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 - 晋江文学城

【语】上水空——流沥之翼
呐，会不会有遗憾呢？
窗棂透过浅浅的橘色晨光。彼方呀，是卸下的白练。会有细碎的铃兰花，开了漫漫的河岸。会有和风，吹落浅草的嫩绿。忽然间，就这样释然地想起——想起我，要多久，才可以遇见你呀。

下个月，就要去墨尔本了。你转过身，望向我。
去……墨尔本……顷刻呆立，不知说什么好。
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去那里么？
是呀。略微点头。漫溢微风的，是阳光干净的白色啊。
我一直，想去墨尔本哦。一直一直，想去墨尔本。
那……去墨尔本干什么呢？
去，去追寻梦想。

去，去学会坚强。

去寻觅一个熟稔的幕影。
我想象某个夜里，会不会也隐匿反复而绵长的哭泣声。
我想象某盏孤灯，会不会也投了冰冷而恍惚的光。
我想象某双眼睛，会不会也被萦黑的前发遮住了坚毅。
我想象某张无所谓笑意迷离的脸，会不会也在这夜中，这灯下，闭了眼睛，去幻想一次又一次的相遇呢？
临了，累得喘着气。
直到月色诙谐，树影迷乱。从学校走下来时，因为怕黑而忍不住叫你的名字。学校到家，家到学校，再往返一些路，就可以，遇见你了吧。

下个月，就要去墨尔本了。
那时鼻子一酸，会很委屈。几年时光，独自可到何时？
——你为甚么不笑呢。我已经笑过了呀。
——你为甚么不兴奋得颤动。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兴奋了呀。
——你是否，还是在期望着要去见那些美少年呢。恩，我一直，都在期望呢。
直到，依稀地，自己看着自己的血。车祸是一刹那的记忆。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右手。为什么……不是在见了你之后啊。
为什么，就结束了？
不不，不会结束吧。因为我，总是，忆犹未尽地，想起你。

没事吧。坐在格子窗前，看着手中泛黄的英语课本。打了多久的点滴了。
——错过了多久的时光了……
他们今日一早走。没有来和你道别呢。
……已经……走了啊。墨尔本里的阳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隔着玻璃，看散落在绿里的红，萋草中的枫。还有什么花，可以在萧瑟之秋开绽呢？
正想着，一片菊英颤颤地，于屋檐边上探了头。
听说，他们，都不在那里。所以这次，也就不算什么了。
会心一笑。原来你也不在呀。
你不在的话，墨尔本与英语，于我便没有意义了。

独自起身，右臂伴着疼痛的回荡。
莫名的风景线，忽然，就让人落了泪。
呐，会不会有遗憾呢？
语上水空•呓音——关于彼方，关于彼方の起始

如果知道，可以周遇了你。那么我啊，还会不会有另一条路。
还会不会有另一条路……容得了后悔？

那是，什么节目？慢慢推开门，昏暗的房间，分割一角。
墨尔本的。
那个少女，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呀。
是呢。她是名牌大学呐。

——留我一人，定眼望着闪闪的屏幕，以及整屋的，掩门一刻木沿碰撞的颤响。
……你们的眼神，很像呢……

——你喜欢英语吗？不呀。
——那么为什么要学英语呢？因为，有想要见到的人吧。
——如果见到了呢？见到了后呀，就是，放弃了。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也有这样的眼神呢？不是，希望见到哦。只是，想要结束了罢。
这是友谊吗？抑或你，仅仅是拒绝一种侵蚀吧。
真的，喜欢英语么？看到你笑，我却无法叫自己开心啊。
是那种，即使荡漾了笑意，视线依旧犀利的笑呀。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依旧全无厌倦呢？不是，没了信念哦。只是，必须坚持了罢。
流水落花，雨落屋檐。悄悄把那盘录象带放进自己的匣子里，仿佛是，彼方梦想的落定。
——你梦想着什么哟？我梦想着，见到彤琪。
——你梦想着什么哟？我呀，已不再有从前那个梦了呢。
已经找到了，更珍贵的东西。谢谢你，尽管，叫不出你的名字。

因为我……想要变得坚强。
变得。坚强。
是，无论什么困难的。
谢谢呐。我，会努力的。
其实呀，你一直是个坚强的孩子。
若是一些语言，会变得无由。那么，走错了的棋啊，便再也换不来下一个结局了。
从今天起，要有一个明耀的方向。从今天起，让我走在你后边，继续你未完的继续。承载你未完的承载。从今天起，我就会，爱上一切了吧。我就会呀，因你而爱上一切了吧。
于是从黄昏到深夜，和很多人共同，或者谁也不在一起。学习。学习。学习。
——是否，定能赶上你，然后和你站在同一个地方，轻轻地拥抱一下呢？

春末。
矢车菊飘散了蓝蓝的花碎，仰头望着天空。澄丽如洗。
中国和墨尔本，每年都有留学生。大家笑着说，叠好白色的校服。
真的么。真是……
真是什么？
没什么呀，我只是想说，真是太好了。
是否世界，总在刹那间，有了光呐。
语上水空•弦音——关于盛夏，关于盛夏の喧嚣
如是重新择取一种相遇的方式。我定会呀，定会带去一整个七月的灼阳。我定会呀，定会沉默着与你擦肩而过。我定会呀，定会替以安静的微笑。我定会好好地和你看少年，比赛完了，我们也就回家了。我定会把它尘封了，尘封成最留恋的回忆。
——还是，画下错误的注记呢。

【既然已经来了，就和我打一场吧。】
【就是为了……和你来见你呀。】
这样轻松的语调，便是全然不知了吧。
你呀，怎会清楚，这样的邂逅，我有想象了多少。
可是为什么，还是不知道呢？
还是不知道，我—心—疼—你。
于是你停下手，立在原地用恨意的眼睛看我。于是夕阳落了，我却已忘，这不是……真正的相遇了呀。于是此身终了。就再无机会，再无第二次机会了呀。
我会，好好地努力。好好地爱护右手。我会好好地一口气说完这漫长的为你走下来的路。
我会啊，好好地说出再见的。
——再严肃一点便好，那么，会不会有其他的故事，容得了发生呢？

我把小猫带回家时，它一恍儿串上了屋顶。想唤，却叫不出名字。
那时你撑在栏杆上，微垂了眼。想唤你，却叫不出名字。
云卷云舒，然后便忘却了疼痛。
不知，该将它取做什么？
不知啊，当你又经过天桥，仰头间晴空一碧。凝视人来人往，终究厌倦了行走。你还…会不会忆起……曾有人走过你身边，心底的涟漪荡了肆意。

【别动。】
——我想，成为一个坚强的人。
——我想，为了你，成为一个坚强的人。
——我想，为了你，成为一个如你一般，坚强的人。
彤琪
终于，没有眼泪了呀。
风信子萎谢的季节。山谷的弦音，沉淀了盛夏的潮汐。
那又怎样呢？一切落成与未落成的喧嚣。都已，不重要了。
因为我，已遇见了你。
语上水空•忙音——关于游戏，关于游戏の输赢
一片叶子凋落，碰触鼻翼。夏天还未结束呀，就已有树叶，赖不住寂寞而沉落了。
——游戏还未结束呀，就已经有人，甘心地退出了。
那个人……是我。
当想起约定。想起道歉。想起最终没有等来的你。想起自己，还是要，一笑而过的呀。
打算独自离开的，却再也站不起来。

我或许，真的无法再有什么约定了吧。
王彤琪——神月离人。
冷冷地笑了一声：好吧，请你打败他，再让我打败你。从小到大仅有的愿望，一齐实现不是更好么？
呐，彤琪。
午后里奇迹的苏醒是我的牵挂。
街道上滴落的血路是我的追逐。
众人下扬起的掌心是我的坚定。
——【请你让我坚持到最后。】
眼眸中隐忍的痛楚是我的留恋。
——【彤琪加油！！】
怎会忘记？这四个字如何吐露，最后划下音节的末点。只剩队友们惊讶的目光。只剩不远处的你，如同隔了雾一般的模样。
我早已，一无所想了啊。
对不起。对不起。
我让你，难堪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
我让你，又被陌生的人与事牵绊了吧。
隐约感到有人扶起自己。遥远的距离外，是急促的心啊，亦或悠长的叹息。想要告诉你，夏天，就要过去了呢。却……只得只字不语。
睁开眼，看见室友在棉被旁睡着了。病床前的木桌上有一部电话，缓缓拿起话筒。但你告诉我啊，要按下多少数字，才能按出正确的号码？要遇见你多少次，才能是真正的彤琪？
顷刻间，一串无尽的忙音。终于啊，泪如雨下。
语上水空•尾音——关于注定，关于注定の别离
——爱你，多久？
——待到一切结束。
——结束，多久？
——待到忘记你的时候吧。
——忘记，多久？
——不知呀，待到永远的边缘咯。
从未想象，再次看见你，是在分离的机场了。你的倒影映在光亮的地砖，伴随着阳光刺痛的回荡。应该握一握你的手指，说声再会吧。
但我再也举不起自己的右手。
【以后，右手……】
你沉默着望我，眼眸里流露着璀璨的光。

无论发生什么，坚强的人也是不会放弃的呀。
——我相信，你便是这样的人。]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了呢。我都已经满足了。
东京的烟花，果真更为盛大呢。瞬间绚烂里，有多少人看见了……瞬间韶华里，你又是否看见了我呢？
【你放心吧，右手不行，我会用右手，重新开始的！】
【下次，一起呐。】你抬起头来对我说，声音隐含而坚定。
谢谢啊，给了我一个新的约定……下次，再一起呐……
我会以为一切定当化为乌有，我会以为伤痛仅为一剂苦药。是可以……用难过的表情咽下去的。只是末了，还是不禁转过身来，睁大眼睛看着你，想要记得——

【你会相信么……那不是花招呀，那是，我真的……真的最想说的话呀。】
你会，相信么？
那是我，真的真的，最想说的话哟。
语上水空•回音——关于晴雪，关于晴雪の记忆
掀开木制的席帘。发现窗外，铺了厚厚一层雪。
说一句话呀，就如同壶口里往上冒的水气。呵呵，真是罕见的冰天呐。
走下台阶时，碰到了屋檐上悬挂的长长的冰坠儿。忘记告诉你，那只小猫呀，在久远的八月中，已经跑掉了。我想它是一定会走的吧。就想我们是一定没有Happy ending的。
——你还在那里吗？
我朝着空旷的雪地轻声道。
回音被支离在一片茫茫的白色里。

取出录音带，拂去蒙上的灰尘。机械转动的声响，如同年前的过往。一幕一幕。坐在地板上，看着荧屏上的你。放大。放大。记忆被挖掘得一塌糊涂。

十二月。

——三十一日，我独自站在学校的黄昏中发呆。
轰一声鸣响，明净如一泓月光，绚丽如一泻昙花。无数流星划落。衬了苍茫的夜。
——三十一日，我独自站在天台上为你点燃一朵烟花。
你，一定要幸福呀。
你一定要有微笑，要有眼泪。
你一定要爱上谁，此身终有归宿。
你一定要许愿哦。因为希望啊……总会到来的。
你一定要坚强一点哦。不能放弃。不能忘了那些需要感谢的人。
【在海外的日子，你一定要开心的过下去。】
呐，吾爱莫忘。

—全文完—

山风隐炊兮芦花曳末有二十四语，雁字掠
朦雾湮谷兮栀子绽弦若月下流水，紫草漫
白练墨染清越清凛笛声逝人影涣散
落英星霜满天满际流云远风华霰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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