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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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儿”姑娘这才反应过来，一张玉面浮起绯色道：“大人何故如此轻薄。”转而握着手心那片花瓣红着脸跑走了。
谢世安瞧着那跑远的身影，“哎”了一声，懊恼的摸了下自己后脑勺。
宫内官婢他都逗习惯了，忘记这儿和他还不熟络。
早知道忍忍自己这张嘴了。眼下这“红儿”姑娘一走，他这空落落的，什么也不剩下，头顶连个飞过的鸟雀也没有。
李承稷这会去见此处的地方官吏了，只留下一个谢世安。
谢世安本身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在那马车里被关，又在榻上躺了这么几日，谢世安一颗心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完全呆不住。那些官婢走前说李承稷让他好好呆在这里养伤，谢世安嘴上应着，又装腔作势在院里逛了几圈后，寻到一处矮墙，眼睛一亮，瞬间把那些话抛之脑后，一个飞身，便上了檐头瓦当。
但他没想到夜里刚下了一场大雨，这上头湿滑一片。谢世安一个没站稳，嘴里“靠”了一声，便往前栽去。
好死不死，檐下又站着一位姑娘。他这回没先前几次好运，那姑娘也没想到这儿还能遇上人从天上摔下来，两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摔作一团。
好在谢世安眼疾手快，摔下来的那刻，伸手翻身，把这位不幸的姑娘给护在了怀里，自己垫在下头。
“啊——”
“斯——”
谢世安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身上姑娘也惊叫了一声。
谢世安听见这熟悉的一声，微愣，眨了眨眼，便朝着怀里瞧去。
怀里人还没意识到他这声音的熟悉，双手抵在谢世安胸口，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皱眉瞪眼抬头便要骂，但在对上身下谢世安视线后，却是一愣，转而化作惊喜道：“啊，居然又是你，谢公子。”
谢世安尴尬笑了两声，一个“又”字，不免又想起那日自己替沈喻潇捉树上的花猫，也是这样摔下。
他怎么每次在潇潇面前都这么狼狈啊。
沈喻潇今日一身装束，和那日在鹊音观内相差无几，一声雪白素衣，好似天上仙女，身上还带着股淡淡的香，沁人心脾。
谢世安是想沈喻潇在他身上再待会的，但时机不对，要是再这么待下去，等会被人瞧去，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闲话来，谢世安虽然身上还有些疼，但想着沈喻潇的清誉他还是忍着爬了起来。
沈喻潇站稳了，瞧着谢世安这一身狼狈的样，伸手替他拂去了身上几片叶子，笑盈盈道：“怎么每次我和谢公子见面，都有一幅逾墙钻隙的模样。”
“实在不好意思，方才我原是可以站稳的，只是没想到这上头湿滑，我一时间……”谢世安红着张脸，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沈喻潇笑着“嗯”了一声道：“所以谢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谢世安剩下想要狡辩的话都被这一声“嗯”，给堵回了嘴里，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飞快，站在沈喻潇身侧鼻息下全是沈喻潇身上的香香的味道，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清了清嗓子后，才道：“此次是同殿下一道南下，这院墙后面便是殿下行宫，我……我受了点伤，在那处正好休养。”
沈喻潇没瞧出他这不自在的样，听着他话，惊讶道：“你受伤了？那怎么不好好在那待得，又翻墙？”
谢世安被她盯的越发不好意思，偏开了视线小声嘀咕道：“这不是……闲不住嘛，再待下去，我都要发霉了……”
“噗——”沈喻潇没忍住，笑出了声。
谢世安脸一红，摸着自己后颈，幽怨道：“啊……我都这么惨了，潇潇你还笑话我。”
沈喻潇掩唇，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眉眼道：“哈哈哈没有，怎么会笑话你呢。”
谢世安放弃挣扎自己在沈喻潇心头的形象了，他悄悄靠近了沈喻潇几分，问道：“那潇……沈姑娘又怎么会来这里？”
沈喻潇收了脸上的笑，正经了些道：“我娘一直在此处行医，前些日子给家中寄了一封书信，说是在此地遇上几位得了瘴疠的，要晚日子回去，可这之后，我娘便没了消息。我爹离不开京城，又心急我娘的事，于是便让我来寻她。”
“瘴疠？”谢世安疑惑道。
沈喻潇解释道：“这是江南一带山林间因“瘴气”所带来的疫症，重则朝染夕死，十分凶险。”
那这就是疫情了。
谢世安点点头终于明白有多危险，拧眉道：“那眼下可有伯母消息？”
沈喻潇脸色一松，道：“嗯，刚的了消息，我娘在此处的云岩寺，这会便是准备去马市买马后启程寻她，哈哈哈不想正巧遇上你。”
“原是如此，”谢世安也松了一口气，不过脸上好不容易淡下去的红，又浮起，小心翼翼道，“那不如……我陪你一同前去？正好我也闲的没事干，殿下也不在，其他人也不理我，我还会挑马，我……”
沈喻潇正愁初来乍到的，怕人家看她是个小姑娘便糊弄她，若谢世安一道前去，那正好有个帮手。
沈喻潇笑意更浓，歪头道：“行啊，那麻烦谢公子了，到时候可要帮我好好挑一挑啦。”
她的笑意撞进谢世安的眼下。谢世安手忙脚乱语无伦次道：“不麻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什么李承稷什么周鹤卿什么不允许他走的话，全被谢世安抛在了脑后，想也没想起。
所以在马市遇上李承稷的时候，他一愣，后背倏地一凉，险些心脏骤停。
他那会刚刚给沈喻潇精挑细选了一匹鬃毛旺盛通体雪白漂亮肌肉健硕的好马，送沈喻潇上马，又痴痴的看着她离开，正暗暗懊恼，为什么不干脆陪她到那个什么云岩寺。
结果转头，便对上了不近不远处，李承稷静静的目光。
谢世安汗毛都竖起来了，梗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瞧见李承稷身侧还跟着些人，那些人穿着官服，看打扮便知道都是些达官显贵。谢世安妄图欺骗自己，李承稷没看见他，只是在发呆。但随后李承稷便越过周身那些人走了过来，停在了他身前，静静看着他道：“在看什么？”
谢世安张了张嘴，僵硬道：“在……在看风景。”
李承稷道：“西园寺的风景不够你看，要在马行看风景吗。”
谢世安语塞，不吭声了。
四目相对，一片死寂。
还是他身后县令打破了两人僵局，上前道：“殿下怎么突然……这位公子是……”
谢世安张了张嘴，想说话。
但他面前的李承稷依旧一声不啃的看着他，似乎非要让谢世安回他的话。
谢世安被他盯的实在发毛，准备破罐子破摔说他就是来陪人买马的时候，突然灵光一现，撇开了视线，轻咳一声道：“行吧行吧，实话和你说，我来这挑马的。”
李承稷眼下凉意渐深道：“挑马？想走？”
“哎，你又想哪去了，”谢世安打断他话道，“那日宴猎，我不是给把你那照夜玉狮子弄伤了，我看你宝贝的狠，便想着还你个。本来想悄悄给你准备的，谁知道在这里又撞上你了，你还质问我，我还想说，你那天给我欺负成那样，不守着我醒，转头就在这……”
谢世安视线瞥向他身后的人，意有所指道：“转头在这找我的不是。”
谢世安这一通话下来，面前人眼下的凉意居然真的散去，眉眼一松，上前一步，垂眉盯着谢世安的目光道：“当真？”
谢世安被他盯的心头发虚，呵呵两声道：“那……那当然。”
李承稷：“那马呢？”
谢世安：“什么？”
李承稷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挑的马呢。”
谢世安又梗住了，他哪里挑了什么送给李承稷的马，江南一带不适合养马，这儿的马多瘦弱不好用，刚才给潇潇挑那马，已经是这儿最顶好的一匹了，其他还有什么能送给李承稷的。
但眼下谢世安也顾不得那么了，他随意朝着周围扫了一圈，最后眼睛一亮，落在不远处一匹还算漂亮就是有些瘦弱的马身上，大步流星上前，在那屁股上一拍道：“这这这……我给你挑的马在这呢。”
谢世安知道李承稷是懂马的，他挑的这匹怎么看，都配不上堂堂太子。谢世安也就只想糊弄一下，这种马他料定李承稷是不会带回去的。谢世安想着日后他回了京城再挑一匹好马，送给李承稷补偿他。
可李承稷却“嗯”了一声道：“是匹好马。”
谢世安：“？”
李承稷没看那马，只盯着谢世安，脸上露出了这么几日来，久违的一点笑意道：“孤很喜欢。”
谢世安没想到这种马李承稷居然都要，还说喜欢，更没想到，居然真的把这匹马带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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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李承稷说：“南下巡游，你送我的马，给它取名疏影……可直到它死你都没再来看过一眼……世安，它恨死你了。”
谢世安先是没反应过来的。他茫然好久，才似乎想起这马。可他还没清醒一会，便又被周身李承稷乾元信香卷入浪潮。
偏偏是他这茫然晃神的表情，越发激怒了李承稷。
李承稷咬牙切齿，连道了三声“好”。
谢世安被摁在马车里，塌着腰，止不住的哆嗦，一双纤白的手无力的扒拉着帷幔，脖颈上的锁链压的他喘不上气，抬不起头，只能无力的垂着脑袋摇头抽泣着说“对不起”。
腺囊被锁链磨的发烫，汹涌的乾元信香又刺激着，让那处越发肿胀。
李承稷毫不怜惜的掐住他后颈那片软肉，指腹从那处野蛮的碾过。
谢世安被刺激的闷哼一声，唇间的浸渍都收不住，沿着他唇角挂下浸湿一片。一双眼涣散找不到聚焦，身上喜服凌乱松散，像片破抹布一样套在他身上。
“下贱的东西，”李承稷掐着谢世安的后颈，强迫他仰头，不等谢世安从痛苦中适应，李承稷便低头咬上了他的唇。
李承稷咬的很凶，那双阴翳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谢世安，似乎要将他拆卸入腹。谢世安越挣扎，李承稷就咬的越狠，可他受不了疼，本来唇角就撕裂了一直在隐隐作痛，唇齿间血腥味肆意。直到谢世安疼的实在受不了，没忍不住，用尽力气一把给面前的李承稷推开。
脖颈上的锁链一端还拴在李承稷手里，他这一推，连带着锁链一道被扯过去，谢世安反而往前一栽，又重新摔在了李承稷怀里。
腺囊被来回折磨，谢世安这会儿真疼的不行了，他跪在李承稷怀里，整个人都在发抖。
打颤的手臂抓着李承稷的衣服，他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又惹到李承稷了，害怕的想求饶，哆哆嗦嗦的整个人抖的越发厉害，声音沙哑：“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我我太疼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疼……你饶了我吧……真好疼……唔！”
“敬酒不吃吃罚酒，”李承稷伸手擦去了唇角的血渍，冷笑了一声，随手一把拽着谢世安往马车下又拖去。
垂帘被掀开，冷风簌簌的钻了进来，谢世安混沌的神智终于被冻清醒了几分，他瞧见了外头候着的官婢，一双瞳孔瞪大，惊恐的想要往马车里躲去。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出去……不要！”谢世安此刻衣不蔽体，周身坤泽乾元信香纠缠，身上还沾满了乱七八糟的浸渍，半张脸都红肿一脸，凌乱难堪的一幅模样。
这种样子的谢世安，怎么可能愿意出去。
“不要？”李承稷像是对谢世安的不自量力嗤笑一声，旋即将锁链一把扯了过来。
谢世安疼的瞬间没了力气，从马车上滚了下来，狼狈不堪的摔在地上，喜服滑落，堆叠在他腰间，身上的难堪尽数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他能感受到边上官婢的视线，那一双双视线，像是尖刀一样割过谢世安的皮囊，一下下的剜着他的血肉。把他的颜面踩在脚下粘碎。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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