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汲必从》小花呀

11、第 11 章

　　咚咚咚…有人不停的砸着门…
　　李朝看了桑言一眼“这人看来有杀气啊”
　　桑言正认真听着李朝说着自己走后汲琼的生活，被这突然的砸门声中断，心里很不爽…
　　“估计是林申，开门吧，他刚回来去找汲琼没找到，问我我就告诉他地址了”
　　桑言皱了皱眉头，起身开了门
　　一张酷似程林书的脸，但比程林书五官更立体一点，有点放荡不羁的气质和看什么都不耐烦的眼神。
　　他不看桑言，直接进屋走到李朝边上“汲琼呢”
　　李朝穿着价格不菲衬衫西裤，盘腿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看着穿着气质和吊儿郎当的坐姿十分的违和“在楼上睡着呢，几天没睡觉了，今儿好不容易睡一天，别去招他了”
　　“他为什么在这？”林申也坐在地毯上
　　桑言看着这两人莫名有点不爽…
　　“这他家”李朝随手递了一罐啤酒给他
　　“他家？新买的房子，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刚去了那个公寓，屋里一点人气没有，很久住人了”林申知道汲琼这两年书卖的还可以。
　　“你有他家钥匙？”桑言现在是非常不爽
　　“有啊，他有，我也有”李朝抢答了“不光我们有，他妈妈，糖糖，顾海都有”
　　“…”桑言没有，曾经有把钥匙放在他的面前，他没有好好珍惜，现在他很想问问，这么私密的钥匙给了这么多人，是哪来的脸当初笑话他家密码111111的
　　“你是哪位？”林申忍不住问了桑言
　　“我是汲琼的先生，汲琼和我结婚了，这是我们家”
　　噗…林申呛着了，一口啤酒全都从鼻孔里出来，咳了半天，终于平复下来，起身就往楼上去，被桑言一把抓住！
　　“你特么放开我”，林申吼了一声，回手一拳，桑言反应快躲开了。
　　“哎，林申，你干什么”李朝也拉住他“怎么突然就动手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林申又对着李朝喊了一句
　　“是真的，都结婚两个月了，你当哥的也太激动了吧，汲琼又不是小姑娘，结个婚，你怎么…”
　　“凭什么？”林申打断李朝的话“他凭什么和汲琼结婚。他了解汲琼吗？他们才认识几天”林申说话有些颤抖激动
　　李朝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激动，汲琼虽然是他弟，但关系也尴尬…“他们其实认识挺长时间了…”
　　林申突然蹲下捂住脸“他凭什么，我陪了他十几年，他凭什么？”
　　李朝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说的话他好像都没有听进去。
　　“林申，你怎么了？汲琼就算闪婚没告诉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他当时也没告诉我呀”
　　“不一样”林申像是被抽了力气，直接坐在地上
　　“林申，你回来了。”汲琼迷迷糊糊的下楼了
　　桑言拉过汲琼“吵醒你了？”顺手给他压了下那两根翘起来的头发。
　　林申听着汲琼的声音，蹭的一下站起来“汲琼，你，结婚了？是真的吗？”他尽力压制着，声音很慢也很温柔，仿佛刚才情绪激动吼人的不是他…
　　“啊，是的，林申你不舒服吗？脸特别红…”
　　“呵呵哈哈”林申突然低笑一声，笑的很凄凉！李朝被他笑的莫名其妙…
　　“汲琼，我，能单独和你说句话吗？”林申对汲琼的语气真的是太温柔了，温柔到此时的桑言很想打他！
　　桑言很不想他和汲琼多说话“有什么可以在这里说，也没有别人…”
　　“凭什么”林申又默默的重复一句，然后问汲琼“可以么？我想和你单独说句话”林申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从小的生活环境也让他温柔不起来，他觉得自己所有耐心都用在汲琼身上了，他们认识整整十一年了，刚出差两个月，汲琼就结婚了…
　　“哦，好的”汲琼头很痛，他揉揉眉心问道“是去外面，还是去书房？”
　　“外面吧”林申说完牵着汲琼的手腕就走，桑言上前一把拉住林申的手，汲琼拍了拍桑言，示意他放手，桑言眼神冷了几分，但还是放了手。
　　待那两人出去桑言问李朝“林申，是谁？”
　　李朝：“程林书的大儿子，这个人，怎么说呢，你看他表面阴鸷怪戾，但他确实属于被大众列为‘不是好人’的那种，从小打架逃课做校霸，看谁不爽直接就干，和你当年一个德行！不同的是，别人不惹你，你就当所有人不存在！他是只要看着不顺眼就直接干。没有理由！但成绩却特么出奇的好，年级第一稳居他整个学生生涯，脾气暴躁！但他对汲琼却是像换了一个人，”
　　李朝说着点了颗烟“你看比如吸烟，他烟瘾很大，在我面前一颗接一颗，在汲琼面前可以一整天不抽，因为汲琼讨厌烟味！不爱和人说话，却为了和桑汲琼多说话，能不停的叨逼叨几个小时”
　　“这么说吧，汲琼住院期间，我不是看他最勤的，林申才是，刚住院他每天都去，最后医院不让他去那么勤，他就每天下班去医院门口对面的马路牙子上坐一个小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有病！”
　　“他是不是…”桑言没有问出口
　　“是，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汲琼跟他说，感谢他的照顾。但汲琼并不想时时刻刻见着他，见着他就会想起他爸，林申也是狠人，跟汲琼说他去整容行吗，汲琼就说，他不讨厌林申，也不讨厌林申的脸，但他也是真的不想见他，林申一激动就表白了”
　　“林申，你想说什么？”汲琼在泳池边坐下，昏黄的灯光里，汲琼显得很安静，整个人逆着光看林申，林申的心漏跳了一拍…
　　林申也在边上坐下“为什么随便找个人结婚？是因为我吗？是的话，我向你道歉”
　　“不是，因为他是桑言”汲琼说到桑言时，嘴角微微上扬
　　桑言，一个在汲琼神智不清醒的那个月里，提及最多的两个字
　　一个林申以为永远不会在见到的人
　　“可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他在国外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想起过你吗？”林申还是很轻很难的说着，连他自己也想不到，他为什么能这么心平气定的和汲琼说话，他想着当年第一次见汲琼，一抬头，仿佛有道光…
　　“你不知道，他没有那样的生活，他小时候差点饿死…”
　　“汲琼”林申打断他“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我不行”声音微微颤抖
　　“我们是兄弟，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你姓汲，我姓林，和他程林书有什么关系呢，他害了我们整整四个人，难道还要因为他，搭进去一辈子吗？”
　　“林申，我不讨厌你，和你在一起的很多时候，我都是开心的！也很感激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可我没办法长时间和你在一起，我，我会莫名的紧张，会头痛，我也不能和我妈妈长时间生活在一起，”
　　“和桑言不会是吗？”
　　“是的，我和他一起，会很安心，就像身体里那些一直乱串找不到出路的情绪，一瞬间都归于平静，刚开始在一起也会紧张甚至胸闷，可我看着他就很欢喜，你不知道，他找我要和我结婚，问我一晚上时间考虑够不够的时候，我很想当时就牵着他的手去领证，等待的那一晚上，是我觉得时间最漫长的一个晚上，比当年程林书带走我，逼我妈拿钱的那五天都长…”
　　“他，喜欢你吗？”林申问完自嘲的笑笑。
　　“不知道，他自己应该也不知道，他从很小就一个人生活，没有享受过正常家庭是什么样子，他不太会表达感情，也不是很能理解别人的感情，长年的独处让他对感情没有共鸣…”
　　林申双手搓了一下脸，轻声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想着就算你不和我在一起，但也不会和别人在一起，我们，就这样一辈子，也挺好！可你，却突然结婚了”
　　“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他，很早很早。早到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的他，直到在次见到他，让我在那几年最难过的日子，都突然觉得也没有那么难熬…”
　　“他陪了你十一年，我也陪了你十一年…”林申话没说完，起身踉踉跄跄的走了…
　　“林申，对不起”
　　林申没回头也没回话，他不想让汲琼看见他忍不住的眼泪，从小到大他很少哭，哭是最没用的，当别的孩子骂他是野种时，他越哭别人就越高兴！可现在他除了哭好像什么也不能做，他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把那些人打服，打到他们不敢吱声，打到他们见他就害怕，他说怎么样，那些人就必须怎么样…
　　林申漫无目的的走着，想着那年，他找汲琼一起吃晚饭，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回…
　　他找到汲琼妈妈，汲琼妈妈正慌张的到处打电话借钱，他的好爸爸，问他要钱，他说钱没有，命一条，但是要的是你的命，你要不要？他爸爸当时就挂了电话，没想到他会带走汲琼
　　当他打算报警时，汲琼打电话来说“不要给他钱，不要管我，我自愿和他走的，”
　　汲琼妈妈借到了钱，林申偷偷报了警，终于在第五天，找了汲琼，汲琼被关在一栋房子的地下室，程林书欠了很多高利贷，他为了不被打死，就伙同那些人绑了汲琼…
　　汲琼被救出来时，发着高烧，是林申把他抱出来的，整个人软的像是没有骨头…
　　烧退了以后，汲琼神智却不清醒，有时候认得人，有时候不认得，看见林申时，会惊恐颤抖！那时的林申并不知道是因为看见他，他以为汲琼就是单纯的吓着了…
　　他抱着他安抚他，他却抖的更厉害…后来迷迷糊糊的就一直叫桑言…
　　林申问李朝桑言是谁，听完李朝的话。他不明白，汲琼为什么一直叫桑言，一个邻居而已，还没有李朝来的亲近…
　　在后来，汲琼开始整天整天不睡觉…在后来，他偷偷把自己闷在脸盆里，幸亏李朝来的及时…
　　汲琼总在用他智商不在线的神经，调理着林申和李朝，让他们无时无刻不紧绷一根弦…
　　汲琼的妈妈自身精神状态也很不好…
　　医生建议汲琼住院，林申不肯，是李朝直接交了钱，强制带他来的，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发小哪天突然没了…
　　汲琼住院了，林申没有办法时刻见着他，但他又想他想到不能自控，他就每天去医院门口坐着…
　　在后来的汲琼，突然开始认真配合治疗，开始变的积极自律，睡不着就在房间不停的来回走，直到走不动。一天又一天，终于半年后，汲琼可以出院了，此时他已经住院两年了
　　出院那天汲琼妈妈李朝，还有林申三个人一起来接的汲琼…
　　那天的汲琼眼睛里闪着光，满怀着对新生活的期望！他甚至问李朝要了他手机，整整看了半个小时！
　　林申说你可以先玩我的手机，等会我去给你买一个新的！汲琼笑了笑，在盯着李朝的手机看了一会会后还给了李朝，但也没接林申递过来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