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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坠入深渊的绮丽之梦 ...

  •   那头及腰的长发最终也没有保留下来,我不再有傅良夜最爱的长发,而傅良夜也骗了我。

      院子不再是我的家,而且还是他亲手赶走了我。

      “啊——我的包……”

      我单手把倒下的姑娘从地上拉起来,下一秒抬脚追了上去“等着!”。

      那小偷还有个同伙,追了两条街,踢到一个摩托,我终于拿回了被抢走的包。

      我回来的时候,那姑娘真的还等在中觉酒店门口:“姑娘,你的包。”

      这姑娘带了个口罩,脸上遮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个眼睛。但我总觉她有点眼熟,我发誓真的不是男人见美女的那种……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谢谢,谢谢!”

      她主动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你好,实在是太谢谢你了,包里还有些重要证件,我正愁怎么办呢,幸好碰见了你,我请你吃饭吧!”

      我推拒道:“不用,不用!”

      “你帮我这么大的忙,请你吃饭应该的。”

      这姑娘情绪激动的,抓着我的手像铁钳子,我怕弄倒她,不好意思用力,最后不知道怎么就被拉进了中觉酒店。

      “实在是太谢谢你了,还有一个人,他马上过来,我们一起吃个饭,你介意吗?”

      我心里吐槽,介意有用吗,你都像押犯人一样把我押过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听话地坐进包厢。

      她一摘口罩,我就愣了一下,不是我的错觉,我绝对在哪里见过她。一股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我试探性地问出口:“你叫?”

      叮咚……叮咚……叮咚……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她出去接电话的时候,我越想越不对,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一出门我就和傅良夜迎了个正面,他离包厢门口一步之遥,刚刚那姑娘站在他旁边,我退无可退。终于记起来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她叫甘心,傅良夜的妻子。

      我在他们的婚宴上见过她的照片。

      “叶良哥,我正和你说呢!那小偷太可恶了,幸好我碰到了好心人!”

      甘心对着我道:“哎,抱歉了,我一着急都忘了问你名字了!贵姓!”

      “我……“我看一了傅良夜一眼,对着甘心回道:“傅久!”

      甘心听完了愣了一下,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啊,你是……”

      我干站在原地,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我不知道甘心对我和傅良夜的事情知道多少。

      “英雄救美?”傅良夜的口气里全都是讥讽。

      甘心几乎和傅良夜同时开口:“太巧了,你是小久啊,你哥经常和我说你。”

      我尴尬干笑一声:“嫂子!”

      我自觉忽略她的客套,心中感激她的贴心扯谎。傅良夜对我避之不及,怎么会提起我。

      “抱歉,错过了你们的婚礼!”

      甘心顿了一下,看了傅良夜一眼,对我展颜一笑:“哎,小久啊,你这说得是哪里的话,部队时间不自由,也由不得你啊。你哥也真是的,你回来了也不告诉我”

      我看见甘心故意剜了傅良夜一眼,继续笑道:“你难得有时间回来,嫂子怎么也得请你吃个饭,今天也是赶巧了,嫂子做东,来来来,进来点菜!”

      甘心重新将我拉回桌子,傅良夜也走进来,替甘心拉开椅子后自顾坐下,但他的眼神一直都别有深意地盯着我,眼底全都是发人深思的怀疑,他一定觉得小偷的事情是我故意安排的。

      傅良夜,在你心中,我已经不折手段到这种程度了?

      我吸了吸鼻子,不想自讨没趣,站起来,往出走:“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甘心站起来挡住了我的去路,伸手大力地把我按回椅子上,“有什么事情也得吃饭呀,小久吃完饭再去吧!”

      这姑娘性子真犟,我不敢大力推拒下去,感觉再这么下去我和这姑娘就要打起来了。

      “小久,你这么不给你哥和嫂子面子?”

      我尴尬地一撤嘴角,不知道算不算笑出来,我怀疑这姑娘是个木头疙瘩,她难道看不出来傅良夜不欢迎我吗?

      见我被迫坐下来,甘心携着温柔的笑意半揽起我的胳膊道:“这就对了嘛!”

      傅良夜阴阳怪气:“甘心啊,看来你的英雄不想赏光啊!”

      傅良夜那德行真是阴阳到我了,我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里全都是“让我滚”的警告。

      我心里一气,抬眉瞪回去,往前拉了一下椅子,屁股坐得更稳了。

      席间,气氛沉闷的可怕,只有甘心一个人左右来回地说话,活跃气氛。

      傅良夜说要出去一下,走之前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桌子上敲动了几下。

      我转头笑着和甘心说:“嫂子,我出去打个电话!”

      “行,去吧。”

      一进厕所,我看见傅良夜正在洗手池洗手。

      洗得很慢,水流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流下,暧昧优雅地穿梭在他骨节之间,纠纠缠缠,难舍难分,那双手和记忆中一样好看的,连水流都眷恋其中。

      他关上水龙头,不紧不慢地拿下抽纸吸了吸手上的水。

      他这个样子,既像是在等我,又像没等我。

      我都怀疑,刚刚我翻译错了他敲桌子的意思。

      我假装过去洗手,抬眼从镜子中悄悄地看他,他冷情冷眼,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我了然:自作多情,误会他的意思了。

      我转身走向一旁的隔间,推开门。

      微风穿过后劲,来不及动作,背后忽然一个猛力撞上来,直接把我推得差点亲在马桶上。

      我操……

      本来我气就不顺,除了傅良夜,谁敢这么弄我,小爷我搞死他。

      一回头,傅良夜眼神幽幽地看着我,顺手按上了隔间门板。

      我顿时笑了,盖上盖子,一屁股坐在马桶上,两只手指支起下巴:“这么紧张啊,你怕什”

      话还没说完,傅良夜的鹰爪一把掐在了我的脖子上,碰——

      我的后脑勺直接磕在了马桶的后盖上,疼倒是还行,就是心里恶心,觉得沾上屎尿了,这里再干净也是厕所啊……

      “咳……咳……傅良夜,你他……妈有没有公德心!”

      “怎么,接近甘心,你就觉得能拿捏我了?”

      “咳咳……”他掐着我脖子力道加重。

      我捏住他的手腕,一个大力好不容易挣脱开。

      我要说‘我没有故意接近甘心’,傅良夜肯定不信,哪有这么巧的英雄救美,我自己都有点不信。

      咽了几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站起来,手放在我自己的皮带上,边解边调笑着看着傅良夜:“我要是告诉了她,我们有过一夜,她会不会和你离婚?”

      说完我挑衅地抬了两下眉。

      傅良夜脸色很不好,他青着脸靠近我,但并没有如我预想那般,在离我一步之遥的距离停下。

      他贴近到我的面部才止了步,我几乎能看得见他脸上的绒毛 。细细的,软软的,轻轻的……

      我的呼吸不自觉加重,然后倒吸了一口气,因为傅良夜的右手放在了我还未完全解开的皮带上。

      他左手从我肩膀处游移到后脖颈上,停住,拇指一上一下地在我动脉处摸索,略微粗粝的指腹磨蹭着细腻的皮肤,激起了神经深处的一阵阵战栗。

      ……那一夜,我们也是从这样开始的……

      可现在,知道了这一切,我清楚得很……

      这是陷阱,是深渊,是必死之路……,我该推开的,该推开的……

      可……我竟然那么那么……舍不得。

      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几乎幻想,傅良夜要吻上来。

      呲啦——

      皮带的环扣收紧,我心下一个咯噔,可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腰上的皮带已经被转移到了脖子上,傅良夜扯着其中一端,正一下一下收紧锁扣,大脑一下开始缺氧,我张大嘴用力呼气……

      生死一刻,我不计后果用脚踹上傅良夜特殊部位。

      他躲过要命一击,但被我踹到了大腿,我以为他会放手,可他出其地顽固,皮带继续收紧,我感觉我的舌头都被迫伸出来了,估计现在就像个正在上吊的女鬼。

      搭拉着舌头苟延残喘之际,傅良夜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际,我听到了他咬牙切齿的威胁:“威胁我?你做梦!只要我愿意,你随时会步你奶奶的后尘!”

      说完他很力地抽动一下皮带,我一个抽搐,差点当场咽气!

      ……

      再次呼入空气时,我扶着马桶盖,狼狈地大口喘气,隔间只身下我一个人。

      抬起头,我在隔间的镜子中看到一个人,那人泪眼婆娑,脸孔青紫一片,脖子上红色的勒痕醒目,尤其是喉结处,戳破了皮,我摸了一下,挺疼的。

      盯住镜中人那狼狈的的模样看了一会儿,我扶住墙忽然笑出声:傅久呀傅久,你看看你现在的德性,真他妈有出息!

      说实话,在今天之前,每次傅良夜说杀我,我都觉得他也就是过过嘴瘾,但今天以后,我信……

      傅良夜真的会杀了我,他动真格儿了。

      ——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甘心一直盯着我的脖子看,我挤了挤眉眼,压着声音笑嘻嘻对她道:“刚被皮带勒的!”

      我的余光瞥间傅良夜眼皮一跳。

      “啊,那”

      在甘心惊恐地发出下一个疑问前,我适时地将手指放在了唇间:“嘘,嫂子,年轻人的游戏,不要声张!”

      甘心张了张嘴巴,恍然大悟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随即转为探究,“刚刚你打电话的那个人?”

      我假笑到底,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解答她的疑问:“嗯,男人!”

      甘心缓缓收回看我的目光,默默拿起筷子,她似乎想极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些,但我特别想告诉她:你看我的表情,像是看见鬼了。

      自此甘心再也不敢多看我的脖子,我偷偷地看了傅良夜一眼。

      他神色淡定地往自己的嘴里塞东西,还时不时地给甘心夹菜,动作优雅,神态斯文,好似刚刚厕所的粗鲁和蛮横全然与他无关。

      我心想,真他妈是个斯文败类。

      其实几分钟之前,我本想借口提前离开的,但傅良夜这么弄我,我就是要吃完这顿饭,膈应他,膈应到底。

      之后我没再说话,甘心知道我有特殊癖好后,也不敢随便和我搭话。

      我一个人埋头哼哧哼哧地吃,偶尔时不时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墙角。

      猥琐极致,极致猥琐!

      “叶良哥,你有没有吃过对面院子饭馆的菜?”

      我愣了一下,她怎么会这么问。

      傅良夜的脸上倒是没有任何异样:“吃过,怎么了?”

      “你这里有几道菜,味道和他们家特别像。”

      “你喜欢?”

      “恩,我很喜欢那个地方,我做过调查,院子这个分地方非常特别,它最大的特色不仅仅是地方菜,而是它别具一格的运营,带着白沙市独有的气韵和味道。所以院子在全国名声大噪,有背后的原因。今天我刚去院子面试了,他们在找代言人。”

      一句话让我和傅良夜同时停下了筷子。

      我悄悄看了一眼傅良夜,他没有看我,转头对着甘心开口问,“那面试的结果怎么样?”

      甘心腼腆一笑,回答道:“经理说要他们的负责人回来才能给答复。叶良哥,你认识院子的老板吗?能不能说上话。”

      傅良夜微微点头:“就算被拒绝,也没有关系,以你的资历,找个代言不成问题,中觉酒店的代言,你觉得怎么样!”

      “我可以吗?”

      ……

      傅良夜和甘心还在聊。

      而我的思维却是完全飘到了另一个方向,开始胡思乱想:甘心,我的嫂子竟然不知道她自己的老公就是院子真正的主人?

      最后我还是没有吃完这顿饭,站起来,提前告别。

      傅良夜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足足三秒,他的瞳孔深邃、沉重,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我卷入漩涡黑洞,深不见底、永无天日。

      我心底的托盘瞬间被抽走,空空落落,迈出门的时候,竟还踉跄了两步。

      曾经,我也曾在那双眼睛里见过最耀眼的太阳,那里有只属于我的绮丽之光,抓住它,我就不再寒冷,也能受得住那黑暗的阴翳。

      可现在,我不配,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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