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LOVE》等到五个季节

3、时果晔

　　第二天，天色熹微我醒来，冉煜不在我的身边，我天真了一秒，他会不会离开了？可是下一秒我清醒的认识到他已不再是当初的冉煜，他只会愈演愈烈。果然，我听到脚步声，立刻闭眼，冉煜回到床上照旧抱着我继续睡觉。
　　最近冉煜总是早出晚归，谢谢他早出晚归，好像很累的样子，没有什么精力折磨我，只是洗洗躺下惯性地将我搂进怀里入睡。
　　周末，我一如既往地散步。
　　以前在赤澄市周末时我喜欢静静地欣赏风景，回到香黎市我爱上了散步，每个周末我都会从清晨散步到夕阳西下，然后转身回家，散累了就可以熟睡了。
　　“快躲开，危险，统统躲开！”我停下脚步，我恨透了这种危险时的叫喊声，我抬起头憎恶地看向声源处。
　　不远处工地上一架吊车抓起的钢筋坠落下来，好在有人及时提醒未造成伤亡。
　　等到心跳渐渐平稳准备迈步时，我看到了最熟悉的身影，是冉煜？怎么可能？他是赤澄市冉氏集团的继承人他怎么会赤膊推着水泥车？怎么会干这种苦活？
　　我不信，我走近，确定是冉煜后，我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流了下来？是舍不得还是心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冉煜骗了我，他有很多钱，帮他收拾衣物时我有看到他的皮夹里装满了现金和银行卡，就算他这辈子一事无成都会有人不停地往他卡里打钱。他说钱花光了只是借口，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报复我，可是他为何选择来这种最累最危险的地方干活？他是哪根筋受挫了？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比他伤害我还要让我难过？我讨厌危险的地方！讨厌！
　　我走向工地拦住了冉煜，他全身上下满是灰尘，我有多么不习惯。
　　冉煜看到我放下推车说了一句：“你来这里干什么？想取笑我无能只能来这种地方混饭吃对吗？”
　　我忍着气愤走上前牵着冉煜的手：“回家。”
　　“时果晔你吃错药啦，我不回去。”冉煜甩开我的手。
　　“我说回家你听到了没有！”这是我们再见后我第一次凶冉煜，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很生气，这不是爱我很清楚，我不想看见任何人身处危险和危难，何况他曾是我在乎的人，不管他现在对我怎样的残暴我都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
　　冉煜疾恶如仇地看着我，我气急败坏地看着他，僵持中他闭眼说道：“时果晔你先回去，明天我不来了。”
　　“我说现在就走！”我再一次朝冉煜大吼。
　　“你……”冉煜用手指着我，他已退让而我得寸进尺。
　　几秒后，咬牙切齿的冉煜不服气地牵起我的手走向出口处。
　　“兄弟，你干什么去？”工友问冉煜。
　　“不干了！”冉煜气呼呼地说。
　　“那你的工资不结了？”
　　“不要了。”
　　后面传来自言自语：“没毛病吧，干得最卖力一分钱也不要？”
　　我见不得冉煜脏兮兮，或许是以前他干干净净深入人心吧，我拿出纸巾对他说：“去那边公共厕所清洗一下，我去附近买衣服不许乱跑。”我像嘱咐一个小孩，冉煜趾高气扬起来：“喂，时果晔你别太过分！”我没理会。
　　快速购物完来到厕所洗手台，冉煜清洗得差不多了，现在看上去精神了许多，我将手中的购物袋递给他：“进去换了。”他撅了撅嘴接过购物袋。
　　“等一下！”我看到冉煜头发上还有一些灰尘没有清理叫住了他，我踮起脚轻柔地为他抹掉灰尘。
　　倏忽，我听到购物袋掉落下来的声音，接着冉煜双手捧起我的脸。
　　“干什么？”我问。
　　“干什么？这还用问！”冉煜冷笑道。
　　他仇视的目光想要肆虐我，我说：“冉煜，这是在外面！”
　　冉煜痛恨道：“呵，你还知道这是在外面啊，时果晔你又一次当着众人的面不顾及我的感受，之所以一忍再忍是因为我想提前折磨你。”
　　“好，我承认在工地上对你大吼是我不对，要折磨，可以，在家里怎么折磨随你，可是现在请你放开我！”
　　冉煜摇摇头取笑我：“你怎么还搞不清状况啊，我会听你的吗？我也要让你尝尝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侮辱的感觉！”
　　冉煜吻了我，狠狠地吻着。
　　“时果晔你再不迎合，你试试！”我闭上了眼，不得不妥协。
　　我能感觉到厕所出来的人不知所措，也能感觉到想上厕所的人不好意思打扰忍着尿急，更能感觉到冉煜越来越恐怖！
　　三天后，我提前下班，冉煜没有回来，我忍着剧痛弄好饭菜后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次例假痛得我全身麻木没有任何知觉，就算现在世界末日我也不想睁开眼看世间最后一眼。
　　我是学医的，我懂这次例假为何痛得我无法承受？是因为我整日活在惊恐中，心里的恐惧感一点一点吞噬我的身心，导致身体各个器官严重失衡失调。冉煜，何时你不再影响我，何时你才肯离开我的世界？
　　不知何时我迷迷糊糊听到：“时果晔你不想活了吗？谁准许你睡书房的？”我想回答却没有力气张口。
　　“时果晔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不回话！”冉煜来到床边凶道。
　　大概是看我脸色苍白像死人一样，冉煜有些结巴地问：“时果晔，你，你怎么了？”我回答不上来。
　　“能去医院吗？能不能去医院？”冉煜连续问我。
　　等了一会见我仍然不语，冉煜抱起我，骤然，我害怕得哭泣道：“痛经，是痛经！”我真的很害怕，这几天他不能虐待我，他不可以，不可以！
　　可是冉煜依旧我行我素，他将我抱到卧室的床上，那一秒我绝望地晕死了过去。
　　我隐隐约约听到声响睁开眼，已是深夜，过了好一会卧室的门被打开，扑鼻而来的是药味，继而灯被打开，冉煜端着一碗药走向我。
　　我艰难地坐起来，冉煜坐在床沿想要喂我喝药，那一瞬间我想哭，他端来的是调理身子缓解痛经的上等中药，他一定是去药店咨询情况后待在药店里等着店员慢火煎药，我将头扭了过去是不想让冉煜看到我的眼泪。
　　“不苦，我让她们放了冰糖。”冉煜语气还算温和劝我，可是太意外的感动令我一时间真的难以下咽，因为嗓子已哽咽。
　　“时果晔，如果你不乖乖喝下去，信不信我用嘴巴灌你喝下去。”冉煜凶道，这一次的凶不一样，很温暖。
　　我听话回头张开嘴，冉煜一勺接着一勺喂我喝药，他问我：“真的一点都不苦吗？是中药耶，连续喝不要紧吗？”
　　我继续喝着药，在心里回道：很甜很甜！
　　冉煜洗完澡后很小心地侧身睡在我的身边，他看着我隐忍疼痛问：“是这里疼吗？”他的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胃部上问我，我睁开了眼。
　　我将冉煜的手放在了我的腹部上，他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睡吧，明天醒来就不痛了。”而后轻柔地抚摸我的腹部，看着那张俊脸我的眼睛湿润了，我将头深埋在冉煜的心口上流着热泪睡了过去。
　　清早我醒来，冉煜的右手停留在我的腹部上。
　　我抬起手扶摸着冉煜的脸在心里对他说谢谢，这时冉煜睁开眼，他抓着我的手问：“还疼吗？”我摇了摇头。
　　冉煜起床：“今天不要上班了知道吗？”
　　“昨天请过假了。” 我说。
　　“那好，今天就呆在床上，饭菜我来弄。”冉煜穿好衣轻轻地合上门。
　　是幸福吗？我问自己。
　　十天后，餐桌上。
　　冉煜拨弄着桌上每道菜，一脸嫌弃地说：“不吃了，又是这几道菜。”我沉默不语没有觉得他挑三拣四，因为我会烧的菜真的不多。
　　收拾完厨房后，我端着果盘来到客厅，冉煜看了一眼说：“喂我！”我服从，坐在冉煜的身边喂他吃苹果。
　　忽然，冉煜勃然大怒：“听不懂人话啊，用嘴巴！”这样的语气仿佛回到了原点，我觉得无理取闹，被切开的苹果每一小块都被我插上了牙签，我没有必要放纵他的不可理喻。
　　见我起身，冉煜暴性大发将茶几上的果盘狠狠地砸在地板上，猛然我的心隐隐作痛，这段时间我很感激他的照顾和忍让，以为他收手了，可是我错了。
　　我蹲下身来想要收拾残迹，冉煜一把将我提拽起来，他凶神恶煞地对我说：“真是给点颜色你就开染坊，敢违抗不要命了吗？时果晔，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既往不咎了吧，这些天之所以善待你是因为我不能让你轻易的死掉，你死了我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时果晔呀时果晔相对而言你比我善良，你只玩了我一年，而我要玩你一辈子，请你牢记游戏不会结束，你最好言听计从，否则生不如死的境界疯狂到你无法想象！”
　　冉煜用手指重重地点着我的脑袋让我长记性，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毛孔悚然，我是接近人间地狱还是已深入人间地狱？
　　我的泪顺流直下，冉煜抱起我，这次我没有一丝反抗，不是顺从而是败阵的凄怆不想再体会了。
　　冉煜命令：“不准哭，把眼泪给我收起来。”
　　我已被伤到可以听话地抬起手遮挡眼睛，不让他看到我的眼泪，因为他已不是冉煜，而我已不是时果晔！
　　一个多月后，晚餐。
　　感到不适的我没有拿起碗筷，冉煜为我夹菜。“给我吃饱了！”
　　看见碗里的菜我终于忍不住离座跑向洗手间呕吐起来，不祥的征兆。
　　我从洗手间走出来，满头大汗的冉煜将手中的一盒药扔在了沙发上冷语道：“胃药！”
　　我谢过，将药收藏了起来。
　　第二天，我毅然决然地走进医院，可是走出医院的我却是摧心剖肝的痛不欲生！
　　不知道孩子何时降临的，而在我知道不到24小时就狠心地将他弃掉，我摸着肚子泪如雨下：“对不起！还未感受到你的隆起就剥夺了你的成长。”
　　回到家里，我将手中的几张医院单子夹在了医书里，轻轻地放在抽屉里保存，而后趴在桌上痛哭起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爸爸和妈妈不相爱，妈妈不配守护你，妈妈不能让你参与悲戚，对不起！”
　　“时果晔你在干什么？”
　　我仓皇收起眼泪，冉煜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擦干眼泪站起感到头晕，顾及不了不适的我转身回道：“没干什么，不小心睡着了，我去弄饭。”
　　走到书房门口，冉煜抓住了我的手臂：“眼圈怎么红红的？”
　　我慌忙解释：“哦，那个，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
　　“是吗？可你的脸色怎么毫无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冉煜逼问。
　　我急忙拿开冉煜的手说道：“没事，我去弄饭！”
　　冉煜抱起我：“弄什么饭，你没有感觉到你头重脚轻走几步就会倒下吗？我待会叫外卖。”
　　是错觉吗？我勇敢地对冉煜请求：“这些天你不要碰我好吗？”
　　冉煜把我轻轻地放在卧室的床上说道：“只要你听话，我不会碰你。”随后为我盖好被子，合上门。
　　我昏昏沉沉醒来，刚准备起床卧室的门被打开，冉煜打开灯看到我掀开被子责骂道：“你又不听话了，给我坐好别动，等我一下。”
　　一会，冉煜端着碗来到床沿命令道：“不知道你的手很冰凉吗？自己端着。”
　　我端着热气腾腾的鸡汤泪腺想要涌流，该不该让它流下来？对哦，不该流下来，因为这样的感动只不过是温柔陷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风和日丽而已。
　　第二天，我睁眼冉煜正看着我。
　　我起身想要起床冉煜将我推倒：“我盯着你，你还敢违抗，不是说过了吗，不许下床。”
　　“我要上班。”我说。
　　冉煜强行为我盖被：“继续睡，我帮你请了五天假。”
　　我掀开被子：“没关系，我可以上班。”
　　我再次起身，冉煜再次将我推倒：“我也请了五天假，这五天我会寸步不离看着你，你无处可逃懂吗？”说完冉煜起床问我：“早餐想吃什么？”
　　“不想吃。”我回答，因为没有胃口。
　　猛然，冉煜俯首威胁道：“可以不吃，不过从今往后你别想踏出这间房。”
　　“稀饭。”我回道，我认命。
　　冉煜见我顺从态度转好摸着我的脸说：“早该懂事，嗯，今天的脸色比昨天好多了，我去熬粥。”
　　我听后急忙抓住冉煜的手：“你不会弄，烫伤了怎么办？出去买就行。”
　　冉煜咬着嘴唇：“你又小瞧我了，上次你肚子疼还不是我亲自掌厨的，这次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我听后侧身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想笑，上一次冉煜把厨房弄得惨不忍睹最后叫了外卖，还请了小时工打扫收拾厨房，他应该是第一次进厨房吧。
　　一个小时后，冉煜心喜地端着一大碗粥走向床沿，我坐起身来看见碗里有许多红枣万分惊愕，他不会知道些什么吧！
　　“怎么……怎么会有红枣？”我不安地问。
　　冉煜搂着我：“吻你的时候感觉你的嘴巴没味，所以加了红枣甜甜的我好亲啊。”
　　“真的没有其它原因吗？”我有些胆怯。
　　冉煜吹了吹勺中的粥：“能有什么原因？张口。”好险，我安下心来。
　　“冉煜，这粥很好吃。”我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冉煜，他则一副很骄傲的样子：“那是当然！”随后又说：“真的吗？我尝尝。”
　　此时此刻说不温暖不幸福那是骗人，我们就像回到了当初没有隔阂和仇恨，他一口我一口分享同一碗粥，好似甜蜜从未逝去！
　　吃完后，冉煜想要将碗送回厨房，我抱住了他，靠着他的胸膛，闭着眼听着他的心跳，多么希望每天病怏怏，这样我们就可以相亲相爱相濡以沫。
　　冉煜你知道吗？每一次你的言辞犀利都可以刺穿我的心，每一次你的暴力行为都可以使我泪流成河，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静止，让你永远怀有一颗怜悯之心忘却复仇，如果可以让你没有机会触碰残暴不仁，我愿永远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