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恋爱记之重回流年》鎏笙

4、苏家

　　小流年在四合院里一天天长大，苏流年虚浮着手摸了摸他的头。苏流年小时候长的很可爱，水汪汪的大眼睛，见了人就笑，十分讨喜。
　　很快就到小流年满月的日子了，苏家大摆酒宴招待邻里，平时冷清的四合院一下就聚集了许多人。大家推推搡搡的笑着喝着，小孩子们则在一团嬉笑个不停。
　　苏流年没有兴致看这些，直接穿门而过找到了满月的自己。母亲在一旁悠着摇篮，母爱似水的从眼眶溢出，父亲在一旁抱着膀子看着，没有笑意，一副纠结的表情。
　　苏流年冷笑了一声，“怎么？要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吗？”
　　出乎意料的是父亲并没有像苏流年想的那样把婴儿抢走，而是自己叹气出门了，手里掐着根烟。
　　“……怎么？”苏流年也跟了出去，看男人在大门口蹲着，嘴里吐着白雾。苏流年也默默的蹲下了，在一旁打量着他的这位父亲，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阿年……是我对不住你。”
　　苏流年惊的蹦了起来，可是男人的眼睛并没有看他，仿佛是喃喃自语。
　　苏流年再三确定男人真的看不见他之后，又靠了过去听着男人自言自语。
　　“若我出生在本族，就有能力保护你了。”
　　什么？难道父亲并不是苏家的吗？那为什么……
　　“若我不是被捡来的，就好了。”
　　父亲竟然是被苏家捡来的!这可真是……不知母亲知不知道这件事。
　　烟抽完了，台阶上形成了一圈淡淡的烟灰痕迹。风一吹就散了，只剩下孤零零的烟头在台阶的角落滚来滚去。
　　苏流年现在有些混乱，既然父亲不是苏家人，那他为什么长大之后不离开呢？回报抚养之恩吗？那这么多年也够了吧。况且苏家绝不是善辈，为虎作伥？
　　看着一院子的老太太，之前有听说苏家很难生出女孩，或许是为了传承吧。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苏流年把这个问题放了放，继续看男人接下来的行动。
　　“哟，挺热闹啊!”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刚从门口进来，带着包装的喜气洋洋的贺礼。
　　对于这位公子的迟到，老人们并未说什么，簇拥着把男人迎了进去。苏流年奇怪的看了男人一眼，总觉得有些眼熟。
　　高挑的眉毛……戏谑的语气……这怎么那么像为他出头的傻.逼呢？
　　真是越看越像……不过这男人似乎比那个傻.逼年纪大些，咧嘴笑时会出现浅浅的眼纹。
　　苏流年突然想到一个词——冤家路窄。
　　他可以肯定，这一定是那个傻.逼的父亲。连说话的语气都像了个七八分，不用做血缘鉴定都认得出是亲爸。
　　苏流年就十分的头疼了，希望苏家的事别牵扯到那个傻.逼。
　　一声洪亮的婴儿啼打破了宴会热闹的气氛。
　　众人沉默了半响，坐在上首的老人首先起身拄着拐杖向后院匆匆忙忙的走去。接连着几个老人也跟了过去。客人中有女眷则跟去查看，男的就都留在了原地，后院毕竟是不方便去的。但是女眷中还混了一人，苏流年定神一看，直接就想抽自己了。
　　那不正是傻.逼的父亲吗？真是偏要跟他反着来。
　　苏流年不再感叹，跟着人流去了后院。
　　“孩子……我的孩子……”苏母跪坐在摇篮旁，肩膀不停的颤抖，哽咽的话都说不完整。只见摇篮里空空如也，本在篮子里睡觉的婴儿只剩下襁褓在摇篮里轻轻摇曳。
　　苏流年虚着拍了拍母亲的后背，以示安慰。父亲有些错愕，焦急的在屋里踱来踱去。老人们交头接耳的叽叽喳喳个不停，女眷们紧张的互相打探着，离那摇篮要有多远有多远。
　　“怎么回事？”最后还是上首的老人问了母亲。
　　“有个黑衣的蒙面人夺走了我的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母亲丢了魂似的叨叨个不停，好像只会重复一句“我的孩子……”
　　老人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家仆把大门关上，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最后停留在了瘦高男人的身上。
　　“楚濛，你怎么看。”
　　“我？我觉得凶手肯定还没走啊!他来不及走。”
　　对啊，事情发生不过半刻，除非他会飞，否则怎么能如此快的从苏家逃走呢？
　　本是喜气洋洋的宴会生生变成了缉凶现场，来的邻里个个都惶恐不安，生怕被苏家查出点什么。
　　苏家势大，在京城这一片还没有人想招惹。虽然已经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百年的根基还是不可动摇的。
　　“少了一个人。”苏流年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认真的好像要把他们刻在脑子里。
　　是上首老人所称的老四，那个提出用苏流年心头血的人。
　　看来她急不可耐，还是对小流年下手了。
　　上首的老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悄声从众人眼前消失，赶着去找老四了。
　　苏流年眯了眯眼，紧跟着老人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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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哈哈，小宝贝。别哭，别怕，你马上就不会感觉到痛苦了。”老四狞笑着在婴儿旁边摘下黑斗篷，细长的手指枯黄的像折了的树枝。指甲许多年没剪过似的，长长的如鹰钩。
　　小流年哭闹不停，一会就奇异的变安静了。眨巴着泪水未干的大眼睛盯着老四，纯真的样子叫人于心不忍。
　　可老四是丧心病狂的，指甲勾住婴儿的一角，嘶啦的一声破开，白嫩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新鲜的心头血……”指甲刺破.胸.前的皮肤，婴儿因疼痛重新哭了起来。
　　“住手!”老人一挥手，老四被一阵强风甩了一个巴掌，在地上滚了几圈。
　　“你……你为什么要阻止我!难道你就想像人类一样直到老死吗!”
　　“祖训不可违……咳咳……”老人用了法力，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持续变白，脸上的皱纹多的似乎都能坠下来，一下老了十几岁。
　　“啊哈哈哈哈哈!你已经是强弓之末了!你阻止不了我!”
　　“……你……咳咳……咳咳咳……”
　　老四红了眼，直抓婴儿心脏而去。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青色像丝绸般的灵力袭来，击倒了老四，婴儿被风乘起，飘到了男人手中。
　　苏流年怔了一秒，才看清来的男人。
　　跟刚来苏家的时候不一样，傻.逼的父亲穿着一身月白袍，头发如古人般搭在肩的两侧，少许发丝编成几缕辫子用一根簪子.插.上，好一幅公子模样。
　　男人把婴儿抱在怀里，消失在原地。
　　“楚濛！啊啊啊啊!你非要跟我做对吗!”老四猩红着双眼，哇的一下吐出血来，晕倒在地。
　　上首的老人颤颤巍巍的在老四身旁坐下，叹了口气，莹莹的红光在二人周围散发出来，不一会二人也消失了。
　　苏流年看着眼前的变故，心里不知是何滋味，看来他从小时候的生活也很曲折嘛。
　　叮铃铃……叮铃铃……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铃声震震荡荡，好像是从苏流年脑子里传出的，令他头疼不已。
　　“嘶……啊。”苏流年用手敲着头，试图把这魔障的铃声从脑中除去。
　　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越发急促，苏流年终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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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嗡……
　　手机震动个不停，苏流年一转手就把制造噪音的手机扔了出去。
　　于是手机光荣阵亡。
　　苏流年用手挡了挡从窗户正射进来的阳光，刺眼的很。划拉一下推开椅子站起，古书.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
　　苏流年活动了一下脖子，差点就落枕了。手机还在震个不停，未接来电二十几条。
　　“喂？”
　　“苏流年同学，你今天怎么没有来上学啊？”
　　“……”
　　“哦，你可能还不认识我，我是高二三班的学委，我叫琬汐。”
　　“……”
　　“苏流年同学……”
　　“首先，我认识你。其次，我退学了，晚些时候办手续。再者，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琬汐在电话的另一边抖了抖，这人真是名副其实的冷漠公子哥，早知道让班长打电话了，冻死她了。
　　“知……知道了。还有就是……”
　　“嘟嘟嘟……”
　　回复琬汐的是电话挂断的忙音。
　　“脾气臭，还没礼貌……”琬汐咬了咬牙，本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又苏流年的电话这件事，现在倒是不用了。
　　苏流年.撸.了两下头发，终于把开了一晚上的窗户关上了，打了两个喷嚏，认命的去找感冒药吃。
　　废话，吹了一晚上冷风指定感冒。夏天过去了，现在已是深秋。
　　咚咚咚。
　　敲门声又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苏流年烦躁的干咽下嘴里的药，咳嗽了两下终于吃了进去。心想最近的事情还真是意外的多，闲庭漫步的走到门前开了门。
　　门口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有事吗？”
　　“你好，你就是苏流年吧。我叫琬闫，是你的家教。”
　　“……”母亲动作还真是快。
　　苏流年只得把人领了进来，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喝。
　　“苏流年同学，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生病了吗？”
　　“没。”
　　“你的脸真的很红呢……”
　　“我没事。”
　　苏流年深深的觉得自己被母亲卖了。
　　琬闫走了一圈，苏流年的家里很大，该有的都有，客厅都可以用来当舞蹈室了，书房也一应俱全，从小学到大学的书都可以找到，还有几本小说和史记。苏流年家就连四书五经都有。
　　琬闫毫不客气的不把自己当外人，在沙发上找个地儿就坐下了。苏流年抱着膀子靠在墙沿上，盯着琬闫。
　　“你想知道你母亲去哪了吗？”
　　“……你”
　　“你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
　　琬闫突然问了苏流年两个问题，真是令人措手不及。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给他，琬闫就站起身向苏流年走来。
　　“你到底是谁？”
　　“这个不重要。如果你想知道上述两个问题，那就跟我走。你要快点作出决定……”
　　“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凭什么相信你呢？”
　　“噗，你跟你父亲可真像。”
　　“……我没有父亲。”
　　“哦？是吗？你母亲是这么告诉你的？”
　　闻言琬闫奇怪的看了苏流年一眼，后者则淡淡的望着窗外。
　　“那还真是遗憾，我还以为能看到父子反目成仇的戏码。”
　　“那你真是想多了。”
　　琬闫并没有因苏流年的无理而生气，只是笑了笑，神情是苏流年没有看懂的。
　　许多年后他才知道，那神情就像看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狼崽，看着他装作大狼的模样保护自己，怜悯又无奈。当然这是后话了。
　　“好了，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拉拉扯扯，这是我的电话，想好了联系我。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
　　苏流年沉默的接过了名片，上面是用手写的电话号码。
　　“走了，别太想我哦~”
　　“……”鬼才想你。
　　苏流年的家终于安静了下来，可是他现在却更加烦了。
　　琬闫？认识母亲。也认识父亲……求娶琬家表妹。琬闫……
　　说来惭愧，他竟然不知道母亲叫什么名字。
　　根据梦境中的记忆，母亲应该是姓琬，也许这个琬闫就是母亲的亲戚。如果要寻找母亲，这个琬家就一定是要去的。
　　可是母亲留下纸条的意思，应该是不想让苏流年去找她。那琬家想让苏流年找母亲的意图又是什么呢？
　　苏流年觉得他被一个又一个阴谋困在里面，挣扎不开，像一个溺水频死的人，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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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下午咱们去哪浪？”
　　“……”
　　“老大？”
　　楚晏一瘸一拐的走着，边走还边踢着石子，真怕下一秒又来个平地摔。
　　“老大你……”
　　“忠焓，晚上我有点事。你自己找个网吧包宿吧。”楚晏扔下这一句话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只留下在风中独自凌乱的忠焓。
　　“爸。”
　　“嗯。你找到苏家后代了吗？”
　　“找到了，只不过……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
　　“没事，那不重要。我要你将他自愿的带回来，能做到吗？”
　　“……嗯。”
　　楚晏挂了电话，张牙舞爪的暗自骂了楚濛八百遍，有什么事都找儿子，自己倒是逍遥自在，和老妈不知道在哪里旅游呢。
　　楚晏走到一个小巷子的阴暗处戴上口罩，换了身衣服。走出来时腿脚利索，一点没有崴脚的样子。武装的简直像个恐怖分子，街上的行人频频侧目。
　　楚晏看状摘了口罩露出痞帅的脸，看的买菜的阿姨都忘了给钱……
　　楚晏一眼也没看这边，奔着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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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流年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了，凑合着把自己喂饱之后日头已经偏西，马上就要落下去。
　　苏流年翻看着没看完的古书，找到了一些关于苏家和母亲的线索。
　　苏家的祖上和楚家祖上交好，年轻时二人驰骋江湖，好一番风花雪月，逍遥快活。书上记录二人结拜为兄弟，同生共死。可……苏流年实在想象不出苏夭狸是个男人的名字……
　　话虽如此，但苏家和楚家的后代并不像二位先祖那般要好，只是维持表面的友好罢了。苏家与楚家关系的破裂还是因为他，两家彻底反目。
　　“……我还成……罪人了？”苏流年嘴角抽搐。
　　其实也不能怪苏流年，苏楚两家关系本就到了不可逆转的局面，这时候来了这么一个导火线，可不就一点即爆吗？
　　咣咣咣！
　　苏流年家的门再一次被敲响，这一次的敲门声急促又有力，门外的人十分着急，好像有人在追杀他似的。
　　苏流年放下手中的书，谨慎的向门口看去。
　　外面已经夜幕四合，皎洁的月光映着苏流年白皙的脸。
　　大晚上的苏流年实在是想不到会有什么人来找他。
　　咣咣咣!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急促，仿佛苏流年再不开门，下一秒门外之人就会破门而入!
　　咔嚓。
　　苏流年还是开了门。
　　门口站着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看不清面孔。
　　苏流年抄起门口的棒球棒，藏在身后。
　　“我是你父亲。家族需要你……”
　　砰!
　　还没等苏流年动作，男人就倒下了。
　　苏流年看着倒在他家门口的男人，默默的打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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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家电脑坏了呜呜，手机打字真的很慢。四千多字奉上。我们帅气（傻.逼）攻的父亲出场了。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