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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写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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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舒然同学是有点脾气在身上的，但是该她的责任，她还是会认真负责。
从办公室回来之后，温舒然就找了笔写下今天的课程。
第一节，路景钰那家伙没回来。下课后，温舒然跑去厕所，从办公室门口路过。
忽然，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她的好哥们姜煦嬉皮笑脸地开口：“舒姐。”
温舒然翻了一个白眼，甩开他的手，嫌弃地看着他：“你有病啊？”
姜煦说：“对啊。”
温舒然毫不客气地说：“有病就去治。”
“没钱治。你给我钱吗？”
“叫声爸爸来听听。”
“叫了就给吗？”
“嗯，要多少给多少。”
“我不要天地银行。”
“放心。”
“我不要钱变‘脚’。”
“嗯。”
“我也不要欠条。”
温舒然没忍住，抬脚踹了他一脚，姜煦立马躲闪。她冷冷地看着姜煦，忍不住暴躁：“做孙子要有做孙子的态度，提那么多要求干嘛，我有让你提了吗？”
姜煦一脸受伤地看着她：“这么绝情？”
温舒然扯了扯嘴角，余光瞥见他额头上的伤，顿了下，“额头上的伤怎么回事？”
姜煦眼神闪了一下，嘴角的笑淡了几分，笑着说：“翻车挨的。”
温舒然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什么，但是想到他来的目的，她很难笑得出来，皮笑肉不笑地问：“说吧，这回借多少钱？”
姜煦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说：“一百。”
温舒然板着个脸说：“叫爸爸。”
她是债主，借钱要给好态度。
“舒姐，”姜煦迟疑了几秒，说：“换个词行不行？”
温舒然说：“行啊，叫老大。”
她就想占个口头上的便宜，管他叫什么。
姜煦从流如善：“老大。”
温舒然嘴角一抽，说了一句：“在这等着。”接着，她转身进了教室，从书包里拿出一百块钱递给姜煦。
姜煦双手合十，感恩地说：“谢谢老大。”
温舒然不接招，问：“什么时候还？”
姜煦说：“下个月月初，行不行？”
温舒然点头：“可以。”
第二节课下课，朱词静同学已经捋清了路景钰的传奇人生，特地跑过来跟她说。
朱词静坐在路景钰的位置上，兴致勃勃地跟温舒然说：“温总，我跟你说！”
温舒然语气恹恹，心不在焉地看着她：“你说。”
朱词静看着她的苦瓜脸，愣了一下，难得正经一回，关心道：“你怎么了？”
温舒然悄悄握紧拳头，皮笑肉不笑：“拳头硬了，想打人。”
朱词静嗖的一下就起身，警惕地看着她。温舒然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说：“我可是个文静优雅的女生，你怕什么。”
朱词静说：“那也不见得。”
温舒然微微一笑：“亲爱的朱词静同学，请问我有对你动过手吗，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会动手打你呢？”
朱词静重新坐回去，摇头：“那也没有。”她顿了顿，恢复刚刚兴致勃勃地样子，指了指路景钰的桌子，激动的说：“我跟你讲讲这个牛人事迹。”
牛人事迹，讲路景钰的光明历程。还不如直接爆点炸裂的瓜，比如偷鸡摸狗，上厕所掉茅坑的把柄，让她抓点小辫子，将来好挟天子以令诸侯，让他翻身做不了主人。
温舒然心里默默吐槽。
朱词静说：“这个大哥原本是一中用来冲市一中的重点班的，他一模二模三模都在我们市里的前三名，但是中考最后一天，开车去学校的路上被车撞了，缺考英语了，但是人家还是考了六百分。卧槽，要是英语不缺考，这位哥能考七百分。”
温舒然上一节课在办公室已经受到过暴击了，再这么一听，其实还是挺平静的。她矜持地点头：“你继续。”
朱词静纳闷地看着她：“你怎么那么平静？”
温舒然声音恹恹的，只答：“那不然呢，我应该怎么做？是要给他放个烟花，还是要给他拍手叫好？”
那不行啊，她现在心情不好，很想砍了这个有点帅、但是很让人恨的牙痒痒的家伙！他就应该陪她干点苦力赔罪。
以死谢罪就不用了，毕竟她是个大度善良的小女孩，见不得死人，也不忍心压榨同学。但是写写课程表什么的，还是可以吧？
这么一想，温舒然表情缓和，暗自窃喜：她就是这么善良大方！像她这样的小仙女可不多了！
余光里瞥见一双大长腿从后门走进来，温舒然转头一看。那个怀罪哥回来了。
朱词静立马从怀罪哥座位上蹦起来，连忙给怀罪哥让座。
温舒然目光落在怀罪哥身上，一直看着她落座。朱词静立马转身就跑。
温舒然：“……”怕什么，又不讲坏话。然而，朱词静同学觉得尴尬，眼不见心不烦。
怀罪哥一坐下，就转头看她，轻声问：“你刚刚怎么了？”
温舒然心想：哥，还问呢，我都快把自己哄好了。
温舒然声音闷闷的，眼珠子转了转，说：“跟你商量个事呗。”
怀罪哥不明所以：“你说。”
温舒然半开玩笑说：“你可以给我干一个月的苦力吗？”
怀罪哥想到刚刚那个画面，点头说：“可以。”
温舒然没看他，继续说：“你要写课表。”
“可以。”
“各科老师要是点名学习委员，你要站起来回答问题。”
“可以。”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可以。”
温舒然越听越觉得奇怪，她转过头去看路景钰，路景钰满脸认真地看着她。
温舒然脑子卡顿了一下，试探性地问：“你认真的吗？”
路景钰说：“当然。”
可是她是开玩笑的呀！
她知道这一切跟他没关系！
她就是嘴瓢，跟他开玩笑而已！
她还是要脸的。
温舒然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地说：“我开玩笑的。”
路景钰顿了顿，想了一会，认真说：“可是我没开玩笑。我有在很认真地思考你的问题。我可以做的。”
温舒然看着他的眼睛，试探性地开口：“那你叫我一声老大。可以不？”
路景钰愣了愣。
温舒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眼里写满了期待。
她的眼睛很好看。
路景钰迟疑了很久，开口道：“老大。”
温舒然瞳孔震惊。她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一角。
温舒然不敢相信，疑心是自己听错了，她又凑过去，眨了眨眼，期待地说：“你再说一遍。”
路景钰看着那张凑近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压着声线喊了一声：“老大。”
温舒然眼睛亮晶晶地，她心情好了，拍了拍路景钰的肩膀，说：“以后老大罩着你。”
路景钰勾着唇不说话。
第三节是语文，下了课之后，温舒然同学转头去看小弟在干嘛。小弟语文课本下面盖着一本物理书，翻到了一半。
温舒然愣了一下。
路景钰回头看她，疑惑地问：“怎么了？”
温舒然收回视线，抬了抬自己的下巴，道：“叫老大。”
路景钰沉默了几秒。温舒然以为他不会叫，结果下一秒，路景钰喊道：“老大。”
男生这一声又低又沉，喊到她心巴上。
温舒然愣了一下，眼前一亮，她很矜持了点了点头，又装模作样拍了拍路景钰的肩膀，忍住笑：“好好干啊。”
路景钰认真地点头。
温舒然笑得更欢了。心里美滋滋的。
哎呀我去，开学第二天收了一个学霸型的小弟，怎么就那么爽呢？
是谁啊，是谁那么霸气侧漏？威武雄壮？
原来是她啊。
温舒然心里偷笑。
路景钰一直侧头看着她。见她眉眼弯弯，忍不住笑又矜持地忍住的样子，眼底不自觉带上了一点笑意。
*
中午放学的时候，高一大部分人在后面慢悠悠走。
等到了食堂的时候，温舒然一整个愣住。
乌压压的全是人。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在。食堂比菜市场还吵。
温舒然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污染。
怎么可能高中比初中还惨呢？
知道华高穷，但这也太穷了吧。人挤人的，堪比市区的春运高铁！
温舒然和朱词静走散了。等到温舒然打饭的时候，窗口已经没有多少吃食了。温舒然随意点了两个菜，然后就去吃。
她吃到一半的时候，食堂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她忽然发应过来，还有午自习！
我靠！
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恶毒的酷刑！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饭了！
显然是不能的。
温舒然饭也不吃了，端着饭去倒了，她在食堂了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朱词静，然后放心地走回教室。
她卡着点进了教室。讲台上站着班主任，陈老师盯着她走了过去。
路景钰起身给她让了座位。温舒然低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跨着腿进去。
回到座位上，温舒然双手抵在额头上，掌心朝下，像遮太阳一样遮着自己半张脸。她低着头看书，心想：太他妈社死了。
班上难得安静下来。温舒然桌上只有一本上节课上课留下来的书，桌面空旷旷的。这让她的视野开阔，只要站在讲台上就能一眼看出她在干嘛。
卧槽。
要不怎么说朱小静有先见之明呢，她在开学之前特地买了书立架！早知道有今天，她就一起买了！
温舒然悔不当初，她觉得自己肠子悔青了。老天爷，救命，能不能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不要这么面对老师啊。
陈老师在讲台上强调：“这个午自习是学校安排的，大家都必须来，这里出了特殊情况，不允许任何人迟到、旷课、请假。我知道你们时间紧，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跑快点，不要磨磨蹭蹭！时间不等人！”
陈老师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演讲。
温舒然拒绝pua。尴尬过后，她自然地翻出语文课本出来看。
路景钰递过来一个纸条，温舒然瞥了一眼陈老师，低头看纸条。
【吃到饭没？】
温舒然看到这里，诧异地看了路景钰一眼，眼神里带着孺子可教的欣慰。
路景钰：“……”
温舒然在自己草稿纸上写下：【安啦，我吃完了。】
【跪安吧，小玉玉。】
路景钰：“……”
温舒然冲着他浅浅一下。她笑起来有个梨涡，看上去可爱极了。
路景钰咽了咽口水，不自然地移开目光。然后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两块巧克力，放到温舒然桌面上。
温舒然诧异地看着他。
路景钰说：“分享。”
温舒然瞥了一眼讲台上的陈老师，想说话又怕被老师抓到，所以拿出笔在草稿纸上写：【谢谢】
路景钰回：【不客气】
温舒然伸手拿了一块巧克力，悄摸摸在桌子底下打开包装袋，然后低头塞到嘴里，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挺直腰杆，抬头，继而继续低头看书。
路景钰看着她低头，脸颊鼓鼓的，看上去可爱极了。他眼底带着了一点笑容。
温舒然尝到了味道，像只偷腥的猫一样，眼睛亮晶晶的。她又用笔在草稿纸上写下：【很好吃！】
路景钰在那一行字下面写：【你喜欢就好。】
温舒然点了点头。
她无聊的翻书看。其实她并不能理解午自习的存在，就算人在教室，心不在焉，也学不到什么东西。但是反抗无效。人体自由落体也不能改变校规。
她余光瞥见路景钰的字。
他的字是正楷的，她的字是小楷的。
她写字小，没有路景钰的字大气。
温舒然看了一眼路景钰的字，用笔在自己课本上模仿。
她初三下册的时候就喜欢练楷书，一天一页，从前觉得挺好看的，但是看到路景钰的字，明显觉得自己的字还是有点丑。
路景钰余光看着她，见到她一字一字地模仿自己的字，心底产生一种隐蔽的满足感和喜悦。
还剩最后十分钟的时候，陈老师走了。陈老师一走，班上立即吵了起来。陈老师没有回头看。
温舒然写了几次之后，把自己的草稿纸放在路景钰桌面上，她抬了抬下巴，说：“你再写这行字给我看看。”
经过昨天晚自习和这一早上的交流，她对路景钰已经没有那么客气了。
这人不仅社牛，脸皮也比她厚多了。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可是他大哥！
小孔雀傲娇的很，嗓音柔和，看上去凶巴巴的，其实可爱的要命。
路景钰轻轻咳了一声，听从她的命令。
然而少年人压制不住本性，过了一会就咧着牙笑。
温舒然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知道我的字不好看，你也不用笑的那么开心。”
路景钰微微一愣，连忙解释：“我不是。”
温舒然才不听他解释。看完路景钰写字之后，她自顾自地练字。路景钰碰了一下她的手臂。
温舒然忙着甩开，然后转过身去，斜着写字，独留一个背影给路景钰。
直到下课了，路景钰还想解释。温舒然直接借过季招摇的座位，头也不回地跟着朱词静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