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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会在一百天后死去的鳄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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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开始佩服起自己跟她相处这么多年来，三观没有被她带偏，“周舟？你搞清楚，我们以前结婚的时候，明明说好的不要孩子，是你中途反悔的，你现在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你知道吗？”
周舟懒得陪他回忆过往，买房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她拿出干净的杯子，准备给李鹤言做豆浆。
她拿了旁边放着的昨晚泡好的黄豆，捞起来过了遍水，然后放到豆浆机里面，加入清水后，按下开机键。
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李国安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气得拿木架上的花瓶摔到地板上，试图用声音唬住她，面红耳赤地大喊，“总之我不同意！”
周舟看他气呼呼的样子，仍然无动于衷，“砸吧砸吧，砸了正好都换新的，最好把这些老古董都砸了。”
她说着把身上的围裙解了，去柜子里拿了药膏，去李鹤言的房间。
李鹤言正闭着眼睛侧躺着，头靠在床沿边上，长发垂泻下来，掉在地板上，听到开门声，眼睛睁开。
床头柜上给她端来的午饭也一点没动。
周舟看着她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她微笑着，走到她面前蹲下，把手里的药膏盒拧开，语气温和，“言言，擦药膏了。”
她伸出手轻轻地拨开贴在她脸上的头发，手指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还未完全消肿的脸上。
“言言，学校的事，妈妈已经处理好了，他们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等你哪天觉得心里舒坦了，就安安心心去上学好了。”
她用指腹轻柔地擦试着她有些红肿的脸，窗户被打开了三分之一，风吹进来，淡紫色的窗帘微微飘荡着。
微凉的风掠过她的刘海，她颤动了下眼睫，眸子里有了一些颜色，似乎刚从某个地方苏醒过来，声音有点干哑，“我不想搬家。”
周舟手上的动作顿了下，垂下眸子打量她的眼睛，良久之后，才轻叹口气，“言言，妈妈是为了你好……”
“我不想搬家。”
她不想搬家，不想搬到别的地方去，因为在这个房子里，还生活着那个曾经的她，那个曾经的她还在这里生存着，如果搬走了，那个她会寂寞地死掉的……
周舟没有说话，沉默着合上药膏的盖子，然后起身拿起旁边的木梳子，拉了张椅子坐下来，面对着她，给她整理头发。
李鹤言任由她给她梳头发，然后听到她说，“有好久没给言言梳头了，言言读幼儿园的时候，妈妈天天都要给你梳好头发，扎个漂亮的小辫子去学校，言言那时候有很多的小伙伴儿，她们都夸言言头□□亮，夸言言可爱，老师说我们言言啊，是学校里最听话的孩子，不吵不闹的，文文静静的……”
李鹤言面无表情地听她说着，一滴眼泪从眼角流出，掉在了头发里。
“言言，求求你了，变回以前的样子吧，你这是怎么了，你都快成一个坏孩子了……”
周舟突然情绪失控，两只手抱住李鹤言的头痛哭，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泪涌出来。
……
“那就这样吧，一会儿我们快到了，我给你发个消息。”
孔斯瀚发完语音消息后，一边低头给别人回消息，一边转过脸来跟他们几个说话，“说好了，一会儿我那同学会在D出口等我们，然后带我们去李鹤言家。”
出于对同学的关心，许灿跟孔斯瀚几个商量着一起去李鹤言家看看她的情况，他们去老师那问了她的家庭住址，为了以防万一，孔斯瀚联系了他的那个同学，他曾经跟随老师去李鹤言家家访过，知道具体位置，让他带路比让他们自己慢慢找保险多了。
稍显拥挤的地铁车厢内，郁司坦看着坐那的三个人，就他一个没有位置，孤零零地立在那，手里还拿着把显眼的白玫瑰，眼瞅着周围几个人朝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一脸透露着不愿意，“话说为什么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孔斯瀚坐得离他最远，从手机上抬起头看他一眼，笑着，“来都来了，别抱怨了。”
“你还有脸跟我说话？不是你说带我去看美女的吗？我他妈还买了束花……”
孔斯瀚:“看同学和看美女差不多啦，别斤斤计较的，一点都不爷们儿。”
暮希坐在许灿边上，看着郁司坦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实话实说，“我从刚才看到你就想问了，你就算是见美女，也不该送白玫瑰吧？”
许灿疑惑，“为什么？”
“看着就很奇怪啊？它的花语好像是尊敬，纯洁的爱情吧？哎郁司坦，就算你不懂的话，花店老板卖之前也会问问你的吧？”
郁司坦本来就是赶时间随便买的花，看她们在这讽刺他，他想编个理由找回点面子，就听那边的孔斯瀚替他开口了，“你们有所不知，我们老郁才不关注什么花语，他是看中了它良好的功效才买的。”
“什么功效啊？”
“疏肝解郁，活血调经。”
此话一出，周围几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留意他们说话的女孩子不禁笑了起来，郁司坦脸红了些，他一把将手里的白玫瑰扔许灿怀里，命令道，“一会儿见了李鹤言你送去给她，你要不送的话就直接找个垃圾桶扔了。”
许灿刚想怼他一句，手机响了，是沈桉益打来的，她想起之前他突然挂了电话，后来她打过去他一直没接。
“喂？”
沈桉益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护士正在给他打留置针，他侧脸看了眼针头被插进他的血管里，对着电话那头笑了笑，声音清朗，“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想通知你一声，你上次给我灌的心灵鸡汤好像起点作用了，我准备接受治疗了。”
许灿以为他准备去看眼科了，“行，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我好给你安排一下时间。”
车厢内人渐渐少了些，位置空了出来，孔斯瀚往边上让出一点位置，暮希也朝那边挪了去，许灿拿着手机见状也顺势坐过去，郁司坦自然地坐到她边上。
沈桉益听闻她的话，微挑眉，怔仲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们说的不是一个事儿，“我眼睛已经好了，没事了。”
“好了？”
“嗯。得了一次感冒，意外地好了，之前会觉得眼睛隐隐的痛，现在已经一点感觉都没了。”
许灿觉得难以相信，“真的假的？感冒还有这个功能？”
沈桉益见她上当了，唇角弯了弯，听到她那边地铁报站的声音，状似随意地问道，“你在外面？”
“嗯……去西城。”
“西城？”
“嗯。”
“挺好的。”
沈桉益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挂了，许灿拿着手机有些云里雾里，总感觉他今天有点奇怪，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挂了电话就看到他发来的微信转账，上面备注医药费，是上次她半夜带他去医院看眼睛的医药费。
她心想他既然已经好了，她收回自己医药费应该也不算过分吧？于是心安理得地收下，然后看到他又发来一条消息:【漫画的结局挺出人意料的，不错】
许灿知道他在说那只关于鳄鱼的漫画，于是低头回他消息。
郁司坦坐她旁边，眼睛随便一瞥，眼尖地看到了微信上面的名字，“等等。”
“？”
“你怎么有他微信？”他说完，有些心虚地瞄了眼那边的暮希和孔斯瀚，见他俩没注意这边，放低声音问她，“你有他微信怎么不跟我说？”
“你又没问我。”
“你不知道主动给我吗？”
“……”
“你刚才不会也是在跟他打电话吧？你还有他电话号码？”
许灿愣了愣，然后点点头。
“拿来我抄抄。”
许灿把沈桉益号码打开，挪过去给他看，他迅速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认真仔细地存号码，备注的时候，顿了一下，想了想，输入“小沈”。
许灿看到这两个字的瞬间笑出了声，“人家比你大多少，你应该叫他大沈……”说完，她自己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
郁司坦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改成了“大益”。
许灿再次笑出了声。
郁司坦没理她，把自己的手机收好放回口袋里，“对了，我上次忘了问了，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许灿的笑刹那间止住了，如果告诉他她打了他一拳，还曾经把他眼睛打出问题，不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跳起来掐死她，于是转了转眼珠子，当场给他编了个听起来比较可信的故事。
出了地铁站，孔斯瀚的同学陈尚已经等候在D出口了，
几个人互相认识了一下之后，陈尚就带着他们往李鹤言家走了。
李鹤言在转去辰高之前，跟陈尚是一个班的，关于她的很多事他都知道，当听说她被她妈妈打了一巴掌之后，脸上表现出明显的不相信，“不会吧？她妈妈超爱她的，说句实话，甚至已经爱到了让人窒息的程度了。”
孔斯瀚:“怎么个窒息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