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一场①（初识）》甜酱er

6、团建真开心

　　米然见到老楚已经是十点多了，老楚选的是个雅苑，看上去是那种私人聚会的场地，门口还有穿着正装的管理人员，来人看到米然一脸谄媚的笑脸，一个帽衫和一个牛仔长裤，踩着一双看上去有点儿年头但很干净的板鞋，与他们的客户简直格格不入。但常年的公司培训，也让他不会低看任何一个来访的客人，但也有礼貌的拦了下来，米然也没觉得奇怪，说自己来找人，报了名字和房间号，管理人员拨通了电话像是询问了一下，便给米然引路到3号房。到了房间，米然的心情更好了，因为屋里的人，全认识，都是以往合作过很好的客户，演变成的朋友。
　　米然乐呵呵的跟各位打了个招呼，说到“大家好呀！”愣头青一般还挥了挥手，全然不管别人的反应。
　　老楚接话说“你们别理他，他已经抽了两天疯了，现在的他仅供参考，与我司无关。”
　　朋友们被老楚这非官方的解释逗得直笑，有人说“米然这是有第二春了吧，我就说为什么没看上那他小助理呢。”
　　董情是他们眼里官方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个人工作起来那个劲极为相似，平时走在一起，也很搭配，米然一米八的个头配在董情一米七踩着高跟鞋的身边竟然显得刚刚好，米然一头小五郎的发型，配在董情一头长发的卷发，竟然显得有些LOW，这是大家给的评价。
　　米然每次在公开场合都会打趣，不接话，不拒绝，一是不想驳了董情的面子，二是他对董情说全然无感，也不可能，毕竟这些年两个人一起拼过的案子历历在目，每个加班的夜晚都有董情的陪伴，说不上爱情，但像极了兄妹。两个人谁也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彼此保持比友谊更远些的距离，毕竟这些年，米然不是单身，董情也不是。
　　但私下里，米然都是一口拒绝，形容董情和他的关系就是“战友”，一起打仗。
　　朋友还说，“可不吗，战友战友，占着占着就有了。”
　　米然不回，这种话，没法接，越接越变味儿，所以就换了个话题，问道“今天咱们这个局是为啥呢，有啥安排吗？”
　　“米总想干点儿什么呢？”说话的是这个聚会的组织者，也是米然的死党，许耀哲。一个万恶的富二代，米然一直是这么形容他的，倒不是说他做了多少作奸犯科的事，而是他含着金钥匙出来的，但是身边却干净的一塌糊涂，除了平时会做做极限运动以外，一个女孩儿都没有，米然一度怀疑他是个GAY，然后看上自己了。米然说自己可“仇富”了，所以一定要看着他，为民除害。
　　米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那许总想要干点儿什么呢？”
　　许耀哲笑笑说“米总想干点儿什么我们就干点儿什么。”
　　米然又答“那究竟能干点儿什么呢？”
　　许耀哲还笑说“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米然答“那就干点儿什么？”
　　许耀哲说“那我干什么你就跟我干什么吗？”
　　米然答“那是干什么呢？”
　　许耀哲又说“就怕我说的这个干点什么，你不敢干呀。”
　　米然说“干什么呢？”
　　大家已经被这个什么什么闹晕了，老楚一拍桌子，说道“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过家家呢吗？”
　　两人一下都停下来了，互看了一眼，苗头一起对准了了老楚，几乎同时发声。
　　“你才一百多呢！”
　　“你丫才一百岁呢！”
　　然后互看一眼，笑笑，这个话题算是过去了，
　　老楚心想，你们这帮丫挺的，要不是我，你们还干什么干什么呢。
　　许耀哲叫米然米总其实不太准确，事实上米总只是一个小小公司的部门经理，许耀哲却是一个集团的小负责人，也算是坐拥身价很高的，起码从他爸那儿就能看出来。一个集团的董事，总不会月入个百八十万的，但谁也不会介意，米然和许耀哲这么吵吵，大家都习惯了。
　　有人提议说，那就老三样吧，他们俗称的三样就是，吃饭，唱歌打麻将，听上去是不是一帮上了年纪的人。确实也是这样的。这里面年轻的也30多了，老楚这样的都已经快过半百的，有几个，一行几个人，正好两桌。
　　会所最大的好处就是，你足不出户就可以在屋里享受到该有的一切，酒足饭饱以后就换场，像极了老年迪斯科，米然看了看选歌器，所有的新歌新人，他听都没听过，他想，自己不会已经沦落到要选老年金曲了吧，于是就点了随机，机器就一下出了10首歌，感觉唱歌的就是给打麻将做伴奏，有人唱歌有人打牌，场面一度欢乐。
　　老楚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放下了手上的牌说，“你们知道吗。我们米然会特异功能。”
　　米然这会儿正拿着话筒唱《星晴》呢，一下感觉到几道目光看向自己，是唱也不对，不唱也不对，就这么拿着。
　　许耀哲便问，“呦，这刚过完中秋就变身了吗？”
　　米然看着许耀哲说“我要是变身了，第一个就把你丫吃了，保不齐还能长生不老呢！”
　　许耀哲听出来他在嘲讽他，哼了一声说，“我当你是在夸我。”
　　米然真的感受不到这个高冷的大少爷的脸在哪儿，但说实话米然真的觉得，如果给许耀哲带个假头套，扑个粉，估计也能吸引不少男孩，毕竟许耀哲是真的细皮嫩肉的，岁月在他的脸上好像只是路过，却在自己的脸上停了下来。
　　老楚便把昨天米然摸牌的事情还原了一下。大家哄堂大笑。扬言要让米然表演一下。
　　米然说，“我这叫活跃气氛，你们懂不懂，你们这帮老年人是不懂的！”
　　他这话算是得罪了屋里的所有人。有个女孩不乐意了说，“米哥这是说我们老呀。”
　　旁边的人开始帮腔说，“可不吗！”
　　米然觉得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基于人道主义精神，起身开玩笑的鞠了一躬，对着女孩说“那不能，我怎么可能说我们可爱的羽化妹妹老呢，是这帮老东西老。你在这人群里算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米然没觉得这话有什么，
　　女孩却突然大笑“米哥。你这不也说你自己是牛粪吗!”
　　米然这才反应过来，说“是是是，只要鲜花高兴就行!”
　　羽化一捂脸，害羞了捂着脸就乐，几个大男人也就跟着笑，说羽化妹妹这是害羞咯。要不说，聚会也要男女搭配，毫无邪念呢。
　　羽化的来历追溯起来应该是许耀哲不知道多少远方的亲戚，羽化的父母觉得许耀哲多少是自家亲戚，有个亲戚照顾着，也就默许了羽化毕业以后就留在里这里工作。羽化也没少和老楚的公司合作，自然也就没少和米然相处。
　　羽化是喜欢米然的，但是那会儿米然正跟前女友处于热恋状态，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羽化有了男朋友，也就不在提这事儿了。
　　米然的牌品奇差无比，老楚给他的定义是，他儿子要是看的明白，都比米然玩儿的好。
　　米然很是不服，但是也无可奈何，米然有时候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没什么大出息了，上学的时候成绩中等不好不差，在京市读了一个差不多的学校，学了差不多的管理专业，没觉得学的很好，反正是毕业了，然后去了一个差不多的公司，干着差不多的活儿，挣着差不多的钱，一人活得很好，有女朋友就明显不太够了，直到跟着老楚跳槽出来以后，才混的好一点，买了房子，有了一辆还行的车。生活也算安然自乐。再结个婚，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为了支持国家理念，所以他们的局里从来不涉及金钱，今天也不例外，谁输了就唱一首歌，大家给你选，这一晚上，米然感觉自己嗓子都哑了，他们选的最多的都是奋发向上的歌曲。米然都觉得自己进了传销组织，喊着“我可以，我能行，我是最棒的!”他还温习了少先队员的歌曲，他们几个基本都是党员，公司经常也会组织活动，所以爱国的歌曲也是说来就来。米然就跟着学，就像小学的时候被音乐老师点名一样。但气氛很好，米然也就随大家高兴了。爱国总是对的。他也反思，这些年，已经很少参加社区的活动了，志愿者的活动更是少之甚少。他想他应该检讨吧。
　　八个男男女女随着太阳落山，也结束了小聚，互相道别后，许耀哲拍了拍米然的肩膀说“京见。”米然点头。他们也是很久没见了，长大以后，每个成年人都做着别人眼里的自己，所有的时间都不好对上，所有的人，全活在对方的意念里，也许我们只在隔壁大楼工作，却很久未见。
　　回来的路上老楚问米然，“今天怎么样？”
　　米然很官方的说“团建真快乐。”
　　老楚斜了米然一眼，他的本意是想问约会怎么样，愣是没说出来“你真是没个正行，明天干什么去！”
　　米然说“听领导安排！”
　　这个答案似乎没在老楚的计划里，问“明天你丫不去约会呀，还跟着我，你没朋友吗？”
　　米然不理继续说道“她在工作。”
　　老楚说“然后呢？”
　　米然想想说“没有然后了。”
　　老楚无奈的拍了拍米然的后背说“活该你单身！”，又好像在回想的说，“相当年我追你嫂子的是，一连送了一个月早饭，才换来回复！”
　　米然笑呵呵的说“我以为嫂子可以再使唤使唤你的。”
　　老楚说“一直在使唤，从送早饭变成做早饭而已。”
　　米然想想，老楚大自己十几岁，那个年代好像婚姻来的比较容易，介绍，相识，结婚，一切顺理成章。米然觉得自己应该活在那个时间。但米然好像懂了老楚的意思。到了酒店洗漱完，米然没有忙着睡，而是打开了微信。想要跟顾如因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