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顾右盼》TWOT

51、追求阶段

　　那朵玫瑰花其实包装特别简单，就只是用彩纸将花托部分装饰了一下，花瓣甚至看着都有点蔫吧了，茎秆露在了外面，好在上面的刺拔干净了，不会扎手。

　　但很奇怪的是，齐衍将它送到呼唤的面前时，呼唤却好像闻到了玫瑰花的香味。

　　“宝贝，你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吗？”齐衍站在呼唤身边，喘着气，忐忑地问，等着呼唤的回答。

　　呼唤愣了神，才注意到刚才与齐衍打球的那几个男高中生不时笑着往他们这边看，心里一下就明白了七八分，耳垂顿时就被烧红。

　　呼唤将齐衍拉到自己前面挡着脸。

　　声音有些愠怒地问：“干嘛，想用一枝花就拿下我？那我也太便宜了吧。”

　　齐衍笑得明媚：“不是，我是这朵花，你拿下我呗。”又看了眼身后，解释说：“我跟他们打了个赌，如果比赛我赢了，他们就买一朵玫瑰花给我让我来向你告白，如果你同意我的告白，那我就请他们吃火锅。”

　　呼唤又回忆起他们的第一次遇见，就是因为学校举办的一次篮球娱乐赛，当时赢方的奖品也是一顿火锅。

　　不过那个时候齐衍始终冷冰冰地，甚至还带着很强的侵略性，自然也没有现在这么主动。

　　呼唤那时候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感觉这人似乎很难相处。

　　呼唤将玫瑰花接过在鼻尖嗅了嗅，把玫瑰的茎叶对叠，整个都藏进了袖口。

　　呼唤笑了笑说：“那你去请吧。”

　　“那是同意接受我的追求了吗？”齐衍眼睛发亮。

　　“嗯...看你表现吧。”

　　齐衍跑去与陌生的高中生们分享自己的喜悦，并且获得了鼓励，这种感觉其实挺奇妙的，没有偏见，没有非议，纯粹是来自于陌生人的美好祝福。

　　呼唤起身收拾东西，也不再看向球场那边，毕竟他觉得自己还做不到像齐衍那样地坦率，自由地对外宣告自己的恋情，他会非常不好意思。

　　齐衍给几个小朋友在网上定好火锅，挥手告别，跑回来牵住呼唤的手。

　　呼唤十分认真地挣扎了两次，没挣开就索性放弃了。

　　“现在就算是年轻人都比你要前卫，根本就不在乎性向问题，爱情就是无分别的。”齐衍笑了笑，凑到呼唤耳边轻声说：“而且，他们还羡慕我有你这么好看的男朋友，比女生都好看。”

　　“我可赚大发了。”

　　呼唤将齐衍的手握紧朝人群中走去，突然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也没什么的，受人非议受人瞩目又怎么样，他不会在意，齐衍也不会在意，这就够了。

　　齐衍在厨房做饭，呼唤回到房间坐在地上，才开始仔细查看齐衍带来的各种礼品，昨天他嫌碍脚都踢到了一边，现在把它们都翻出来看，却越看越不对劲。

　　里面有舅舅喜欢的领结和项链品牌礼盒，有大哥喜欢的签名版拳击手套，还有老年人的补品衣服和黄金手镯，甚至还有小孩子的玩具，并且都是双份的。

　　就算是准备礼物也不能准备地这么正正好啊。

　　呼唤光着脚噔噔噔地跑去质问齐衍：“齐衍，你是不是在背后把我家里人都查了个清清楚楚。”

　　“我这只能算是简单的了解，以备不时之需而已。”

　　齐衍似乎对于呼唤喊他的全名有莫名的爽感，将锅里的火调小，一把把呼唤横跑起。

　　“你侵犯我的隐私权，还有我家人的隐私权。”

　　呼唤将齐衍的头发揉乱，警告性地扯着他的耳朵，却被齐衍一个俯身强硬地吻住。

　　“别在这里亲，这里有摄像头，舅舅会看到的。”

　　呼唤喘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

　　“那意思是回房间就可以亲么？”齐衍笑了笑，将呼唤抱在怀里。

　　呼唤心道不好，现在不止是嘴上说不过，嘴里还亲不赢了。

　　两人在家里窝着厮混到第二天早上，在大部队到达之前，呼唤才躲回了他哥家，一大早就窝在床上补眠，努力装成一个与时透晚上玩累了的乖孩子。

　　年后的几天，一般都是亲朋好友串门走访的日子，呼唤的爸爸是独生子，在A市也没留下什么亲戚，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呼唤和他哥呼哧的朋友会来家里玩。

　　倒是他嫂子那边的亲戚，外婆外公想念孩子，时常会来看看，呼哧逢年过节也会去探望。

　　今年龚柒彬回来了，跟着时透一起来呼唤家里来拜年。

　　希尔终于找到能和他在酒量上过两招的人，拉着时透和龚柒彬就是一个不醉不归，差点把过年那天的事情给抖出来，吓得呼唤一身冷汗，拿起酒瓶就要堵时透的嘴。

　　呼唤一般都跟在他哥身后，他和他哥一人怀里抱一个，他哥去哪他去哪，他哥拜年他拜年，几天下来腿都走得酸痛，席都吃吐了，这边自己也不好抽身，齐衍却经常不回复他的消息，后面打电话都不接了。

　　这天终于闲下来，呼唤找了个由头出门，身边没有小虫小豆跟着，耳朵都轻松不少。

　　刚到酒吧门口下车，正巧看到希尔把自己的人形立牌丢进垃圾桶里，丢完拍了拍手上的灰，像是在处理一件垃圾似的。

　　恰巧四目相对，希尔表情如常，并且非常愉快地对着呼唤比了个耶。

　　“三瓶限量版洋酒完美拿下。”

　　呼唤心道不好，推门往房间走去，果然看到齐衍睡在床上像一头死猪，和那次早上起床看到的情况一模一样，只是这次抱的东西变成了枕头，裤子也还在。

　　难怪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和希尔喝酒，别说能不能回信息就不说了，有没有命回都难说。

　　“舅舅！”呼唤怒吼一声，“他都不会喝酒，你非要和他喝干嘛？”

　　希尔站在酒水台边磨咖啡，优雅地揉了揉被吵到的耳朵。

　　“我这是锻炼他的酒量，他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饭桌上不会喝酒，像话嘛。”

　　“那也不能每天都灌啊，他又不是你。”

　　“放心吧，我这里都是好酒，喝不死人的。”希尔眨眨眼睛。

　　“...”呼唤气到头顶冒烟，原地转了好几个来回，对着齐衍的房间骂了一句，头发都气得竖起，推门走了，留下一句。

　　“活该！”

　　并且还发了一条信息。

　　呼～：（你再这么把自己喝成死猪，以后用手都别想了。）

　　这条警告果然有效，晚上齐衍从梦中睡醒，摸出手机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差点都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要凉了，后面希尔再怎么找他吃饭喝酒，都是滴酒不沾，一问就是男朋友不让喝，喝了就判‘无妻徒刑’。

　　希尔笑着点点头，心里稍稍放心，也还算是比较听话吧。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若是呼唤之前还在学校，总要在家里磨蹭到过了元宵才走，公司里突然有点急事，时透被他爸妈勒令在家里相亲，呼唤也帮不上忙，只能先提前出发回公司了。

　　趁着小虫小豆午睡休息，呼唤坚定拒绝了呼哧的送行之后，直接去了希尔哪里。

　　呼唤不敢跟他哥说是开车回H市，只能谎称自己是买的飞机票。

　　两人的行李都很少，倒是呼唤买了一车后座的零食，拿着刚出锅的干炸红薯条沾着花生粉吃，坐在车里等齐衍。

　　齐衍在希尔这里住了几天倒是认识了不少的朋友，与他们一一告别又和希尔聊了几句才走过来。

　　呼唤将最后一根红薯条塞到齐衍嘴里，车子启动，呼唤在座位上与希尔挥手告别，却看到希尔示意自己看手机。

　　呼唤毫不设防地打开手机，看到希尔给自己分享的‘润滑油品牌吐血推荐’‘男男爱爱小技巧’‘下面比上面舒服’等，一个鲤鱼打挺差点撞上前挡风玻璃。

　　齐衍立刻将车子靠边停，询问呼唤是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呼唤摸了摸额头的汗，收起手机，咬牙切齿：“快走，快走。”

　　希尔罪恶的脸早就已经消失看不见，但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回去找希尔算账，快走！快走！

　　车子驶入高速，路况平稳，齐衍在车里放了点安静地音乐，呼唤的情绪被慢慢抚平。

　　呼唤又摸出来一个鸭脖吃，闲得无聊找齐衍聊天。

　　“你来的第一天晚上，和我舅舅喝酒的时候都说了什么？老实交代。”

　　齐衍撇了一眼呼唤啃鸭脖啃得水嘟嘟的嘴唇，失笑一声。

　　“怎么了，宝贝。”

　　“什么怎么了，我让你老实交代。”

　　高速山间的露水重，车内虽然开了空调但难免会飘进来一丝冷风，呼唤又怎么都不愿意穿秋裤，齐衍伸手将后座上的外套搭在呼唤的腿上，以防寒气。

　　呼唤却以为齐衍是想用讨好的方式以来逃脱问责，用手拍了一下外套，又追问了一遍：“别想用计谋，快说，你那天和我舅舅都说了什么。”

　　“真的没说什么，宝贝，我们的事舅舅基本都知道了，不用我多说。”

　　“真的？”

　　“真的。”

　　呼唤有些怀疑，但看到齐衍一本正经地脸色，稍微还能让人信服，想了想也确实，想瞒着希尔的确比较困难。

　　但是，舅舅知不知道他和齐衍的事好像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舅舅为什么会帮着齐衍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