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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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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安的手指还停留在车窗玻璃上,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全身。车内的画面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剖开了他的胸腔。
阿乔慌乱地从蔡菜身上爬起来,衬衫大敞着,嘴唇红肿。蔡菜则慢条斯理地拉好自己的衣领,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
礼安后退两步,呼吸变得急促。三小时前,阿乔还给他发消息说在家等他回去,语气温柔得像是世界上最体贴的恋人。
"礼安,我可以解释——"阿乔推开车门,伸手想抓住礼安的手臂。
"别碰我!"礼安猛地甩开阿乔的手,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你们...多久了?"
蔡菜也从车里钻出来,站在阿乔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刺眼。礼安突然意识到,这个画面他其实见过很多次——公司聚餐时蔡菜"恰好"坐在阿乔旁边,周末约好见面时阿乔总是迟到,手机里那些解释不清的短暂通话。
所有线索串联在一起,形成一幅完整的背叛图景。
"从你介绍我们认识的那天起?"礼安的声音颤抖着,"还是更早?"
阿乔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这个总是口若悬河、能在会议上完美应对任何质疑的男人,此刻竟然语塞了。
"三个月零十二天。"蔡菜突然开口,眼睛直视礼安,"从你带我去看电影那晚开始。"
这个精确的数字像一记重拳击中礼安的胃部。他弯下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阿乔上前一步,却被礼安抬手制止。
"我早该发现的,"礼安直起身,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你每次加班到深夜,手机永远面朝下放着,衬衫上总有陌生的香水味..."他苦笑一声,"但我太信任你了,阿乔。我甚至以为你那变态的控制欲是因为太在乎我。"
阿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礼安,我——"
"闭嘴!"礼安突然提高音量,声音在空旷的郊外回荡,"你知道最恶心的是什么吗?就在昨天,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搬去和你一起住!"
阿乔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下去:"我是真心的,礼安。蔡菜只是...只是□□关系,你才是我爱的人。"
蔡菜闻言冷笑一声,但什么也没说。
礼安摇摇头,转身走向自己的车。他的脚步很稳,但手指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阿乔追上来,挡在车门前面。
"让开。"礼安的声音冷得像冰。
"至少让我解释,"阿乔的眼睛里闪着泪光,"我可以改,我可以——"
"你改不了,"礼安打断他,"你骨子里就是个控制狂、骗子、变态。现在,让开。"
阿乔站着不动,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礼安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阿乔不寒而栗。
"你知道吗?"礼安轻声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那么了解我的一切习惯——我喜欢的咖啡,我咬嘴唇的小动作,甚至我家里每样东西的摆放位置。"他凑近阿乔耳边,"现在我明白了,你一直在监视我,对不对?"
阿乔的瞳孔微微扩大,这是默认。
礼安猛地推开阿乔,拉开车门坐进去。阿乔拍打着车窗,但礼安已经锁上了车门。引擎启动的声音盖过了阿乔的呼喊。
后视镜里,阿乔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礼安死死握住方向盘,指节发白。眼泪模糊了视线,但他没有擦拭,任由它们滚落。
他应该直接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后删除阿乔的所有联系方式。但愤怒和痛苦像两股纠缠的毒蛇,啃噬着他的理智。礼安踩下油门,车速越来越快。
手机在副驾驶座上震动,屏幕亮起——是阿乔的来电。礼安看都没看,伸手按下了拒接键。就在这时,一辆货车从岔路口突然冲出。
礼安猛打方向盘,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世界天旋地转,安全带勒进肩膀,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他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至少这样就不用面对明天了。
刺眼的白色灯光。消毒水的气味。礼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全身像是被重型机械碾压过一样疼痛,右腿打着石膏高高吊起。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礼安艰难地转头,看到阿乔坐在那里,眼睛红肿,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巾。他穿着消毒服,头发凌乱,看起来憔悴不堪。
"滚。"礼安的声音嘶哑难听。
阿乔没有动,反而凑近了一些:"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三根肋骨骨裂,右腿胫骨骨折。"他伸手想抚摸礼安的脸,却被躲开,"但你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礼安闭上眼睛,拒绝再看阿乔一眼。病房门被推开,护士走进来检查生命体征。
"你是患者家属?"护士问阿乔。
"我是他男朋友。"阿乔回答得无比自然,仿佛那个郊外的对峙从未发生。
礼安想反驳,但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护士离开后,阿乔倒了杯水,插上吸管递到礼安嘴边。
"喝点水,"阿乔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医生说你需要多补充水分。"
礼安倔强地闭着嘴。阿乔叹了口气,放下水杯,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我帮你请了长假,"阿乔翻开文件夹,"公司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你的项目由小林暂时接手。"他顿了顿,"我还联系了你房东,帮你退了租。等你出院后,可以住在我那里,方便我照顾你。"
礼安猛地睁开眼睛,不顾疼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你...凭什么?"
阿乔按住他的肩膀:"别乱动,会扯到伤口。"他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弄疼礼安,又让他无法挣脱,"你现在需要人照顾,礼安。除了我,还有谁更了解你的习惯?"
这句话让礼安浑身发冷。阿乔说得没错——他确实是最了解礼安的人,但这种了解现在变成了最可怕的武器。
"蔡菜呢?"礼安故意问道,"他知道你在这里扮演深情男友吗?"
阿乔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因为我出车祸,良心发现了?"礼安冷笑,"还是你觉得残废的我更好控制?"
阿乔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摸着礼安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品。礼安想躲开,但身体太过虚弱,只能任由那只手在他发间穿梭。
"睡吧,"阿乔轻声说,"我会一直在这里。"
礼安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病房里只有监护仪器发出的微弱光芒。他转头看向陪护椅——阿乔不在那里。礼安松了口气,尝试活动身体,却发现右腿被固定得死死的。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阿乔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里拿着手机。他背对着礼安,声音压得很低。
"我说了别再打来...不,我不会见你...蔡菜,你听好,如果你敢出现在医院,我保证让你后悔..."
阿乔的声音冰冷刺骨,与白天温柔体贴的形象判若两人。礼安屏住呼吸,突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阿乔——那个在办公室里完美伪装的男人背后,藏着这样一个冷酷的控制狂。
阿乔挂断电话,转身发现礼安醒了。他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变脸速度快得令人毛骨悚然。
"吵醒你了?"阿乔走到床边,伸手试了试礼安额头的温度,"要不要喝点水?"
礼安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阿乔的眼睛。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像两潭深不见底的黑水,表面平静,深处却暗流涌动。
"谁打来的电话?"礼安明知故问。
阿乔笑了笑,那笑容不达眼底:"工作上的事。睡吧,你需要休息。"
两周后,礼安被允许出院,但需要继续使用轮椅一段时间。阿乔忙前忙后办理手续,像个尽职的伴侣。礼安尝试联系家人和朋友,却发现手机不知所踪。
"你的手机在车祸中摔坏了,"阿乔解释道,"我帮你买了新的,回家就能用。"
礼安知道这是个谎言,但他没有拆穿。过去两周,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阿乔几乎控制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渠道,连护士和医生都默认他是礼安的法定监护人。
阿乔的公寓宽敞明亮,装修考究。礼安被安排在主卧,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各种康复设备。阿乔推着轮椅,带他参观每个角落。
"这是你的房间,"阿乔推开一扇门,"我就在隔壁,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
礼安注意到门上没有锁。阿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微微上扬。
"为了安全考虑,"阿乔解释道,"万一你晚上需要帮助呢?"
晚餐是阿乔亲手做的,全是礼安喜欢的菜色。礼安机械地咀嚼着,味同嚼蜡。阿乔却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给礼安夹菜,仿佛这是一场浪漫的约会。
"明天私人医生会来复查,"阿乔擦了擦嘴角,"我特意请了最好的康复专家。"
礼安放下筷子:"我要回家。"
阿乔的笑容僵在脸上:"这里就是你的家。"
"不,我要回我自己的公寓。"礼安坚持道。
阿乔叹了口气,起身收拾碗筷:"别任性了,礼安。你现在连基本生活都不能自理,一个人怎么行?"
"我可以请护工。"
"护工怎么会比我更了解你?"阿乔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护工会知道你睡觉时喜欢朝哪边侧卧吗?护工会记得你喝茶要加多少蜂蜜吗?"他放下碗碟,走到礼安身后,双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嘴唇几乎贴上礼安的耳朵,"护工会在你半夜疼醒时,知道怎么安慰你吗?"
礼安浑身僵硬。阿乔的呼吸喷在他耳畔,温热潮湿,像蛇的信子。
"放我走,"礼安的声音颤抖,"求你。"
阿乔直起身,绕到礼安面前蹲下,与他平视:"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礼安。"他捧起礼安的脸,"从你把我推开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了——如果你不能自愿留在我身边,那我就用其他方式留住你。"
这个宣言让礼安如坠冰窟。他猛地推开阿乔,试图从轮椅上站起来,却因右腿无法承重而摔倒在地。阿乔没有立即扶他,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挣扎。
"看看你,"阿乔轻声说,"没有我,你连站都站不起来。"
礼安趴在地上,耻辱的泪水夺眶而出。阿乔终于蹲下身,将他抱回轮椅,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
"别哭了,"阿乔吻去礼安脸上的泪水,"我会照顾你,永远照顾你。"
那天晚上,礼安被噩梦惊醒,发现阿乔坐在他床边,在黑暗中静静注视着他。
"做噩梦了?"阿乔的声音温柔得可怕。
礼安没有回答,只是缩进被子里,背对着阿乔。床垫下沉,阿乔躺了上来,从背后抱住他。
"睡吧,"阿乔的嘴唇贴上礼安的后颈,"我在这里。"
礼安僵直着身体,直到阿乔的呼吸变得平稳。他轻轻挪动,试图挣脱那个怀抱,但阿乔的手臂像铁箍一样收紧。
"别动,"阿乔的声音带着睡意,"否则我不保证会做什么。"
礼安停止了挣扎,在恐惧中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私人医生如约而至。那是个中年男子,眼神冷漠,动作机械。他检查了礼安的伤势,然后与阿乔在书房长谈。礼安试图偷听,但房门隔音太好,只能捕捉到零星的词语——"长期"、"康复可能性"、"永久性损伤"。
阿乔送走医生后,脸色异常苍白。他跪在礼安轮椅前,握住礼安的双手。
"有个坏消息,"阿乔的声音颤抖,"医生说...你的腿可能无法完全康复了。"
礼安皱眉:"什么意思?"
"神经损伤,"阿乔痛苦地闭上眼睛,"你可能...永远都需要借助轮椅行动。"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礼安摇头:"不可能,医院的医生说我只是需要时间康复——"
"他们不够专业,"阿乔打断他,"霍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我...我很抱歉,礼安。"
礼安盯着阿乔的脸,试图找出谎言的痕迹。但阿乔的表情太过真实,痛苦和绝望都恰到好处。
"我要去大医院复查,"礼安坚持道。
阿乔点点头:"当然,当然。等你好一点,我们就去。"他抚摸着礼安的头发,"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礼安的身体逐渐恢复,但右腿依然无力。阿乔每天帮他做康复训练,记录每一点细微的进步。他禁止礼安使用手机和电脑,理由是"辐射对神经恢复不利"。礼安被囚禁在这座豪华的牢笼里,与外界完全隔绝。
一个月后的深夜,礼安被卧室门推开的声音惊醒。阿乔站在门口,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
"阿乔?"礼安撑起身子,"怎么了?"
阿乔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床边坐下。他穿着睡袍,领口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礼安闻到了酒精的味道。
"我睡不着,"阿乔的声音沙哑,"一直在想你。"
礼安本能地往后缩,但阿乔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怕,"阿乔俯身靠近,"我不会伤害你。"他的另一只手抚上礼安的脸,"你知道吗?从第一次在办公室见到你,我就想这样做了。"
礼安试图挣脱,但阿乔的力气大得惊人。睡袍的带子松开,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阿乔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危险的光。
"放开我,"礼安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求你了..."
阿乔笑了,那笑容让礼安毛骨悚然:"你以前很喜欢我碰你的,记得吗?"他的手滑进礼安的睡衣,"现在怎么这么抗拒?"
礼安的抗议被阿乔的嘴唇堵住。那个吻粗暴而充满占有欲,与从前温柔体贴的阿乔判若两人。礼安挣扎着,但右腿的无力让他无法有效反抗。
当阿乔终于进入他时,礼安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阿乔在他耳边喘息,说着不堪入耳的情话,仿佛这是一场两情相悦的交欢。
事后,阿乔温柔地擦拭礼安的身体,亲吻他脸上的泪痕。
"你会习惯的,"阿乔轻声说,"总有一天,你会主动想要我。"
礼安蜷缩在床上,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痛苦让他几乎窒息。阿乔从背后抱住他,满足地叹息。
"现在你永远都是我的了,"阿乔的嘴唇贴上礼安的后颈,"没有人会要一个残废,除了我。"
这样的"夜访"变得越来越频繁。阿乔白天依然是那个体贴的照顾者,晚上却化身为冷酷的掠夺者。礼安的精神逐渐崩溃,开始出现幻觉和噩梦。他尝试过反抗,但每次都会招来更粗暴的对待。
一个下雨的午后,门铃突然响起。阿乔去开门,礼安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蔡菜。他心脏狂跳,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来,扶着墙壁向门口挪动。
"我说过不要来这里!"阿乔的声音压得很低,但礼安还是听到了。
"三个月了,阿乔!"蔡菜的声音带着愤怒,"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礼安到底怎么样了?"
"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蔡菜的声音突然提高,"是我帮你查到礼安的医院,是我告诉你他的康复进度!现在你用完我就扔?"
礼安僵在原地。原来阿乔能找到他,是因为蔡菜的帮助。这个认知像刀子一样扎进心脏。
"小声点!"阿乔厉声道。
"让我见他,"蔡菜坚持道,"否则我就报警,告诉他们你非法拘禁。"
一阵沉默后,阿乔让步了:"只能五分钟,他需要休息。"
礼安赶紧退回轮椅,假装一直在客厅看书。当蔡菜走进来时,他几乎认不出这个曾经阳光开朗的男人——蔡菜瘦了很多,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头发也乱糟糟的。
"礼安?"蔡菜的声音颤抖,"天啊,你怎么..."
礼安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糟糕——苍白消瘦,眼睛无神,手腕上还有阿乔留下的淤青。
"蔡菜,"礼安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好久不见。"
阿乔站在蔡菜身后,眼神警告。蔡菜看了看礼安吊着的腿,又环顾四周豪华却压抑的环境,表情越来越难看。
"你的腿...医生怎么说?"蔡菜小心翼翼地问。
礼安瞥了阿乔一眼:"据说可能永远好不了了。"
蔡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转向阿乔:"你骗我!你说只是暂时照顾他!"
阿乔面无表情:"出去说。"
两人走到门外,激烈的争吵声隐约传来。礼安竖起耳朵,捕捉到几个词——"伪造医疗报告"、"囚禁"、"报警"。他的心跳加速,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逃脱的机会。
几分钟后,蔡菜独自回到客厅,眼睛红肿。阿乔不见踪影。
"他呢?"礼安问。
"接电话去了,"蔡菜快速走到礼安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塞给他,"听着,我只有几分钟时间。阿乔疯了,他买通医生给你做假诊断。"蔡菜的声音急促,"你的腿没问题,礼安,他只是在控制你。"
这个信息让礼安头晕目眩。他一直以来的绝望,竟然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礼安警惕地问,"你不是一直想要阿乔吗?"
蔡菜的表情痛苦而复杂:"我是想要他,但不是这样的方式。"他抓住礼安的手,"明天下午三点,阿乔有个不能推掉的会议。我会来接你,带你离开这里。"
礼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欠你的,"蔡菜苦笑,"也因为...我想看看阿乔失去最想要的东西时,会是什么表情。"
前门打开的声音让蔡菜迅速退开。阿乔走进来,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时间到了,"阿乔冷冷地说。
蔡菜点点头,最后看了礼安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感——愧疚、嫉妒、决绝。
"照顾好自己,"蔡菜对礼安说,然后转向阿乔,"记住我们的约定。"
阿乔送走蔡菜后,回到礼安身边,眼神狐疑:"他跟你说什么了?"
礼安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只是道歉,为之前的事。"
阿乔盯着礼安看了很久,似乎在判断真伪。最后他俯身亲吻礼安的额头:"别相信他说的任何话,礼安。我才是唯一真心对你的人。"
那天晚上,阿乔的"夜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粗暴。他在礼安身上留下无数痕迹,像是某种所有权标记。礼安咬牙忍受着,心里默默倒数着时间——再过十二小时,可能就是自由。
第二天下午,阿乔如约出门。临走前,他亲吻礼安的嘴唇,微笑着说晚上会带他最喜欢的蛋糕回来。
礼安等到听见大门锁上的声音,立刻从轮椅上站起来。右腿依然无力,但支撑短距离行走没有问题。他拖着腿,开始在房子里寻找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
客厅的座钟指向三点十分,门铃准时响起。礼安屏住呼吸,透过猫眼确认是蔡菜后,才打开门。
蔡菜看起来比昨天更加憔悴,眼睛布满血丝。他看到礼安站着,眼睛一亮:"我就知道!快,我们没多少时间。"
礼安跟着蔡菜跌跌撞撞地走向电梯。他的腿因为久未使用而颤抖,但自由的希望给了他力量。
"我们去哪?"礼安问。
"先离开这个城市,"蔡菜扶着礼安进入电梯,"我已经联系了你父母,他们会——"
电梯突然停住,灯光闪烁几下后熄灭了。礼安的心跳骤停——阿乔回来了。
"不...不可能,"蔡菜疯狂按着紧急按钮,"他应该在公司直到五点!"
电梯里的对讲机突然响起,阿乔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冰冷得不像人类:"游戏时间结束了, boys。"
礼安和蔡菜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电梯重新启动,但不是向下,而是上升——回到顶楼,回到阿乔的公寓。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时,阿乔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厨刀,脸上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我告诉过你,"阿乔的眼睛盯着礼安,"你永远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