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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出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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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可以逃走的计划了吧?”
喝完了那半碗水的修尔诺感觉稍微好受了些,此刻他正在活动方才被捆得发麻的手脚,一边看着希拉里这么问道。他的目光中俨然带了几分敬意,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瘦小的身躯内,似乎藏了很多奇怪的想法和神秘的力量……他在众叛亲离之际,忽然得了这么个同伴,被他说几声“头脑简单”,外加用目光从头蔑视到脚也值得。
希拉里摇摇头,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是没有的。”
修尔诺感到自己脑袋里有根弦“啪”的断了,眼前刹那间罩上一层红雾。他上前一步就将希拉里拎小鸡一样地拎了起来,使劲摇晃了几下,语气里掺了几分恼怒。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耍我吗?”
“停……停一停!”希拉里被他摇晃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修尔诺冷哼一声,放开手。“限你一分钟之内给我说清楚。”
希拉里喘了口气,说道:“应该这么说,我手里有好几张对我们有利的牌,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利用它们……直到遇到你。你或许可能帮到我。”
“少废话,直接说要我干什么吧。”
希拉里四下里看了看,凑近修尔诺的耳朵,压低声音说:“你帮我杀掉那个斯达安,我就有办法。”
修尔诺瞪着希拉里好半天,然后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好小子,你倒打得如意算盘。我先前看到的那个斯达安,果然是你扮的不假。这家伙总是戴那个鬼脸,相貌也不是问题;倒是他那声音和身材,难为你扮得还这么像。你是打算把他干掉以后,自己冒名顶替,就可以方便行事,找机会逃走了,是不是?”
“是的,”希拉里的双眼灼灼有神,盯着修诺斯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别笑,这不是不可能的。我来这里一个半月了,研究得最多的就是他。他总喜欢找一些犯人的麻烦,独自接近他们,对他们又踢又打。只要利用这一点—— ”
修尔诺屈起食中两指在希拉里的头上轻轻一敲。
“我劝你醒醒,别做这白日梦。这事情我不会去干,也干不来。第一,这家伙今天在我手下才吃过一个大亏,他没那么容易会再次来找我的麻烦——也只有你这冒牌货不知道这桩事情,才会跑来惹我;第二,他身边的那个副官是个厉害角色,我没把握对付他俩联手,就算我成功刺杀了斯达安并且毁尸灭迹,你也绝对骗不了他。”
希拉里被这一敲清醒,就仿佛被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眼中那种狂热和自信的神色退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的脑子似乎比我想象的好使一点。”
“只可惜你的身体比我期望的要差太多,”修尔诺反唇相讥道,“你若是个高明的剑手,我们俩联手或许能干掉他们俩,然后你就可以实施你的计划。像你这么弱的人,怎么会来到这个岛上,我还真是想不通。大约你杀的人都是女人孩子之流吧?”
希拉里气愤地跳了起来叫道:“你这是血口喷人,我生平没有杀过一个人,更不要说女人孩子了!那种卑劣的事情——”
“哦,哦,我相信我在生存之岛上看到一个圣徒了。”
希拉里张口欲辩,却忍住了。
“单凭这一条,我看你是没法子脱身的,”修尔诺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还有些什么牌,何妨一起亮出来看看?”
希拉里沉默了半晌,似乎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心。最后他抬起头来。
“好吧,我本来准备迟些时候告诉你的。我有伙伴,他们的船就在这岛附近,离这里最多一天的路程。他们一直打算救出我,但是也告诉我,他们只打算努力两个月。两个月不成,他们便要放弃。如今已经一个半月了。”
“很显然,”修尔诺也陷入了沉思,“这张牌听起来比你上一张装神弄鬼的牌要好得多。可惜,这个生存之岛……在我没有到这里之前,我就知道……”
生存之岛所有的狱卒唯一的任务就是看守岛上的犯人,以及那个用来放下犯人的码头。他们无须防备从别处来的袭击劫狱之类,只因为这个岛除了那个码头以外,四处都是獠牙一般的礁石。这些礁石伸展开来,绵延可达数里。它们是比任何狱卒都更加忠心职守的狱卒,它们不知疲倦,和汹涌的海浪一起日夜看守着生存之岛,将每一条试图靠近它们的船只都撕得四分五裂。若是有人想偷渡过来,也必定会在这些礁石上撞得粉身碎骨。修尔诺可以想象得出,希拉里的同伴们一直在岛外打转,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绕过所有狱卒的视线而接近生存之岛的办法。
“我却没想到这个,”希拉里有些垂头丧气,“本来还以为逃出去不会那么难。”
修尔诺却神色平静地微微一笑。“想利用这一张牌的话,你唯一可走的路就是码头。”
“废话!”希拉里有些恼怒地说,“问题是那里的看守最严!”
“而这个就需要想办法了。这不是我们两个可以做得来的,我们需要同道中人,很多的同道中人……”
希拉里忽然警觉地抬起头。
“有人到洞口来了,我得赶紧离开。我会再来找你的。”
接着,他就这么当着修尔诺的面,开始扭动自己的四肢。随着一连串噼噼啪啪的骨节爆响声,他的身体奇迹般地拉长了,变得比先前更加高大和壮实。接着,他的脸上也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扭动,似乎五官都开始被移动。片刻之后,修尔诺发现希拉里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显得颇具威胁性和霸气。他冲着修尔诺点点头,便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原地只留下修尔诺一人,他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片黑暗。
“……那个家伙居然会使幻术?真是难得啊。想不到官方禁止各类法术的安德亚帝国,私底下却还是有这么多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