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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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枝上的霜雪抖落，坠进了谢世安的衣领。
他正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蒙头在喝，这雪坠的猝不及防，他被刺激的哆嗦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唇间吐出的白雾在周遭散。带着周身不算浓的酒气，朝李承稷靠近，随后便毫无遮拦的，把自己干净白皙的脖颈，送到了李承稷的面前道：“行啊，那你闻闻呗。”
谢世安身上痣很多，腺囊那处，甚至紧挨着画了两点。李承稷原也只是想逗一逗谢世安，但没想到他真把自己这儿送到了他面前。
一股很淡的梅香擦过李承稷的鼻息。
李承稷呼吸一窒，顿在原地没动。谢世安瞧着李承稷没动静，还偏了脑袋催促道：“嗯？隔这么远闻得到吗？不凑近点？”
那抹刺眼的白撞进李承稷瞳仁。
李承稷喉结微动道：“你平日也是这般……任由别人闻你腺囊的？”
谢世安摸了下自己的后颈，不明所以道：“当然不是啊，谁会好奇一个中庸的腺囊是什么味的，哈哈哈也就你吧。”
他笑的实在放肆，整个人都歪靠在了李承稷的身上，那股梅香忽隐忽现的，挠着李承稷的心窝。
他胸口越发觉得有些燥热，面颊上浮起一层微不可查的红，头昏脑涨的看也不敢看谢世安，只微微撇开视线，拿腔道：“放肆，谁叫你直呼孤名讳的，还…还胆敢‘你’啊，‘我’的。”
“哦~殿下~”谢世安拖着腔调应道，手指勾着李承稷垂在胸前的发丝，眉眼弯弯，故意凑到他跟前，又道，“所以我的殿下，我腺囊到底有没有香味？”
那股时隐时现的梅香散开在李承稷的周遭。
他垂在身侧的手倏地一紧，看着眼前这张没心没肺肆意勾人的脸，只哑声道：“臭的，一点也不好闻。”
“什么！”谢世安瞪大眼睛，猛地朝李承稷又凑近几分，嚎叫，“我靠！李承稷你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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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太过分了…”谢世安靠在软榻上，外袍都被扯乱了从他肩头滑下，堆在了手肘，他红着眼捂着自己腰上的伤口，抖的厉害。
周遭，淡淡的梅香浮动。
他完全不知道李承稷为什么又发疯，他不过是在画舫外看了会星火，李承稷回来就拽着他往暖阁里去。
谢世安踉踉跄跄的被他摔在榻上，伤口扯了又扯，疼的他龇牙咧嘴，恨不得抽李承稷两嘴巴。但一想到自己的九族，谢世安还是忍住了。
芙蓉帐外，李承稷站在阴影里，面无表情看着塌上衣衫凌乱的谢世安道：“你不长记性。”
“什么？”谢世安拧眉道。
李承稷又重复一声：“你不长记性。”
谢世安还未再说话，软榻前，李承稷便随手拂去了边上一盏暖灯，抬手掀开挡在自己身前的芙蓉帐，随后倾身上榻。
周身倏地陷入黑暗，谢世安视野还没适应，李承稷周身凛冽的气息便骤然逼近。谢世安下意识侧头想躲，连呼吸都在发颤，好在李承稷这会儿只是伸手用指腹勾起谢世安滑下肩头的外袍，给他又重新拉了上去，还贴心的收紧。
似乎刚才那一脸冷漠生气的样，都只是在吓唬谢世安。但在谢世安刚要松一口气时，李承稷却一把掐住了谢世安的脖颈，强迫凑到自己的面前。
谢世安吃痛，闷哼一声。他眯眼看着昏暗中，李承稷近在咫尺的脸道：“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就算是因为那天我去找周鹤卿，都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消火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李承稷是中庸，他都要觉着李承稷是不是情躁期将至，老是莫名其妙发火。
“只是去找了周鹤卿？”李承稷很轻的笑了一声，掐着谢世安下巴的指腹在他喉结上压过。
谢世安难受的咽了下口水。
李承稷看着谢世安痛苦的摸样，柔声道：“世安，你还在撒谎。”
谢世安瞬间冷汗上来了，他终于想起那日，自己还做了什么。周鹤卿那日游走的手，和李承稷眼下摩挲着他脖颈的动作重叠。
李承稷是因为这个生气这么久？那怎么了！不就是互相帮助了一下，那天还说他臭，靠，他津液的味道李承稷是没闻过吗？
谢世安想不通，怨气上头，觉得李承稷冤枉他，于是梗着脖子道：“我撒谎什么了？本来就是去找了周鹤卿啊，让他帮帮我怎么了，我不也找你帮我吗？你和他，有什么……唔！”
“区别”两字被李承稷硬生生的堵回了回去，谢世安的发带李承稷随手捞过堵进了这张一直在挑衅他的嘴里。
谢世安嘴里哪撑得下，他疼的舌头一直抵着，想要把发带推出去，可他越是拒绝，李承稷便越发塞的紧，甚至一把捂住他的嘴，让他只能“呜呜呜”的挣扎乱叫。
“谢世安，”昏暗中，李承稷额角的青筋浮动，抑制不住的乾元信香从周身溢出，他阴沉的盯着面前人，道，“他动你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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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世安后悔了，他该回去的，而不是在这什么画舫上。
李承稷把他从榻上折磨到榻下，膝盖被嬷的通红一片，多嬷一下，对谢世安来说都生不如死的疼。
偏偏他情期又起，李承稷的身上太香了，勾的谢世安总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怎么也压不住情躁。
谢世安纤白的胳膊扶着窗沿，手指都被磕红，他站不住，但李承稷就是不放过他，谢世安只稍稍往下滑一点，李承稷咬着他腺囊的力道便加重，疼的谢世安抽泣。
后颈的腺囊被李承稷刁在嘴里，要咬不咬的，谢世安几次都被吓的说“不要咬”“不要标记”，转而换来的便是李承稷更可恶的威胁。
“不行？是只有孤不行？他们都可以？”
又来？
谢世安呼吸一滞，顶着气红的眼睛，扭头怒瞪身后的李承稷骂道：“你们都有病吧，我到底还同意谁了啊？我靠了，你们一个两个的什么毛病……啊！”
谢世安后面的话全部都被折腾的咽回了肚子里，李承稷伏在他耳侧，从咬他后颈，到咬他耳朵，一晚上，他全身没一块好肉，疼的时候，谢世安又不敢出声，画舫周遭太安静了，他哪怕仅仅只是闷哼，都显得突兀，只能死死咬着自己嘴唇忍着李承稷的折磨。
腺囊红肿发烫，后半夜的时候，谢世安被折腾的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腺囊不对劲，一直等到那股滚烫从后颈烧到了他的呼吸。这会儿的谢世安已经……脑袋无力的抵在李承稷肩头，抓着李承稷的手臂，还在叽里咕噜的乱骂，只是在骂什么，他已经完全没意识了，突然，身前的李承稷呼吸短促了几分，随后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颊道：“信香……你信香收收……”
好舒服，冰冰凉凉的。谢世安听不清身前人在说什么，他本能的蹭了蹭摸着他脸颊的手心，嘴里呢喃道：“喜欢……唔……再摸摸……”
李承稷身体倏地一僵，刚想继续做下去的手猛然收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信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也溢出来了，他眯眼垂眉看向怀里人，借着窗外月光，他终于发现谢世安全身都在泛着薄红，那处被他又舔又咬的后颈肿的吓人，周遭被他乾元信香勾的肆意的坤泽信香，早就不知不觉已经充斥整个暖阁。
李承稷飞速从谢世安身前抽身，怀里人没了支撑，软绵绵的靠回了角落，白皙的手臂无力搭在榻上，身上红痕点点。大概是因为突然离开了乾元信香，他难受的哼唧了两声，顶着那双瞳仁迷茫涣散喘息道：“好热……好难受……疼……李承稷……你个狗东西……”
他一幅被李承稷折腾的熟透模样，全身上下都沾满了李承稷的信香。
李承稷喉结微动，暗骂了一声，他闭了闭眼，伸把额前凌乱的碎发撩到了发顶，忍着想要继续侵占四周坤泽信香的冲动，重又走到了谢世安面前，把榻上的被褥随手捞过给谢世安一裹，随后快步离开了暖阁。
他一出去，没想到迎面撞见周鹤卿。
周鹤卿按理来说是该守在外面，但不至于贴着如此近。他也没想到这会儿李承稷居然会出来，在看见李承稷怀里被褥中裹着的一张绯红脸蛋，还有两人身上交缠的乾元坤泽信香后，他微微一顿，对上李承稷的视线。
李承稷同和他四目相对片刻，随后垂眉扫了一眼。
周鹤卿：“……”
他躬身低头，声音沙哑道：“殿下……”
李承稷抬步从他身侧经过，留下一声：“回行宫，诏侍医。”
鼻息下两人纠缠的信香逐渐远去，周鹤卿垂在身侧的手一紧，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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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世安这回睡了个天昏地暗。等他再睡醒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天之后。
眼皮像是粘了502，谢世安用了好大的劲，才睁开，这一睁开，便被外头的阳光刺的张嘴就要嚎叫。
“啊咳咳咳……”谢世安嚎叫的声刚发出，就被嗓子眼疼的止不住咳嗽。
他瞪大眼睛摸上自己的脖颈，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顶着沙哑的声音，骂道：“谁把小爷的嗓子毒哑了！咳咳咳……”
他不动不要紧，这一动更要命了。全身上下酸痛无比，尤其是他后腰，只听见“咔嚓”一声，谢世安脸一抽，忙不迭又摸上自己后腰。
谢世安一口气差点没回上来，僵在原地缓了好久，那夜凌乱久远的记忆，一点点回神。
从李承稷是怎么把他拖到榻上，到李承稷咬他，他求饶，再到后面他意识模糊……
谢世安：“……”
谢世安：“李承稷！咳咳咳……你个哔了狗的！”
谢世安的动静不小，很快外头候着的官婢就急匆匆的进来伺候他了。许是李承稷说了些什么，这些官婢很上道，多的话没说，已经提前给谢世安收备好了热汤热水。谢世安平日都是自己动手的，他不习惯别人伺候，总觉得怪怪的，但这会儿他实在没力气，只能任由这些人给他收拾。
适宜的热水浸透身体，谢世安的骨头都被烫酥了，他终于缓过神来，长舒一口气，随手准备给自己身上搓一搓，于是低头看去——猝不及防，身上那些红痕就这么撞进了谢世安的视线里。
谢世安：“。”
草，李承稷这家伙是没断奶，还是属狗的，这么能咬。
他猛然想到刚到那些官婢低垂着眼，瞧也不敢瞧他的样子。
谢世安冷笑两声，心道：李承稷你给我等着，看我晚点不从你身上讨回来。
身上实在没眼看，谢世安没泡一会，便呆不住，从池子里头爬了出来，没叫任何人，自己收拾好了，便一瘸一拐的从殿内出去。他这才发现眼下这处陌生，眼前院里
谢世安随手叫住边上要走的官婢，没骨头似的凑在她身侧问道：“红儿姑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被他叫住的官婢茫然的“啊”了一声，左右瞧了瞧，指了指自己道：“大人是在叫奴婢吗？”
这姑娘生的好看，谢世安学着她样左右瞧来瞧去道：“此地，还有别人吗？”
官婢被谢世安这不正经的样惹红了脸，垂眉道：“大人，这儿是西园寺行宫，还有奴婢不是玉儿，大人找错人了。”
“没有找错，”谢世安弯唇一笑，伸手从面前姑娘头顶摘下一小朵红艳的花瓣，放到她手心道，“人面桃花相映红。”
“红儿姑娘，你比这花还要好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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