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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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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班的时候,李慧芳老师正宣布着按照上学期成绩自选座位和选班干部的事,陈风遇暂时还坐在岳耽旁边。他想想吴恙扑在岳耽背上还被护着,自己不小心撞他一下却连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去就挨那么一下子,就算自己想办法还回来了,也还是有点不爽。
虽然吴恙是他女朋友,可他原本也只是一个讲道理的路人,根本不想寻仇的啊!
他戳着岳耽的胳膊问:“姓岳的,你说你怎么那么不讲理啊?”
岳耽回教室以后没穿外套,这不戳还好,戳一下陈风遇就觉得触感还挺弹的,真正有力量的肌肉在放松状态下是柔软又富有弹性的,死肌肉才硬邦邦的,这道理他这种不健身的外行人也明白,于是没忍住又连着戳了几下。
“你抽什么风?”
班里很快组织大家到外面去排队选座了,岳耽本就不多的耐心已经快被陈风遇这个狗崽子透支光了,想到刚才的事,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就闪身朝外走。
不排不知道,陈风遇百无聊赖地站在队尾,从后门看着岳耽在五个人以内进去,然后选了倒数第二排那个靠窗的座位,不由得张了张嘴。
人不可貌相这话真不假。岳耽长了一副乖学生的样儿,但是说的话和干的事都是“煤气罐儿”风,又找的是吴恙那种明显喜欢亚文化的女朋友。
在一切都让他相信岳耽是个和他差不多的刺头了以后,又告诉他岳耽班级前五。
他们七班是个两极分化型的重点班,班级前十几乎是年级前十,班级后十大概在全年级后五十左右。
陈风遇拿出手机偷偷扫了一眼班群里发的年级大榜,发现岳耽的名字果然高高悬在第四位。
要么说去年排球队那事没在学校里翻出多大的浪呢,原来因为当事人是尖子生。
捋明白这些事以后没过两个人,陈风遇就看到那个数落自己晃椅子的女生坐在了岳耽旁边,又不由得万念俱灰了一瞬。
陈风遇偶尔也会主动惹事,但他自觉惹得都是“为民除害”的好事。所以只要是惹到他头上了的坏事,不管吃不吃亏摆没摆平,他都能记好一阵子。他想坐在岳耽旁边,方便他明天第一个看到岳耽丢了电瓶是个什么表情。
遗憾的是,这个女生的仇他刚才也记下了,不说这个女生会不会让,主要无论如何陈风遇自己都没法开口去和她换座。
不过这样算的话,被陈风遇“仇恨”着的他们俩就成了“命运共同体”了。
“同学,你坐外面,让我靠窗吧。”陈风遇最终把目光放在了坐在岳耽身后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生身上,“我们家怕我处对象,不让我坐得离女生太近,不然该揍我了。”
张辰西见陈风遇非常真诚的样子,说:“啊,行。”
“多谢。”
陈风遇窜了进去,看着岳耽耸动了一下的肩膀,知道他在笑,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笑的,不许别人家教严?”
“那你们家怎么不在‘要脸’这方面多教教你?”岳耽侧头看了他一眼。
“个人风格,别管。”
陈风遇收拾完桌子以后,掏出手机翻岳耽班群里的群名片,行云流水操作了一下,然后戳了一下岳耽的后背:“微信通过一下。”
岳耽没好气儿道:“我没手机。”
“我都在班群里找到你了,赶紧的吧,我晚上要去看脑袋,这事儿没完,我得找你报销医药费。”
听见他这么说,岳耽没拒绝。
“你这什么网名啊。”岳耽掏出手机,一脸黑线地通过了“冰舞之梦幻蟑螂”的好友申请,越来越觉得陈风遇这人不正常。
陈风遇这才想起来之前和祁声他们玩游戏输了改的网名,愿赌服输,还没到换回来的时候,仍然回:“个人风格,别管。”
岳耽懒得和他说话,又把手机揣了起来,扒拉窗台上的叶子。
今天刚开学,班里选完班干就没什么事了,陈风遇除了留意了一下班长是岳耽那个同桌赵木菡以后,就趴在桌子上再也没起来过。
岳耽开始觉得无聊了,不想再浪费时间,就提前和老师打了招呼,打算去体育馆训练。收拾书包的时候随眼看陈风遇趴在桌子上像睡死了一样,面无表情地回过了身。
岳耽看了下手机,吴恙没回他消息。
他低头轻轻和他同桌说:“班长,如果一会儿有个叫吴恙的女生来找我,麻烦帮我告诉她一声我在体育馆。”
“行。”赵木菡点点头。
陈风遇正趴在桌子上玩手机,来回看岳耽那几条朋友圈。
这个人发的东西很少,他一圈看下来,基本都是物品的照片。
最新的一条是两个月前,一套录音设备,看起来像是在录音棚里。再往前翻是一台高倍望远镜,长得像夜视仪一样,挺高级的,然后夹着几张夜晚观星的照片;下面一条就是“老伙计”了——红色的头盔,陈风遇这才知道这个头盔不是一开始就那么花里胡哨;再往下是一双排球鞋和一个著名品牌的排球;接着是一个有点破的望远镜,就像玩具一样。
最后一条,是一辆摩托车和小电驴的照片,附带一张很旧的老照片,照片上面男人的脸被划花了,但还是可以分辨出是一家三口,时间是五年前。
他翻了一下,最后这条和望远镜在同一年,但和排球这条隔了一整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想用“偷电瓶”这种有点滑稽的方式报复岳耽了。
陈风遇刚才听见了岳耽留下的话,立马给肖让发了个消息:“恙姐在你旁边没?”
“恙姐正因为人体结构的问题上火,忙着改画呢。”
“行,我现在去画室找你们一趟。”
“用告诉恙姐吗?”
“不用,我俩不熟,有事当面说。”
陈风遇钻进画室之前按亮了手机屏幕,马上中午了。他问肖让:“恙姐在哪?”
“隔壁素描那屋呢,你可离我远点儿啊,别整你身上,到时候又骂我。”肖让盘腿坐在画板前面,颜料弄了一手,“哎?你找恙姐有啥事儿啊?我能不能也听听啊?”
“别管了,我等会和祁声他们回乐队,你完事儿也过来。我现在定外卖,你跟我吃一样的行不行?”陈风遇把书包撂在肖让旁边,“电瓶放哪了?
肖让从一堆废纸和颜料中间找到空地费劲巴力地站起来,把角落立着的电瓶拎了过来:“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妈说我比狗都好养,吃啥都能活。”
陈风遇应了声,然后去搬岳耽的电瓶。边搬边开口:“真沉啊,我怎么感觉他这个比一般电瓶重那么多呢?”
肖让不置可否:“他那个应该是拿摩托车的电瓶改装过的,不过摩托车的电瓶一般和电动车对不上,用不了,所以这个小电驴和这个电瓶应该都被改过了。也不知道这么折腾有啥意义,这俩东西的寿命肯定都会被损耗很多。”
陈风遇点点头,他隐隐感觉到这个电瓶是岳耽朋友圈里那辆摩托上的。
他麻利地把电瓶靠在门里边,随后出去敲吴恙的门。
陈风遇开门进去,看里面还有几个他不认识的人,于是单独叫吴恙出来:“恙姐。”
“哎,遇哥,什么事儿啊?”吴恙捏了一根烟出门点了,靠在墙边问。
陈风遇皱皱鼻子,捏紧了拳头,最后还是没吭声:“恙姐有啥想吃的吗,我听肖让说你这忙,等我去乐队路过体育馆,直接帮你给岳耽送饭吧。”
“你和他还挺熟的嘛,今天是你们分班第一天,感情都这么好啦?”吴恙的表情很轻松,但是语气里的探究让陈风遇感觉不怎么舒服。
这女朋友管人际交往也就算了,怎么还连着岳耽身边的男性朋友一起防?
他偏了下头,指着自己的脑门儿,笑着问:“打出来的感情,能差了吗?”
“行。”吴恙看着他,点点头,也没多说别的,弹了弹烟灰,“校门口对面那家小笼包,鲜肉和大虾的,给我……各来两屉吧,然后再来四屉鲜肉的给耽宝,多给他要点醋,不用放辣子。”
陈风遇听到这顿了顿,随即加上肖让和自己乐队成员的份儿,沉默地打好备注下了单。
倒不是钱的问题,他只是单纯觉得,这两人,真挺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