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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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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她走进了市集。
荆鸩一走走停停,身上关节僵硬的感觉缓和了些许,她渐渐习惯了这种淡淡的,如影随形的痛。许是负伤的缘故,待她来到確场,已近正午。
各色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不远处飘来鸡肉的香味,“咕……咕”她的肚子叫的很大声,也不是在那棺材里假死了多久,她饿的发慌。
荆鸩望了望来来往往的人,索性找了处饭馆坐下,店小二忙里忙外,热情招呼着她。等她习惯性点了好几个菜,顺手一摸腰间,才发现空空如也……
“我钱呢?天杀的狗东西,把我埋了就算了,连死人的钱都搜刮啊!要不要这么禽兽!”她面色一冷,让店小二先上菜,暗暗在心里问候着那个混蛋的祖宗。
亏得店小二忙的不行,暂时没看到她的动作
当荆鸩满腹盘算着该怎么才能吃顿霸王餐还能溜走的时候。店里迈进了一位着雪白里衣,淡蓝外袍,俊秀清逸的剑修。他披着细碎的阳光。
腰佩长剑泛着莹润的光泽。简单用白玉簪子盘了发。气质出尘,长身玉立。
荆鸩眯了眯眼,注视他落座,看着他点了杯茶。
不知是不是荆鸩的目光太过放肆,那位剑修抬头与她对上视线。温和一笑。
荆鸩才注意到他眼角的泪痣,笑起来煞是好看,更衬的明眸皓齿,目光幽深。
她移开目光,这人生的倒是好看。
就是大中午只喝茶不吃饭,怪人一个……
等等,机会这不就来了。
荆鸩干脆利落的起身,坐在了那位剑修对面,清了清嗓子“公子,遇见就是缘分,不如一起吃饭如何?”
当然,你付钱就行,荆鸩厚颜无耻地把算盘打的啪啪响。面上仍是微笑看着他。
那位剑修倒是不介意,饶有兴趣的看着荆鸩说“荣幸之至”
剑修端起茶,抿了一口。
片刻,他开口道:“敢问姑娘姓名?”
这话问荆鸩一愣,她这次被人暗算。虽然已经埋地里去了,
但估计不久就会被人发现,且不提内部到底是谁在搞鬼,加上之前自己行事过于乖张,招惹了不少仇人。
到时要是这副模样被人抓住,还不是任人宰割,可恶。
荆鸩面上闪过一丝不快,她的视线飘过窗外的树叶,胡诌道:“我姓叶,叶伤”
“叶伤?”
他笑了笑“我是沈风净,你的名字很有趣”
那可不嘛,叶伤叶伤,浑身是伤。
荆鸩气乐了,笑着看向沈风净弯弯亮亮的眼睛。
“公子,你也很有趣啊,大中午只喝茶不吃饭,怎么?公子养生吗?”
这时店小二陆陆续续的把菜都上齐了,满桌清一色的红,唯有鱼汤,算得上清淡。
沈风净饮下杯中剩余的茶,状似无奈道“鄙人不才,没有叶小姐消化好”
荆鸩倒也不客气,她已经快饿疯了。
“那是,多吃点啊公子”
毕竟要你付钱呢,她默默补上后半句。
“叫我风净就好了”
沈风净口味比较轻淡,舀了碗鱼汤,默默的喝着。荆鸩也顾不上他,但为了维持一下自己在帅哥面前的形象,吃的还算文雅。
………………
不多时,看着桌上风卷残云后的盘子,荆鸩满意的伸了伸懒腰,她自愈力本就强,吃饱喝足后除了震棺材的那只手隐有不适,身上基本上没有什么感觉了。
此时饭馆里的其他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店小二搓着手过来,笑呵呵的问“二位,您们看,谁结一下账。”
沈风净没吃多少,就喝了几碗鱼汤。按理说不该由他付,他撑着下巴,轻笑着看向荆鸩,不发一言。
而荆鸩正把筷子转的飞快,一只手撑着下巴装聋作哑
请务必忽略我的存在!
最后还是沈风净朝小二招手道:“我来吧,毕竟出门在外哪有白吃人饭的道理呢我”
白吃人饭的荆某人“…………”
没关系,荆某人不要脸。
虽然看不出来,但荆鸩总感觉沈风净在偷笑。
吃人嘴短,荆鸩忍了……
出了饭馆,荆鸩又开始发愁了,毕竟身上没钱,去哪都不方便。况且现在也没什么实力,总不能像以前一样去捅山贼的窝。
沈风净环手于胸,调笑道“叶小姐,出门在外,没钱还点了那么多菜,果然懂得养生之道。”
荆鸩被他噎了一下,故作淡定的扶额“咳,如今遇上点麻烦,改日一定请回来,一定。”
沈风净道:“那倒不用,毕竟遇见就是缘分,请一顿饭有何不可。”
荆鸩八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沈风净看着她,随口问到“不知叶小姐要去何处?”
荆鸩想先去找师父谈谈恢复功力的法子,毕竟她是荆鸩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郎城月桥,寻人。”
沈风净挑了挑眉,道“刚好,我也顺道,不如同行。”
荆鸩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她习惯了独来独往,从前,世人惧她,避她如蛇蝎。她独自行走于江湖间,满腹的仇恨烧灼着她。大仇得报后。她失控暴走,殃及周围无辜的百姓,世人厌她。道她走火入魔,害人害己。
荆鸩知道自己人们眼中大概是什么样的形象,妖女,阴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虽然她不在乎。
但如果身份暴露,引来仇家,她实在不愿意再拉别人下水。她生来要强,一向不喜欢欠别人的。
怎生如今灵力微薄,才不足以前的三成。如何得以独立于世间。
虽然主要还是,她没钱。寸步难行。
以前的荆鸩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
她难得正色,深紫色的眸子目光沉沉“多谢,一路上还要麻烦你付钱,放心,等我有钱,一定十倍奉还。”
沈风净倒无所谓,勾勾嘴角“积德行善乃修道之人本分。”
阳光分外刺眼,荆鸩抬手遮了下,终于认真打量起沈风净,他看上去虽然沉稳,但过于年轻,荆鸩难以估量他的具体年龄。
“话说,公子今年多大了?”
“19。”
荆鸩不动声色的想,年轻貌美,胸怀天下。
这孩子好骗的很。
“我年方23,论年龄,你或许该叫我一声姐姐。”荆鸩往前凑了凑,轻笑道。
沈风净不为所动,淡淡的垂下目光。眼底映着荆鸩的脸。
“可若是论财力,小姐或许也该叫我一声债主。”
喂,刚刚是谁大义凛然说积德行善呐。荆鸩调戏不成反被堵。一时竟也没法反驳。
沈风净果真,怪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