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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期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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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云宫内殿。
此处有琉璃宫盏,更有水晶雕饰,观之华丽非常。
一白衣女子正在案前斟茶,茶水水汽缭绕而上,将她绝美的容颜映得如梦如幻。
“师父,那四人果真会来?”女子开口道,音若雨滴玉石,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为师一个月前夜观星象,观测到东南西北四星闪烁异常,细观之,依稀可见白、紫、黑、蓝四色。想来确是四玉共鸣之兆。”一老者白髯岧岧,伫在窗前凝望着头顶的夜空。
“相传四玉传人无论容貌、心性都超乎世间常人,沧华倒是对此十分期待呢。”白衣女子手背轻触杯身,感受着茶水的温度。
“那四人,我也想见见。星象显示为三阳一阴,我这才设了一‘逐花’三‘拂柳’的名额。”
“噢,有一名女子?”沧华听到这兴致大起,天下还有美过自己的女子不成?
“你求胜心也别太强了。”苍隐子接过沧华刚沏好的茶,轻抿一口,茶水温度适中,浓淡相宜,使他心下暗赞:沧华这丫头泡茶的技艺真是没得挑。
“沧华只是想看看作为四玉传人之一的女子究竟如何……”一双秋水美目中透出浓浓的期待。
神桑边境。
一片空旷的平原,数根野草零星地矗立在风中,显示出顽强的生命力。偶尔飞过的一两只大雁,倒是为这萧条的景象增添了几许生气。
夕默澜走出帐篷,只见偌大的平原上,一个黑色身影如松站立,风吹起他如墨的长发,仿佛上古俊美的神祗。
“表兄可是有心事?”夕默澜走近问道。
“澜儿,这十几日的舟车劳顿实是委屈你了。”夕墨寒目光依旧望着远方,那双如墨点漆的眸子深邃得无人能参破。
你至今仍是未明白我的心么?自然是你到哪我便跟到哪。夕默澜想到此心里像硬塞了一颗柠檬,有点酸酸涩涩。
“这点儿苦算不了什么,澜儿没那么娇惯。”夕默澜看向夕墨寒,接着道:“表兄眉间似有愁绪,可否告知澜儿到底何事?”
“夕府表面和谐,实则内权争斗频繁,你可知?”他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澜儿久居府内,长年累月的也听到些风声,不过大多时候以为是有人从中作梗,以讹传讹罢了。”
夕墨寒不语,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夕默澜。
夕默澜轻皱柳眉,接过信,满心疑惑地打开一看……
“这……”她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手中禁不住地颤抖。
“离府十日,府中便发生内乱。姨父将左、右元老囚禁了起来,召集人马攻占了整个夕府。”
“爹爹他……”
“幸而左、右元老早有防备,在风吹草动之时就已将手中兵力转移,远水救近火,在被困三日后均已获救。”
“那爹爹他……”
“现姨父已被囚禁,严加看管。这事许要等我们回去后才能做出决定。”夕墨寒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爹爹他如何做出这等傻事……表兄既是夕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就该晓得左、右两位长老与他联系甚密,又怎会糊涂至此,竟想夺权谋反?!若爹爹安分守己,待我嫁于表兄后,他便是夕家家主的岳父,那等权势……不,不对,像爹爹这样野心极重的人是万万不会满足于那样的位置的,只有夕家家主才能满足他。如此看来,这场变故迟早都会发生,他是铁了心要除掉表兄……可表兄平日里待他不薄,他也晓得我自幼便钟情于他……即便如此,他仍是不计前因后果实施谋反,从头到尾都未考虑我的终身大事考。如此作为,倒只是为了自己罢……
“扑通——”夕默澜忽然跪下。“澜儿愿意代父请罪。”
“你未参与其中,起来吧。”夕墨寒虽如此说,却未上前扶起她。
“请表兄责罚澜儿,这是澜儿唯一能为父亲做的了,恳请表兄饶父亲不死。”她不肯起来,泪水盈满眼眶,乍一看,颇为楚楚动人。
“我何时说过要将他处死,你若不起来,我反倒要考虑考虑……”他现下没法,只得如是说。
“澜儿,澜儿这就起来。”她颤颤巍巍起身,接着道:“那澜儿便终身陪伴在表兄左右,伺候表兄一辈子。如此,方能平复澜儿心中的愧疚。”如此,我方能伴你一生。
夕墨寒闻言一怔,道:“想必轻歌他们已备好饭,我们早先回去吧,免得饭菜凉了。”说完一个人先行回了帐篷,留下夕默澜一人怔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