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食》岗上粥棚

9、第九节

　　邹馨月原本以为回到北京可以清净几天。再怎么伤心，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啊！
　　不曾想，一大早，老巫婆就直接开门进屋了。
　　自从老巫婆要在这住的那天起，邹馨月就把楼上楼下的钥匙，全给她配齐了。
　　这下可好，还真用上了。
　　老巫婆摔门进来的时候，老男人在床上盖着被子正睡觉，邹馨月在洗手间。

　　“你们这是干嘛呢？啊？把我一个孤老婆子仍在这，给你们看家啊！还有一只狗和四个小崽子，吃我多少东西啊？我可喂不起！敢情叫我来，就是给你们喂狗来了！”老巫婆是气不打一处来，人还没进来，就听见骂了。
　　“谁让你喂狗了？这狗是你来之后才有的吗？怎么不管你了？这不是都有事吗？我不也是刚出差回来吗。”老男人听后也来劲了，“噌”的从床上爬起来，没来及穿衣服。
　　每次他们娘俩一见面就掐。这似乎成了他们家的习俗。不掐好像就不是一家人似的，大哥这样，老二也这样。只有当媳妇的没法说！

　　“躲！躲什么躲，我一来，你就躲。当我眼瞎，看不见你啊！□□养的！什么东西！使唤我这老太太！你他妈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天天在楼上躲着，让我给你养狗啊！美得你家祖坟冒青烟！甭跟我扯淡！”老巫婆没看到邹馨月在床上，以为她躲了。
　　什么东西啊！都当奶奶的人了，骂人这么脏。邹馨月从洗手间出来，还是没弄明白。这又是哪招她了？不就是上个厕所吗？咋啦？还不行啦？

　　“我□□家八辈祖宗，你吃我的，喝我的，还想怎么着啊？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回来也不打招呼。什么玩意！破鞋！”老巫婆跟进卧室骂着。
　　这回，邹馨月是听明白了。就是因为她回家了，老巫婆给喂了八天狗。邹馨月回来，没去她那打招呼。
　　可是，这不是昨夜里十二点回来的吗，怎么去打招呼啊。本想今天去来着，好家伙，还没去呢，这就找来了。
　　怪不得今天阴着天呢，原来是有缘由的。
　　怎么招她了？吃她喝她什么了？要过她一分钱吗？让她干什么了？

　　走的时候，邹馨月告诉她，说姑姑去世了，要在家呆几天，而且还三天两天的就打一电话。老巫婆说的挺好的，还让她多呆几天。这怎么又变成，邹馨月不告而别呢！
　　亏了老男人知道怎么回事，要不然还以为邹馨月欺负他娘呢。

　　“行啦行啦，妈，你骂谁呢？谁不管你了？”
　　“我就骂了，怎么着，杂碎操的！不是东西！狗逼玩意！还不让我说话了。我告诉你，你还不是这家人呢。敢欺负我，我吃的米都比你喝的水多。我打人的时候，你妈都还没出生呢。你还来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行！”
　　邹馨月听着这话不是在骂她儿子呀！

　　“你这干嘛呀！你这一大早的、、、、、、”老男人有些急了，吼起来。
　　“行啦，别说了。让她骂骂就好了，心里就舒坦了。要不，没完没了的！”邹馨月实在听不下去了，只想让老巫婆骂完赶紧走人。
　　要是老男人再跟她吵，她更会认为老男人向着邹馨月，那不更得生气。两人吵起来，邹馨月不好劝啊！
　　“你个小狐狸精！我告诉你，儿子。你可得把钱藏好了。她那么小跟你能有什么好心啊！别让人给骗喽！、、、、、、”
　　“我的个天啊，我骗他？也不看看，你儿子有什么可骗的！有钱啊，还是有别墅有车啊！就连住的这房子，当初要不是我跟我父母要钱逼着他买下来。现在你能在这破口大骂，早去睡大街了。真有脸说！” 邹馨月在心里骂着。
　　她可不能还嘴。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