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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挚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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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茂这个人向来喜欢憋着,所以看起来他比我更抗打击。
然而我知道这只是表象。
从小到大,朔茂都懂得如何去安慰我,而很少有我去安慰他的情况,不过好在我擅长打直球。
怎么,擅长打直球的宇智波,怕了吗?
强硬按下仍想继续一头扎进前线的银毛,啊,不得不提,这头银毛最近手感都毛糙了不少,这种令人无法放心的状态,还是请你老老实实留在家里看孩子吧!顺便带上我家小带土的份!我都帮你带卡卡西了,帮忙带下小带土不可以吗?何况我家小带土超级超级乖!
当然,我也存了一点私心,比如让小太阳带土去治愈颓废大叔什么的。
那么,再见了小带土,照顾好没用的颓废大叔,乖乖等我回家哦~
什么!你在说我在立flag?那你可大错特错,勇猛无敌的我依靠在家中的忍者修行,实力更进一步,在前线打的可是毫无压力啊!
就是兵粮丸太难吃了,呸!
最初我还有点不放心,在过了一个月后硬是挤出一天赶回来看看,真是风尘仆仆的带着一身灰、可能还有干涸的血迹,到旗木家老宅就砰砰砰一顿敲门,用朔茂的形容就是说我好似恶鬼来索命。结果不必说,吓哭了两个小孩,惹怒了一个大人,被放狗追着跑。
不过嘛,看起来人轻松了不少,我还没跑出二百米,朔茂就好似眼睛耳朵长在我身上似的,没来得及解释说我只有一天时间,他就全都知道了,不愧是天才。他赶紧叫住压根没认真追我跑的几条狗,把脏兮兮的我拽回了旗木宅。
先去烧热水,准备换洗衣物,忘记说了,之前有一段时间他状态不好,我又得帮着他带孩子、再教他怎么照顾小孩,自然而然的,我们两个鳏夫为了图方便住在一起,旗木宅自然就有了我的换洗衣物。
他称得上争分夺秒,找好衣服还在烧热水的间隙,又抓紧时间哄好两个小孩,我还在门口站着发呆,看着老朋友这么上道的样子,感慨天才和吊车尾就是不一样,回想起自己照顾带土是多么的手忙脚乱,不禁笑出声。
小带土刚刚应该是害怕我急促的敲门声,躲进了屋子里,这会儿我看到他在墙边探出了大半个脑袋,发现是我回来了,立刻忘记刚才害怕地流出眼泪的事情,兴奋叫出声,扶着墙摇头晃脑地就要跑过来要抱抱。
正当我伸出双臂,要给小带土一个爱的抱抱时,一只无情的手从后面拽住了小带土的口水兜。
“你爹太脏了,不许抱他,会生病的!等热水烧好让你爹去洗干净换一身再抱!”
令我惊讶的事,小带土只是有一点点不满意地撅了噘嘴,然后听话的转身扶着墙向另一边的房间走回去,看来朔茂很有做父亲的威严。但小带土也不忘转头与我对视,然后用很有小孩风格的、过度简洁的组句告诉我,他要去给我拿糖吃。
“才过去一个月,说话就比之前流利多了。”
“这阶段的小孩变化快,过几天就变了个样,他现在都会用勺子自己吃饭了呢。”
“哎,错过了呢。”
“别贫嘴,我帮你看着呢,我还给小孩记了些日记,记录每天的体重体温之类的,先去洗澡,一会找给你看。”
“那可真是赶时间啊,我只有一天时间,还要把往返算上……”
“别管地板了,你自己找去浴室,我去市场买点菜给你做点,吃完再走。”
“不要在饭桌上出现禽类。”
“呵,你还挑上了啊!”
水温调到合适的温度,甩掉一身在前线洗了穿、穿了又洗的都有些皱了的衣服,舒舒服服的泡在里面,没过一会,我的小带土就趴在浴室门口,圆溜溜的眼睛试图从根本望不到里面的门缝里寻找我的影子。
“爸爸!”
啊,这怎么忍得住呢?我果断从温暖包裹着我的洗澡水中站起,拉开门将小带土抱进来,然后帮他脱光光,一起泡进热水里。
我们父子俩不约而同一起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浴缸里的水对于小带土来说有些深,不过有我在,小带土可以尽情地将不算大的浴缸当做一个迷你的游泳池。
我们在浴室里花费了比预计中多的多的时间,主要是朔茂买的宝宝泡泡沐浴露真是泡泡超级多!我先是给小带土做了个猫耳造型,然后小带土给我抹了一个三代同款山羊须。之后我们弄出的泡泡越来越多,造型也更丰富了,从给小带土安上小兔子的长耳朵、到后背盖上一层泡沫的乌龟的壳。
那一边朔茂的菜早就买回来,厨房忙了有一会,现在饭菜都快要做好了,实在是等不到我任何要出来的迹象,直接走过来去不客气地拉开了我懒得锁的浴室的门,然后就看到,里面的我正在试图给仰浮在浴缸水面的小带土的肚皮上用泡沫堆出一个火影岩。
嗯,我们正打算给还未出现的第四个人头弄成朔茂的样子。
朔茂的特征算是后面那根小辫子吧?但碍于技术原因,我们把他的辫子弄到了头像的头顶。
嗯……好在朔茂看不出这个抽象的东西是什么。
真是幸运,因为回来的时间实在太短,朔茂也就对我展示了过分的宽容。
我们父子俩换好衣服,另一边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应该是卡卡西饿了,朔茂赶场一般转过头给卡卡西冲奶粉,我想过去帮忙,却直接被朔茂按在椅子上催促我先吃饭。
看来我们的朔茂大天才之前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学会怎样照顾婴儿了,和以前抱小带土一会儿就想塞回我的怀里完全两个样子,我也就放心的坐下享用美食。
我不算挑食,能吃甜的,能吃咸的,甚至酸的辣的我都可以尝尝。对于一个宇智波,这很不可思议吧?
这又是和我父母有关的事了,在味觉发育最敏感的时期,我的父母试图让我品尝各种好吃的,而不是只带一些族内开的甜食店里的甜食。
我的父母大概是觉得自己实力并不高强,两人都只开了两勾玉,要不是在他们十几岁的时候成立了忍村,他们可能都活不到能生下我的时候。他们在族内的地位也并不高,再加上身为忍者,称不是什么高贵的职业,给予不了我什么好的东西,就通过吃的玩的这方面,想法设法给我他们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
同样的,我喜欢吃这些不太宇智波的东西,还是因为这是他们费尽心思带给我的、饱含爱意的食物。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似乎就再也没人关注过我的喜好了,我这个宇智波,也就自然而然的被归为喜欢甜食的一列,我也渐渐习惯了吃食中比重逐渐加重的甜味,好像就能弥补我心中缺失的甜。
好在我还有朔茂,他还是仅有的知道我并不偏好甜味食品的人、也是唯一愿意为我去折腾这么一桌饭菜的人了。
“怎么吃个饭还眼泪汪汪的?我的手艺就这么令人感动吗?”
由于并不是正常吃饭的时间,除了要时不时喝奶的卡卡西,朔茂和小带土现在并不饿,只是小带土可能是好奇这一桌子热气腾腾的菜是什么味道,蠢蠢欲动想要上手去抓。
“现在也就剩下你会对我这么好了,其实你每次照顾我,我都会很感动的。”
一记直球冷不丁打到朔茂身上,习以为常地忽略掉又被我的话哽到接不上话的老同学,先是轻轻捉住小带土的手,制止他不太礼貌的行为,然后用筷尖挨个蘸取每一道菜的汤汁,点在小带土刚洗过、闻着还香香的干净的手指上,让他品尝味道。
小带土很满意自己品尝过了每道菜的味道,在我的问询下再次确认了早就得出过的结论,宇智波的基因就是强大,哪怕他的爹长歪了,但儿子仍然正常喜欢甜味,小小年纪就显露出自己是个甜党。
“你真的好懂怎么照顾小孩啊,修。”
“你不也把小带土和卡卡西照顾的很好吗?”
“那是跟你学的,我自己一个人可就得手忙脚乱了。”
“我也是和我父母学的,他们当年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呢。”
每次我提起父母时,朔茂总会变得更安静。他也算一路见证着我成长。他比我更早成为孤儿,都不记得父母的样子,可他也见到我曾经歇斯底里的那种样子,他知道父爱母爱应该是什么样子,也知道失去之后的我那时候多么痛苦,所以对于我父母相关的话题,他总是这样小心翼翼。
我跟他说其实我已经放下了,毕竟人啊,是要向前看的,怎么会有人不停地回忆过去、去想不开折磨自已呢?
“希望战争早点结束。”
朔茂正在转移话题,有些生硬,还需继续努力。
“不介意的话,就像现在这样搭个伙吧,照顾孩子这方面我跟你学学,也相互有个照应。”
是打算过来照顾我吧,到现在彼此都要奔三的年纪了,还像个妈妈桑一样操心我。
“是啊,不说别的,只说吃的方面,我现在一闻兵粮丸就反胃。”
“辛苦了,再坚持一段时间,我和你的时间错开,尽量做到轮换。”
“朔茂,我要不要开始教小带土……”
“……”
我切话题的水准更是糟糕透顶,有个过于了解你的朋友,有时候也有坏处,比如,他总会习惯性操心你。
“我有些担心战争可能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他最后可能会上战场……”
“别瞎担心,这仗打不了那么久,木叶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七八岁小孩上战场。”
“那下一次战争呢?朔茂,现在我早就不天真了,这世道不可能让带土当个普通人,他最后还是要像我一样拿起武器,区别只不过是早晚罢了,早些练习说不定……能保护好自己。”
“修,我有时候不得不赞同你的歪理。”
“什么?”
“必须要让小孩举起武器,通过杀死别人这样的途径保护自己,而我们大人却对比无能为力,这样的世界真是烂透了。”
“好在我还有你能陪着我,朔茂,以后小卡卡西也会陪着小带土,这烂透的世界还有彼此在乎的人真是幸运。”
“……”
“你又不好意思了?”
“你呀,总是这个样子,总是喜欢突然说出这种话,搞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