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顾右盼》TWOT

50、追求阶段

　　“晚上喘给你听啊。”

　　一瞬间身体失重，椅子碰撞传来声响，呼唤已经被齐衍面对面单手抱起往房间走去。

　　呼唤惊叫：“脚还没捏完呢。”

　　“等会再捏，帮你捏一晚上。”齐衍激动得气息不稳，还不忘问：“宝贝，这是奖励嘛。”

　　呼唤摆烂得趴在齐衍肩头，将头埋进衣服里，小声说：“就算是吧，但是只能用手。”

　　舅舅说得果然没错，白长一张脸，皮是一点没长，自己撩的都扛不住，能有什么用！

　　“嗯，都听你的，宝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齐衍被呼唤迷得简直找不到北，什么都答应，什么都应允。

　　看来以后还得多做点让呼唤心软的事，这不，奖励不就从天而降了嘛。

　　第二天一早天气特别地好，阳光早早就洒满了整座城市，积雪被慢慢融化，扫去了年前寒冷的阴霾，迎来了新年的第一缕明媚。

　　A市里居住的大多都是本地人，人口也多，加上回乡过年的人，店铺集市几乎不闭店，早早就开始营业起来了，才早上八点钟，街上都已经热闹非凡。

　　呼唤领着齐衍去集市里逛了一圈，看着齐衍这种公子哥居然也能十分从容地游走在这种街景的环境中，甚至比自己还要轻车熟路地，呼唤不免有些惊讶。

　　完全都不用呼唤动脑动手，在菜市场，齐衍一会喊老板来条鱼一会喊老板拿只鸡，买的各种蔬菜和肉食，干料和调料全都心中有数，呼唤在一旁看着显得无聊，跑到一旁的炒货店买了一大堆瓜子花生。

　　等两人走出街口的时候，呼唤一手拿着橘子糖葫芦啃，一手的小推车已经装不下任何东西了，外套口袋都鼓囊囊的，齐衍两手全是塑料袋装的各种鱼肉，腋下还夹了两张超大的干墨鱼，准备回去煲汤。

　　简直是满载而归。

　　车子停在了菜市口边的停车场里，绕过另一边，正好途中路过一个小型的篮球场，这里一直是大爷大妈饭后散步夜晚乘凉的地方，恰巧过年，球场被清理了出来，正好有三五个高中生围在一起打着篮球。

　　球场边偶有几人驻足观看，新年气氛浓烈，行人匆匆或许也不会太在意这街边小小的篮球场。

　　呼唤吃完最后一个糖葫芦，站在球场边踌躇不前，清晨朝霞明亮，少年们都穿着单薄的长衫以便活动，嘴里还哈着白气，朝气蓬勃地在球场上竞技。

　　齐衍跟在呼唤身后，捕获到他艳羡的目光，像个可怜的孩子，心里不免苦涩不已。

　　齐衍将袋子都放在地上，走上前摸着呼唤的后脑，轻轻摩挲。

　　“要上去打打看嘛。”

　　呼唤笑了笑，摇头拒绝：“我就不去打了，之前生了一场病，医生让我尽量在身体好之前不要剧烈运动。”

　　齐衍眼里难掩的哀伤，却只是停留了瞬间，也难得地对呼唤没有过度追问下去。

　　将呼唤拉到一旁树荫下的石凳边，脱下外套折起垫在了上面，才让呼唤坐下。

　　又将袋子全部放在石桌上，呼唤看他忙完这一切，才拉住他。

　　“你干嘛？”

　　“我去和他们打一会就回来。”齐衍往篮球场的方向了看了一眼，“你在这里等我。”

　　呼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点点头，看着齐衍小跑进篮球场的背影，想起当初他们第一次相见就是在篮球场上，他的身型没有多大的变化，或许换上运动装会与之前的样子完全无异。

　　齐衍走进去揽着那几个高中生说了几句，又往呼唤的方向指了指，其他人都统一看了过来，呼唤有些无措，只能轻轻笑了笑回应。

　　齐衍的篮球水平在大学还算是不错的，但已经四年没碰过篮球，平时又疏于练习，打了几个来回也只能算勉强打个平手，二分球一个都没进，倒是仗着身高优势进了一个扣篮，另外几个高中生虽说投篮技术也不是很熟练，但优胜在年轻好体力佳，随便跑几个来回都不带喘气的，场上得分难分胜负。

　　打了快十分钟，慢慢来了手感，齐衍连续上球得分，呼唤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着他。

　　齐衍偶尔会转过身与呼唤交换眼神，他的分数已经开始反超了，与另外两个男生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呼唤看着入神，却忽然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

　　“呼唤！”周三羽很惊喜，走过来站到了呼唤的对面，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真的是你啊，我刚才在远处看还以为眼花看错了呢。”

　　“三羽，好巧，能在这碰到你。”呼唤被打断了思绪，看到来人是周三羽后立刻展了笑容，招呼他坐下，送上祝福，“新年好啊。”

　　“新年好啊。”周三羽笑得很热情，坐到旁边的石凳上，看了眼桌子上堆满的东西：“真的太巧了，你也是来这边来东西的吗？”

　　呼唤点点头，看了眼齐衍的方向，预测这场比赛好像快要分出胜负了。

　　“嗯，我在这条街买东西买习惯了。”

　　周三羽也很认可：“对啊，这条街现在虽然是老街了，但这里面的东西很便宜又实用，一些老字号的餐厅小吃味道也很不错，我只要一回来就一定会来这里逛一逛。”

　　周三羽其实一早就看到呼唤和齐衍了，本来看到齐衍跟在身边，自己这个电灯泡就不要上前去讨嫌了，但又想着确实好久没和呼唤见过面了，又是新年，理该上去和呼唤打声招呼。

　　呼唤想看球场上的战况，时不时眼睛瞟过去看有没有进球，被周三羽看到轻笑出声。

　　“和男朋友一起回来过年的？”

　　“...”呼唤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想了想说：“算是吧，但是还没见家人。”

　　周三羽是个很聪明的人，况且他也喜欢男生，自然明白呼唤话里的意思，轻轻点头。

　　“真好，还挺羡慕你们这种能从学校走出社会的爱情。”周三羽呼了口气，突然有些感慨，“虽说现在还没有修成正果，但这份情谊还是很令人羡慕，祝你们早日幸福。”

　　“...”呼唤收回看篮球场的视线，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周三羽，“是他告诉你的？”

　　“难道不是吗？”

　　“也算是吧，谢谢你，也祝你能早日得到幸福。”

　　两人相视一笑，知道对方祝福都出自真心。

　　呼唤将包里买的炒货分了一半给周三羽，周三羽也不假客气，用袋子装好，一边和呼唤聊天一边吃着糖炒栗子，齐衍那边已经看到了周三羽，点了点头当做是礼貌，脸色却沉了些。

　　“对了，呼唤，我们歌舞团年前被（遇仙）剧组请去了拍摄现场进行舞蹈录制，我跟着老师一起去的，正巧那天我准备的音乐是你上次推荐给我的，被那个剧的男一号听见，他居然老找我聊天。”

　　呼唤疑惑，这确实挺稀奇的，周三羽不是一个爱管闲事，背后说人小话的人，突然和他提及到这个事，那必然是这个事和他有关系。

　　齐衍那边很快要结束了，呼唤挑眉不想绕弯子，直接问：“你说的是白钥？”

　　周三羽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果然不费劲：“对啊，他居然和我说，这个音乐也是他一个朋友介绍给他的，很小众但却很好听，他说他那个朋友音乐鉴赏能力很强，与他的关系也非常地好，我和他一来二去的聊天，他直接报了你的名字出来后，我就十分疑惑。”

　　“一个大明星，居然跑来跟一个幕后的工作人员聊天，还聊得这么开心，这么深入，他有意无意地想让我透露你的信息，若他真的与你要好，恐怕也不需要我来告诉他你的近况吧。”

　　周三羽坚持要来与呼唤打招呼的目的就是告诉他这个事情。

　　他直觉白钥的目的并不单纯，一开始利用自己的明星身份下场与他聊天，又用歌曲作为媒介引入朋友的话题，想让周三羽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与呼唤是朋友的关系，看周三羽不怎么入套便直接搬出呼唤的名字，有意无意地打听呼唤的近况。

　　呼唤明白周三羽的意思，十分感激：“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周三羽将板栗壳都收回袋子，拍了拍坐在椅子上冰凉的屁股，看着呼唤椅子上的外套，难怪这旁边的人都宁愿站着，也不坐这个冰凉的石椅。

　　“好啦，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就先走啦，过几天我去给希尔舅舅拜年，给你带我妈做得腌萝卜条。”

　　“那等回了H市，咱们再约。”

　　呼唤笑着点头，起身将周三羽送离。

　　呼唤看着周三羽离去的背影，打心底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又聪明又很有分寸，坦率真诚的人，舅舅的眼光确实不错，或许呼唤可以与他交心，成为很好的朋友，他同样也值得。

　　篮球场上忽然欢呼了起来，一位男生跑去街边一位老奶奶的花店里，买了一朵玫瑰花出来，又送到齐衍的手上，齐衍笑着接过与他们说了几句后，就径直朝呼唤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