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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星儿 打分:0 [2008-06-29 05:50:41]
虽然有一个外国人报告说道:东王在□□中的作用大大胜过了天王,甚至让人怀疑是否有天王这个人的存在,他听到的只是众人交口称赞东王的功绩。但那些夸赞东王的人都普通的□□官员和士兵。作为起义开始时就加入领导核心,并由天王和冯云山以三顾茅庐的姿态请出来的石达开会在知道天王和东王之间的争斗后怎么做?尽管东王一向对他器重而礼遇,他难道会站在东王一边,作那个时代认为的谋逆之事,反对天王吗?而且,那些即便是夸赞东王的人,夸赞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以夸赞能干大臣的口气夸赞东王呢------------------------------------------说是三顾茅庐,其实从口碑看,石达开和冯云山很有可能认识在先,也说不定两人早已有约在先,洪秀全那次去,石达开只是约践出山。洪秀全后来背弃冯云山,拉拢杨萧,石达开同样看在眼里。更何况,比起洪秀全只是做了一个礼贤下士的姿态来,杨秀清对石达开的知遇之恩可要实在得多了。"那个时代认为的谋逆之事"? 武王伐纣,李唐灭隋,都被认为是顺天应人,太平天国干的就是谋逆,有什么不可为的?古人看重的是天意人心。对石达开这种不信邪教俚语的人来说,最看重的显然是人心。而太平天国的人心的基础是什么?是《天清道理书》《天父圣旨》《天兄圣旨》《天父下凡诏书》……太平天国所有进行的争取人心的政治宣传中,不存在任何能够否定东王取代天王的合法性的东西,洪秀全从始至终都不敢公开对东王用一个“篡”字,何况其他人?一破江南大营之前,翼王来到天京城外准备会合四丞相之师合攻清军,韦昌辉应该也在此时遵照东王的诰谕入江西督师。这一来一去,他们都在天京城外,见面很方便,北翼是否见过面且达成了某种协议呢?。而且,在韦昌辉入江西之后,各位不要忘了,江西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就是翼贵丈黄玉琨,他在我假想的北翼联盟中是否起到了关键作用呢?----------------------------------一破江南大营虽说是石达开与秦日纲两军配合作战,但双方在战前是从不同方向进军,而且各自扎营,除了破围战的过程中之外,两军并没有会合过,这一点在敌人的军报中可以看得很清楚,在《李秀成自述》中也可以看出来,他们是打到一半才和翼王的部队会合的。北翼在一破江南大营前后的行踪均有大量记载可攻考证,他们不论在战前或战后都不存在会面的可能,这一点苏双碧考证得很清楚:“但从时间上看,这种密议不论是在破江南大营之前还是在这之后都是不可能的。一八五六年上半年,石达开一直在江西安徽前线,没有和韦昌辉共处过。到五月十八日他才开始向天京方面转移,六月十八日到达天京周围,二十日,杨秀清、石达开、秦日纲三路大军同时向江南大营进攻,六月二十一日,清江南大营全溃,石达开协助解天京之围的使命结束。从解天京之围的整个战役来看,韦昌辉当时已不在天京,设若在天京,当不会不参加这次战斗的。 那么,韦昌辉六月份到底在那里呢?据记载,七月三日韦昌辉在安徽建德联合黄文金、胡鼎文军进攻饶州,如果进攻饶州是韦昌辉在江西首战,韦昌辉最迟也得在六月中旬以前就离开天京,因为,从天京到饶州,从当时的交通条件看,大部队的行动至少得用十多天的时间,加上到达前线后作一些必要的准备,韦昌辉至少也得在破江南大营之前离开天京的。石达开到天京周围时韦昌辉己不在天京当是事实,这段时间,韦、石当不可能有什么“密议”。”至于洪秀全的密旨,我感觉是有的,只不过发给北翼二人之后,北王先进入天京,后来者翼王把杀杨秀清的功劳让给了北王而已。至于他口供中所说的调解,设想他离开武昌到天京的时候如果误以为东王未死,以他对杨秀清的了解,以东王的个性,他能有调解的把握?能劝说东王不做万岁?他的确是只带了曾锦谦和张遂谋二人入城,但我感觉他的要去调解的应该是北王的滥杀无辜。而正因为他曾经与北王合谋,才会放松了警惕,只带两人进去。----------------------------------第一,石达开从武昌前线撤军和东王被杀基本上是同时,不存在误以为如何的问题,那时连天京事变是否发生了都还不知道,他怎么就能料到东王一定会被杀,而北王一定会滥杀无辜呢?口头劝说东王的确没有把握,但不见得绝无可能(石达开对杀红了眼的韦昌辉还没有放弃口头劝说,对一向和他关系甚好的东王为什么不能),而不带军队,一旦东王没有被杀,他是除了劝说之外什么都做不到,却是一定的。第二,就算双方有协议在先,石达开事先没依照约定举兵诛杨,也没有依照约定杀死杨辅清等人,说好了共同进退,事到临头把风险和是非全都推给别人,自己躲在一边乘凉,最后再以一副正义姿态出现去横加指责,旁人可以被这种姿态迷惑,但韦昌辉秦日纲洪秀全都心知肚明,石达开自己背约在先,还会以为韦昌辉秦日纲洪秀全会把他当盟友?而且,我感到所谓密旨到江西和武昌的时间,翼王接到密旨后比北王晚也很好解释。江西大半在太平天国的掌控下,送信自然顺利,翼王在之前经略江西的成果不是盖的。信使在江西,自然比在李续宾围困的武昌更加容易得到北王的行踪。因为当时武昌内外消息经常为敌军截获,翼王的救援人马因为情报无法内外之闻所以使得解救武昌屡屡挫败,之前的古隆贤六千人马救援武昌也是如此。(再一次感叹援镇时候陈玉成起到的关键作用)可以想像情势的危急。所以密旨到达的晚些也是情有可原。因为信使所要递送的是洪秀全的密旨,自然万分谨慎,不敢因为自己的疏忽让敌人捉去,而使得这场政变暴露在敌人面前。当时石达开在湖北和清军打的热火朝天,行踪不定,而所谓密旨,必须是当面送到本人手里的。当翼王接到密旨,心乱如麻中急忙班师回朝,受到敌军的追击,而导致了平生用兵所从未有过的撤退时的失败,也说得过去。--------------------------一点也不好解释。翼王接到密旨需要的时间肯定比北王长,要秘密从湖北赶回天京花的时间也肯定比北王长,这是天王可以预计的。如果他有意让北翼二王同时参与诛杨,那天给翼王下密旨的时间就应该比北王提早很多,至少应该计算好翼王回天京的大致时间,让北王在适当时候返回天京。可是,从太平军撤退之前的表现看,翼王在事先并没有做好撤退准备,武昌之战完全是打到一半突然中止的,这说明翼王是临时得到消息,仓促决定撤军的,也就是说他比北王晚得到消息最少半个月,如果再加上赶回天京需要的时间,那他回到天京至少也比北王晚了一个月了。天王不可能认为,北王的军队可以在天京成下潜伏一个月而不让东王察觉。如果说天京形势十万火急,已经等不急翼王行动了,那还发密旨给翼王,白白把他从武昌前线叫回来干什么?就算退一步说,精于算计的天王一时糊涂,连翼王回京需要比北王更长这种问题都没有考虑到,就下了两道密旨让他们回京诛杨,那他不可能不让翼王带军队回去吧?就算不写上“带军队回京”,那意思也是非常明显的,翼王不带军队回去,他拿什么诛杨?这不是公然抗旨么?如果说翼王早就接到了密旨,但直到听说韦昌辉滥杀无辜之前都没有参与的意思,那他匆匆忙忙从武昌前线撤退做何解释?至于翼王保护杨辅清,据给出的资料是出自《太平天国野史》,这本书其中的资料是否是真的学术界一直存疑。当然杨辅清最终活的好好的,他光绪年间还闹腾了一把。但如果他的免于死亡出自翼王的保护,却也并不奇怪。因为杨辅清并不是杨秀清的嫡亲兄弟,二人之间根本没有血缘。而且我感觉翼王性格中理想主义的成分居多,这种人能当英雄,而作不成心狠手辣的枭雄。他认为杀杨是清君侧,而决定只诛首恶,胁从不问,等同于布鲁图的:我们是正义的执行者,而不是滥杀的屠夫,也不奇怪。至于忠王自述中说的,要诛杨连诛其兄弟三人与事实略微有些出入,也可以理解。---------------------------------------第一,说翼王是回京排解矛盾的并不只有《太平天国野史》,还有杨辅清本人的供词。当时天京陷落已经多年,天京事变的原委又不涉及清朝当事人的功过,完全没有必要篡改。第二,杨辅清和杨秀清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杨姓国宗中最重要的一位,而且跟东王的关系非常密切,他后来曾经多次向韦俊寻衅,是逼反韦俊的主要责任人之一,可见他是非常看重自己身为东王兄弟的立场的,甚至看重到了公私不分、株连仇恨的地步。第三,现在的问题不是翼王“同意杀杨而反对株连”是否合理的问题,而是唯一记载了翼王参与密议的《李秀成自述》做出了这样的记载,如果这个记载不实,不但使《李秀成自述》的不实之处又增加了一个,而且这个不实之处和其他不实之处在方向性上是一致的——都是夸大东翼二王的矛盾、捏造翼王在诛杨事件中的不可能有过的做为。当一份记载中存在一些不实之处,这些不实之处存在不同的方向性的话,我们可以理解为偶然的疏漏不周,但如果这些不实之处的方向性一致的话,就很难当成一种偶然了。忠王自述,他和翼王无冤无仇,平白无故陷害他干什么,而且,就算是秦日纲或洪秀全对他说谎,往翼王身上泼污水,他难道不会自己分析下。他那么聪明,怎么会判断不出真假。到时候写自述的时候少写个翼王就很困难吗?--------------------------------------------第一,善于治国安邦的人不一定善于政治权谋,从忠王一生中的事迹中,好像都看不出他是一个权力斗争的高手。从前期看,我在引用的镝非的文章中已经指出,忠王对东王、西王、北王、翼王这些高层之间的关系不甚了了,西王机关算尽,好弄权柄犹在东王之上,而在《天兄圣旨》发现以前,人们一直根据自述的描绘,以为西王是一个忠贞无二的猛士,北王与西王早期过从甚密,是西王的心腹、左膀右臂,常喝西王如影随行,翼王则是西方忌惮、压制、排挤的对象,忠王却说翼王和北王在家过从甚密,可见他连公开发表的《天兄圣旨》里很明显能看到的情况都并不清楚。至于东翼二王的私人关系,杨辅清的态度很能说明问题,忠王的记载同样与事实背道而驰。总之,《自述》中对太平天国前期高层关系记载的全盘错乱,只能说明忠王对这些情况的了解是有限的,判断力是错误很多的。第二,从后期看,在苏福省,有些大地主表面大拍他的马屁,取得他的深信,背地里却一面跟清军勾结,出卖太平军情报,策划投敌献城,一面利用天国的政权只手遮天,祸害地方、在苏福省的一些地区被治理得欣欣向荣的同时,另外一些地方却窃取了政权的大地主们把持下竭尽所能地压榨农民,逼得一些清朝统治下都是顺民的农民们走投无路,造太平军的反,结果又被太平军所镇压……像这样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几乎都是生平最恨人“害民”的忠王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甚至在陈坤书查实了那些地主们和清军的勾结,粉碎了他们的阴谋之后,忠王却相信那些人的“恶人先告状’,不惩办叛徒,反而疏远有功的陈坤书……这些记载在太平天国后期苏南文人们的日记、笔记中比比皆是,触目惊心。可以说,太平军在苏福省的失败,一半是军事上的失利,一半是被那些混进政权内部的地主们给出卖了,而忠王作为苏福省的最高领导人,对自己治下长期存在的这些情况,对地主们如此活跃频繁的损害天国利益的行为几乎无所察觉(忠王这个人可以容忍别人投敌,但害民之事他如果知道是绝不会姑息的),从这一点看,要蒙骗忠王也不是什么难事——从那些日记和笔记看来,地主们用的手段不过就是一有机会就溜须拍马,歌功颂德,外加送些礼物、美女联络感情,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高招。第三,忠王虽然跟翼王无怨无仇,但对天王却有愚忠、在忠王自述中,除了他本人和天王存在意见分歧的地方之外,其他地方但凡涉及天王的地方和史实有出入或隐晦都是有利于天王的,即以天京事变这件事来说,照忠王的说法,这件事天王从头到尾都不知情,完全是北王和翼王两个人的擅自行动,天王是完全清白的。纵观整个事件过程,实在匪夷所思。如果天王参与了诛杨事件的策划,那要么是天王为了替自己开脱把责任都推到翼王和北王身上,而忠王照单全收,要么是忠王为了替“主”掩饰而把责任转嫁到翼王身上。对忠王来说,是明知道天王的所为会葬送天国也会遵从,甚至不惜为之陪葬的人,对翼王不论怎样尊敬或感佩,是不可能跟他对天王的“忠”相提并论的。儒家人“为尊者讳,为贤者隐”,把某些人的责任转嫁给另外一些人,并不一定是因为对前者比后者更有好感。无论如何,事实就是在当时留下所有官方或私人,所有太平天国、清方和外国人的记载中,除了忠王自述以外,不论是针对个人的或是针对舆论的记载中,都不存在说翼王参与了诛杨密议的。假定忠王没有蓄意转嫁责任,那要不是忠王被蒙骗了,就是杨辅清、韦俊和所有其他的记载者全都被蒙骗了。说忠王在政治权谋上聪明,至少从上面列举的事实中看不出来,但要说其他人全都傻子,那肯定是不成立了。最后,镝非说过的一句话给我印象很深,忠王的自述是写给曾国藩看的,他在落笔过程中可能有过很多复杂的想法,但那终究只是一份供词。他不是以一个历史学者的身份去写这段历史的,也未必考虑要把这份供词写得如何公正、客观,他并不能预料到,一百年后,他的这份自述会因为是流传下来的屈指可数的太平天国第一手文献,而被后世史学家视为无可比拟的珍贵史料,甚至每一句话反复成为引经据典的来源。所以谣言也好,不完整的、容易引人误会的记载也好,甚至自己的偏见也好,他都照写不误。我们没有理由认定忠王只有在确认自己写的每一句话都是公正、客观、充分可信的之后下才落笔的。同理,忠王在写这样一份自述的时候,不愿意过多去批评作为太平天国象征的“主’——洪秀全,有为尊者讳的倾向,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既然诛杀了北王,把他打入地狱成为北孽,就必须树立他的对立面为正义,而已经死去的东王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人总是喜欢把事物分成黑白两色,既然北王被定为邪恶,而全家被杀自然而然受到众人的同情的东王便成为了纯洁的天使。------------------------------------第一,不能同意您的逻辑,把太平天国写成魔鬼的史料多不胜数,但这些史料并不总是把剿灭了太平天国的官军写成天使。第二,天京城内外,天国将士们为东王抱不平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些都是在北王权倾朝野是时发生的,而不是北王被杀之后才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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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星儿 打分:0 [2008-06-29 05:50:41]
虽然有一个外国人报告说道:东王在□□中的作用大大胜过了天王,甚至让人怀疑是否有天王这个人的存在,他听到的只是众人交口称赞东王的功绩。但那些夸赞东王的人都普通的□□官员和士兵。作为起义开始时就加入领导核心,并由天王和冯云山以三顾茅庐的姿态请出来的石达开会在知道天王和东王之间的争斗后怎么做?尽管东王一向对他器重而礼遇,他难道会站在东王一边,作那个时代认为的谋逆之事,反对天王吗?而且,那些即便是夸赞东王的人,夸赞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以夸赞能干大臣的口气夸赞东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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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三顾茅庐,其实从口碑看,石达开和冯云山很有可能认识在先,也说不定两人早已有约在先,洪秀全那次去,石达开只是约践出山。洪秀全后来背弃冯云山,拉拢杨萧,石达开同样看在眼里。更何况,比起洪秀全只是做了一个礼贤下士的姿态来,杨秀清对石达开的知遇之恩可要实在得多了。"那个时代认为的谋逆之事"? 武王伐纣,李唐灭隋,都被认为是顺天应人,太平天国干的就是谋逆,有什么不可为的?古人看重的是天意人心。对石达开这种不信邪教俚语的人来说,最看重的显然是人心。而太平天国的人心的基础是什么?是《天清道理书》《天父圣旨》《天兄圣旨》《天父下凡诏书》……太平天国所有进行的争取人心的政治宣传中,不存在任何能够否定东王取代天王的合法性的东西,洪秀全从始至终都不敢公开对东王用一个“篡”字,何况其他人?
一破江南大营之前,翼王来到天京城外准备会合四丞相之师合攻清军,韦昌辉应该也在此时遵照东王的诰谕入江西督师。这一来一去,他们都在天京城外,见面很方便,北翼是否见过面且达成了某种协议呢?。而且,在韦昌辉入江西之后,各位不要忘了,江西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就是翼贵丈黄玉琨,他在我假想的北翼联盟中是否起到了关键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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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破江南大营虽说是石达开与秦日纲两军配合作战,但双方在战前是从不同方向进军,而且各自扎营,除了破围战的过程中之外,两军并没有会合过,这一点在敌人的军报中可以看得很清楚,在《李秀成自述》中也可以看出来,他们是打到一半才和翼王的部队会合的。
北翼在一破江南大营前后的行踪均有大量记载可攻考证,他们不论在战前或战后都不存在会面的可能,这一点苏双碧考证得很清楚:
“但从时间上看,这种密议不论是在破江南大营之前还是在这之后都是不可能的。一八五六年上半年,石达开一直在江西安徽前线,没有和韦昌辉共处过。到五月十八日他才开始向天京方面转移,六月十八日到达天京周围,二十日,杨秀清、石达开、秦日纲三路大军同时向江南大营进攻,六月二十一日,清江南大营全溃,石达开协助解天京之围的使命结束。从解天京之围的整个战役来看,韦昌辉当时已不在天京,设若在天京,当不会不参加这次战斗的。
那么,韦昌辉六月份到底在那里呢?据记载,七月三日韦昌辉在安徽建德联合黄文金、胡鼎文军进攻饶州,如果进攻饶州是韦昌辉在江西首战,韦昌辉最迟也得在六月中旬以前就离开天京,因为,从天京到饶州,从当时的交通条件看,大部队的行动至少得用十多天的时间,加上到达前线后作一些必要的准备,韦昌辉至少也得在破江南大营之前离开天京的。石达开到天京周围时韦昌辉己不在天京当是事实,这段时间,韦、石当不可能有什么“密议”。”
至于洪秀全的密旨,我感觉是有的,只不过发给北翼二人之后,北王先进入天京,后来者翼王把杀杨秀清的功劳让给了北王而已。至于他口供中所说的调解,设想他离开武昌到天京的时候如果误以为东王未死,以他对杨秀清的了解,以东王的个性,他能有调解的把握?能劝说东王不做万岁?他的确是只带了曾锦谦和张遂谋二人入城,但我感觉他的要去调解的应该是北王的滥杀无辜。而正因为他曾经与北王合谋,才会放松了警惕,只带两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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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石达开从武昌前线撤军和东王被杀基本上是同时,不存在误以为如何的问题,那时连天京事变是否发生了都还不知道,他怎么就能料到东王一定会被杀,而北王一定会滥杀无辜呢?口头劝说东王的确没有把握,但不见得绝无可能(石达开对杀红了眼的韦昌辉还没有放弃口头劝说,对一向和他关系甚好的东王为什么不能),而不带军队,一旦东王没有被杀,他是除了劝说之外什么都做不到,却是一定的。第二,就算双方有协议在先,石达开事先没依照约定举兵诛杨,也没有依照约定杀死杨辅清等人,说好了共同进退,事到临头把风险和是非全都推给别人,自己躲在一边乘凉,最后再以一副正义姿态出现去横加指责,旁人可以被这种姿态迷惑,但韦昌辉秦日纲洪秀全都心知肚明,石达开自己背约在先,还会以为韦昌辉秦日纲洪秀全会把他当盟友?
而且,我感到所谓密旨到江西和武昌的时间,翼王接到密旨后比北王晚也很好解释。江西大半在太平天国的掌控下,送信自然顺利,翼王在之前经略江西的成果不是盖的。信使在江西,自然比在李续宾围困的武昌更加容易得到北王的行踪。因为当时武昌内外消息经常为敌军截获,翼王的救援人马因为情报无法内外之闻所以使得解救武昌屡屡挫败,之前的古隆贤六千人马救援武昌也是如此。(再一次感叹援镇时候陈玉成起到的关键作用)可以想像情势的危急。所以密旨到达的晚些也是情有可原。因为信使所要递送的是洪秀全的密旨,自然万分谨慎,不敢因为自己的疏忽让敌人捉去,而使得这场政变暴露在敌人面前。当时石达开在湖北和清军打的热火朝天,行踪不定,而所谓密旨,必须是当面送到本人手里的。当翼王接到密旨,心乱如麻中急忙班师回朝,受到敌军的追击,而导致了平生用兵所从未有过的撤退时的失败,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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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好解释。翼王接到密旨需要的时间肯定比北王长,要秘密从湖北赶回天京花的时间也肯定比北王长,这是天王可以预计的。如果他有意让北翼二王同时参与诛杨,那天给翼王下密旨的时间就应该比北王提早很多,至少应该计算好翼王回天京的大致时间,让北王在适当时候返回天京。可是,从太平军撤退之前的表现看,翼王在事先并没有做好撤退准备,武昌之战完全是打到一半突然中止的,这说明翼王是临时得到消息,仓促决定撤军的,也就是说他比北王晚得到消息最少半个月,如果再加上赶回天京需要的时间,那他回到天京至少也比北王晚了一个月了。天王不可能认为,北王的军队可以在天京成下潜伏一个月而不让东王察觉。如果说天京形势十万火急,已经等不急翼王行动了,那还发密旨给翼王,白白把他从武昌前线叫回来干什么?就算退一步说,精于算计的天王一时糊涂,连翼王回京需要比北王更长这种问题都没有考虑到,就下了两道密旨让他们回京诛杨,那他不可能不让翼王带军队回去吧?就算不写上“带军队回京”,那意思也是非常明显的,翼王不带军队回去,他拿什么诛杨?这不是公然抗旨么?如果说翼王早就接到了密旨,但直到听说韦昌辉滥杀无辜之前都没有参与的意思,那他匆匆忙忙从武昌前线撤退做何解释?
至于翼王保护杨辅清,据给出的资料是出自《太平天国野史》,这本书其中的资料是否是真的学术界一直存疑。当然杨辅清最终活的好好的,他光绪年间还闹腾了一把。但如果他的免于死亡出自翼王的保护,却也并不奇怪。因为杨辅清并不是杨秀清的嫡亲兄弟,二人之间根本没有血缘。而且我感觉翼王性格中理想主义的成分居多,这种人能当英雄,而作不成心狠手辣的枭雄。他认为杀杨是清君侧,而决定只诛首恶,胁从不问,等同于布鲁图的:我们是正义的执行者,而不是滥杀的屠夫,也不奇怪。至于忠王自述中说的,要诛杨连诛其兄弟三人与事实略微有些出入,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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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说翼王是回京排解矛盾的并不只有《太平天国野史》,还有杨辅清本人的供词。当时天京陷落已经多年,天京事变的原委又不涉及清朝当事人的功过,完全没有必要篡改。第二,杨辅清和杨秀清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杨姓国宗中最重要的一位,而且跟东王的关系非常密切,他后来曾经多次向韦俊寻衅,是逼反韦俊的主要责任人之一,可见他是非常看重自己身为东王兄弟的立场的,甚至看重到了公私不分、株连仇恨的地步。第三,现在的问题不是翼王“同意杀杨而反对株连”是否合理的问题,而是唯一记载了翼王参与密议的《李秀成自述》做出了这样的记载,如果这个记载不实,不但使《李秀成自述》的不实之处又增加了一个,而且这个不实之处和其他不实之处在方向性上是一致的——都是夸大东翼二王的矛盾、捏造翼王在诛杨事件中的不可能有过的做为。当一份记载中存在一些不实之处,这些不实之处存在不同的方向性的话,我们可以理解为偶然的疏漏不周,但如果这些不实之处的方向性一致的话,就很难当成一种偶然了。
忠王自述,他和翼王无冤无仇,平白无故陷害他干什么,而且,就算是秦日纲或洪秀全对他说谎,往翼王身上泼污水,他难道不会自己分析下。他那么聪明,怎么会判断不出真假。到时候写自述的时候少写个翼王就很困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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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善于治国安邦的人不一定善于政治权谋,从忠王一生中的事迹中,好像都看不出他是一个权力斗争的高手。从前期看,我在引用的镝非的文章中已经指出,忠王对东王、西王、北王、翼王这些高层之间的关系不甚了了,西王机关算尽,好弄权柄犹在东王之上,而在《天兄圣旨》发现以前,人们一直根据自述的描绘,以为西王是一个忠贞无二的猛士,北王与西王早期过从甚密,是西王的心腹、左膀右臂,常喝西王如影随行,翼王则是西方忌惮、压制、排挤的对象,忠王却说翼王和北王在家过从甚密,可见他连公开发表的《天兄圣旨》里很明显能看到的情况都并不清楚。至于东翼二王的私人关系,杨辅清的态度很能说明问题,忠王的记载同样与事实背道而驰。总之,《自述》中对太平天国前期高层关系记载的全盘错乱,只能说明忠王对这些情况的了解是有限的,判断力是错误很多的。
第二,从后期看,在苏福省,有些大地主表面大拍他的马屁,取得他的深信,背地里却一面跟清军勾结,出卖太平军情报,策划投敌献城,一面利用天国的政权只手遮天,祸害地方、在苏福省的一些地区被治理得欣欣向荣的同时,另外一些地方却窃取了政权的大地主们把持下竭尽所能地压榨农民,逼得一些清朝统治下都是顺民的农民们走投无路,造太平军的反,结果又被太平军所镇压……像这样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几乎都是生平最恨人“害民”的忠王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甚至在陈坤书查实了那些地主们和清军的勾结,粉碎了他们的阴谋之后,忠王却相信那些人的“恶人先告状’,不惩办叛徒,反而疏远有功的陈坤书……这些记载在太平天国后期苏南文人们的日记、笔记中比比皆是,触目惊心。可以说,太平军在苏福省的失败,一半是军事上的失利,一半是被那些混进政权内部的地主们给出卖了,而忠王作为苏福省的最高领导人,对自己治下长期存在的这些情况,对地主们如此活跃频繁的损害天国利益的行为几乎无所察觉(忠王这个人可以容忍别人投敌,但害民之事他如果知道是绝不会姑息的),从这一点看,要蒙骗忠王也不是什么难事——从那些日记和笔记看来,地主们用的手段不过就是一有机会就溜须拍马,歌功颂德,外加送些礼物、美女联络感情,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高招。
第三,忠王虽然跟翼王无怨无仇,但对天王却有愚忠、在忠王自述中,除了他本人和天王存在意见分歧的地方之外,其他地方但凡涉及天王的地方和史实有出入或隐晦都是有利于天王的,即以天京事变这件事来说,照忠王的说法,这件事天王从头到尾都不知情,完全是北王和翼王两个人的擅自行动,天王是完全清白的。纵观整个事件过程,实在匪夷所思。如果天王参与了诛杨事件的策划,那要么是天王为了替自己开脱把责任都推到翼王和北王身上,而忠王照单全收,要么是忠王为了替“主”掩饰而把责任转嫁到翼王身上。对忠王来说,是明知道天王的所为会葬送天国也会遵从,甚至不惜为之陪葬的人,对翼王不论怎样尊敬或感佩,是不可能跟他对天王的“忠”相提并论的。儒家人“为尊者讳,为贤者隐”,把某些人的责任转嫁给另外一些人,并不一定是因为对前者比后者更有好感。
无论如何,事实就是在当时留下所有官方或私人,所有太平天国、清方和外国人的记载中,除了忠王自述以外,不论是针对个人的或是针对舆论的记载中,都不存在说翼王参与了诛杨密议的。假定忠王没有蓄意转嫁责任,那要不是忠王被蒙骗了,就是杨辅清、韦俊和所有其他的记载者全都被蒙骗了。说忠王在政治权谋上聪明,至少从上面列举的事实中看不出来,但要说其他人全都傻子,那肯定是不成立了。
最后,镝非说过的一句话给我印象很深,忠王的自述是写给曾国藩看的,他在落笔过程中可能有过很多复杂的想法,但那终究只是一份供词。他不是以一个历史学者的身份去写这段历史的,也未必考虑要把这份供词写得如何公正、客观,他并不能预料到,一百年后,他的这份自述会因为是流传下来的屈指可数的太平天国第一手文献,而被后世史学家视为无可比拟的珍贵史料,甚至每一句话反复成为引经据典的来源。所以谣言也好,不完整的、容易引人误会的记载也好,甚至自己的偏见也好,他都照写不误。我们没有理由认定忠王只有在确认自己写的每一句话都是公正、客观、充分可信的之后下才落笔的。同理,忠王在写这样一份自述的时候,不愿意过多去批评作为太平天国象征的“主’——洪秀全,有为尊者讳的倾向,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因为既然诛杀了北王,把他打入地狱成为北孽,就必须树立他的对立面为正义,而已经死去的东王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人总是喜欢把事物分成黑白两色,既然北王被定为邪恶,而全家被杀自然而然受到众人的同情的东王便成为了纯洁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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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不能同意您的逻辑,把太平天国写成魔鬼的史料多不胜数,但这些史料并不总是把剿灭了太平天国的官军写成天使。第二,天京城内外,天国将士们为东王抱不平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些都是在北王权倾朝野是时发生的,而不是北王被杀之后才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