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奈落的告白》伊川雪夜

6、镇魂的咒语用什么好呢

　　再次相遇，桔梗，居然没有杀掉那只半妖。
　　自从那只可恶的半妖嘲笑桔梗身上的气味刺鼻后，她开始郁郁寡欢，特别在意自己身上的味道。
　　那只半妖什么都不懂，只是个在乎皮囊的低俗者。
　　从那日起，桔梗她开始天天沐浴焚香。
　　哪怕现在河水冰寒刺骨，她也一日不忘去河边沐浴。
　　看到她的肌肤被河水冻的通红，我的心里很难受。
　　我好想告诉她，桔梗，即使你身上沾满了妖怪的血腥气味，在我心里，你也是最美的，干净的、不染一尘污垢的。
　　都怪那该死的半妖，等我变强后，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日，桔梗带着阿枫教学，刚射杀完沼泽里的鲶鱼精，树丛后就闪出了那只狗妖的身影。
　　那只半妖似乎还不死心，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出现在桔梗的视线中，还大言不惭挑衅道：
　　“桔梗，快把四魂之玉交出来吧！”
　　哼，这个半妖真的是找死。
　　之前桔梗念在他身上有一半人类血液，仁慈放过了他，但说了不会给他第三次机会，没想到他当耳旁风。
　　“你又出现了！”
　　“我早说过了，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今天就让我们做个了断，快点叫你旁边那个小不点滚远点！”
　　“姐姐……”
　　“阿枫，你先到一边去。”
　　“桔梗姐姐……”
　　桔梗弯弓射箭，箭尖直指那个半妖。
　　我在一旁看的很开心，不断揉搓着四只小手，等会我就可以喝到这个半妖的血，虽然妖气低劣不纯，对我的妖力进化没有太多作用。
　　但谁叫他那么讨厌！
　　“我有个问题想先问你。”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把我给杀了？”
　　“那个时候的我，要杀我的话，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一向果决的桔梗为什么犹豫了，还对那个半妖啰嗦那么多，直接杀了他就是了。
　　我的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本大爷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趁人之危的事。”
　　“呵呵呵，是吗？”
　　“有什么好笑的！”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半妖，你叫做什么名字？”
　　听到桔梗问那个半妖名字，我的心仿佛被毒蜂蛰了一般，酸痛不已。
　　我陪着桔梗走过了春夏秋冬，从未见她对哪个人或者妖怪的名字那么好奇过。
　　见那半妖不说话，她还用激将法追问了一句：
　　“总还是有个名字吧，半妖，就算你是半妖。”
　　“半妖半妖！你说那么多遍干什么！”
　　“那你就报上名来吧，这样以后我就不会叫你半妖了。”
　　“我叫犬夜叉。”
　　“犬夜叉啊，好，我记住了。”
　　“觉悟吧，桔梗！”
　　半妖犬夜叉突然冲向桔梗。
　　三支箭矢齐发，穿透他的袖袍将他毫不留情地订在了大树上。
　　没有一滴血从犬夜叉身上流下。
　　蜘蛛的心，却流血了。
　　第三次碰面，她给了他第三次活命的机会，她食言了。
　　事情正往着我不希望的方向发展，我知道…却阻止不了。
　　没有名字的我，害怕化作人形后她问我名字，早已提前想好了一个与她相称的名字。
　　当她问我名字时，我会告诉她，我叫“月”。
　　因为月色下的桔梗花，真的很美。
　　现在想来，是多么的可笑。
　　桔梗……
　　桔梗，你不要那么快让其他男人走进你的生命里，好不好？
　　等等我，再多等小蜘蛛一段时间，好不好？
　　小蜘蛛一直在努力啊，努力让你见到我的存在。
　　桔梗……
　　“等等，你这家伙！为什么老是不给我最后一击啊！”
　　“不要在我身边晃来晃去的，我不想再浪费我的箭来射你！”
　　桔梗转身离去后，犬夜叉远远地眺望着她的背影，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爱慕。
　　这个该死的犬夜叉，频繁接近桔梗，目标从不是四魂之玉。
　　四魂之玉……
　　对了，四魂之玉。
　　还有一条捷径可以走。
　　没有多少时间给我了……我要早点出现在桔梗身边……
　　不。
　　不行，那是桔梗守护的……
　　我不能像其他妖怪一样，去做让桔梗厌恶的事情。
　　桔梗最讨厌想抢四魂之玉的妖怪了……
　　*
　　或许是因为那个半妖还有人类之心，最终我还是没有杀了他。
　　只是给了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技不如人，早点放弃抢夺四魂之玉的念头。
　　原来这个半妖有名字，叫犬夜叉。
　　犬夜叉么？
　　狗中修罗……
　　呵呵。
　　名字取的那么凶神恶煞，却也只是徒有其表，不过是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狗妖罢了。
　　只会幼稚地一个劲朝我叫唤。
　　他似乎还没有放弃啊……
　　最近这些天，他总是偷偷跟在我身后的百米处，真是阴魂不散。
　　杀完那些妖怪后，我来到了河边。
　　用木桶装满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浇了个遍，重复几次后，身上的血腥味被冲刷掉了。
　　整个人也神清气爽。
　　抬头一看，瀑布悬崖边藏着一抹红色衣角。
　　无语，这个犬夜叉连我洗澡也要偷看？还好没脱衣服。
　　说实话，那家伙也算挺可怜的。
　　不能算人类，又不能完全算妖怪，不断寻找自己地位的可怜半妖。
　　妖怪耻笑他，人类不接纳他，一个人流浪至今，形单影只。
　　我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忧郁的眉毛，紧抿的薄唇，一脸坚毅。
　　没有一个女孩像我一样，哪怕是同为巫女的樁姑娘，脸上的表情也是鲜活明亮的。
　　她敢对自己的师父表达不满，可以在师父面前愤懑哭泣，可以摔门就走，可以肆意挑衅其他巫女。
　　“桔梗，你真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不，你不能算是个女人。”
　　我是人类，却又不像人类。
　　我是女人，却又不像女人。
　　说的好听一些人们那叫敬畏我，其实也是害怕我，身处人类之中天天与他们相处，却从来没有人与我交心。
　　何尝又不是另一种形态的半妖呢？
　　对犬夜叉完全的改观，是那天阿枫匆匆跑过来跟我讲她遇害的事情。
　　那天阿枫在采摘药草，突然被百足妖妇袭击。
　　那个妖怪想把阿枫抓住当人质，逼迫我交出四魂之玉，关键时刻犬夜叉出手杀了百足妖妇。
　　明明他可以学百足妖妇抓阿枫威胁我，但是他没有那样做，事后还把阿枫送回了村子。
　　巫女不能有软肋，我无法想象如果阿枫真被妖怪抓走用来威胁我，我那时候是要坚守巫女的责任，还是舍弃责任去救阿枫？
　　很大概率，我会放弃阿枫。
　　樁说的没错，我确实冷漠无情。
　　不过，还好阿枫人没事。
　　这个犬夜叉，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无可救药。
　　我将百足妖妇的尸骸丢进了食骨之井，在这里面的话，它就感应不到四魂之玉的力量一次次复活了。
　　傍晚，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我盘腿坐在高山草地上，目视远方的村落炊烟袅袅。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犬夜叉躲在一旁的大树丛里。
　　看来，是时候好好和他谈谈了。
　　“犬夜叉，你在那里吧，你下来好吗？”
　　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红衣少年不自在地坐在了我旁边，蹲坐姿势就跟小狗一样。
　　还真是……狗妖啊。
　　我尽量忍住不笑，摆出一脸正经的表情。
　　“跟你近距离说话，这好像是第一次。”
　　“那又怎么样？”
　　“听说你救了我妹妹小枫。”
　　“切，就为了那个啊！”
　　“我也该当面跟你说声谢谢。”
　　“别做不像你做的事情行不行？”
　　这个犬夜叉，真是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难道我在他眼中就只是一个无情的妖怪杀戮者吗？
　　如果不是巫女的责任，谁喜欢每天双手沾染鲜血。
　　“犬夜叉，我看起来是什么…像是人类吗？”
　　“啊？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我从来不向任何人示弱，也不能有丝毫犹豫彷徨，否则就会被妖怪有机可趁。”
　　“虽然身为人类，却不能当普通的人，其实你跟我很相似。”
　　“我跟身为半妖的你…所以我无法忍心把你给杀了。”
　　“什么啊，原来是发牢骚啊……这可不像你喔。”
　　似乎受不了我和他敞开心扉，犬夜叉站起身，想逃走。
　　我抬头望向他的侧脸，落寞一笑。
　　“果然没错，一点都不像我吧。”
　　他呆呆地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这个不知所措的表情还挺可爱的。
　　“犬夜叉。”
　　“干什么？”
　　“没有，没什么……”
　　我捡起长弓，起身离开。
　　刚才有一瞬，我居然想和他成为朋友，我真是昏了头了。
　　刚离开十多步，身后传来了他的喊叫：
　　“桔梗！”
　　“你明天再到这里来一次！”
　　“嗯？”
　　我回头疑惑地看向他。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撇头看向天边。
　　“到时候我有东西要给你。”
　　“有东西要给我？”
　　真是令人出乎意料，我嘴角微勾。
　　“那正好，我也有东西想当面交给你。”
　　“啊？是四魂之玉吗？！”
　　呵呵，这家伙，大白天做梦呢。
　　“怎么可能？”
　　“切，我就知道！”
　　夜晚。
　　油灯前，我正在做法给念珠施加言灵之术。
　　呵呵，犬夜叉明天一定会感到很惊喜的吧。
　　听说樁姑娘最近驯服了一条白色蛟蛇做式神，来年春天还想约我比试，我拒绝了。
　　刚好我也缺一个式神，我看犬夜叉就挺不错的，总是偷偷摸摸地跟着我，也挺头疼的。
　　这么喜欢跟着我，那就成全他吧。
　　有了式神，以后打妖怪就会有帮手，我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那个好像叫做言灵的念珠，你要把它送给犬夜叉吗？”
　　“咳，是啊，虽然有点像是暗算……不过是要为了让他不继续做坏事。”
　　这话说的我都有点心虚了，其实最近犬夜叉除了一直跟踪偷窥我，也没有做什么坏事。
　　我赶紧把言灵珠串好，做成一条项链。
　　“好了，镇魂的咒语我应该说些什么好呢……”
　　说到咒语一词，我脑海中突然闪过樁的眼睛，危机感侵袭而来。
　　“对了，那个叫做樁的巫女在我身上下了怪异的咒语。”
　　可恶，什么都想不起来。
　　估计是诅咒我去死之类的话吧，这像是那个女人会说的话。
　　死亡么？
　　我合上眼帘，自嘲般地笑了。
　　“已经走在修罗之路上的我，事到如今还会在乎什么死于非命的下场吗？”
　　尽管来吧，樁，我不怕你。
　　“姐姐……”
　　“镇魂的咒语也许可以用心爱的——”
　　狗狗吧。
　　我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