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你的狗腿子我承包了[重生]》鸣蓝

12、第 12 章

　　“男公关？”

　　这下轮到叶之平僵硬了。

　　都扯到这个份上，鹿鸣也坦然了，“人要吃饭的。怎么样，你看不起我吗？”

　　叶之平拿起水杯，喝了两口，清清喉咙，“职业无分贵贱。”

　　好一个无分贵贱，看他有些慌乱的模样，鹿鸣胆子大了起来：“不分贵贱，高下总是有的，以叶总的眼光，我在这个行业排得上什么价位？”

　　简直换着法子问他，我漂亮吗？

　　叶之平回答纯粹打太极：“不知道。”

　　“你不会没去过城里的会所吧？”

　　连鹿鸣都去过。范子炎带着他发展一点游手好闲的新爱好，一晚上请了全场最贵的男公关轮流陪鹿鸣喝酒，他也不拘束，每个人上来就聊两句，纯当社交应酬，除了公关们言谈有些无趣之外，把那个地方当成陪聊酒吧并无不可。

　　叶之平没有回答。

　　这时，鹿鸣的手机屏幕亮了，发来范子炎的加油打气信息：“阿鹿，发展到什么程度？”

　　“勇往直前，给我撩死姓叶的，来个渣男一条龙套餐，泡他！睡他！”

　　“……”

　　第三条信息没看，鹿鸣索性把手机关机了。

　　一连串信息音，叶之平抬了抬眉毛，“有人找你？”

　　“来业务了。”鹿鸣随口一说，“不过我早就上岸了，要招待也只招待贵客。”

　　原来他来赴约是当做招待贵客？刚才不肯上房又为什么，欲擒故纵？

　　叶之平抿起嘴角，腿上的餐巾丢回桌面，握着擦手的毛巾，看着鹿鸣。

　　似笑非笑的兴致中带两分不悦，“我算贵客吗？可是我没有付你钱。”

　　“先试后付。”鹿鸣凑近叶之平，“叶总觉得我的服务怎么样？”

　　说着，指尖轻轻抚上叶之平的手背，离着皮肤还有半寸游移着，若有若无的酥麻从指尖传递。

　　他看着叶之平，笑意暧昧，眼神狡黠中带着天真。

　　他的笑靥这么像。

　　叶之平仿佛被雷击一般，整个人定住了，思绪潮涌潮退，一时间惊讶痛苦心酸闪过眼眸。

　　鹿鸣撩拨良久，都不见对方有什么反应，悻悻想要收回手。

　　叶之平神情微动，仿佛抓住了什么，在鹿鸣抽回手的瞬间，伸手将他握住。

　　鹿鸣一愣。

　　“我……”他复杂难辨的神色盯着鹿鸣看，过了一会儿，总算回过神来，这人并非他记忆中的模样，不过是眼睛很像。

　　随即松开手。

　　叶之平握起酒杯，将里面的白葡萄酒一饮而尽，神色仿佛都被收起，苦涩、隐痛最终恢复平静。他一贯如此，即使三年前，也没有掉一滴泪，他很清楚，摆布自己情绪的能力，甚至比商业的才能还要本事。

　　“很好。”过了好一会儿，叶之平才淡淡地说道。

　　鹿鸣以为自己听出幻觉，好几秒才确认声音确实从他口中说出。

　　很好，什么很好？

　　想了又想，才发觉叶之平是在回答刚才的问题。

　　服务很好。

　　鹿鸣有些懵然，上辈子加这辈子第一次收到这种评价反馈，还真不知道如何反应，但总算是良好的第一步，便冲他笑笑，“谢谢老板。”

　　叶之平掠过视线，目光看向别处，只点了点头。“我送你回家吧。”

　　两人都喝了不少，由司机接送回去，鹿鸣的甲壳虫则让俱乐部的招待帮忙驶到家去，给他一个地址，就在离万宸不远的住宅小区。

　　叶之平看下小区名字，\"你当男公关这么短时间，赚的钱倒不少。\"

　　都是范子炎给他准备的，鹿鸣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只是某一天告诉另一个助理小田自己所住的小区名字，小田听了睁大眼睛，很是诧异：“我全部工资都不够在那儿租一个两室一厅，没想到你家底很厚啊。”

　　鹿鸣才知道他现在的居住条件，一个小助理的收入是无法负担的。

　　幸好多了个借口，“还行，金主送的。”

　　叶之平捏了捏有些昏涨的太阳穴，语气淡淡的：“你还有金主。”

　　鹿鸣打着哈哈呼拢过去，坐在车厢里，熟悉的香水气味萦绕在鼻子下，本来习惯的气味忽然出现在别人身上，总觉得有些奇怪。

　　餐厅到小区不过一会儿工夫，司机把车子驶到他家楼下，下了车，鹿鸣跟叶之平说了一句，“毕竟没有收钱，我就不请你上门去坐了，那是另外的价钱。”

　　如果让叶之平看见他家，不仅收集了关于叶家这些年的资料报道和公司报表，还有当年车祸的案件资料，叶之平不知道会作何感想，马上解雇派人监视他应该是肯定的。

　　叶之平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车子扬长而去。

　　经历整晚的忐忑，鹿鸣才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睡去，也没有心思考虑自己表现得如何，第二天一早照常回到公司上班。

　　打开电脑，正准备把耳机戴上，小田戳了戳他。

　　“大佬，你到底哪门哪派，能让小的有个底吗？”

　　“……”鹿鸣不明所以，“什么门派，在下迷途小书童一个。”

　　小田把圆珠笔的笔帽戳得生响，“过分了啊，给我一点提示不行吗，现在整个部门都知道因为你，尤凯被解雇了，众所周知他跟余总监站一条船的，你居然还能点杀了他！别不好意思啊，在我们这儿，有人脉有关系，绝对是值得骄傲的事。”

　　“尤凯被解雇了？”鹿鸣想起，昨天下午尤凯弄坏了打印机，还指使自己找维修部门，那是他肯定还不知道被解雇了。

　　“通知都下来了，即时生效。”这时，推广部的端着咖啡杯从茶水间出来，“不过话说回来，演唱会选址问题他有责任，以这个理由解雇他，左右无不可。”

　　“是啊，不过他也有点惨，当晚发的通知，好像说让他不用回来了，私人物品直接寄回，毋须交接。”小田戳了戳下巴，“这么狠，我想来想去，他得罪的人不就你一个吗？”

　　鹿鸣打开手机，点开公司群，果然看见群里错过的通知，发送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他已经睡下了，这才没有看见。

　　是叶之平做的吗……当做为他的服务付费？收起手机，鹿鸣抿起嘴唇，神色颇有些不悦。

　　事实上，他误会了，叶之平并不直接插手子公司旗下的人事变动，签署尤凯的解雇同意书的人是余乔。

　　这几日尤凯排挤鹿鸣的事迹，她看在眼里，下属私下的小心机可以不管，打着她的名号可不行，尤凯每次都以跟总监同一条船的意思让同事们站边，仿佛是她授意之下杯葛鹿鸣，尤凯的行径蠢得让她怄火。

　　她不是尤凯，她并不傻。讨厌关系户不代表要跟他下场PK杠到底，她是公司总监，鹿鸣在她手下工作，没有必要故意难为他，这么做太跌价。

　　而且经过上次一役，余乔学聪明了，鹿鸣不止有靠山，还有能耐，本事是压不住的，与其枉做小人还不如大气点。

　　至于即时解雇毋须交接，是保障余乔自己，以尤凯的行事是学不会体面的，要是让他回公司，肯定要大闹一场，不知要扯出多少胡搅蛮缠难听的说话，这才一下班就让行政给他通行证消磁，剔出员工名单，晚上下发通知。

　　然而这事让鹿鸣扣在了叶之平头上，以为他跟自己吃了顿饭，随手就拿尤凯开祭，当做给他的人情，这让他有点不是滋味。

　　之后几天，叶之平仿佛把他当成职业男公关，只要不需应酬的日子，便提前跟他预约晚饭时间，吃完送回家，第二天他的工资账户上便会增加一笔不大不小的进账。

　　这么下来，他陪饭的收入马上就要比当助理高出几倍了。

　　鹿鸣没有机会问他为什么要解雇尤凯，叶之平吃饭时不谈公事。

　　应该说，他根本不怎么讲话。

　　每个晚上两个小时，鹿鸣只要坐在他跟前点菜吃东西，不用说话，不用讨他开心，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就这么坐着，以一种亲近又冷漠的距离。

　　有时候鹿鸣也会审视两人的关系，他们肯定不是朋友，朋友才不会为陪吃饭付费，也不是包养，叶之平从没要求他付出什么□□补偿，但收了钱，也应该干点活吧。偶尔他会翻出在公司的趣事活跃气氛，有时候他会搞鬼，每次叶之平都会吃跟他一样的，他故意点像青口配芥末这样菜式。

　　然后看着叶之平吃着忽然皱眉头，鹿鸣就会忍不住发笑。

　　他一笑，叶之平就会变得有些奇怪，视线总不知飘向何处，怔怔的在想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