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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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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小姐姐之一(5)
次日一早,整晚失眠的顾老太太便命顾嬷嬷拿了五十两银子给大儿媳妇送去。
“你告诉那个蠢货,我过些日子便要做寿了,怕她没个成数,弄得我的生日也过不好,这些银子且让她掂量着办。”
此时,离她六月初六的六十大寿还有一个多月。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再如何朴素,整寿总要操办个一两桌。她向来是不做大寿的,想来这些钱用一半来办寿富富有余,剩下的正好贴补家里。
过了一会儿,就看到顾嬷嬷拿着原封不动的银子又回来了。
“大老爷今天休沐呢,把我训了一顿,让我劝着您点儿,自己舒舒服服过着就好,家里的事情有他呢。说是真要是太不凑手,做儿子的自然会来求您的。”
知道儿子向着自己,顾老太太又是欢喜又是发愁。
“那他没说家里怎么办?”
“大老爷最近似乎得了些润笔。”
顾老太太想着自家儿子是怎么努力才攒了一些钱的,心中越发心疼了。
“大老爷的身量你是知道的,你今天晚些去买些上好的夏布回来,让金荷给他好好做些夏天的衣服鞋袜。再有上好的靴子,也给他买个几双回来。”
想了一想又道:“也买些年幼的男孩子喜欢的东西会来,送到论哥儿那里去。”
顾嬷嬷应了,又问:“可要给大少爷和三小姐做些什么?”她原本是二少爷的奶娘,对这两个孩子向来照顾。见顾老太太今日只说了给大房花钱,便开口一问。
顾老太太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成业已经说了给证儿单做衣服的,这就已经显眼了,霏霏一个姑娘家,衣服首饰比大房三个姑娘都要多,这次便不做了吧。”
顾嬷嬷应下,自去买东西不提。
顾李氏昨晚被丈夫气得没睡好觉,早起又没了到手的钱,心中非常不高兴。
顾成业居然还没事人一样,拉着她去了自己娘家。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竟然管不得家里的事情了?”
顾成业大怒:“说是生个儿子傻三年,你都傻了几年了?”
两人大吵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顾李氏心中不愉快,回到家扭头就找了女儿。
“殷殷,虽是祖母说了,让你一心做那屏风,只是你也知道,你弟弟如今也十岁了,眼看就要下场考试了,若是没有几个钱补补身体可怎么行?也就是这一二年,等他长大了,自然给你这个做姐姐的撑腰。刚好绣坊里来了个好活计,要绣一卷金丝夹绣的往生经,给五十两银子呢,我帮你把这个活计接了,可好?都是一水的黑字,绣起来最方便的。”
顾李氏垂着眼帘絮絮叨叨地说着,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看不到女儿眼睛下面那浓黑的痕迹。
顾殷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眼睛也没睁开,如果不是还有着清浅的呼吸,简直像是刚刚死过去了一般。
顾李氏回了自己房中,也懒得做些什么,直接躺下了。
她实在是觉得不开心,这么多年都是。
说是一支笔写不出两个顾字,可平宁侯府顾家和铁头胡同顾家简直是天渊之隔。
平宁侯府有广厦千间,良田万亩,金银成堆,奴婢成群,是一等一的勋贵人家。铁头胡同的家里有什么?拢共也不过一处勉强算三进的小宅子和城外的五十亩地,其中还有二十亩中田。就这些,还要分给二房那个克父克母的命硬小鬼一部分,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忙忙碌碌是为了什么。
想起自己那个老实又有几分美貌的女儿,她终于笑了。
这可是自己高攀的一架梯子。
弄得好了,儿子也大有好处。
虽然自己的丈夫总是反对,但是,若是,若是,这件事情真的成了呢?
顾李氏的心怦怦直跳。
平宁侯府多有钱,她是知道的,一年总要来来往往个几次,每一次走进那富丽堂皇的侯府,她的心里都像有一把火在烧一样。
为什么我没能嫁到这样的地方,为什么我没能生到这样的地方。
而和齐国公府比起来,平宁侯府却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只是想起和丈夫的争执,又不敢了,到底自己是管不了丈夫的。
数日前。
“桂娘,我知道,嫁给我这些年苦了你。”
“若是你觉得,我这些年没让你过上好日子,是亏欠了你,不如我送你归家,再嫁个公侯府邸做个贵妾侧妃可好?”
“顾成业!亏你说得出口!”
“那你就说的出口!把自己亲生的女儿卖出去做个贱妾!”
“女孩子不就是这样子的?我当年还不是为了父兄嫁到了顾家!”顾李氏慌不择言,竟是把深藏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
“你如果还是不满意,不如和离归家。当年想娶你的书生,如今也大小是个五品官,听说死了老婆,正要续弦。”
“你们一样吗?李家当年是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一处房子,便是变卖也卖不了几个钱,你做人家女儿的,总不能遇到这样时候,还说自己一心一意要一百二十八台嫁妆嫁出去做王妃,那是你体谅家里人。顾家还没到这个地步。”
说完他就去书房了。自己还得去赔礼。想到这里顾李氏心中越发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