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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重逢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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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安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她换上睡衣,泡了一壶柠檬蜂蜜茶。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暖黄色的壁灯,电视里播放着她平时爱看的美食节目,主持人正介绍红烧肉的做法,可她的注意力早已飘远。这一天的起伏让她身心俱疲。
她拿起手机,想给顾程发条消息,感谢他今天的支持。可无论怎么斟酌,每一句“谢谢你的鼓励”“晚餐很愉快”“辛苦了”都显得不是太正式就是太亲昵,最终她还是放下了手机。
正准备去洗漱时,手机亮了。顾程的信息弹了出来:“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工作。”
简短的关怀让林安安心头一暖。她想起小学时每次考试前,顾程都会在她课桌上放一张小纸条,写着“加油,你一定可以的”。那种被关心的感觉,和现在一模一样。
她回复:“谢谢,你也早点休息。”末尾还加了一个月亮的表情。
很快,顾程又发来消息:“关于你的数据模型,我觉得可以先做个小规模验证实验。我明天和团队商量下,看能不能提供一些测试数据。”
林安安看着这行字,心跳不由加快。她抱着手机,像个少女一样在沙发上转了个圈。他不仅在会议上支持她,现在还主动帮忙,给她力量。
“太好了,非常感谢!你真的帮了我大忙。”她迅速回复。
“我们是合作伙伴,互相帮助很正常。而且,我对你的方案很有信心。”
林安安忍不住笑了。她去厨房热了杯牛奶,靠在窗边,看着对面楼里零星的灯光,心里生出久违的踏实和期待。
这个家被她布置得温馨舒适,几盆绿植、满满一书架的专业书和小说,墙上贴着与朋友们的合影。三年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座城市真正扎下了根。
喝完牛奶,她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翻看着和顾程的聊天记录。从重逢到现在,短短几条消息,却让她感觉生活突然有了新的色彩。
第二天一早,林安安比平时提前一个小时起床。
她换上运动装,戴上耳机,沿着小区绿道慢跑。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桂花香气随风而来。她一边跑步一边思考今天的工作安排,心情格外轻松。
回家后,她冲了个澡,做了份自己喜欢的早餐:煎蛋、吐司、火腿肠,再配上一杯现磨咖啡。一边吃饭一边刷手机,看到顾程在朋友圈发了一张日出的照片,配文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个赞。
到了公司,林安安精神饱满地开始一天的工作。她决定按照顾程的建议,完善方案,用更充分的理论依据支撑自己的想法。
“安安,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李姐端着咖啡走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昨天和顾博士讨论了项目方案,有了一些新思路。”林安安一边整理文件,一边笑着说。
“那就好。”李姐压低声音,“王工今天早上来找过你,说想和你谈谈项目的事。他的表情……你自己小心点。”
林安安心里一紧,点点头。好像顾程出现以后,她又回到了学生时代才会有的青涩感。
上午十点,王工程师果然出现。他今天穿着深蓝色Polo衫,看起来比平时随意,但神情依旧严肃。
“小林,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昨天的事。”王工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紧绷。
“当然,王工。”林安安站起身,跟着他走向茶水间。这里相对安静,不会被同事们听到。
王工倒了两杯茶,示意林安安坐下。“昨天会议,我可能说话重了。”
林安安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先道歉。“王工,您……”
“不过,”王工打断她,“我还是觉得你的方案太激进。你知道这个项目对公司意味着什么吗?”
林安安摇摇头。
“这是公司今年最重要的项目,总投资超过五千万。如果成功,公司的市值至少翻一倍;如果失败……”王工喝了口茶,“公司可能要裁员三分之一。”
林安安心里一震。她知道项目很重要,但没想到影响如此之大。
“我理解您的担心。”林安安认真地说,“但我们可以先做小规模测试,如果效果不好,随时可以调整。”
王工摇头:“你还年轻,不知道失败的代价有多大。我在这行干了十几年,见过太多因为盲目创新而失败的项目。有家公司就是因为用了一个看起来很先进的方法,结果项目全盘皆输,最后破产了。”
“但也有很多因为创新而成功的案例,不是吗?”林安安轻声反驳,“如果总是害怕失败,就永远不会有突破。”
王工脸色难看:“你是在教我做事?”
“不是的,王工。我只是觉得,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也可以尝试新方法。”林安安努力保持冷静,“而且,顾博士也认为我的方案值得一试。”
“顾博士?”王工目光变得锐利,放下茶杯,身体前倾,“小林,你不会想靠个人关系推进项目吧?”
这句话让林安安心头一震,愤怒和委屈一齐涌上来。她努力让自己声音平稳:“王工,我的专业能力和个人关系是两回事。我的方案是基于专业判断,不是因为私人关系。”
“是吗?”王工不置可否,站起身,“那我们就等着看结果吧。不过我提醒你,如果因为你的坚持出问题,不只是你,整个部门都要跟着受影响。你承担得起吗?”
说完,王工离开了茶水间,留下林安安独自坐在那里。
她胸口憋闷,眼眶发热。王工的话像针一样刺着她,不仅质疑了专业能力,还把她和顾程的关系摆上了台面。
林安安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想起这些年为证明自己付出的所有努力和心血,现在却被一句话轻易否定。只是因为她是个女性,只因为她和合作方有交集。
她在茶水间坐了很久,直到情绪稍微平复才回到工位。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旁边的小张关心地问。
“没事,可能没睡好。”林安安挤出一个笑容,强迫自己专注于手头工作。
她心里清楚,这才刚刚开始。
中午,顾程出现在她的办公区。
“林研究员,关于测试数据,我和团队商量过了。我们可以提供一组小规模实验数据,你用来验证模型效果。”
林安安抬头,看见顾程温和的笑容,心情稍稍好转:“谢谢你。”
“别客气。”顾程注意到她神色不对,眼圈微红,“你情绪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围还有同事,林安安不想让人听到,摇头:“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
顾程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但心里有了猜测。以他的经验,林安安昨天在会议上的表现肯定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
他低声说:“数据比较复杂,需要详细说明一下使用方法。我们找个安静地方聊聊?”
林安安点头:“会议室B应该空着。”
两人走向会议室时,林安安能感觉到身后有几道目光跟着。她想起王工上午的话,不由加快了脚步。
进了会议室,顾程关上门,转身看着她:“现在可以说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语气温和而坚定,让林安安心里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她咬了咬唇,终于说:“王工对我的方案有意见,他觉得我是在利用……个人关系。”
顾程的脸色沉下来,大致猜到王工说了些什么。
“林安安,”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的方案好不好,不是因为我们的关系,而是因为它本身就优秀。任何有专业判断力的人都能看出来。”
“可是王工他……”
“王工只是一个人的看法,不代表所有人。”顾程打断她,“如果有人质疑你的能力,就用结果证明给他们看。我相信你能做到。”
林安安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但还是有些担心:“可是我们总是一起出现,别人会怎么想?”
顾程沉默片刻,说:“如果你担心这个,那以后我们可以少在公开场合接触。项目上的事,可以通过邮件电话沟通。”
这个建议让林安安心里有些失落,但理智告诉她,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也许这样比较好。”她低声说,“至少在项目结束前。”
顾程点点头,心里却有些苦涩。他好不容易才重新走进她的生活,却要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而保持距离。
“不过,”他补充,“下周五的学术沙龙你还是要去。那是很好的学习机会,对你职业发展有帮助。”
“那是公开活动,会有很多人参加。我们只是恰好都在场。”顾程解释,“而且,我会介绍一些业内专家给你认识,这对你很重要。”
林安安想了想,点点头。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两人专注讨论验证方案细节。林安安的专业素养在过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她对数据的敏感度和分析能力让顾程刮目相看。
“你的想法比我预想的还要成熟。”顾程由衷地说,“这个验证方案如果成功,不只是证明你方法有效,还能为行业提供新思路。”
“真的吗?”林安安眼里闪着兴奋。
“真的。我已经在考虑把这个方法推荐给其他合作伙伴了。”顾程笑着说,“当然,前提是验证成功。”
林安安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有了顾程的支持和信任,她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充满信心。
“明天我就开始数据验证。”林安安说,“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从没担心过这个。”顾程微笑,“我相信你会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那天晚上,林安安工作到很晚,认真完善着验证方案的每一个细节。她明白,这次验证不仅关系到项目成败,更关系到自己的职业声誉。
这也是她和顾程的第一次合作,她想做到最好。
她必须成功,也一定会成功。
而城市的另一端,顾程也在为林安安的事忙碌。
他联系了几位业内朋友,为她争取更多的支持和认可。他知道,真正的帮助不是替她解决所有问题,而是给她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林安安有足够的能力,她只需要一个舞台。而他,愿意默默为她搭建这个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