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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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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星盯着那条简短的信息看了许久,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删删改改才回复:"好的,顾老师,明天见。"
发出去后,她又觉得太过生硬,想再补一句什么,却又怕显得刻意。最终,她只是锁上屏幕,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然而,她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向顾砚秋——那双沉静的眼睛,微凉的指尖,以及那句突如其来的"让许小姐跟我对接吧"。
她是什么意思?
许南星皱了皱眉。顾砚秋在业内以冷淡疏离著称,很少主动与人亲近,更别说指定对接人了。她是在试探什么?还是单纯觉得自己的企划案写得不错?
……
第二天下午,许南星提前二十分钟到达约定地点——一家隐蔽的私人咖啡馆。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黑咖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顾砚秋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分钟。
她推门而入时,许南星正低头翻看资料,直到一道阴影落在桌面上,她才猛地抬头。
顾砚秋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米色针织衫,头发松散地挽在耳后,整个人透着一种慵懒的随意感。她拉开椅子坐下,目光在许南星面前的黑咖啡上停留了一秒,唇角微扬:"这么苦?"
许南星指尖微顿,不动声色地合上文件夹:"习惯了。"
顾砚秋笑了笑,没再追问,只是向服务员点了一杯热拿铁,然后看向许南星:"企划案我看完了,整体不错,但我有几个问题。"
"您说。"许南星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第一,你们邀请的其他艺人是谁?"顾砚秋单手支着下巴,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脸上,"第二,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观众对'女性CP'的过度解读?"
许南星早有准备:"目前拟邀的还有林疏月和周予微,她们在《春夜》里的对手戏反响很好,观众也很期待她们再次合作。"
顾砚秋轻轻挑眉:"林疏月?"
"是的,她那边已经初步同意了。"
顾砚秋若有所思地搅了搅咖啡,没说话。
许南星继续道:"至于观众解读的问题,我们不会刻意回避,但也不会刻意引导。节目的核心是探讨女性角色之间的情感张力,而不是制造噱头。"
顾砚秋抬眼看她:"你很擅长这种官方的回答。"
许南星一怔,随即笑了:"那您想听非官方的回答吗?"
顾砚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反问,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说说看。"
"观众怎么解读是观众的事,但作为制作方,我们只负责呈现真实的情感。"许南星直视着她,"而真实的情感,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
顾砚秋安静地看了她几秒,忽然笑了:"有意思。"
许南星不确定她是在评价自己的回答,还是在评价自己这个人。但顾砚秋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直接进入下一个话题:"节目录制期间,我需要一定的自由度,不喜欢被硬性安排剧本。"
"可以。"许南星点头,"但我们需要一个大致的框架,确保节目节奏。"
"框架可以,但细节由我掌控。"顾砚秋的语气不容置疑。
许南星微微眯眼:"顾老师,您是不是对综艺有什么误解?"
顾砚秋挑眉:"哦?"
"综艺不是演戏,没有NG,也没有重来的机会。"许南星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锋芒,"如果您完全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可能会影响整体效果。"
顾砚秋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轻笑一声:"许小姐,你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
许南星不动声色:"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好。"顾砚秋微微倾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那我们来谈个条件——框架我可以遵守,但某些环节,我要有调整的权利。"
许南星沉吟片刻,点头:"可以,但调整需要提前沟通。"
"成交。"顾砚秋端起咖啡,轻轻碰了下许南星的杯子,眼底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合作愉快。"
许南星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意识到——顾砚秋似乎很享受这种来回试探的感觉。
而她,竟然也不讨厌。
……
离开咖啡馆后,许南星直接去了林疏月的经纪公司。
林疏月是近几年崛起的实力派演员,演技扎实,观众缘极好。她见到许南星时,笑容温和:"许编导,久仰。"
许南星礼貌地寒暄几句,很快切入正题:"林老师,这次节目我们希望能呈现女性角色之间更复杂的情感层次,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林疏月翻看着企划案,忽然问道:"听说顾砚秋已经答应了?"
许南星点头:"是的。"
林疏月轻笑一声:"她很少参加综艺的。"
"是的,所以我们很荣幸。"
林疏月合上文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许编导,你和顾砚秋……很熟?"
许南星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工作关系。"
"是吗?"林疏月笑了笑,"那她为什么特意打电话给我,让我好好考虑这个节目?"
许南星愣住了。
顾砚秋……主动联系了林疏月?
她这是什么意思?
许南星指尖微微收紧,面上却依旧平静:"顾老师对节目很重视,可能觉得您很适合。"
林疏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是吗?"
许南星没有接话,转而问道:"那林老师的意思是……?"
"我会参加的。"林疏月合上企划案,语气温和,"不过,我有个小小的建议。"
"您说。"
"既然要探讨女性角色的情感张力,为什么不先邀请白月微呢?"林疏月抬眼看向许南星,"她和顾砚秋在《红玫瑰》里的感情戏,可是让观众念念不忘。"
许南星心头微动。
白月微——这个名字她当然不陌生。《红玫瑰》上映时,顾砚秋和白月微的"CP"几乎席卷了整个影视圈,两人在戏里戏外的互动都让观众津津乐道。但后来不知为何,除了日常的剧宣,双方甚至都很少在公开场合提及对方。
"白老师的档期可能有冲突……"许南星斟酌着措辞。
"她最近正好有空。"林疏月微微一笑,"而且,我想她会对这个企划感兴趣的。"
许南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会和团队讨论的,谢谢您的建议。"
离开林疏月的公司后,许南星立刻拨通了制作人的电话。
"白月微?"制作人有些惊讶,"她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听说她和顾砚秋私下关系一般,能行吗?"
许南星想起顾砚秋那双沉静的眼睛,轻声道:"试试看吧。"
……
三天后,许南星在一家茶室见到了白月微。
与顾砚秋的冷冽不同,白月微整个人透着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见到许南星时,笑容柔和:"许编导,久等了。"
许南星起身相迎:"白老师客气了,您能抽空见面,我很荣幸。"
白月微坐下后,没有寒暄,直接问道:"听说这个节目,砚秋也会参加?"
许南星点头:"是的,顾老师已经确认了。"
白月微轻轻搅动着茶杯,语气平静:"她最近怎么样?"
许南星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顾砚秋的私事。她谨慎地回答:"顾老师很专业,合作很顺利。"
白月微抬眼看她,忽然笑了:"你不用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
许南星松了口气,顺势将话题引回节目:"白老师,这次企划的核心是探讨女性角色之间的情感张力,您在《红玫瑰》中的表现有目共睹,所以我们很希望能邀请您加入。"
白月微沉默片刻,问道:"节目里,我和砚秋会有很多互动吗?"
"这取决于您和顾老师的意愿。"许南星如实回答,"我们不会刻意安排剧本,但会提供一个情感交流的框架。"
白月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她放下茶杯,看向许南星:"这个节目,我参加。"
许南星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一时有些意外:"真的?"
白月微点头,语气轻缓:"真的。"
……
当晚,许南星收到了顾砚秋的信息:"听说你邀请了白月微?"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许南星感到一丝莫名的压力。她斟酌许久,回复:"是的,林老师推荐的。您觉得不合适吗?"
顾砚秋的回复很快:"没有,很好。"
许南星盯着屏幕,总觉得这句话背后有什么她读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