。
有平铺直叙的，有点半文半白。比如，叙述云的生活环境，就说：
起初，云就住在肖老太爷之官邸，那座门前有两座石狮子之高墙大院。
描绘风景时，有时还显摆一下，比如，写上营子，就用了《诗经》的笔法，说：
古木参天，雪压虬枝，伐木叮叮，车马粼粼。长啸呼来，号子声苍乎寂寥。短歌隐隐，夯子曲荡乎迷离。
人物的语言呢？那就更丰富了。
比如，写肖家大杂院里的那些市井人物时，
马家娘们便会站在门口扯着脖子喊：
“你们几个S丫头，整日价就知道疯，吃饭了也不回家，还在外面野什么？”
那懒汉爷们张嘴就是：
“妈了个巴子。”
肖老太太便在九姨太房门外面，扯着公鸭嗓，“嗷唠”一声喊：
“嚎丧什么？二半夜了，还不睡觉？”
比如，写社会上那些驴马烂子。
屯大爷就问：
“都是一样的玩意，她那玩意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
屯大爷的老弟就说：
“大哥，老好了。那身肉，白得都晃眼睛。人家那活干的，钉是钉，铆是铆，老带劲了。要是不跟那丫头睡一觉，这辈子都白托生个老爷们。”
那社会大哥就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跟我装犊子。”
那虎潮潮的马仔就说：
“大哥，你能不能给我几个人？我他妈豁出去了，跟他们死磕。”
那胖媳妇疯疯癫癫撒泼，和当小三的女歌手争风吃醋，便找那小歌手掐架。
便见那胖媳妇冲上台去，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小歌手，用她那破锣嗓子骂道：
“你个小那什么，你那什么就那什么，干什么非得看上我老公的那什么？”
那小女歌手本就不是善茬子，和社会大哥睡一觉，什么词都敢捅，什么话都敢说。但见那小丫头跳着脚骂那胖媳妇，用她那拌了蜜之小嗓子喊道：
“我那什么怎么了？你老公就喜欢那什么。你倒是想那什么，你还得有那个本事。你不管住你老公的那什么，你管我那什么不那什么干什么？”
云呢？怎么说话？
云看着月儿那睡意惺忪的丹凤眼，说道：
“我看看这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小脸。”
月儿呢？怎么说话？
月儿瞪了云一眼，说道：
“不行。好好的□□都让你给耙园了，还嫌没够？”
当然了，山东人得说山东话，河北人得说河北话，广东人得说广东话，海南人得说海南话。
挺难。
更难的是，说话时，还得把角色的表情带出来，动作带出来，心理活动透露出来。
够一曲禅音喝一壶的。
那怎么办？不这样，看官不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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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一曲禅音《除却巫山》有感之十四
作者：单纯的眼睛
一部书，最怕的就是语言风格单一。果如是，所谓千人千面便无从谈起。
一曲禅音的《除却巫山》怎么样？不错，语言很是丰富。
即便是叙述语言，也挺多样化。
有诗意化的，多用于描绘景致。比如，描绘小城江边：
夏日，十里柳荫，满目苍翠。
冬日，十里冰霜，漫天皆白。
有平铺直叙的，有点半文半白。比如，叙述云的生活环境，就说：
起初，云就住在肖老太爷之官邸，那座门前有两座石狮子之高墙大院。
描绘风景时，有时还显摆一下，比如，写上营子，就用了《诗经》的笔法，说：
古木参天，雪压虬枝，伐木叮叮，车马粼粼。长啸呼来，号子声苍乎寂寥。短歌隐隐，夯子曲荡乎迷离。
人物的语言呢？那就更丰富了。
比如，写肖家大杂院里的那些市井人物时，
马家娘们便会站在门口扯着脖子喊：
“你们几个S丫头，整日价就知道疯，吃饭了也不回家，还在外面野什么？”
那懒汉爷们张嘴就是：
“妈了个巴子。”
肖老太太便在九姨太房门外面，扯着公鸭嗓，“嗷唠”一声喊：
“嚎丧什么？二半夜了，还不睡觉？”
比如，写社会上那些驴马烂子。
屯大爷就问：
“都是一样的玩意，她那玩意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
屯大爷的老弟就说：
“大哥，老好了。那身肉，白得都晃眼睛。人家那活干的，钉是钉，铆是铆，老带劲了。要是不跟那丫头睡一觉，这辈子都白托生个老爷们。”
那社会大哥就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跟我装犊子。”
那虎潮潮的马仔就说：
“大哥，你能不能给我几个人？我他妈豁出去了，跟他们死磕。”
那胖媳妇疯疯癫癫撒泼，和当小三的女歌手争风吃醋，便找那小歌手掐架。
便见那胖媳妇冲上台去，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小歌手，用她那破锣嗓子骂道：
“你个小那什么，你那什么就那什么，干什么非得看上我老公的那什么？”
那小女歌手本就不是善茬子，和社会大哥睡一觉，什么词都敢捅，什么话都敢说。但见那小丫头跳着脚骂那胖媳妇，用她那拌了蜜之小嗓子喊道：
“我那什么怎么了？你老公就喜欢那什么。你倒是想那什么，你还得有那个本事。你不管住你老公的那什么，你管我那什么不那什么干什么？”
云呢？怎么说话？
云看着月儿那睡意惺忪的丹凤眼，说道：
“我看看这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小脸。”
月儿呢？怎么说话？
月儿瞪了云一眼，说道：
“不行。好好的□□都让你给耙园了，还嫌没够？”
当然了，山东人得说山东话，河北人得说河北话，广东人得说广东话，海南人得说海南话。
挺难。
更难的是，说话时，还得把角色的表情带出来，动作带出来，心理活动透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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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生成：2025-07-18 08:53:22 反馈联系我们@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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