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一场①（初识）》甜酱er

5、繁忙的都市生活，让你忘了自己是谁

　　十一就这么过去，今年最后一个假期也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各种年终总结和报告，无止境的跟甲方洽谈，汇报，统计，让米然忙的焦头烂额，他觉得每年的这个时候都糟糕透了。每次都要折腾到圣诞节前后，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让米然觉得自己都是甲方公司的员工了。每天恨不得一起吃一起睡，甲方的会一个没少开，甲方的员工自己比谁认得都清楚，连保洁阿姨见着米然都能打个招呼。
　　好在这些年，米然虽然吐槽，但也习惯了。庆幸的是自己的老板还没有那么无良，今年的业绩完美达标，今年的团建可以抽签决定，米然组抽到了魔都，虽然比不上新马泰几日游，但好在不用在郊区的度假村，不用参加什么篝火晚会，不用玩那些无聊的团建游戏，不用喊口号，不用说目标，对米然来说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公司决定12/25-1/3日放假，所以为了更好的接上团建，团建就安排在12/20-12/24共计五天。
　　二十号的中午米然这个团队就到了魔都下榻的酒店，酒店在外滩附近，看上去老楚算是下了血本了。他以为老楚会带他们去魔都的郊区，然后参加篝火晚会。这次的团建行程其实挺简单了，前两天集体活动，中间两天自由活动，最后一天大家吃吃喝喝就回京的回京，回家的回家。
　　第一天晚上，老楚带着米然的团队去了外滩的轮船上吃了顿不错的感谢宴，环境没话说，周围都是水，商人可能都迷信，水旺财。冬天的外滩其实还是有点儿冷的，但轮船上相对比较封闭，还是很舒服的，菜色不错，大家都喝了点儿酒，老楚就是例行公式般的说着每年都差不多的话，感谢大家的付出，来年继续努力等等等，米然觉得领导真是厉害，每天都说着那些片儿汤话，也不烦，还得说的声情并茂，怪不得自己只能当个小喽喽呢，也是有道理的。晚饭结束已经将近11点了，喝了酒吹了风，米然觉得自己已经醉了，但几个同事还想在外滩转转，他觉得大家难得放松，就叮嘱大家要注意安全，摽着老楚往酒店走了。
　　到了酒店，两个人分别洗漱完，就躺在两张一米五的大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老楚问米然，“有没有新的发展对象，要不要介绍，我看公司的小李对你挺好的。”然后就哈哈哈笑。
　　米然看都没看他说“小李对谁都好，甭来这套。”然后停了停又说“其实也不算没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
　　老楚愣了愣看了看米然，问“什么叫有没有，那是有还是没有，怎么还能不知道呢，你丫不是做梦娶媳妇呢吧？”
　　米然就把认识顾如因的经过跟老楚说了个大概，然后问“你说，这算有还是没有？”
　　老楚一副老父亲关爱傻儿子的样子，坐起来说，“你丫还是做梦娶媳妇去吧，你是指望你天天看着手机，把你未来媳妇看出来吗，这些年我真是对不住你，光让你光速工作了，没想到把脑子落半路了。”
　　米然一听老楚说他傻，就不干了，也坐起来，说了句“滚！”
　　“你就这么等着吗，她结婚了吗，有男朋友吗，哪儿的人呀，干什么工作的......”老楚吧啦吧啦问了一串问题，直接把米然说懵了。
　　米然没想过，也没问过，两次短暂的吃饭基本都只是吃饭。他只知道她叫顾如因，是做教育的，其余一无所知，是啊，她要是结婚了怎么办，有男朋友我也抢吗。米然像是在自言自语，把老楚气的直接用枕头扔在他身上。
　　老楚喝了口水，好像是在告诉自己要耐心，对待傻儿子绝对不能急。说“那没回你以后你就不试着在联系联系，不是知道工作地址吗，没在碰碰运气吗，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呀。就是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米然抱着扔来的枕头，像是喝多了呆坐在床上，没在说话，老楚见状也没在问，说了句困了，就睡觉了。
　　米然躺下来想，是呀，我是喜欢她的，我确定，那应该怎么办呢？他拿起手机，想要给顾如因发一个微信，在对话框里输入文字“最近还好吗，很久没有在遇见你了，最近很忙吗，我有两张XXX话剧的门票，记得之前你说没买到，有兴趣一起吗？”但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一点了，还是没发出去，想着第二天一早发，便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10点了，是被老楚碎碎念醒的，老楚体恤大家的不易，活动基本都是安排在11点，早上酒店有餐，所以也都饿不着。老楚跟米然说，“再不醒，午餐费用可就记你帐了。”
　　米然这个团队有个潜规则。就是团队活动，如果迟到，未到，除非及特殊原因，不然就要支付当天发生的所有费用，所以大家对于团队活动还是非常积极的，几乎没有迟到，米然心想，你想的美，我给你打工一年了，连度假你都想剥削我吗，便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去了洗手间。
　　打开手机还是顾如因微信的界面，上面还留着上次的留言“还来吗”，上面的时间赫然是10月7日，距离今天2个多月了，还是没有等来回复，不禁苦笑，他把昨天编辑的微信发了出去，便不在看手机了，洗脸准备出门。
　　开门声和手机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米然以为是移动发来的流量提醒，就关上门顺便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顾如因的名字赫然的显示在手机正中间，和想象的不太一样，这个时候他没有很惊喜，反而有点儿胆怯，他怕顾如因突然的拒绝或者什么。打开微信界面，顾如因说“不好意思，最近在沪市出差，不一定赶得回去。”米然突跳起来拍了前面正在走路的老楚一下肩膀，吓了老楚一跳，直骂脏话。
　　米然说，“我的心上人在这儿，我不跟你回京了！”
　　老楚先是一懵，然后好像想起来什么，开玩笑的说到，“你确定她不是有夫之妇吗？”
　　米然一下就冷静了，使劲拍了一下老楚的胳膊说“你丫就不盼我点儿好，我要是娶不着媳妇，我就天天赖你家，告诉你媳妇你在公司净招漂亮姑娘，还跟你儿子说你压迫我们！”
　　老楚冷了冷脸，又满脸期待的说“有种你就来呀，你可得来呀，明年任务重，你来了，说不准明年又能开新部了！”
　　米然哼了一声就不在对话了，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如何回复，几次跟不上老楚的步伐，被笑话是未老先衰。
　　米然在界面里写道“这么巧吗，我也在这儿。”
　　顾如因回说“是吗，我在外滩这边弄装修，你是过来玩儿吗？”
　　米然突然觉得眼前的老楚那么美，恨不得亲他一口，便回复顾如因说“那也太巧了，我住外滩，过来团建，明后天都自由活动，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回复完，自己就开始咯咯咯的笑。
　　老楚一度以为米然疯了，说“嘿，兄弟，你没事吧！”
　　顾如因回“可能只能早上了，你方便吗？”
　　米然连连点头的同时回复“可以，那早上我去接你，你住在哪儿？”
　　顾如因说了一个地址，米然搜索了一下，就在外滩边上，星级挺高的，心想着，顾如因的出差标准可比自己好多了。
　　这一天，米然都心不在焉，今天的团建内容也比较简单，就是来年新客户的产品进行时评，然后大家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玩玩游戏，米然显然没什么参与感，别人叫他他就说话，不叫他他就坐着，看着手机软件里周边的美食，他想带顾如因去吃点特色，但其实又不知道她爱吃什么，所以只能按评价选择。
　　团队的伙伴，显然对自己的领导这么怠慢自己表达不满，有人声说“米哥，你是不是失恋了，怎么无精打采的，都不跟我们玩儿？”
　　老楚无良的哈哈哈大笑起来，米然也觉得有些尴尬，说到“我已经孤家寡人很久了。”
　　伙伴们开始起哄说“要不要给你介绍呀？”
　　“我看去年电器项目的老板对你很好呀，是不是有戏呀？”
　　“米哥你不会还没走出来吧？”
　　无数的猜想揭竿而起，米然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就拿起瓶酒说“招待不周，招待不周，我先干了！”便把一瓶啤酒喝了。
　　显然这瓶啤酒起了作用，场子开始热闹起来，有人提议说玩儿真心话大冒险，大家便玩儿起来了，方法很简单，一人一张牌，牌面大的可以要求牌面小的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如果牌面一直小，就要一只被问，黑桃大于红桃，红桃大于梅花，梅花大于方块。最多可以被问三局，然后两人退赛。再各自抽一张，刚刚输了的人可以要求在场的两个人比牌。开局由自己选择。由于米然一天没什么参与感，所以第一局由米然开局，
　　大家面面相觑的抽牌，就怕抽个方块3，那就算完了。米然也怕，倒不是怕被问什么，或者挑战什么，跟这个团队也好几年了，好些人都是自己带起来的，自己的破毛病，臭脾气，大家也都最清楚。米然拿着自己的牌，跟摸麻将是的，在那儿摸，被对面的老楚看见了，老楚又是一顿哈哈哈的大笑，说到“你丫以为这是立体的吗，平面的都能摸出来，明年咱公司就研究你就行了。”
　　被老楚的笑声吸引，大家也就都看过来，一起笑。
　　米然咳咳的干咳了两下说，“不摸那儿有的笑，赶紧的吧！”
　　啪的一声把自己的牌砸在桌子上，大家都以为这个牌得厉害死了。没想着一个梅花四，像极了四个笑脸，无情的嘲笑着米然。大家看见牌，更是哈哈哈哈的笑起来。这下大家都觉得妥了，除非倒霉到拿个方块三四，梅花三，不然大家就稳赢了，大家互相看了看，好像眼神里在说，今天我们可得好好挖挖米然的老底，不知道谁这么实诚，直接把真心话说出来了，米然心想，完了，这下今天得被这帮小鬼折磨了。
　　米然选了对面的张楚，原因很简单，因为老楚位置最高，一般员工不太敢选择，如果一晚上不带老板玩儿，员工也觉得不尽兴，他就希望老楚是方块三，但也只是希望。
　　老楚不屑的问“你确定吗？”
　　米然笑说“出牌吧，我都这牌了，还怕啥！”
　　果不其然，老楚满脸无所谓的把牌摔到桌上，是个黑桃十，出牌的时候老楚还念了一句“哎，可惜了，可惜了，我这么大的牌，哎哎，啧啧。”引得同事们一阵笑。
　　老楚发问“小米同志，你是想卖身呢，还是卖艺呢？”
　　同事们平时跟老楚待的时间虽然不少，但基本都是工作上，工作的时候老楚是一个谨言慎行，不苟言笑的人，没想到下了班，还有这副样子，也让大家放松了很多。
　　米然说“朕卖身不卖艺！”然后一呼噜嘴，发现说瓢了，但也晚了。
　　老楚连连说，“那大家看好了，你准备怎么卖身呢，是自己来，还是我们帮你呢？”
　　同事们哈哈哈的笑，有人识趣的说，“我来我来，早就听说米哥身材好了。”
　　米然假装生气说，“想问什么赶紧问，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老楚平时跟米然待的太久了，所以也没什么可问了，就把主权交了出来。
　　米然的助手董情要来了特权说“米哥，那我就问了，问了你可别生气呀！”
　　米然没想着老楚会让别人问，拿右手大拇指按了一下右边的鼻子，手面在从脸上过去，做了一个不屑的动作说“来吧，还怕你不成！”
　　董情问“米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呀？”
　　同事们就开始在边上咋呼，嘘嘘的吹着口哨。
　　米然没想着第一个问题就这么私人，他是看着董情从一个年少无知的大学生，变成里落落大方的谈判精英，在谈合同的时候，那种威慑力一点儿都不亚于一个男人。
　　米然假装想了想，顾左右而言他的说“我有心上人了，我心上人就是我喜欢的人。”
　　董情不甘心又问“米哥，你这可不对呀，这算什么回答呀，大家说是不是呀！”
　　又迎来一一阵咋呼，米然打趣的说“我喜欢我喜欢的人呀，哈哈哈哈。”
　　大家对这个答案一点儿都不满意，纷纷看向张楚，意思像是说，老板，你管管吧。
　　张楚正襟危坐了起来，对着米然说，“兄弟，不是我不帮你，你这是糊弄三岁小孩吗！”
　　好像感受到了老板的支持，大家纷纷表示抗议，于是一个真心话变成了米然的心上人问答大会。游戏没有结束，而变成了，你问我答的游戏，大家问，米然答。米然不想破坏了气氛，便都接招了。
　　“为什么分手？”
　　“催婚不从，然后我就收到请贴了。”米然满脸的无辜。
　　“喜欢高的矮的？”
　　“现在喜欢不高的。”
　　“是不是有目标了！”
　　“是，都说我有心上人了，你们快准备红包吧！”
　　“已经成了嫂子吗？”
　　“没有。”米然没觉得这个回答怎么了。
　　大家就开始笑说“和着没追到？”
　　“那到那一步了，要不要同志们帮帮你，你这么直男？”
　　米然不满，怎么自己就直男了，说“用不着，老子厉害着呢！”
　　又是一阵笑，“哪儿厉害呀”
　　米然有点儿坐不住了，他觉得在问下去，就该问他一夜几次了，便拿了酒说“各位兄弟姐妹，我干了，大家喝酒喝酒！”
　　大家虽然觉得有些不尽兴，但也没在问，开始自顾自的玩儿起来。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了，张楚便提议各自回房，接下来了两天自由活动，注意安全，记得最后一天准时出席等等。
　　回到酒店，米然没有像第一天是的拉着张楚扯淡，早早洗漱完了就睡了，等着明天去见自己的心上人。
　　因为早上有约定时间和地点，所以等米然回到酒店，觉得太晚了就没在给顾如因发信息。
　　米然给自己上了一个5点的闹钟，闹钟如约而响，虽然没有叫起米然，但是把老楚成功的吵醒了。老楚一脸起床气的吼了米然，未见动静又踹了他两脚，说到“你在不起，心上人就跟人跑了！”便躺下准备继续睡。
　　这一句话算是叫醒了瞌睡虫，猛地站起来，竟然有些头晕，努力的揉了揉头，觉得自己醒了，便去洗手间洗漱，回来见老楚玩儿着手机说，“嘿，早就听说，岁数大了觉少，原来是真的。”然后也没管老楚不屑的表情，便打开行李箱，把所有的衣服都扔在床上，一身身的比划着给个老楚看，对于一个中年男人看着一个青年男人一身身的换衣服，老楚着实是没有什么兴趣，每一身都糊弄米然，说很好。
　　然后得到米然说“没眼光。”的回答，换了三身以后，米然都有些出汗了，心想完了，这次只想着来补觉，没带什么衣服，殷勤问老楚，“楚哥，你看咱们楼下的商店开了吗，我要不要买一身？”
　　老楚冷了他一眼不准备回答这么脑残的问题。
　　米然又问“哥，你带什么了，能不能借我一身呀？”
　　老楚还是没准备搭理他。
　　米然又说，“算了算了，你衣服太老了，不好看。”
　　老楚燥了，怎么又扯到我岁数上了，然后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我可不老吗，我孩子都上高中了，有些人是不老呢，再不走，到了我这岁数，还没孩子呢。”
　　米然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表，已经6点多了，连忙换了一身衣服，一路小跑的顾如因的酒店楼下，已经是六点半了。距离老远的地方，米然就看见顾如因了，顾如因穿了一见T恤和一条牛仔裤，套了一个红色的外套，正看着手机。看到米然跑来，就挥了挥手。
　　米然落脚以后，顺了顺头发，整了整衣服，笑说“早！”
　　顾如因答“早，你是跑来的吗？”
　　米然不好意思的说“嗯，早上不好打车，怕你等。”
　　米然征求了一下顾如因的意见，便带她去了附近一家五星酒店的餐厅。
　　落座以后米然问顾如因想吃什么，顾如因也没主意，便让米然做主。
　　米然点了一份套餐，里面有很多魔都网红早餐和一些当地特点，有中式有西式，虽然是一顿早餐，一点儿不亚于一顿午餐的量和价格。
　　点好餐后，米然说“本来还想碰碰运气，看你是不是有时间，没想着这么巧。”
　　顾如因答“是呀，我都出来快2个月了，每天忙忙叨叨的，也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
　　米然算了一下时间，问道“那你那天没来咖啡厅，是来出差了吗？”
　　顾如因点头说“是呀，当天接了电话，收拾了东西就出发了，不过这是最后一站，过几天就能回去了。”
　　米然没在追问为什么没有回复他消息，而是问“那你哪天回去，没准我们还能坐一班机呢？”
　　顾如因看了下手机说，“买的是25号晚上的票，不知道能不能走成。”
　　米然默默的记下来。
　　米然笑说“一定可以的，那你月底是不是有时间跟我看话剧呢？”
　　顾如因点了点头，说，“想看这个很久了，一直买不到票，那我今天得请你吃饭了吧。”
　　米然笑说“不用，你还是跟我说谢谢就行！”
　　顾如因就笑笑说“那谢谢咯。”
　　米然感觉只要看见顾如因，自己就开心，笑容离不开脸。
　　米然说“走的那天告诉我，我们一起。”
　　顾如因说“好。”
　　一顿早餐下来，两个人还是没聊什么实质的内容，但米然觉得，顾如因未婚，且单身。但还是没好意思去问。早餐过后，因为离顾如因的单位很近，米然就借顺路之由，送她去了楼下，看着她上楼，米然开始四处游荡，又觉得无聊，便给老楚打了电话，电话通了米然说“楚先生，不知道今日是否方便，可以邀请您一同参加沪江一日游呢。”
　　老楚在那边没有好气的说“打错了，是张先生，来外角28号，3号房！”就挂了。
　　米然挂了电话乐呵呵的开始往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