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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原来人生这么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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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六月份,天气逐渐热起来了。一天水心正在看小说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
“喂,你好。”水心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水心,你好,我是苏俊,还记得吗?”
“哦,苏俊啊,你好,当然记得了,老同学嘛。”水心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是谁,不过还是在“老同学”三个字上加重了音调。
“呵呵,对,老同学,水心,很久不联系了,你过的还好吗?”电话里的声音有些颤抖。
“还好,有什么事吗?”水心掐指一算也有五六年没联系了。
“嗯,我现在在你们那边出差,不知道方不方便一起吃个饭?”电话里的声音客气却带着无限期望。
“好的,我请你吃饭吧,时间地点你来定吧。”
“呵呵,还是我做东吧,那就晚上六点栀子鱼香可以吧。”
“好的,那就晚上见吧。”水心挂掉电话。自从那天他抱着他以前的女朋友走掉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他曾经给她发过信息,不过她一个字都没有回。当所有人都在扼腕叹息的时候,她却如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任何波澜。
晚上,水心换上了一件蓝色的绸缎短裙,一条黑色腰带束在腰间,更衬托出水心的妩媚和成熟。这条裙子是克剑送她的生日礼物,他说她可以改变一成不变的只穿白色连衣裙的风格,也随时改变自己的心情。她接受了,于是她的衣柜里多了很多五颜六色的衣服。水心准时赴约了。
苏俊坐在一个角落里,几年不见他也成熟了很多,只是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沧桑。
“你来了,请坐吧。”苏俊看见水心妖娆的走过来,先是一惊,随即赶紧起身让座。
“你好。”水心简单的打个招呼。“怎么到这边出差了?”
“哦,我们公司想在这边新建一个分厂,所以派我先来考察一下。”苏俊的眼睛游弋在四周,就是不敢定格在水心身上。
“那挺好的啊,你也可以顺便再这里逛逛,虽然没有你们南方的小桥流水。”水心微微一笑。
餐厅外,一辆车停下来。姚瞳,一个长的清秀酷似克剑的四五岁的小男孩,克剑三个人从车上下来,朝餐厅走来。
“我们换另一家吧。”克剑一进来看到了一道蓝色的妖娆的光,他退缩了。
“不,我们就在这,欣欣,是不是啊?还真巧啊。”姚瞳也看到了,她挑衅似的看着克剑。
“爸爸,我们就在这吧,我最喜欢吃这的鸡翅了。”小男孩摇晃着克剑的手,带着渴求的眼神。
“好吧,那我们进去吧。”克剑不知道如果自己坚持不去,姚瞳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三个人进去捡了一个正对着水心的另一个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下来,准确的说是姚瞳选的。
“别看了,人家另有新欢了,不过那个人跟你长的好像啊。”姚瞳看着克剑酸溜溜的说到。
“天底下长的像的人多的是,在孩子面前你别乱说话。”克剑没好气的看着姚瞳。
“好,好,我不说,我只吃饭行了吧,我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晚餐。”姚瞳摆弄着眼前的餐具,慢悠悠的说到。
“妈妈,那个阿姨好漂亮啊。”小男孩看着水心,摇晃着姚瞳的胳膊。
“漂亮个屁啊,她漂亮你跟她去啊,连你这小屁孩也欺负我。”姚瞳捏着小男孩红扑扑的小脸蛋说到,声音提高了很多倍。
“爸爸,爸爸,快救我。”小男孩急得涨红了脸。
“ 行了你,就不能安静的吃顿饭啊,好了,欣欣,到爸爸这边来。”克剑伸手拽过自己的儿子。
这一闹可好,餐厅所有的人包括水心,都看到了这一幕。只这一眼,看掉了水心所有的希望和信任。
“水心,水心,你没事吧,不舒服吗?”苏俊看着呆呆的水心不禁有些担心。
“哦,我没事,你刚刚说到哪里了?”水心抱歉的看着苏俊。
“我说,如果这边分厂办起来的话,我可能被派过来主管这边的一切事务。”
“那不是要长期住在这里啊,那你跟她不是要两地分居啊,还这么远。”水心睁大眼睛看着苏俊。
“两地分居?她已经不在了。”苏俊说着低下了头,水心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在?不在是什么意思?”水心小心翼翼的问。
“她一年前去世了。”苏俊缓缓抬起头,看着水心,好凄怆的表情。
“怎么会?”水心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还记得在我们学校下花园我抱着她走掉的那一次吗?原来之前他查出来有白血病,后来毕了业我就带着她回我们那边。我为了增强她活下去的信心,没多久就跟她结婚了。后来我们跟病魔抗争了五年,最终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对,她还是离开了。”苏俊一直看着窗外。水心的面前立刻浮现那个娇小妩媚的女孩。
“真是世事难料啊,你想开点。”水心能想出来的就只有这句话。
“没什么,她走了一年了,我活了29年,跟她在一起的时间都有26年,除去跟你在一起的一年多还有她去世的一年我们没有在一起。她去世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虽然也时时刻刻做好了她随时会走的心理准备,可是当事情来临的时候这个大男人还是,还是”苏俊苦笑一下,说不下去,眼睛里还含着泪水。
“你别这样,毕竟以后人生的路还很长,还有更好的人等着你呢,你这样我觉得她泉下有知也不会快乐的。”水心掏出一张纸巾递给苏俊。突然觉得这一幕是那么熟悉,自己以前跟他一起吃饭时每次都是自己吃完掏出一张纸巾一分为二,两人一人一半,还开开心心的说这是节约又环保。
“我没事,只是现在说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有些伤感,你现在怎么样,结婚了吗?”苏俊已经恢复了平静。
“原来人生那么伤,我一个初中关系最要好的同学变成了植物人,当我见到她的那一刻,眼前浮现的都是她跟我开开心心讲话的场景,还有她像一只快乐的小兔子一样向我奔过来,我真的难以相信难以接受,怎么过了这么些年,她竟然变成了那样,一直以为她过得很幸福呢。”水心看着窗外,强忍着泪水,并没有回答苏俊的问题,很多日子过去了,她依然难以从张灵事情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别难过了,记得上大学时辅导员曾经说过,人一过了25岁,所有的疾病,所有的痛苦,甚至死亡都会袭来。你要这样想,在我们身边还有那么多人过的很幸福呢,而且很多时候别人的幸福是我们自己体会不到的。”苏俊看着水心,悄悄递过来一张纸巾。
“是啊,也许她是幸福的,最起码有个人一只陪在她身边,对她不离不弃。”水心回过头来,忍着泪水苦笑一下。
五年是人生的一个阶段,可以发生很多事,我们未曾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