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阿蒙vtb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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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提示：
·现代背景，蒙中心，无cp
·22年写的，很多私设成分，没有正儿八经推的虚拟主播，只是经常看几个人气很高的主播的切片下饭吃，如果这方面内容有问题是我的错
·跟宿环毫无关系，完全切割
1
“您好，您的外卖。”顾客提走塑料袋后，阿蒙不紧不慢地笑着补充道，“祝您用餐愉快。”
还没等祂说完，“啪”的一声，大门紧闭。
点外卖的顾客并没有任何想要跟外卖员对话的意思，而笑着被扇门的外卖员阿蒙对此也早已见怪不怪，于是手一晃，随机偷走了食物的时间。偷掉分量，祂会被投诉，质疑是不是偷吃了外卖，偷掉味道，商家会被质疑是不是味道不好，守不住顾客，而偷掉食物的时间，直接影响的就是顾客的肠胃了。
做这种事阿蒙一点也不心虚，祂去取餐时，看到餐厅后厨还有蟑螂爬上桌，自己的这种行为的直接结果只会是为民除害。走入还没关上的电梯，摁下一楼的按钮，用现代人已经几乎日常里完全听不到的古老语言跟肩膀上坐着的一个三头身金色小人说话。
“下一个单子送哪里？”
“城南的财经大学北校区十五舍六楼六二七。”金色小人说话一丝起伏也没有，就跟机器人念白一样。
“那也不远，谢了。”阿蒙伸手戳了戳金色小人，“饿不饿？”
“不。”祂抱住揉自己脸颊的指尖。
“那就当零食吃吧。”
阿蒙并不在意金色小人的否定，另一只手给金色小人送去一块凭空出现的土豆泥巧克力，金色小人松开抱着的手指，顺从地接过巧克力，坐在阿蒙肩膀上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电梯在中间停下，好几个人走入电梯，阿蒙在他们走到自己身旁前，及时地将金色小人从肩头移至自己的掌间，同时虚虚张开手掌掩盖住金色小人的存在。人类并不在意阿蒙遮掩的东西是什么，随意瞟了祂身上的衣服一眼，确认祂只是个随处可见的送外卖的家伙，不是进小区内的小偷，便开始低头玩手机。
于是阿蒙瞟了一眼，顺手偷掉祂手机内的几十块钱存款，暗中决定把这笔用于奖励自己今日又做了好人好事的善款拿去买份套餐，最近快餐店的儿童套餐会送一个笨笨的鸭子玩具，祂还挺想收集的。
2
末日战里，阿蒙借机反水，瞬间粉碎外神们的极大优势，成功让远古太阳神对祂成为末日的一道光的预言得以实现，为人类的抗争争取了一丝希望。虽然祂自己对拯救人类和地球兴趣不大，但自己的父亲对此颇有执念，于是祂从宇宙回来后，尽心尽力地给父亲帮忙。
面对外神，绝大多数都选择一致对外，共同抗敌，然而战争的结局并算不上多好，六神全员阵亡，诡秘之主和源堡的气息阿蒙再也感知不到，就跟从未出现过一样，而远古太阳神用尽最后的力量，塑造了全新的星界屏障，倒下的躯体融入残败不堪的大地，净化了污染，重新予以人类生存的光。
于是阿蒙漫长的神生目标又重新变成了“寻找父亲复活的方法”，这次祂的身旁没有凶险的追杀，没有亚当的陪伴，祂捡起自己先前在神弃之地倒腾出来的研究成果，极有耐心地在废墟般的旧世界里重新寻找父亲的踪迹。
花费近三千五百年，阿蒙终于将各地搜集而来的父亲的灵性粉末（实际上个体单位比粉末还要小，肉眼都看不出来）拼成了小手办大小的远古太阳神，最初那段时间，小型远古太阳神很容易坍塌成一堆粉末，经过长时间的聚合容纳等复杂操作，小型远古太阳神的身体才得以稳定。
曾经强大到足以在宇宙里庇护祂的伟力现在几近归零，阿蒙对此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祂是现在地球上最强的人之一，保护自己弱小的父亲不在话下，接下来继续花个几千年把父亲一点点拼好就是，祂更在乎的是父亲的意志。远古太阳神这次再度经历死亡，自我的意识不可避免的融入进了上帝的意识之中，虽然祂活了四千多年，但与宇宙同岁的上帝相比，那点沉淀的时光到连尘埃都算不上。所以，在第一次糅合出一团小小的父亲时，阿蒙陷入了沉默，那双什么情感也没有的眼眸里，祂感受不出多少父亲往日的仁慈，倒吊人的癫狂，或是扮演亚当时的极端理智，祂只是在看，跟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于是阿蒙的研究重心从拼凑父亲，转移到了让父亲的意志回归之中，祂把自己与父亲的一切记忆原封不动地一点点传达给了小小远古太阳神脑海里，让祂对自己有个大概印象，同时每日陪伴，试图用亲近和相处，一点点振起上帝主导意识里属于自己父亲的情感碎渣。
而实践证明，这个方法确实有用。
如今三头身大小的远古太阳神恢复了极少的记忆，保持着微薄的意志，祂每日都陪同在阿蒙身边。
经过一番研究，阿蒙发现父亲虽然习惯窝在实验室里或书本里睡觉或看书，但平常更喜欢跟在祂身边晃悠，充斥动乱的地区会让父亲的状态变差，平和简单的生活会让父亲的理性意志得以攀升，住在森林或雪原里父亲会变得懒惰，住在人类社会里父亲会每日按时起床。
反复尝新种种人生后，阿蒙对自己的生活有了新的规划，祂融入进人类社会里，扮演随处可见的普通人，接相当简单的工作，每天任由心意上下班。父亲坐在祂肩上，帽子上，或是躺在口袋兜里，抓着祂的卷发慢慢飞舞，阿蒙还会主动找些事，让思考一片混沌的父亲不得不每日运作，有意识地维持清醒，提供帮助。
其实祂也曾在好一段日子里严肃思考过自己重新捏出来的这个小人到底是不是父亲，但在某日小人注意到阿蒙随手丢在一旁的钢笔笔尖正对准祂的手背，自己主动去踢走钢笔后，这点怀疑便荡然无存。
永远只有最爱祂的父亲会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
“父亲，这鸭子玩具似乎比你要高一截啊。”
“嗯。”
坐在餐盘中，抱着薯条吃的小远古太阳神仰头看了看被阿蒙放在自己身旁的鸭子玩具，平静地挤了声鼻音。
“要吃圣代吗？草莓味的，还是巧克力味的？”
“草莓味。”
“我只买了巧克力味的。”
3
阿蒙对于自己虚假的人生毫无打算，想当快递员就去当，想当外卖员就去当，不想干活了就丢给分身，或者一起摆烂。兴致来了突然去路边摆摊或是开个算命铺祂也会做，小远古太阳神对此什么也不说，祂只在阿蒙发出问题后，对等地回答一句，而这种回答往往都显得虚无，祂对什么都无所谓，连人类的生命也不在乎。
这并不奇怪，在祂的层次里，一切生命不分贵贱，人、草、虫在祂眼里一模一样，意志的稍微波动，就是一种崭新的规则的建立。以前的远古太阳神那么重视人类才是异常，那时许多高序列的生命不理解，只有祂作为父亲的孩子，被父亲告知了父亲为人时的真正过去。
阿蒙对人类评价本身也不高，职业工作这个话题上见父亲没什么感想，那祂也没，祂只是倏地感觉自己抓到了父亲恢复缓慢的一些原因，于是祂更积极地挑战一切，把自己的偷窃能力压到最低限度，祂不去寻找错误，而是自己制造错误，恶作剧本性使然，祂总是乐意给生活找些乐趣，每分每秒都积极主动的面对。
于是祂更欢乐的给自己找事做了。
在神秘褪去，现实增强的当下，平日里极少能看到实际宗教色彩的存在。
阿蒙并没有多少正常锚，跟以往一样，祂也并不需要锚，所以传教之类的事，祂压根没操心过，但父亲不同，在身体状态稳定，零星父亲的意识上浮后，祂便开始琢磨给自己父亲传教的办法。如今单纯的宗教没有多少生存的土壤，人类社会更相信的是实在与物质，所以阿蒙第一反应是让自己父亲当个统治者，让国民当锚点。
发动战争，或是无声无息地篡夺位置对阿蒙而言轻而易举，但祂没急着做出决定，如今一个国家的国民比过去的几国人加在一起的总数还要多，祂不太确定一下子获得如此庞大的锚会不会反向被上帝利用，压制父亲的意识，或是众多的锚点对父亲的形象和认知产生反向污染。
思虑再三，一边送外卖一边送快递的阿蒙决定自己先来试试传教，可行的话，再给父亲弄一弄。
传教这种只要开了头，接下来丰富内容引入新的信仰很简单。
如何既能让人有意识接受自己的形象，又能让自己的信徒数量得以扩充呢？
阿蒙抛弃传统的办法，将主意打在了互联网身上。
“大家好，我是远古太阳神的次子，时天使阿蒙。感兴趣和擅长的都是欺诈和恶作剧，直播的话，什么都可以，目前似乎很多人都是在直播游戏吧，那我也来玩游戏，不限种类，有什么好玩的大家都推荐给我。另外访谈我也很感兴趣，不过现在不急，等大家熟起来了再慢慢聊吧。”
电子屏幕里，黑卷发，黑眼睛，旧世纪魔法师打扮的男性角色笑着捏了捏单片眼镜。
4
祂倒是不太担心自己有没有人气，在开始直播的第一天，阿蒙便一边利用分身虚构了繁荣的数据，一边偷走了其他几个顶流虚拟主播的推荐度和热度，数月后，祂摇身一变，成为了知名Vtuber。
同人图和文都有不少的那种。
阿蒙平日喜欢在直播游戏里玩找Bug，偶尔回答一下祂觉得有趣的弹幕，祂从不教玩家如何制造或利用Bug，观众往往在眨眼的瞬间，直播内的游戏屏幕便焕然一新。祂首先玩的就是热门游戏，飞快聚集了一大批好奇的观众，而祂的反常规操作也成功吸引不少对Bug本身好奇的普通人，由此慢慢聚集起了第一波粉丝。
在游戏之外，阿蒙会在直播里做杂谈，这个活动项目比阿蒙到底白天是送外卖还是送快递显得更加随意，祂完全就是想到干什么就突然去干，在观众还不明所以的时候会突然换成另一个项目。祂从来不会主动给观众乐趣，比如常见Vtuber的唱歌跳舞，祂更喜欢找乐子，尤其是去找弹幕里发过话的观众乐子。
于是杂谈项目从阿蒙找事做，变成了跟发阴阳怪气弹幕的对线。在粉丝眼里，阿蒙极其擅长通过只言片语，侧写出对方的人物形象，他们并不明白对线的那头为何突然瞬间闭麦，只以为是被戳破后没脸继续在这里挑战强势的一方。
没人继续敢在阿蒙直播的弹幕区里阴阳怪气后，杂谈项目又逐渐成为了阿蒙接粉丝投稿的固定闲聊活动，祂来朗读他人投稿箱里所描述的烦恼，给出种种乍一看就很不妙的暗黑系建议，或者毫不留情语言犀利地对当事人嘲讽一顿。
阿蒙的乐子永远是从别人身上得来的。
这样听起来无聊的闲谈热度却并不低，往往阿蒙能跟找游戏Bug一样，从他人给出的已知事件内找出对方的隐瞒，或是令人吃惊的破局方法，这让不少粉丝认定祂是个程序员以外，还熟读心理学，智商情感颇高，更有人猜测阿蒙是不是在审讯上经验颇丰，疑似什么“大佬”和“内部人员”。在一众Vtuber圈内讨论里，祂的粉丝们总喜欢往阿蒙身上套点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仿佛这样才对得起阿蒙平日里直播故意找麻烦到会让游戏厂商连夜修改的Bug，和无论事态紧急和严肃性，一律瞎给粉丝建议间透出的“魅力颇丰的危险和熊孩子式的可爱”一般。
阿蒙读到这条评论时，祂对坐在手边，看阿蒙玩电脑的小型远古太阳神，故作严肃地询问道：“父亲，你觉得他们说的对吗？”
小型远古太阳神平静回答。
“我不好说。”
阿蒙乐不可支。
操纵后现代人类的思考比老式的传教方便得多，据祂父亲回忆神灵创业史早期，祂只有表现出了非凡的伟力或者给人们食物，人们才会信奉祂追随祂，有时甚至得当面宰个怪，人类才觉得跟着祂混有点希望。
于是当有人真的询问祂到底是做什么的时候，阿蒙坦诚地说，“我是远古太阳神的次子，现在正靠送外卖和快递赚钱”。这句真话在追捧祂的粉丝听来，有着阿蒙平日直播里特有的奚落人的口吻，便一致认定是假的，只有讨厌阿蒙直播的人会用“送外卖快递的单片眼镜”的来背地里嘲讽祂。他们严肃怀疑阿蒙曾有龙场悟道的经历，理由是阿蒙在直播里展示的手段颇多，找游戏Bug的态度和手法就像是在先推倒了游戏积木再重组装，杂谈里暗黑系建议比起有效建议或温情安慰，更像是唆使犯罪以及众生平等的嘲笑。他们认为阿蒙这当Vtuber，是跟上时代浪潮，选择正确的商业模式，率先利用高技术和互联网思维区分Vtuber赛道，以语言差异化和思想锋利度为抓点，强化受众认知，做精细化运营，利用复用打法在互联网垂直领域每日抓私域流量整点活。
阿蒙：你说得对。
如今粉丝主动给阿蒙直播剪辑的视频里，杂谈里跟人对线和随口说出的暗黑系建议切片，比阿蒙在游戏内整的活，以及技术型粉丝仔细介绍阿蒙是如何在游戏里制造出Bug我们如何利用Bug的热度更高。
于是阿蒙的那句“你说得对”的切片的评论区，成为了粉丝们全新的刷单片眼镜狂欢场所。之后的新切片里，三分之一的弹幕都是单片眼镜和“你说得对”。
由于在杂谈里的惊人表现，阿蒙的粉丝往往第一反应都是来找以前的杂谈切片看，完全忘记阿蒙最初是以找游戏Bug而Vtuber出道的。阿蒙丝毫不在乎增加的粉丝量，也不在乎粉丝们刷屏的诉求，祂认真看完所有评论和弹幕后，嗤笑一声，继续保持自己的作风，我行我素。
除了主动折腾讨厌祂的人，找粉丝乐子，阿蒙在闲聊之余，还会讲起神话时代的历史。祂的皮肤很多，还有各种版本的，男女老少全都有，乌鸦形态也有，其中祂惯常用的皮肤是以传教时的天使打扮为基础，结合了当下年轻人的审美热潮捏出来的全新造型，这套皮肤不仅格外符合直播主题，还相当讨人喜欢。
某些不可细说的同人图特别多。
粉丝们认为阿蒙口中的神话年代光辉纪元是为了维护发展皮肤和身份设定，对此并不反感，勤快的写手和设定党立即把阿蒙口述的内容整理出来。在阿蒙主动透露的一月三日的“生日”当天，粉丝们为阿蒙送上他们精心制作的“时天使的光辉时代”，虽然只是几分钟动画，但画得格外精致，跟商品动画几乎没有任何差别，配合入圈必读的文本设定和时间轴，瞬间成为了时天使新粉丝的必读的两大圣经。
阿蒙对此也稍感意外，祂虽然有所预感，却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始背以前父亲给祂写的时天使经文，粉丝们就主动帮祂宣传和制作后现代的入教读物了。稍微和正经宗教不同，但本身的信仰力带来的锚却又是实打实地。祂乐见其成，推波助澜，第一次对粉丝做出明确的正面回应，几天后的直播里，祂开始背诵由祂改良，与时俱进的全新时天使经文。
在这场直播中，阿蒙制造错误，有选择性地把记忆里的画面移植到直播屏幕间，将光辉年代的历史娓娓道来。祂没有急着一次性说完自己的全部经历，简略地概述了自己的诞生，在父亲和兄长的陪伴下逐渐成长，到众叛亲离，遭遇追杀的千年主要经历。由于语言优美，故事简易，音乐动人，画面基本就是从脑海里提炼出来的，视觉冲击性极强，一个二十来分钟的视频，成功在内容上满足人类对美强惨的喜好，又在画面和音乐质量上，实打实给观众带来极致刺激而又震撼的体验。
由于视频过于精良，反让阿蒙的这段视频突破了原来Vtuber固有的文化团体束缚，在各个社交平台上广为流传，转发数和观看量相当可怕。视频发布两小时不到的时间里，立刻登上网站推荐热榜第一。
末日之战里地球受创程度极大，文明和历史断带相当严重，加上现代人完全不会接触到非凡能力，绝大多数普通人对那段隐藏在过去的真实历史一无所知。
所有阿蒙的粉丝都以为阿蒙这是为了答谢粉丝，制作了一段足够秒杀全站水平的高质量视频回馈大家，对此泪流满面，清一色在弹幕，评论区，和各个Vtuber平台讨论帖里刷起了阿蒙避免被骚扰修改过细节的假尊名。
普通人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好莱坞大片片段，感慨大制作看起来特别爽快，故事特别催人泪下，到处询问片名，懂点建筑服装等美学的艺术生感慨视频内的布景道具的精致华丽和宏伟奇特，对旧文明有一定了解的对视频内的宗教元素和古传统音乐赞不绝口，研究历史的学者评价这故事的背景设计得颇有历史底蕴和现在的五千年前历史研究有所呼应。
正儿八经拍电影的，写剧本的，做特效的，当音频监督的，纷纷在热度前掺和一脚，不是拱火一样问“在哪里能看到全集”，就是发“震撼.jpg”的，甚至还有个拍过烂片的学院派导演，为了这个十来分钟的视频写了一大段分析论文，进一步对这段视频的热度推波助澜。
没人知道这里头还有阿蒙的诸多分身担任水军一职，积极造势造谣。
这回阿蒙的身份口口相传，再度进化，视频的来龙去脉变成了“名叫阿蒙这个Vtuber是有个富二代，非常有钱，闲着无聊就出道了。平日直播爱好炫耀极强的黑客水平，抓着跟祂互怼的黑子做犯罪侧写，疑似以前跟有关部门还有合作。为了答谢粉丝制作的视频，阿蒙找了个特效公司，砸了上百万，制作人设世界观设定介绍视频”。
阿蒙的私信区瞬间炸开，除了粉丝的狂热告白，这次多出许多传媒公司私信联系阿蒙，表示合作或交流的意向，甚至打算跟祂签约，开极高的价想把人挖走，阿蒙对此一概无视，甚至都没有点开999+的红点，祂倒是利用命运的联系，随手予以了私底下试图挖出阿蒙的过去，经历，甚至真实身份，家庭地址和电话的人隐蔽的惊喜。
他们全然不知道的空气里，就有他们绞尽脑汁想要挖掘出劲爆消息，予以阿蒙网络身份摧毁的阿蒙们，正在微笑注视自己。
借此视频，阿蒙彻彻底底地大火了一把，跟所有Vtuber拉开了量级上的绝对差距。祂清醒地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之后正式的传教。
“我所说的这一切都不是虚构的。”
祂对后来发生的这一切毫不意外，在最初的那个视频里，阿蒙便在结尾笑眯眯地如此强调道，回应这句暗示的，只有刷屏的单片眼镜表情包和三段式尊名的复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答话语的方式，而符号在后现代的话语里，甚至比话语本身更为重要。阿蒙无论换成什么虚拟皮肤，总会佩戴单片眼镜，加上祂时不时在直播中喜欢去推一下，以至于许多粉丝们都热衷于把单片眼镜的表情包当做是祂的符号象征。
自此，阿蒙的传教行为圆满实现第一阶段的成功。
祂本就擅长拿捏人类，把握人心。所谓的直播在祂眼中分为两类，一类是除自己以外的观众和资本的玩具，一类是祂这样的，操纵观众和资本的玩家。
祂把粉丝的打赏当做给教会捐的钱，把直播和粉丝热情的二次创作当做传教的媒介，把杂谈和历史叙述当做宗教的思想和历史载体。
现实证明，仅是些单薄的娱乐，虚伪的打扮，固定的交流频段，突破常规的内容，祂便可以收获到庞大而易操纵的粉丝团体。虽然团体组织和精神支撑极端脆弱，简直就跟稻草立的房子一样，但那股内部传播的狂热和对外扩张的激情，丝毫不亚于阿蒙曾经接触过的极端宗教团体。新时代下的宗教头子阿蒙从头至尾，都不用给粉丝证明祂的能力。
“这个时代真好对不对。父亲，你看，多方便啊，人类自己不会被饿死，我们也不需要保证他们不会被饿死，他们自己就会找到一个对他们而言一点用也没有的领袖，跟着乖乖走。
“但是，这样的团体过分脆弱，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们分崩离析。所以接下来，我要让他们学会虔诚和真正的崇拜。如果成功，接下来便会让人类重新回归对您的敬重和谦卑之中，全世界重新成为您的锚，您可以重新去爱人类，您也可以选择不爱，不过我想，如果是您的话，一定会选择前者。您哪怕去死也总还是想着他们。”
小远古太阳神平静地注视祂，等祂说完后，慢慢地摇了摇头：“我不需要锚。”
阿蒙愣了愣，皱了下眉：“您终于肯放弃人类了？”
小远古太阳神面色呆滞地回答道：“不要去做麻烦的事。”
“您在教育我吗？这是您的意志，还是上帝的意志？父亲，您是您，祂总会干预到您的思考，您不必这么快给我结论。当然，如果您太慢回答我，可能意志渗透得更深——所以，父亲，您如何保证您的话出于您的本意，而不受祂的干扰？您这种教育对现在的我一点约束力也没有。”阿蒙笑着推了推单片眼镜，“但如果这就是您的意志，您认为我做的这一切没必要的话，您是想一直维持如今的模样？父亲，您应该没忘当年我们只是打退了祂们，我们也好，祂们也好，全都是永恒不灭的生命，残留于地球的隐患只是被我们封印了起来。您献出生命制造的壁垒很结实，可如果祂们在万年，十万年，百万年以后卷土重来的话，我大概会不吝惜我从您身上的勇气与牺牲，为了您去做些事，但我绝不会再想您一样舍己保护人类，您知道我对人类的态度，我绝不在意从我指尖掉出去的几颗无关紧要的砂砾，难道您要我因此重新在沙堆里捧起他们？”
阿蒙面上的笑意在小远古太阳神握住祂的手指时缓缓褪去，黝黑的双眸里全无光芒。
“支撑现在的您的锚点有我和分身们的确足够，但是想要完全的您回来，这是迟早要做的事。”祂轻声道，“父亲，不要阻止我。”
5
于是阿蒙，在粉丝大涨后的第一场直播中，做出了谁也没想到的恶作剧。
祂掐着时间算时差，屏幕切给了地球另一侧国家元首的演讲直播现场，按理来说谁想举报，这个直播瞬间就得结束，但不知为何，观众里试图这么去做的通通失败。粉丝们对阿蒙的所作所为不明所以，不是在打问号，就是在问候或聊天，路人们纷纷在弹幕区询问这是在做什么，或是抱怨直播内容无聊。
“很疑惑吗？”眼见直播收看观众的人数即将达到祂的预期值，祂在开播后终于说了第一句话，“马上你们就会明白的，毕竟我早就想这么玩了。”
清一色的问号开始刷屏。
直播现场内的国家元首振振有词，情绪被祂渲染地愈来愈高，突然，他反复低头瞟演讲桌的动作一顿，还没说完的长句卡在了嘴里。
“接下来由我替祂读完吧，就跟我们平常的杂谈活动一样。”
阿蒙笑着说。
6
当晚的视频网站和推博服务器统统炸了。
7
“你是说，一个Z国人，在M国元首给自己拉选票的直播演讲中，把M国元首的演讲稿偷了，在自己的直播间朗读了下半部分？”
“确切地说，是在Z国平台直播的Vtuber。他对自身信息保护极好，除了往期直播内容以外，目前我们还没能查到有关这个人的任何线索。”
“不等等，我感觉我还是没弄清，这个Vtuber是干什么的？”
“是虚拟主播，在视频网站直播打游戏，跟观众聊天。”
“……所以，你跟我说，一个平常在网站上打游戏，跟观众聊天的主播，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破了重重安保，把M国的演讲稿偷了？事后在自己的直播间读了剩下的内容？今天是愚人节吗？你们都没根据主播脸找人吗？”
“和您理解的有出入，目前我们掌握到的信息是，这位虚拟主播并未到场，没有突破任何安保，演讲稿是突然在桌面上消失的，间隔这个虚拟主播开始朗读之间可能仅有两秒的间隔。其次，这是主播的脸，我们没办法根据脸找人。”
助理递去一张带单片眼镜的二刺猿帅哥图。
8
荣登各国热搜，被各方势力追查的人气Vtuber阿蒙，在结束堪称沸腾的直播后睡了一觉，太阳照脸上了才被老爹拍脸叫醒，洗漱好，在小区门口买了便宜的早餐后，阿蒙便继续带着单片眼镜，穿着黄色外卖服，开着随处可见的小电驴，前头还不忘罩着个挡风被，拿着手机继续在某个平凡的城市间穿梭。
祂将自己惹出的麻烦完全置之脑后。国内社交平台炸了一晚都没能修复如初也好，别国高层内部反复的“What the fuck”也好，外界的一切都跟祂这么个勤勤恳恳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打零工的打工仔毫无关系，毕竟没有任何人能够追查到祂的痕迹。
阿蒙利用自己的权柄，将一切信息抹除得干干净净，同时将所有人的可以调查出的内容跟一众垃圾信息搅成一团。平台上的注册数据也好，身份核查的个人档案也好，阿蒙留下的信息永远只会显示错误，没有任何人能够触及到祂的真实，可人类想不到，实际上他们看到的看到的错误本身，就是阿蒙留下的最真实的符号象征。
人类自负于科技的准确和高效，却对神秘直接修改了世界的法则一无所知。以至于最想控制住舆情的平台尴尬的禁言不了阿蒙的账号，官方和外国官方又因被迫认识连人都查不出来，只能看着汇报上二维角色人物的“阿蒙”而满头雾水。
结束上午的工作，心情愉快的阿蒙一手抛着手机，一手插兜，哼着歌，走入快餐店。今天送的这几个外卖里，好几个人都给了祂小费，阿蒙决定拿这笔钱，中午给自己买杯可乐给老爹买个圣代。
“A13号顾客请取餐。”
社交平台如今依旧没能恢复正常，几个坐在快餐店内的年轻人愤愤辱骂，又各自分享昨晚看到的消息，始作俑者竖着耳朵听的同时，玩单机的俄罗斯方块玩的不亦乐乎，听到机器再喊号，阿蒙把手机让给坐在桌子上的父亲，起身前往备餐台，祂笑着跟服务员道谢，绕开身后走上前的客人，转身走回双人座位的时候，瞳孔骤缩，笑容一僵，抬起的脚后跟迟迟落不到地面。
祂的座位上多出了一个人。
“不要乱惹麻烦，会被追踪的。”
容貌平平的来者放下手中的报纸，笑眯眯地捏了捏单片眼镜。
9
“……好久不见，愚者先生。”阿蒙微笑放下餐盘，拉开另一条椅子，泰然自若地坐在男人的对面。虽然时隔千年的见面让祂被小小地吓了一跳，但人生需要惊吓的乐趣。诚然，两人过去有你死我活的激烈竞争，可一直抗敌的时候还是同心协力，甚至阿蒙能够重新回到序列一都有赖于对方的帮助。两人都互不想承认对方的是自己上级或下属的身份，但对彼此都相当认可。祂打量了下对方，“你这是找了个宿主？”
“算不上，刚刚就只是想吓你。”克莱恩耸了下肩，话音刚落，祂便脱离了人类身体，虚虚凝成了一团若隐若现的人型灰雾，这副模样比开塔罗会的愚者形象显得更加虚无，“这才是我的实际状态。”
“直接跟我说这些，不怕我偷走你的位置吗？”阿蒙瞥了眼如梦初醒的普通人，把草莓味的圣代递给父亲，拿起吸管往可乐杯里一捅，祂还没能喝上一口，便看见可乐飞到了克莱恩手中，“承惠十五元，愚者先生。”
克莱恩在空气里拽了一下，丢去数枚模样古老的硬币。
“现在不流行金币了，不如您给我转账？”阿蒙笑眯眯地扭头对刚刚被克莱恩借用躯体的年轻人道，“或者你来给愚者先生支付一下我的可乐钱？”
“呃……多少钱？”看起来有些畏畏缩缩的年轻人显然对克莱恩的灰雾形态并不陌生，目光飞快地瞥了眼四周，很有自知之明地在抱着圣代吃的小远古太阳神身上也不做任何停留，他缩了缩肩膀，压低声音问。
“十五元，来，扫码付款吧，接受微X或者支X宝。”
“十……十五元？！为什么快餐店的可乐这么贵啊！”青年悲愤地控诉道，一时半会儿忘了吐吐面前一个实打实年龄阅历都算得上老古董的生命体玩现代科技轻车熟路的槽。
“因为这里是洋人的快餐店，不是平价的便利店？”
克莱恩懒洋洋地靠在高背椅上，瞥了眼任命付钱的倒霉蛋，提醒道：“你也不怕你的全部零钱都被这人扫走了。”
“你……你不早说？！”年轻人慌张地用力触碰手机屏幕，想要撤回方才一时图快的指纹支付。
“我自认我在这方面还是很有信誉的，说收多少钱就收多少钱。”阿蒙放下手机，目光怜悯地看向青年，“不过你的零钱确实有些少，老实说，少到我也没多少偷的欲望。”
“我一个搞学术的怎么赚钱。”见少的钱确实只有十五元，年轻人略显窘迫地关上手机，给自己辩护道，“现在兜里还能有点钱生活都算好的了。”
阿蒙拿出随手从工作台里偷到的一把塑料勺，挖了一大勺父亲杯中的圣代，祂无视父亲默默的注视，支着脸颊，笑着为青年解释道。
“这很正常，愚者先生自带让眷者没钱的特性。”
“可祂来的那天跟我说祂能让我赚大钱！”
青年的脸上写满了仿佛正遭遇一桩电信诈骗的极致震惊。
10
作为在场唯一有钱的人，阿蒙半被迫地请压在自己序列之上的诡秘之主和青年客濑吃了顿快餐，在吃饭期间，三人交换了不少情报和信息。
客濑是个普普通通的历史学者，研究方向正巧是旧历史时代，他在古书市场里挑了不少，其中有一本《方术纪要》，客濑对里头记载的转运仪式颇为好奇，一回家，便按照书里的要求开始布置，跟着书的内容诵念，同时逆时针走正方形，结果这仪式一做完，他便来到了源堡之上，唤醒了沉睡中的诡秘之主克莱恩。
虽然客濑在叙述中，努力掩盖对自己贸然行事惹上麻烦的后悔，但这点不成熟的情绪管理在两人眼里等于没有。
阿蒙捻起一根薯条，语调平淡地说：“你该庆幸你叫的人是愚者先生。不然你早死了。”
“我……我也知道克莱恩先生对我已经很好了，可到底还是不同啊！我的平静生活……估计这段时间都没了。”
“这段时间？”阿蒙轻笑一声，“你能进入源堡，唤醒愚者先生，说明如今你离开普通人生活的命运，极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毕竟你的名字如今都在一定程度上都具备了神秘学的要素。”
“我这名字是我妈取的！我爸姓客，我妈在水边意外早产，就取了这个名字！”
“你母亲的早产说不定也是命运的一环。”阿蒙耸了耸肩。
“你们说的命运也太玄了。”不太相信这种说法的客濑古怪地看了眼身旁吃薯饼的克莱恩，嘟哝了一句，继续低头吃汉堡。
“之前我做过这个仪式，不过我发现没有效果，大概是您拒绝了我的进入。”阿蒙转头跟克莱恩说。
“我关闭了入口，毕竟那段时间我还在清理污染，跟天尊对抗。除非你父亲能来给我帮忙。”克莱恩放下薯饼，同小远古太阳神对视数秒后，叹了口气，神色略显悲哀，“……现在你拼出来的祂状态比我还差，好歹我在跟天尊对抗中，还有残余的自我意识，你父亲这是完全从内到外洗了一遍啊，醒来的时候祂应该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吧。”
“自我意识完全被上帝淹没了，最近这几年才好一些。”
“你怎么保证你拼出来的其实是你父亲，不是上帝？”
“我的父亲会像人类一样爱我。”
“像人类一样？”客濑问。对普通人来说，听到神秘学的对话分分钟就能原地爆炸，但克莱恩身为支柱，直接给客濑开个过滤器并不难。
“神在爱人的时候绝不会在意细节，但是人在爱人的时候会计较细节。”
客濑思考了一下，赞同地点点头，克莱恩倒是沉默半晌，对阿蒙举起手边的可乐：“你知道我对你的印象一直不好，以前我都只把你当我老乡的孩子……但我很高兴，几千年过去了，你的变化并不大。”
阿蒙笑着举起自己新买的一杯可乐，两人碰了碰各喝一口。
“您太客气了，愚者先生，不妨说得直白些——作为神话生物的我，在三千年后还能维持那点微薄的，父亲在五千年前曾赠与我的人性。我不否认我的人性只会对我父亲有作用，但这句话换个意思，或许你们都不太爱听。”
“比起你来当诡秘之主，或许你父亲更希望你能在祂的庇护之下。”
“我不否认，而且，我也确实没有底气说我能像愚者先生您一样，独自对抗天尊三千年还没有彻底磨灭自我意志。”
“我来到客濑身边两个月了，最初那段时间恐怕跟你父亲被拼出来的样子一样糟糕，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怕我。我不断分裂出分身，偷窃人类的思维，体验人类的命运，主动往人类方向靠，才逐渐变成如今勉强像人的模样。”
阿蒙了然，祂眯了眯眼，意有所指地说：“毕竟您现在也没有多少正常的锚。”
“……你是想让我跟你一起当主播？”
“您不正是因为我昨晚直播的恶作剧定位到了我吗？”阿蒙直入正题，“愚者先生，我就不跟您绕弯了，如您所见，我目前正有意利用后现代社会的环境，培养一批全新的信徒，给父亲制造锚点，稳固属于父亲的思考和认知。我目前从事的主播只是一次实验，虽然信徒们并不虔诚，但是信徒增长的速度和无处安放的热情相当可观。如今您也需要锚点帮助您巩固状态，一味的去偷窃人类的命运和思考，只会白白助长天尊代表的神性。所以，您有意加入吗？或者跟我合作。我的底线和目的已经明确告知您了，这场合作的条件和筹码可以由您来决定。”
“你父亲的态度是什么？”
“祂给我的回答是不需要锚，以及不要做麻烦的事，不过您知道，现在父亲的意识更多时候只是一种浅层机械的本能，我也无法确认那些回答多少出自父亲。”
克莱恩放下空空荡荡的薯饼塑料袋：“你父亲的锚主要来自你的话，为什么会说出跟你的主张相反的话？”
“这也正是我不理解的地方，我猜那句回答是被上帝干涉过的。”
“确实，第二句更有你父亲为你操心的影子。”
阿蒙无视克莱恩随口的调侃：“或许您在的话，可以帮助父亲规避上帝的干扰？”
“可以，但是你能给我什么？”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当您的时天使，或者诡秘侍者。您似乎并不太喜欢这些称号的话，那就无视这些，我会无条件答应您的一次要求，无论时限和内容。”
“你的无论也是有条件的吧。”
“您清楚我的意思就行。”
“好，那我答应你。如果你的父亲答案还是一如既往的话？”
“我会思考父亲的答案，但我不会立刻停下我所做的事，父亲需要锚，这毋庸置疑，我虽然可以承担父亲的锚，但我毕竟是个天生的神话生物，能反馈给父亲有益的情感和认知非常淡薄，真正的父亲本性里的人性需要人类的支撑和信仰，只有神性和人性并存的父亲才是最初的祂。”
“这几千年里你好像变了，但好像什么都没变。”
“这句话您好像在夸我，但又好像没有夸我。”
“那还是夸了的。如果我能有个孩子像你一样孝顺，大概我也会很乐意为祂付出些什么，像人类一样的爱他。”
克莱恩似笑非笑，一时之间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让阿蒙短暂思考了一下这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还是试图让自己说的像是人类喜欢的真话的一句梦话。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阿蒙vtb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