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恋爱记之重回流年》鎏笙

3、古书

　　苏流年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睡不着，折腾了半天决定出去吹吹冷风。
　　悄悄开了卧室的门，苏流年发现母亲的房门开着，窗户也没关，呼呼的冷风吹得苏流年一个激灵。母亲并不在房中，苏流年很是意外。本以为母亲会明天走，没想到今晚匆匆忙忙的就出门了。可是这窗户是什么时候开的？而且他并没有听到关门声，难不成母亲是跳窗户走的？这里可是二十八层啊……景苑最高的楼层。夜晚可以俯视整个B市，繁忙的街道灯光点点，还真是美极了。可惜现在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
　　苏流年现在很是怀疑母亲被人绑架了，而且绑匪还是个会飞的……他突然看到了书桌上面被台灯映着静静躺着的书和旁边字迹未干的纸条。
　　“阿年，原谅妈妈不辞而别。也许是我错了，很多事你是有知道的权力的。瞒着你可以保护你，可也会因无知而害了你。那本书有帮助，你想知道的大多都在里面了。我的房间床头抽屉里有一块玉佩，它可以温养你的身体。照顾好自己。母亲留。”
　　“……就这么，把我抛下了吗？”
　　苏流年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只好面无表情的借着台灯的灯光摸索寻找母亲所说的玉佩。这种老古董级别的物件竟然会出现在他家，真是怎么想怎么诡异。苏流年真怕明天一早就有警察来他家逮捕，被扣上私藏文物的帽子。转念一想，母亲不会因为盗取文物得了一大笔钱和哪个野男人逃跑了吧？留下烂摊子给亲儿子收拾？
　　苏流年无奈扶额，暗笑自己真是想多了，母亲一向很靠谱，是不会干那种事的。用手指磨搓着泛黄的书，靠近一些似乎都能闻到年代久远的檀香，夹杂着些灰尘的腐朽味道，有些怪异，又有些好闻。扉页已被磨损的不成样子，细线松松散散的捆着书页，轻轻一甩就能散架似的，第一页模模糊糊的写着几个字，苏流年把台灯调到最亮才勉强看清。
　　“夭狸……”苏流年眯着眼睛喃喃道。
　　这是什么怪名字，人不人妖不妖的。夭狸的前面还有一个字，被岁月席卷的只剩下可怜的一横一撇了。苏流年眯眼思索着，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字。
　　苏
　　也许是他姓苏的原因，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这个字。而这个字又意外的和这个残留的笔画能对的上，所以他大胆的把这个字在脑海中安了上去。
　　“苏夭狸……”同样姓苏，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先放下这个问题，苏流年继续翻着。
　　这似乎是族谱，记录了姓苏的许多名字。那苏夭狸辈分很大，排在首位。上面用古文小楷记录了这位苏家前辈的生平，不过……这位前辈活的岁数似乎有点大，一百五十多岁，确定没记录错吗？古代人因为医疗条件和社会环境因素，一般都是四十了了边撒手人寰了，活到七八十那都是神仙级别的了。可是这位苏家前辈竟然活了一百五十多岁，简直匪夷所思。
　　“也许是个妖？”苏流年本是唯物主义者，可是这世上有太多东西用科学根本解释不了，其中就有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苏流年想起儿时母亲和陌生男人的对话，那个男人所说的异常在他八岁时出现了。
　　刚上小学二年级的苏流年在一次学校郊游中老师领着过街时被车蹭倒了，顺着滚了几圈，在炎夏穿着短裤的小小苏流年的膝盖顿血肉模糊。同学们都被吓得不轻，老师立马抓住了肇事车主，生怕自己担责。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苏流年的伤口迅速结痂，生出了白嫩的肌肤，似乎比以前的还嫩白，像新生的婴儿肌肤，连一点疤都没留下。只剩下新鲜的血液，染红了裤脚。
　　一阵沉默后，女孩的尖叫尤为刺耳的在苏流年耳边响起。
　　“怪物！怪物啊！”
　　一人领头，便有一万个人附和，苏流年所有童年的噩梦从那一刻开始。别人笑他没有父亲欺负他时，他从来都没什么感觉——他不需要父亲。可是这一刻，如潮水般的恐惧袭来，让他甚至忘了呼吸。
　　“不……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怪物！”
　　苏流年躲开那些惊恐质疑的目光，盲目的跑。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我不是怪物。不是。
　　苏流年最后跑到了一个已经关门的餐馆门口，门上的横梁破破烂烂，像是被遗弃了很久的样子。他在那里躲了两天，苏母在B市发了疯的找，终于在苏流年即将饿晕的时候找到了他。
　　故事的结局，苏母用钱摆平了这一切，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苏流年磕了磕双眼，不知在想什么。不过男人所说的异常也并不是那么可怕，因为有时苏流年的身体并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伤口迅速愈合，他也会流血，也会受伤。
　　或许这本书里会有我想要的答案。
　　苏流年再次打开书，继续翻着，想找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变得像一个真正的普通人一样。无意间扫过的一页，苏流年堪堪停住。
　　上面画了一枚玉佩，正是苏流年手中这枚。雕刻着狐狸和蛟龙，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画上钻出来似的。狐狸和蛟龙对望着，中间隔着一道银河。
　　苏流年感觉玉佩在他手上隐隐发热，他盯着这枚玉佩，感觉自己仿佛穿越了千年的岁月，看到了那只狐狸和凤凰对望的场景，意识渐渐模糊。只听砰的一声，苏流年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冷风刮着窗帘胡乱飞舞，窗外的落叶飒飒作响。路灯下的树影随着大风一摆一摆，妖娆的跳着舞。不过这一切并没有叫醒苏流年，他一改往日做噩梦的痛苦表情，和美而安详的睡着，头发温顺的落在额头两侧。
　　泛黄的书被风吹着翻了页，哗啦哗啦的停在了最后一页。灯光正照着上面的字迹——苏家之后，皆非凡人也。吾迄今才觉，深感惭愧。此书有益于后辈之行也，切记切记。吾大劫将至，不知能否苟活于世。望后代子孙守吾之室，后辈如何，且看汝也。
　　……
　　苏流年仿佛一个幽魂飘荡着，这里没有人没有人能看的见他。他转了又转，再一次看到从自己身体穿过的孩子。
　　“……小屁孩，你能不能别总从我身体穿过去，很好玩吗？”苏流年无奈的抽了抽嘴角。
　　当然他说话这群人也是听不见的，小孩子开心的摇着风车，再次从苏流年的身体穿过。苏流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他是在母亲的房里看破旧的古书……玉佩隐隐发热，感到了一阵困意。一道白光闪过，他就在这里了。
　　难不成这是梦境吗？可是苏流年从未做过这么清晰的梦，印象中的梦境都是蒙了一层纱的，醒来就会忘记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向来不会在意太多的苏流年很快就接受了他在这里是个游魂的事实，开始熟悉周围的一切。这里没有高楼大厦，甚至连轿车都没有几个。苏流年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小的四合院，老人和孩子很多，安详并且和乐，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日渐黄昏时，一个健壮的男人从外面回来了，带回来许多糖人和糖葫芦分给孩子们，嬉笑打闹着分完了东西，男人又给老人们敬了茶。
　　“好好好，起来吧。”坐在上首的老人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与年纪不符的光。若是这眼神出现在一位年轻男子身上，就会让人觉得的年轻真好，干劲十足。可是出现在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身上，这场面可谓是说不出的怪异。
　　苏流年好奇的凑近了看，反正都看不到他，就大胆一些。这才发现老人的眼睛竟然不像普通人类那般浑圆，而是像猫一样。不，不是猫……这眼睛……
　　狐狸！这就是狐狸的眼睛！细长的瞳仁立着，琉璃色的瞳孔反射着微光，看起来狡黠极了。
　　苏流年惊讶的连连退后了几步，他不是没见过像狐狸眼睛的人，可是这眼睛就像是从狐狸脸上生扣下来按上去似的，实在吓人的紧。不仅让苏流年想起那个玉佩上刻的狐狸。
　　玉佩，古书，不辞而别的母亲，神秘的父亲家族……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苏流年颇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听着男人和老人们的对话。
　　“你打算何时娶妻啊，老九？”
　　“还没碰到意中的女子，不着急。”
　　“这怎能不着急？我们最近衰老的越发的快了，你……”其中一位白发老人拍案而起，被上首的老人一声呵下。
　　“不得无礼，老四坐下！”
　　站起的老人吭声坐下。
　　“这坐在上首的老人说话倒是有分量。”苏流年暗暗称奇。
　　像是感受到老人们的焦急，男人思索了半响说道。
　　“我小时候和琬家的表妹玩得很好，娶她如何？”
　　老人们均是点了点头，似是没什么异议。
　　难得缓和的气氛又被打破，“你可能控制得了她？”
　　男人的脸色似乎有些铁青，上首的老人眤了那出声的老人一眼，却没再说什么。
　　“看来这家人并没有表面的那般祥和。”苏流年凉凉道。
　　所有看似祥和的背后，定会有那肮脏不堪的一面。
　　苏流年在这里呆了几日，丝毫没有倦意。他发现这里的夜晚十分的短暂，一眨眼就是白天了。太阳从西方落下后迅速从东方升起，真是诡异的一幕。
　　几天后，男人如愿的迎娶了那名琬姓女子，十里红妆轰轰烈烈的娶进了大门。
　　“这男人家还真是不怕浪费钱。”这是苏流年唯一的想法。
　　是桃花初开的季节，枝头纷纷扬扬的撒了满院的花瓣，春风吹起红盖头的一角。苏流年的瞳孔震了一下。
　　嘴角淡淡的笑意，桃花眼波光粼粼，含着水似的温柔，眉毛弯弯，十分乖巧的样子，颇有江南女子的诗情画意。这人苏流年再熟悉不过了。
　　“妈……”苏流年仿佛被定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穿着火红的嫁衣从自己的身体穿过。
　　苏母在这里年轻许多，俏皮少女的模样，比苏流年所认识的母亲相差甚多。在苏流年眼里，母亲一直都是深沉的，有许多哀愁在眼里挥之不去。这里的母亲没有那些烦恼，从眼神里看出母亲很开心。嘴角的笑意是没有减过的，喜悦之情益在言表。
　　那么……这个男人便是他的父亲了？
　　苏流年第一次正眼打量着男人，不难看出苏流年和父亲是有些相像的。只不过苏流年更继承了母亲温和如玉的良好基因，少了些父亲面容上的锋利。让人感觉更舒服，当然，前提是忽略他那冷冰冰的性格的话。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苏流年冷冷的看着父亲母亲拜堂，终于知道他所处的地方是哪里。是母亲所传给玉佩的记忆，在他出生之前的记忆。
　　父亲并不爱母亲，他能看的出来。更多的只是夫妻间的尊重而已，而母亲必然是很爱父亲的，眼神出卖了太多。至于苏家为什么要父亲尽早娶一个妻子过门，当然是他们需要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用来干什么的现在暂且不知，可是感觉下场也一定不会好到哪去。
　　苏流年觉得或许他是幸运的，母亲带着他从父亲那里逃了出来。父亲的家族就像个恶魔，吞噬着后代的生命。上首的老人在拜堂时细细打量着新娘，那眼神就像对待即将到口的食物，令人不寒而栗。
　　梦境的时间过得很快，不久他就在这个四合院里出生了，哭声透彻传了好几里，老人们个个都很高兴，均守在房门前等着看孙儿。
　　“男的女的？男的女的？”白发老人很兴奋，一连问了两遍。
　　大夫擦了擦汗，说道“恭喜恭喜，喜降麟儿！”
　　“……”老人们突然沉默了。
　　大夫见此景有些惊奇，虽然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了，但传统的封建思想还根深蒂固。许多人家都喜爱儿子甚过女儿，这户人家倒是清奇，生了儿子还不高兴？怎么一脸苦大仇深的。
　　大夫不敢多问，道了喜之后便随着下属领钱去了。
　　“怎么会是男孩”
　　“咱们族有多久没生过男孩了？”
　　“且不说这个，这胎是男孩，那咱们几个怎么办？”
　　“管他呢？等其满月，取来心头血……”
　　“不可！你忘了组训了吗！凡是男胎，均是下代族长！”
　　“那你说！咱们几个糟老太婆怎么办！等死吗？”
　　老人们暗声争执不已，男人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
　　“好了！祖训不可违，咱们再另寻他法。”最终还是坐在上首的老人结束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如果眼神有能量的话，现在那群老人可能已经被苏流年盯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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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的背景是改革解放后已经没落的苏家，至于为什么苏流年的年龄对不上这个后文会有解释，大家耐心看。因为苏家已经没落，所以苏家很多的长老开始采用族内的禁术，喝族内后代的心头血来长生不老。但苏家本源并不是坏人，这个后文也会说。主要是给一些不是很理解的小可爱们解释一下。然后为什么苏流年的父亲是男子却不是族长这个也会有答案，另外四合院内的老人都是女的哦~因此说苏家很多年没有男胎了。苏家容易生女胎，满月女胎的心头血会有很奇异的效果。而男胎则会有一些特异的功能，这个会根据血统和血脉的纯正来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