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偏爱我》一个汉堡包

2、第二章

　　许南星几乎是颤抖着捡起手机，反复确认那条消息的内容。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回复显得专业而平静："收到，陈导。需要我准备什么资料吗？"

　　"带上你的企划草案就行，重点是突出我们节目的创新点和艺术价值。顾砚秋对剧本要求很高，据说拒绝了很多综艺邀约。"陈雯回复道。

　　"好的，陈导。"

　　放下手机后，许南星立刻打开电脑，开始把顾砚秋参演过的所有作品都研究了一遍。疯狂搜集顾砚秋的所有公开资料。作为编导，她必须对嘉宾有充分了解；但作为一个普通观众，她对顾砚秋的了解早已超出了工作需要。

　　"保持专业。"她对自己说，却在整理到顾砚秋的演艺经历时不由自主地停下。屏幕上那张剧照里，顾砚秋饰演的沈玫瑰正俯身轻吻另一个女主角的指尖，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许南星猛地合上电脑，起身冲进浴室，用凉水一直往脸上扑。

　　"你必须冷静。"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说，"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工作会面。"

　　可当她躺在床上，脑海中却不断浮现顾砚秋在各类活动上的身影，许南星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直到凌晨三点才勉强合眼。

　　第二天上午，许南星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办公室，将连夜赶制的企划案交给陈雯。

　　"不错，思路很清晰。"陈雯快速浏览后点点头，"特别是对顾砚秋表演风格的分析，很到位。"

　　许南星强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谢谢陈导。"

　　"下午见顾砚秋时，由你来介绍这部分内容。"陈雯的话让许南星瞬间僵住，"她比较看重作品的艺术性，你的分析角度应该能打动她。"

　　"我...我来介绍？"许南星的声音几乎变了调。

　　"有问题吗？"陈雯抬眼。

　　"没有，我会准备好的。"许南星攥紧了手中的文件夹，指节泛白。

　　午餐时间，许南星独自躲在公司天台上，反复练习着下午要说的内容。她必须确保自己的声音不会发抖。

　　"顾老师您好，我是《她与她》的编导许南星..."她对着空气练习，却在说到"顾老师"三个字时舌头打结。

　　下午两点四十分，许南星跟随陈雯来到一栋低调的灰色建筑前。顾砚秋的工作室位于顶层，电梯上升的过程中，许南星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放松点。"陈雯看了她一眼，"顾砚秋不是专业演员出身，对娱乐圈兴趣不大，这次邀约她犹豫了很久，台里很重视这个项目，所以派我们亲自去谈。"

　　许南星点点头，却连一个微笑都挤不出来。

　　电梯门开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简风格的接待区。白色沙发，黑色茶几，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作。一位助理模样的年轻女性迎上来："陈导您好，顾老师正在等您。"

　　穿过一条短走廊，助理轻轻敲了敲尽头的那扇门。

　　"请进。"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许南星的呼吸一滞。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曾在无数个深夜里通过耳机传入她的耳中，带着慵懒的沙哑。

　　门开了。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勾勒出一个修长的背影。那人转过身，许南星第一次在没有任何镜头阻隔的情况下，看到了真实的顾砚秋。

　　她比屏幕上更加纤细，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素颜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但那双眼睛——许南星曾在无数照片中凝视过的眼睛——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她们，深邃得如同两潭秋水。

　　"陈导，久等了。"顾砚秋走过来，伸出手。她的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

　　陈雯与她握手后，侧身介绍道："这是我们团队的许南星编导，她对您的作品有很独到的见解。"

　　顾砚秋的目光转向许南星，微微颔首："许编导。"

　　那一瞬间，许南星感到一股电流从脊背窜上来。顾砚秋的声音比任何录音都要真实，带着轻微的鼻音，像是刚睡醒的慵懒。

　　"顾老师好。"许南星听见自己说，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她伸出手，顾砚秋轻轻握了一下。那只手微凉，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却又在瞬间分开。

　　"坐吧。"顾砚秋示意她们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落座，自己则坐在对面的单人椅上。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助理端来茶水，顾砚秋接过杯子时，许南星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淡淡的戒痕。

　　"关于贵台的邀约，我有些顾虑。"顾砚秋开门见山，声音平静，"我不太习惯综艺节目的氛围，而且..."她顿了顿，"我对重现剧中情节没有太大兴趣。"

　　"我们理解您的顾虑。"陈雯从容地递上企划书，"但《她与她》不同于传统综艺，更注重艺术性和深度探讨。我们希望能展现女性角色之间复杂而丰富的情感连接，而不是简单的CP营销。"

　　顾砚秋接过企划书，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纸页。许南星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没有涂任何颜色，却透着健康的粉晕。

　　"企划很有新意。"顾砚秋看完后评价道，目光落在许南星身上，"这是你写的？"

　　许南星猝不及防被点名，喉咙发紧："是...是我们团队共同完成的。"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一个八度，连忙清了清嗓子。

　　顾砚秋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紧张，唇角微微上扬："写得很好，尤其是关于女性凝视的视角分析，很专业。"

　　这句夸奖让许南星耳根发热。她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生怕对方从自己眼中看出什么端倪。

　　"我还有一个问题。"顾砚秋突然说，"如果参加这个节目，我希望有更多创作自由度，而不是完全按照台本走。可以吗？"

　　陈雯与许南星交换了一个眼神："当然，我们非常尊重艺人的想法。"

　　顾砚秋沉思片刻，终于点头："好，我同意参加。"

　　陈雯明显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具体细节我们可以..."

　　"让许小姐跟我对接吧。"顾砚秋打断她，目光再次落在许南星身上，"我看得出她对节目有很深的理解，沟通起来会更顺畅。"

　　许南星猛地抬头，对上顾砚秋似笑非笑的眼神，心跳几乎停滞。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这..."陈雯有些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当然可以，南星很优秀。"

　　离开工作室时，许南星的双腿像是灌了铅。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靠在墙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你没事吧？"陈雯关切地问，"脸色这么白。"

　　"没事，可能...可能有点低血糖。"许南星勉强笑了笑。

　　"顾砚秋看起来对你印象不错。"陈雯若有所思地说，"这是个好机会，好好把握。"

　　许南星坐在回公司的车上，整个人处于一种恍惚状态。

　　"她比屏幕上更美，对吧？"陈雯突然问道。

　　许南星猛地回神："什么？"

　　"顾砚秋。"陈雯笑了笑，"第一次见她的人都会这样，被她的气质震住。不过她确实是个很特别的演员——非科班出身，却比谁都认真。"

　　许南星点点头，不敢多说。她怕一开口，就会泄露自己那些不专业的悸动。

　　回到公司后，许南星立刻收到了顾砚秋工作室发来的邮件，约定第二天下午单独讨论节目细节。她盯着屏幕上的时间地点，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无法敲下回复。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许小姐，明天见。——顾砚秋"

　　许南星的手机再次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