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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监护人 ...

  •   一天、两天、三天……

      周挽都没有回来,警方跟我说有了一些关于周挽的部分监控。

      是上周五周挽从公司大楼出来的监控,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人。

      有点模糊,但我还是认出来了,是那个李总。

      警方跟我说他们也联系了那个所谓的李总,但那个李总没有提供任何东西。

      我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我在回家的路上,开始责怪自己的无能为力。

      回到家里,我看着日历。

      距离我高考还有一个半月,中间还有一次三模。

      我现在应该调理状态,我是不是应该先放一放。

      我不能说累,因为……因为周挽比我更累……

      翌日放学,章泊绪说什么都要陪我走到家楼下。

      我拗不过他,反正也离的近,我也随便他了。

      送到小区楼下,他郑重其事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宴礼,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后,千万别想不开。”

      我没说什么,目送他离开。

      我坐电梯上楼,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

      确实不同,一个人蹲在我家门口,身上穿着连帽卫衣,在抽烟。

      我认出来,是周挽。

      周挽看到我,冲我笑了笑,摁灭了烟头。

      他摘下来卫衣帽,头发看起来格外凌乱。

      面上还带着眼镜,只不过镜片碎了。

      他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晚?”

      “刚放学,走路回来的。”

      我想问他好多问题,但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饿吗?饿的话我给你做点吃的。”

      他起身轻车熟路从我口袋里拿出了钥匙,开了门锁。

      我拉住了他的衣摆:“刚才怎么不进去?在外面蹲着不累吗?”

      他开锁的手顿了顿:“想等你回来,而且钥匙丢了。”

      他依旧笑着,笑的很苦涩。

      “手机也不见了。”他摸了摸口袋,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没有更多东西。

      他一回家就把他那一身卫衣裤子给换了。

      我跟他说我不饿,但我觉得他肯定饿了,我让他先去洗澡,我给他热点东西。

      他说了声好,去了卫生间。

      我给他煮了一碗面,放在了桌子上。

      联系了警方说人已经回来了。

      他脱了的衣服被扔在地上,有点脏,也有点大,并不适合周挽。

      “你在看什么?”

      周挽突然出现在了放门口。

      我捡起衣服:“拿衣服去洗。”

      周挽把衣服拿走,扔到了垃圾桶:“扔了吧,偷的,脏了就脏了。”

      我没有问为什么,觉得没有必要,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到餐桌前,周挽吃着面,他问我:“你不问我这几天去哪里了吗?”

      他的眼睑垂着,专注吃着。

      “你想说吗?”我问他。

      他摇了摇头,我说:“那就不说。”

      我就这么看着他,我看到他的脖颈上有一些淡淡的红痕,像是被什么给摩擦过。

      但我没有问,他在这几天经历了什么,可能他并不想回忆。

      他像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收了收衣领。

      “小宴,我辞职了。”他忽然说。

      我回应:“这个工作不适合你,换一个刚好。不想工作也无所谓。”

      “我把车卖了,在我找到下一个工作之前,应该还可以凑合过。”他又跟我说。

      虽然每天都是在凑合。

      他的筷子在碗里搅了搅,面吃完了。

      “你还要吗?要的话我再去煮点。”

      说着我就要起身去厨房,他拉住我:“不用了,吃不下了。”

      我感觉他瘦了一点,他失踪的那几天估计连饭都没吃几顿。

      “先休息吧,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学。”

      他闷闷点了点头。

      周挽好像有心事。

      他回来了,但是我们之间好像多了一道无形的隔膜。

      “你不问问我二模考了多少分吗?”

      他怔愣的看着我:“多少?”

      “672。”

      他没说话。

      我也没有继续说。

      一整夜,我没睡着。

      周挽……

      我以为我会高兴、兴奋,给他一个拥抱,或者是大吵一架,但是我都没有,这不应该是我懂事了,也不是我觉得没必要,我觉得会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他回来了,我很开心,他辞职了,他不用被那个李总纠缠,所以我也很开心,有没有收入来源也不重要,开心最好。

      深夜,我偷偷爬进他的卧室,他也没睡,但是他在发抖,见人是我,才输出一口气。

      “怎么过来了?”他做起来,打开灯。

      我坐在他的床边:“我睡不着。”

      他给我腾了点位置,可以让我躺下。

      “其实我挺害怕的,周挽。”我看着他,“我好怕你把我丢下了,就留我一个。”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周挽沉默不语,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

      周挽,你不知道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可能你只把照顾我当做一种责任,但我不这么想。

      周挽抱着我,让我在他的怀里睡觉。

      “小宴。”我忽然叫了我一声,“我也很怕,但我知道你不会。”

      他说的可能有些无厘头,但我可以理解他的意思。

      周挽把我搂的更紧了些许。

      “我很怕有亲人再次离开我,周叔叔和沈阿姨愿意让我成为你的监护人,让我知道他们信任我。”

      “你很听话,是个很好的孩子。”

      “很多人都很喜欢你,我也不例外。你值得所有人的喜欢。”

      他说了好多,多半都是来夸我的。

      他说完后,是良久的沉默。

      “周挽,你也是。”我突然开口,“你在我心里面,永远都是最好的……”

      我的语言很匮乏,说不出什么动人的话语。

      但我只想让他知道,我很在乎他。

      我不想让他抱我了,他其实比我脆弱太多,我抱着他,比他抱着我,更合适。

      我现在就想说出我很爱他,我非常的爱他。

      但不是在现在,这个时间不合适。

      -

      章泊绪看我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

      “你哥回来了?”

      我点点头,他继续问:“你问他这几天去哪里了吗?”

      我摇了摇头。

      他的双手重重拍在我的肩膀:“你问都不问一下?他走了这么久,你连问都不问一下?”

      我推开他的手:“不是不问,只是没必要,他回来的时候穿的衣服这都不是他自己的……”

      章泊绪叹了口气,像是感觉我没救了。

      可能我就是没救了,但我不在乎,我只想要周挽不离开我。

      这样就够了。

      晚上晚自修放学,外面下起了雨,我没带伞。

      章泊绪本来说可以带我回去,但到了校门口我就反悔了。

      周挽来接我了,他打着伞在校门口等我。

      我与章泊绪道了别,钻进了周挽的伞里。

      我比周挽高了一点,顺理成章的从他手里拿过了伞,揽过他的肩膀。

      周挽在,让我感觉轻松了不少。

      “下个月还有三模,又是高考,累了的话就跟我打电话,我接你回家休息。”

      我笑着应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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