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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笑万年 ...

  •   “你就是支票先生。”
      “等等,什么?”
      还没等管正哲反应过来,易段理就开始在他的身上摸索着什么,把脸凑得极近,貌似要窥探进他的体内。
      这一幕倒是把章漫芸看得脸红心跳:这小子,还说自己没有呢,人家都找上门来了,看来感情很好嘛。这下,她也不用这么操心对象的事了。
      “喂,你摸够了没有?”管正哲被摸得有点不耐烦,呵道,“我身上是有什么你如此迫切需要的?还非得靠那么近才能看到?”
      易段理也没反应,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我以为您受到了胁迫呢。还好安然无恙。我近视度数比较深,需要靠近点才能看清楚。刚刚太着急,忘记拿眼镜看了。抱歉,冒犯到您了。”易段理的手指指桌上那仅剩半边的镜架,不好意思地笑笑。
      管正哲被他越说越蒙,扶着额头,按着疼痛的太阳穴。
      “我能被谁胁迫?‘支票先生’——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称呼。”
      易段理也正莫名其妙着,他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胁迫”自己的儿子,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我以为您是做了谁的情夫,阴差阳错下和我睡到同一间房。后来发现我不是您应该......做那个的人。出于愧疚,就把对方给您的十万当作安抚费赠与我。我,我也实在没想到——支票先生就是管太太的儿子,这下,这下......”他该如何收场啊。
      “妈,瞧您干的好事。把别人搞得焦头烂额,胡思乱想的。”
      听完易段理的解释,管正哲的脸上难掩笑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蠢的江大学生。蠢中还带着点——可爱?而这样的念头仅仅一闪而过,就让管正哲汗毛竖立。
      咦,有点恶心。
      章漫芸也早意识到是自己不对,易段理是她让人找来的,但却没保护好他的安全,还让人下了药。
      她满脸懊悔,从手边摘下一只翡翠镯子塞到易段理手里。语气中满是歉意。
      “小易,是阿姨对不起你。阿姨叫人把你‘拐’来,有无意中让你被下了药。阿姨的本意是想让小哲快点找到对象。没想到让你受到了伤害,连日常要用的眼镜都因此坏了。这只镯子就当是阿姨的赔礼,你好好收着。以后要是有事,找阿姨,找小哲帮忙都可以的啊。”
      “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再说了,我还有管先生给我的十万支票呢。”
      易段理伸手往裤子口袋里寻找。奇怪,怎么没有了?他四下看看地板,也分毫没有支票的影子。
      “小易,你找什么呢。”
      “多半是放在口袋里一不小心弄丢了吧。”管正哲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深意的笑。
      “应该,是在上山的时候,”易段理还是没放弃,把身上每一个角落都摸了个遍,“我明明放好的......还检查了好几次。”
      “不要紧,支票找不到了就把这镯子拿去,差不多的价。”
      章漫芸执意要让易段理手下镯子,不经意间,便把镯子戴进了易段理的手腕。
      “阿姨?!”
      “哎呀,这镯子自己跑到你手上了,看来是认了主。你若是再脱下来,怕是会不吉利哦。”
      在拉起易段理手的时候,章漫芸就发现这孩子的骨架甚至比女孩子的还要小。她这小口径的镯子给易段理戴着刚刚好。
      易段理虽然感觉章漫芸是故意让他戴上的,但在推脱便显得不礼貌了。于是点头称谢并承诺一定会好好保护这只镯子。
      一旁的管正哲却安静得很。他的目光再易段理身上不断游走。宽松的衣服遮住了他仅有的一些的肌肉,显得整个人单薄又瘦小,皮肤更是比早上离开酒店时看到的又白了几分,完全一副柔弱书生的模样。但妈竟说他是江大游泳队的?难道只是空有个名头?不管怎么说,江大的游泳队也是招收了不少国家一级运动员。他这样的身体是怎么通过层层选拔的?他实在是好奇,可还是把快到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
      此时,易段理总觉得有一道直勾勾的目光盯着他。奈何,他看不清是什么人。便回头朝管正哲问道:“管先生,客厅里还有别人吗?我怎么感觉有一个一直在看着我。”不会这里真的有鬼吧。
      “没有。楼下就我们三个,没人在看你。”
      被易段理这么一问,管正哲轻轻咳嗽两声,眼睛开始扫视房间的上上下下,用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那太好了,看来是我过于敏感了。”
      易段理向管正哲浅浅一笑,说了声“谢谢”。被章漫芸一喊,又扭头聊天去了。丝毫没注意管正哲被他的一笑,迷住了心。
      该死,这家伙怎么能笑得这么好看。男人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放映着那勾人心弦的一幕,殊不知自己的耳朵根已经红透。身体里的一阵热浪在不停的翻滚,刺激着他无法思考。
      “呼——”一股热风吹进管正哲的耳蜗,条件反射下,他把对方一个过肩摔。人骨与地板相撞,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只听那人惨叫着。
      “管正哲,你有病啊!你要把我摔死不成?”
      看清楚对方是安裴宇后,管正哲连安慰他的欲望都没有,毫不客气地说道:“摔死了更好,世界还能多一份清静。”
      “我呸。”明明是自己耳朵红得古怪,才叫人起疑。
      “安先生!”易段理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一屁股坐起,眯着眼睛,急切地寻找安裴宇的位置。
      安裴宇颤颤巍巍地伸高一只手,无力的回应着:“我没事。”
      “裴宇?怎么摔在地上了。快快快,小哲,你快去扶他一把啊,看看摔坏了没有。”
      章漫芸心急地指向地面,但眼里的担忧却不是投向安裴宇的。
      管正哲不情不愿地拎起安裴宇,随意地将他往沙发上一摔。然后蹲到地上用手按压摔到的几块地板。
      “没坏,不用换。这次摔的不重。”
      章漫芸长吁一口气,又向一头雾水的易段理解释道:“裴宇这孩子从小骨头就硬。医生说是骨头密度大,还比常人厚了几毫米,所以通常是东西被他撞坏,他自己却没事。小哲小时候又喜欢和裴宇打闹,在地上摔来摔去的,总把地板弄坏。我们每每都要重新换,不然客人们还会以为我们在地上挖了洞呢。”
      “原来是这样。”
      易段理同情地看看安裴宇。内心感叹道:原来安先生和他一样也是有特殊体质的人啊。
      “怎么没人关心关心我?易小子,还不过来给我按摩一会?亏我还送你上山,领你来管家。”
      安裴宇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哀嚎,痛苦的紧闭双眼。
      易段理也觉得这是一个表示感谢的好机会,踉踉跄跄地扶着沙发边走过去,却被管正哲挡住了去路。
      “要他给你按摩——不如先把那张支票还来?”
      “什,什么支票?我不知道!你别血口喷人啊。”
      “是吗?”管正哲伸出邪恶的双手,在安裴宇的手脚关节上“咔嚓”几声,便让他瞬间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动弹不得,“真没想到,你这‘快手’的功夫还有脸用在一个学生身上。老实交代,支票被你藏哪了?”
      “你大爷,管正哲你计算好的。”
      从摔安裴宇过肩摔,让他痛得无力抵抗,现在又把他的关节折错位,叫他想动也动不了。管正哲早就知道是他拿了支票。
      “说还是不说?想清楚再回答。”
      管正哲只是微微碰到安裴宇的关节处,就让安裴宇吓得一激灵。
      不说的后果只有一个——零成本断骨。
      安裴宇别无选择,只能妥协:“在伯父的书房里,左手边第三个架子。”
      管正哲轻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回了错位的关节,没让安裴宇再多受点罪。自从他在一位中医那学到了正骨的方法,他就将此稍加“改编”。这么一来,又有了一个整治安裴宇的手段。
      “真乖。我去去就回,在楼下等我。”最后这句是显然是对易段理说的,说话的腔调可比对安裴宇说的温柔了不知多少。
      在旁看了全过程的易段理倒是被吓得不轻。这个管正哲是做了什么反人类的行为?怎么有人能在片刻间折了别人的骨头又正回来的?望着管正哲上楼的背影,他不禁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今天之后不要再见了。不然他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半晌,易段理见无一人下楼,暗暗着急。看了眼时间已然两点。他是非走不可了。
      “阿姨,我还得回学校上课,就先失陪了。”
      刚起身,又被章漫芸拉住:“别急啊,等会临舟也要去学校。从后山下去到江大只要十五分钟,等拿了支票,叫临舟送你去,不会耽误你上课的。”
      没办法,易段理只能点头答应,乖乖坐回沙发。可还是止不住抖腿,手机开开关关看来十几次时间。他明显有些急不可耐了。
      “都说了我送您去学校。司机这几天请了病假,您的车技,万一出了什么事。”
      “以前倒没见你这么孝顺。”
      楼间,隐隐传来吵闹声。其中一个易段理听得清楚,是管正哲。另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是刚刚管太太提到的临舟吗?易段理端起半边眼镜,用单只眼认真地观察着。怎么,这人有点熟悉呢?
      “裴宇,可还哪有不舒服?我喊人来给你瞧瞧吧。”
      管临舟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来,如往常一样,去学校前他都换上了一套中山装。他先是上下打量一番易段理。怎么穿得像个乞丐一样?一点不像是江大学生的气质。简单看了几眼后,就微笑着关心安裴宇的伤势。
      “伯父!”安裴宇“嗖”地一下坐直,拍拍自己的肱二头肌,“我没事。还能跑能跳的呢。”
      “可不是嘛,比以前抗揍多了,折手腕的时候一声没嚎。”
      安裴宇二话不说就给了管正哲一个白眼,谁跟你讲话了?
      管正哲自然不会在意,他满脑子里只有易段理。一边说话一边把支票递给不远处的易段理,特意指着上面的数字:“老头子说让你承受了不小的惊吓,就在后面又加了个零。小心点,别再丢了。”
      “好......好......好的,谢,谢管先生。”
      易段理伸出不停颤抖的双手,倒不是因为金额的增多而激动,却是因为他总算是认出站在他面前的是江大极富盛名的中文系教授——管临舟!他自打中学起便害怕老师。现在的他,不仅面对着一位顶级教授,而且还收了他给的支票!
      易段理脚下不稳,甚至感觉,下一秒他就要因为紧张和不安而晕厥过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一笑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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