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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杀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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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第一次牵手,是很小的时候呢。”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归海韵兰,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呢?
耳边似乎传来了白马探失落的声音,一丝一缕,明明听的见却抓不到。
突如其来的心痛让我猛然清醒过来,这里根本没有白马探。
再一次强迫自己回到眼前闪着微光的电脑上来,上面码的是满满的行动计划。
这都快一个月了,还是走神加幻听。
没有了白马探,你归海韵兰就活不下去了?有点骨气好不好?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下,火辣辣的疼。
喝了口早已凉透的咖啡,迫使自己全神贯注的敲击键盘.。KID的联络器被我藏到了贴身的口袋中,
今晚的行动,只能成功呢。
否则被牵连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呢。
干完了啊!我伸展了伸展,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脖子。
“小丫头,给你个助手哦!”VERMOUTH毫不忌讳的推门进来,“你可是认识他的呢。”
湛卢离洺就阴沉着脸站在门边。
怎么会是他?我的眉毛微微一挑。那么说他跟函治是一伙的。
“你们沟通沟通吧,我先走了。”还是纯真的笑,还是那么的妖媚。
门卡登一声关上了。
真是要命的女人。
湛卢依然阴沉着脸。搞没搞错,是你才把我和白马拆开的,我都没说什么你哭丧着个脸给谁看啊。
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屑,我转身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下一秒钟发生的事让我猝不及防。
湛卢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按住我,我倚在沙发背上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阴阴的脸靠近。
“我警告你镆铘,要是敢动韵兰,我跟你没完。”温热的气息,带着敌意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镆铘?
上古神剑。
“你神经病啊?”我使出浑身力气一挥手打开他,“什么镆铘,我还干将呢!滚出去!”
长久以来的积怨终于被撕开了一个小口,之后便如火山爆发般瞬间喷涌出来,然后呢?
谁也不知道下一步棋会是什么。
湛卢转身摔门而去。
“神经病啊。”我再次嘀咕了一句,却惊愕的看到了湛卢进来之前自己无意识的打的一段文字:
“今虽干将莫邪,非得人力,则不能割刿矣。”
“干将镆铘,双生剑。”
“BAROLO,这可不行呢。”VERMOUTH看着在眼前因克制愤怒而喘息的湛卢,“怎么能向你心里的小天使大吼大叫呢?”
“你什么意思?”湛卢抬头,他漆黑的眼睛里隐约闪现着不安。
“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搞不明白,真够逊的。”VERMOUTH似笑非笑的丢下这么一句话,“顺便跟Hennessy说,就算任务里小丫头有什么不安分的动静,也不要开枪干掉。”
“是。”湛卢后退一步,走向了函治的房间。
真是莽撞的小子呢。VERMOUTH点燃一根烟,玻璃上隐隐映出她的身影。
夜幕降临了呢,小丫头。
天秤的空荡荡的另一端,很快就要加上砝码了吧。
干将与镆铘的厮杀,真值得期待呢。
“走吧小丫头!”VERMOUTH敲了敲门,示意我可以出来了,“看看今晚你杀得了你的王子么?”
“你之前可没跟我说要杀了他。”我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VERMOUTH,已经易容的她把我吓了一跳,我伸手想接过她手里银白的枪。
“真是失礼啊。”她轻轻一转,枪重新回到了她的手里。
我讪讪的收回了手。
“还是那句话,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她打开车门,示意我坐到后排。
漂亮的红色小跑车划破黑暗,冲向了任务决定的地点。
也是一个十六年的秘密的隐藏点。
轻轻的脚步声回响在楼梯间,天台上的白马探看了看金色的怀表。
“迟到了45秒31呢,暗夜之影。”在推开门的一刹那听到了白马探冷静的报时。
身为侦探的他,果然和平时不一样。
黑色的笔挺西装,完美和谐的领带,还有金发与自信的笑容。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装扮,熟悉的表情。
唯一不熟悉的,就是你面对我时的心。
即使是在笑,却也让人感觉距离千里。
想和你说笑,想和你谈心,想和你牵手,想和你表白自己的心情。
上次去看不能说的秘密,犹在眼前。
上次你流利的伦敦腔的英语,犹在耳边。
上次圣诞节的吻,还有余温。
你为什么要是这么一副表情呢?
为什么惊讶,为什么悲伤呢。
是因为我手里迟迟无法举起的枪,还是你看到了我面具下的泪痕。
“韵兰。”你开口,“放下枪,到这边来。”
你真的已经知道了吗?
“快来,危险!”突如其来的咆哮让我想哭,可心里却有了一种依靠。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身影飞快的冲到了白马探的身边。
“探!”带着哭腔的她紧紧的依偎着白马嘶喊着,手里的枪却稳稳当当的对着我。
“韵兰,没事了。”他拿过女孩手里的枪,把她护到身后,“暗夜之影,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没有能力再说话了,不仅是因为巨大的失落,更因为刚刚的被叫做韵兰的女孩,和我一模一样。
你想象过面对面看到自己的样子吗?
我没有。
所以就是当探照灯明晃晃的晃过来,身后的子弹贯穿肩膀时,我都没有什么感觉。
“对不起,探,我报了警。”女孩有些啜泣,“因为不想看到你出事。”
“没事了,韵兰。”白马紧紧地搂过她,一步一步退到了身后举枪对着我的众多警官群中,“呆在那儿别动。”
我的眼里,一片茫然。
她是归海韵兰,那我又是谁?
难道我真的只是暗夜之影吗?
是你们逼我的。
手中的枪转了一个漂亮的圆圈,之后便是鲜血四溅的杀戮。
开了多少枪,又中了多少枪,根本已经没有了概念。
我所能做的,只是机械的射击,飞快的换弹匣,之后射击。
天台已经变成了地狱。
鲜血迷蒙了双眼,杀戮迷蒙了本性。
飞速而来的黑桃A打掉了我的枪,之后就是突然的闪光。
然后就到了一袭白衣的KID怀抱中。
“为什么要杀人呢?”飞行在空中,他的扑克脸还是没有表情。
“我才是韵兰,我才是归海韵兰啊!”泪水顺着脸庞流下,之后被风吹干。
“我知道,”他轻轻的降落在黑暗的空地上,“我知道。”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面具摘下后,我感受到了他脸的温度。
他坐在地上,我躺在他的胳膊里,脸颊贴着脸颊。
“你真的是KID吗?”我艰难的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脸,货真价实的皮肤,“救我干嘛?”
“你是我的助手啊,怎么能坐视不管呢?”他笑了笑,“虽然很像,但那家伙最终不是你啊。”
“那她又是谁?”我感觉到了血冰冷下来的温度。
“一个,和你没有任何差别的人啊。”他横抱起我,“除了她胳膊上没有那个小小的针眼。”
针眼?
“那次你被假KID注射麻醉剂时的针眼,应该有痕迹啊。哪怕再微小的痕迹也要有啊,她的胳膊上什么都没有。”
“是……吗……”我勉强一笑,觉得快要撑不住了 。
最终,还是逃出来了啊。
无力理会KID的呼喊,渐渐冰冷下去的手,无力的滑落。
“让她逃走了也好。”VERMOUTH看着飞走的滑翔翼自言自语,“我可真想看看镆铘会怎么样对付她呢!”
“收工了。”她退下伪装,冲对讲机喊了一声,踩下油门。
红色的车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