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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时果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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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突如其来的大雨将我滞留在医院门口,等了好一会不见雨势渐小,我只好双手放在额前跑向站牌,已经很晚了,再不赶回去冉煜会大发雷霆。
陡然,前方一位打伞的大叔在我的眼前倒下,我赶忙上前蹲下呼喊,他没有任何反应,我心急地看向周围,没有过往的路人,我必须争分夺秒采取措施。
我将手指按压大叔颈动脉,同时判别是否有自主心跳?频率缓慢气息微弱,我下意识地解开大叔衣扣,没见好转我毫不犹豫俯下身实施人工呼吸。
经过几分钟的抢救大叔的呼吸有所好转,我立刻拿出手机拨打医院的急救号码,这个急救号码我两岁时就会拨打了。
“在你们医院前面不到站牌处有位大叔昏倒在地危在旦夕,速来抢救。”求救完我翻找大叔口袋找到手机,联系到他的家人,而后脱下外套为大叔遮雨。
很快救护车赶到,医护人员将大叔抬上担架,我安心地转身,没走几步看见冉煜打着雨伞站在前方。
我快速上前想要道歉,因为一些事耽搁了才没有早回家,可是我还未来得及开口怒火中烧的冉煜忿然给了我一巴掌,这声响盖过了雨声,恍如梦境!
我站在雨中,耳里轰鸣,脸上炽热,多么真实的感觉怎么会是梦?我看着冉煜离去的背影是撕心裂肺的痛觉!这怎么可能是梦?
我的眼泪汹涌而出,无力的我缓缓蹲下身来被雨水冲刷着,被泪水浇灌着!
冉煜动手打我了,我的五脏六腑都在颤痛,我是那么呕心抽肠,那么痛彻骨髓!他打我一下我就感觉掉入万丈深渊没有了呼吸,而我把他打到鲜血淋淋,他是怎么从泪水中爬站起来的?我感到罪恶滔天,跪倒在地上,一直泪眼望着罪逆深重的右手!
一位好心路人想要搀扶我起来,不想给他人带来麻烦的我用尽全力站了起来,全凭意识一点一点走到小区。
门前,无力翻找钥匙的我准备靠门昏睡,正在这时冉煜打开了门,我望着他眼泪簌簌而流!
冉煜蹲下身来为我换鞋,他总是这样冷暖无常,他可以因为我的不听话对我大吼大叫,也可以因为我的昏昏沉沉而体贴入微。
冉煜关上门,牵着我的手送我到浴室门口:“去洗澡吧,水放好了。”
我走出浴室,冉煜在门外等着我,他抱起我走进卧室,我能感觉到卧室里的暖气已被他开到最大。
冉煜把我轻放在床头,找来干毛巾为我擦头发吹头发,我不想被温暖,我想被冻着,我躺下身来。
良久,冉煜躺下身来抱着我哽咽道:“时果晔,以后我不打你了,你跟我说一句话好不好!”
我翻过身来紧紧地抱着冉煜痛哭不语,冉煜也哭了他啜泣道:“对不起!时果晔,我不想打的,可是我……”听冉煜这么说我抽泣得更厉害了。
冉煜再怎么暴戾恣睢,再怎么恨之入骨,也断然不会动手打我,他只会用不爱的侵犯来惩罚我,可是今夜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让我们如此疼痛!
第二天,下班回来,我发现了异样,冉煜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我有点惘然若失。
早上,冉煜第一次亲了一下我的脸颊说他去上班了,我以为我们和好了,可是现在家里好似冰窖般寒冷。
三天了,我们依旧沉默不语,家里死气沉沉,没有决裂凶残,没有相依相伴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当晚餐桌上,我发现冉煜用左手吃饭,很吃力地夹着菜。
“右手怎么了?”我主动说话,他没有回话。
我来到冉煜身边,他匆促开口:“你别碰我。”
“让我看看。”
“没事,回去吃你的饭。”
“我说让我看看!”我语气加重了些。
“手臂摔了一下肿了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冉煜终于肯说实话了,我选择了尊重。
我将座椅移到了冉煜的身边,我说:“我喂你吃吧。”
“要喂就用嘴喂!”
我没有想到冉煜会这么说,更没有想到我会不假思索地夹菜放入嘴里然后喂向冉煜的嘴唇。
冉煜含着菜呆怔,几秒后眼泪掉落不止,我惊惶失措匆忙起身想要关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心慌意乱心疼不已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倏然,冉煜抱紧我狠狠地抽泣像个孩子,我颤抖地抬起双手抱着他,他抽噎地问:“时果晔,时果晔,你……你刚刚主动吻我了吗?”
我的眼泪疼痛地滑落下来,我扶摸着冉煜的头轻柔地说:“嗯,吻了,你不乖所以吻了。”这是冉煜常常霸道地吻我时说的一句话,而现在我很温柔地还给了他。
“果儿,抱紧我!”我不知道冉煜说这句话时是清醒的还是糊涂的?但果儿两个字足以让我万箭穿心泪如泉涌,我紧紧地抱着冉煜,心里面有万万个对不起!
不久,抽泣的冉煜在我的怀抱里睡着了,我俯下身在他的头上亲了一下,而后就这么一直站着给他依靠。
两个多小时后冉煜在我的怀中苏醒,他诧异地推开我:“喂,时果晔你有什么资格抱着我,谁允许你抱着我的!”
我想冉煜清醒了,我说对不起。
我已习惯了冉煜的喜怒无常和忽冷忽热,我猜不透也不想猜,只要他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
“对不起?一声对不起有什么用,抱都抱了,亏大了!该死的我怎么会睡着呢?时果晔,你还愣着干什么?喂我吃饭啊,饿死我了。”冉煜愤愤不平抱怨道。
“用什么喂啊?”我是真的不知道才问的。
“你老到要进化了吗?勺子啊!”
“噢!”我起身端菜想要走进厨房。
“时果晔你不会老到耳背了吧,我让你喂我吃饭你端菜进厨房干什么?”冉煜睨视地看着我讽刺道。
“饭菜凉了,我去热一下,你等我一会。”
“不用,我身体很好,就这样吃没关系。”
“我说热了再吃。”我转身语气强硬。
“热就热凶什么凶,小心我踹桌子。”我背对着冉煜笑了,他要是再踹家具送货员恐怕想辞职。
我喂冉煜吃饭时,他问我吃了吗?一直被他抱着怎么可能吃了,我回答:“嗯,吃了。”
冉煜露出奸诈的笑容:“正如我意,罚你喂完再吃,非撑死你不可。”
我说:“好!”
我在厨房收拾餐具时,突然联想到冉煜的右手臂,连忙跑向浴室拉开门看见冉煜艰难地脱着外套。
“啊……”
一声大叫,接着冉煜向后退了几步:“谁,谁让你进来的?”
“我有敲门,你没有听到。”我走进浴室。
“你,你别过来,我告诉你,你再过来我喊人了。”我想笑,卧室里脱衣也没见他害羞嘛。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帮你把外套和外裤脱下来,剩下的你自己慢慢脱知道吗?”我来到冉煜身边,很小心地为他脱衣服。
任务完成,我转身要走,冉煜忽然说道:“时果晔,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我回头:“一下,你确定?”
冉煜想了想提高了要求:“三,三下!”
我微笑点头给了冉煜极其轻描淡写的三下,然后憋笑走出浴室拉上门。
被耍的冉煜在浴室里吼叫:“什么呀,连敷衍都不如,时果晔你给我记着你欠我三个吻,你不还我每天都算利息。”
我躺在冉煜身边时他已经有了睡意,我还是不放心摇了摇他的身子:“手臂真的没有关系吗?拍过片没有?”
冉煜睁开眼一只手抚摸我的脸说:“嗯,没有关系,很晚了快睡吧。”
“我去买跌打损伤药好不好?”
冉煜再次睁眼:“时果晔你真的很啰嗦,闭眼快睡。”
因为担心,所以我不会听话,我起身冉煜单手将我拽倒下。
“时果晔,大晚上出去你想让我担心死啊,我很好,我在道馆里呆了五年这点小伤过不了几天就好了,快点睡别逼我对你发火。”
我们三天没有说话了,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难得的正常对话,所以深亲了一下冉煜的额头:“好,我睡,还有只欠你两个吻了。”我闭上了眼。
“亲额头也算啊,不算,还是三个。”冉煜耍赖。
我睁眼:“你又没说必须亲哪里?不算啊,那我不还了。”
冉煜捏着我的脸:“时果晔你胆子不小啊,敢跟我较劲了,算你走运本少爷现在很困没心情跟你计较。”冉煜说完吻了一下我的唇将我拥入怀里拍着我的身子,没拍几下睡着了,我随之也香睡,我们这样真好。
冉煜有他的世界,他每天出去干什么我从不过问,这是对他最起码的尊重,可是冉煜受伤了,忐忑不安的我失了分寸,成了一名跟踪者。
我跟踪冉煜来到一家健儿培育中心,冉煜走向二楼跆拳道馆,隔着玻璃我看到一群穿着道服打打闹闹的孩子们。
都是孩子冉煜是怎么受的伤?我想不通?
蓦然,我一见倾心的呆怔,感受着久违的悸动,粲然笑意目若朗星的冉煜好像曾经阳光帅气正直善良的那个少年,是我唯一爱过的人!
已换上道服的冉煜微笑地走向孩子们,他温柔和善地摸着众小鬼的头说着今天要训练的内容,我的心骤疼,或许他不会强行拉着我去医院打掉孩子,或许他很希望我们之间有个孩子,而我不经商量私自扼杀了我们的孩子,我有些站不稳身体摇摇欲坠。
一位美女路过扶住了我,我说谢谢时看到她也穿着跆拳道制服,黑带,应该是教练。
“你怎么了,没事吧?”女教练关心地问我。
我浅笑说:“没事。”
女教练微笑想要离开,我忙问:“冉煜你认识吗?”
“认识啊,冉教练最出名了,谁不认识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知道他的右手臂是怎么受伤的?”
“你是他什么人啊?”女教练好奇地问我。
“我……我……我是他的姐姐!”我只能说姐姐,还能说什么。
“姐姐?我看不像啊,你们看上去年龄相仿,哦,我知道了,你们是龙凤胎对不对?难怪长得很像,一个帅一个靓。”率真的女教练以为她猜得很对点着头。
可是她说得我无地自容,算了将错就错吧:“嗯,很担心他的伤势想了解一下情况,他很倔强不愿去医院。”
“有你这个姐姐冉教练真幸福,你放心吧冉教练都会帮人接骨,所以他一定清楚自己的伤势,以他的体格过不了几天就好了。”
听女教练这么一说,我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了。“谢谢,不过他的伤到底怎么弄的,以后我会让他注意点。”
那个女教练告诉我,昨天有个10岁的小男孩在休息时间自己练习,当冉煜从休息间回到道馆,发现那个小男孩已经离开了保护区,忘乎所以地想要做出踢下巴后空翻的高难度动作,他的落地动作尚未成熟这要是摔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冉煜迅疾鱼跃落地右臂接住了摔落的小男孩,手臂遭到重压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