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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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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虞歌6点多就被吵醒了。他昨晚虽然很早就睡了,但半夜烧的厉害,醒了几次,没睡几个小时。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虞歌只觉得身体头重脚轻,浑身无力,嘴里发干,脸上发烫。
他想,还没退烧吗……
三楼的少年撤着嗓子喊:“妈!你看没看见我的校服在哪儿啊?”
楼下老板娘也喊着回话。
“你看看是不是在你房间的衣柜最下面一层!”
“找到了,谢谢妈!”
虞歌下楼的时候正好听见老板娘说“这小子,丢三落四的”,脸上笑着,看见虞歌,她笑吟吟地说:“起了啊?”
虞歌点头。
洗了把脸,还了卡,买了两个面包,虞歌拉着行李箱去二中。
半个小时后,虞歌再一次低气压。
路县不愧是路县,连学校都不好找。
“嘿,要去哪里?”
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虞歌瞬间寒毛倒立,脚步慌张的往旁边走了两步,然后差点绊倒了,他扶着行李箱站好。
虞歌回头看,是在小超市遇到的少年。
虞歌像是被灼到眼睛一样又回过头去。
陆上槐满脸惊讶,虽然突然被人在背后拍一下肩膀其实很吓人,但是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再说,他是已经丑到人神共愤了吗这么大反应!?
陆上槐心情很不好,表情也很不好,所以语气也很不好:“你干嘛呢?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不等虞歌回答,又说:“你要去哪呢?这条路你都走两遍了。”
确实,陆上槐早上出门后就到这边等人,看着虞歌旁若无人的走了这条路两遍。
所以,虽然虞歌让他心情不太美丽,但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助人为乐;送佛送到西;正直善良勤劳勇敢自强不息拾金不昧等新时代好少年的美好品质。他还是绝定问问虞歌有什么困难。
虞歌仔细的打量着陆上槐,陆上槐头顶的碎发调皮的翘起,眼睛又大又亮,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是贱贱的笑容,穿着广大学子都知道蓝白色校服,左胸的位置是印着路县第二中学字样的校徽,踏着白色的运动鞋。
“抱歉。”虞歌说:“我去二中。”
“去二中啊……”陆上槐语气似乎有点遗憾,“我带你去吧。”
“谢谢。”
“不客气。”陆上槐走到人行道的更右侧,“我要等人,一会儿再走。”
虞歌点头,也走进了一点,两个人隔着一个身位站着。
虞歌手撑着行李箱,眼睛半眯,看起来很困。口罩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透过防蓝光眼镜的眼睛也模糊不清。
陆上槐低头,左手插兜右手打字,简直就是漫画里的男主角,帅的飞起。
“阿槐!”
虞歌和陆上槐都抬头,两个人迎面走来,一位虞歌在医院里见过的少年,非常中二的一边喊一边跳一边挥手一边跑过来。
另一位比他矮半个头的少年表情嫌弃的看着他,浑身上下都是我不认识这傻逼的样子。
“哈哈哈哈,开学好开学好。”喊话的少年一把抱住陆上槐,看起来非常用力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拍陆上槐的后背。
“我c,彭狗,松手!”陆上槐一时不察被抱住,想把他推开,奈何彭狗力气大,推不动,“择兆,快帮帮忙!”
赵择兆上前,拉住胡彰彭的手:“彭子,别发病了,在外人面前要维持住你的身份。”
胡彰彭松开陆上槐,仗着身高优势把赵择兆的头压在自己身前,把他的头发当猫撸,笑着说:“你说什么呢?谁发病了?”
“淦”赵择兆一只手推他,一只手解救自己的头发,“老子的发型!松手!”
“好了好了,别闹了,快走吧。”陆上槐一边把他俩拉开一边说。
胡彰彭和赵择兆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转头,哼一声。
陆上槐满头黑线。
“行了啊你俩,别这么幼稚。”
“哼”
“哼”
“快走吧。”
虞歌看他们闹了会儿还没走,出声对陆上槐是。
“啊?啊,走。”陆上槐拉着胡彰彭和赵择兆就走,“走了走了,再不走就迟到了啊!”
“欸?欸!?这才七点。”
“彭子,你可闭嘴吧。”
“赵狗,我与你不共戴天!”
“戏精。”
“ s(?`ヘ??;)ゞ”
虞歌跟在三个人后面走,一路上胡彰彭的嘴都没停过,虞歌被他讲的头疼。
看见校门就加快速度走了。
“瞧,”赵择兆用手点点虞歌的背影,“又一个被你吓走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胡彰彭一脸沮丧的说。
“人贵在自知,”赵择兆叹了口气,说:“彭子,你还需要学习啊。”
“彭子啊,”陆上槐也叹了一口气,说:“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兄弟我们不嫌弃你了,你要珍惜啊!”
说着,还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一脸被自己感动到了的样子。
“是啊是啊。”赵择兆满脸认同的点头。
“喂喂,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赵择兆只是笑笑,不回他话,对着陆上槐问:“刚刚那谁啊?”
胡彰彭听见,也凑过来问:“是啊是啊,感觉没见过啊,不是路县的?”
于是话题马上被转移。
“说的好像你见过路县的所有人一样。”赵择兆和他杠。
“呃……”胡彰彭被噎着,“所以我说是感觉啊感觉!感觉!”
赵择兆哼一声没理胡彰彭,问陆上槐:“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啊……他就是这几天都在我家网吧住而已。我也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啊,又不熟,上哪知道他什么人去。说起来,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陆上槐说。
“什么鬼?”胡彰彭很惊讶,声音都拔高了。
赵择兆也不是很淡定:“你都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啊?!”
“没啊。他只是晚上在我家网吧,白天又看不见人,还整天都戴着口罩,我哪知道他长什么样。那我总不能特意跑去问人家长的什么样吧?”
陆上槐很淡定的说:“你们这么惊讶做什么,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啊?要说奇怪到也没什么奇怪的……”赵择兆说,“就是……诶,没事。”
胡彰彭声音阴森森的说:“说话说一半,以后没老伴。择兆,你要想清楚。”
“我靠!你要不要这么吓人?”赵择兆朝胡彰彭吐槽了一句,说,“我就是觉得哪有人会一直戴着口罩的啊,他一直在你家网吧,吃饭、睡觉、下楼上厕所,没道理你还能不知道他的样貌。不过又说回来了……别人喜欢戴着口罩,也没有什么啊。”
“所以说,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陆上槐说,“一个不认识的人你们都能说这么久。”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教室。
虞歌走进校门,一路问路的走到高三宿舍。
宿舍里人很多,很吵。放下行李,简单的铺了床,又是一路问到高三年级办公室。
虞歌在门口摘了口罩,放进口袋里。修长漂亮的手曲起,敲了敲门。
“请进。”
虞歌进门,办公室里有一半的座位上有人。
“你就是虞歌了吧。我叫陈敬页,是高三一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
一位有秃头风险的国字脸中年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对着虞歌笑眯眯地说道。
虞歌点头:“我是。陈老师好。”
陈敬页点头,又坐回去,从桌上拿起一叠纸,对虞歌说:“我看了你之前的成绩,确实很优秀。你是学理的,我就给你说说二中的情况。”
“二中高三十五个班,两个冲刺班,三个尖子班。理科是一个冲刺班,两个尖子班,分别是五班、二班、一班。剩下6-15班十个班文理科五五分。”
“你看看你想去哪个班?”
说完,递给虞歌一叠资料,是1、2、5班三个班的基本信息和教学老师。
虞歌扫了一眼,想着,现在转学都可以选班级了吗?
像是看出了虞歌的疑问,陈敬页笑眯眯地说:“毕竟学霸总是有特权的——特别是你这样厉害的。”
“誒老陈,话可不能乱说,现在国家都反对特权,你可不能搞特殊啊!”一位胖胖矮矮的中年男人笑着说,一听语气就知道是经常和陈敬页抬杠并且经常输的人了,“虞歌同学,我是二班物理老师兼职班主任刘文东。到我们班来吧,我们班学习氛围好,同学们也都很和睦相处,我也比老陈和蔼可亲多了。”
“你这么说,那不得到我们五班来。五班学习氛围和同学关系不也要啥有啥?”一位三十多岁女人转过椅子对刘文东说。
然后对虞歌点头:“我是五班的班主任和化学老师,柳城。”
“老师们好。”
两位老师点头,陈敬页对虞歌说:“你想去那个班?”
“我到陈老师的班级。”
陈敬页笑容灿烂的说:“好。”
“欸,到头来还是去了陈老师的一班,恭喜陈老师了,又捡到一个学霸啊。”柳城笑着说。
“你直接安排他去你的班级就好了,这么一搞,你不是让我们以为能获得一位学霸的加入吗?这叫什么?这叫杀人诛心!叫给我希望再给我毁灭!”刘文东的语气颇有怨念。
“哈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公平竞争的。”
陈敬页在刘文东面前炫耀完后,才对虞歌说:“这些是高三的需要的资料,这学期课程可能会比较紧。”
“我们学校虽然是高三第一个学期才讲高三的知识,但是课本是高二开学就发了的。有些知识可能在之前讲过,就只会简单的过一遍,你要尽快跟上进度。”
“这边是校服,夏装和冬装共四套。宿舍的话……还是报名的时候给你说的那间。”
“就这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行,把书搬到教室去吧。知道怎么走吗?”
“嗯。”
高三一班。
教室里吵吵嚷嚷的。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大喊:“特大消息!特大消息!”
“什么消息啊,喊那么大声?”
“可不,激动成这样,校花谈恋爱了啊?”
“不是。”门口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圆脸男生,“我刚去拿资料,路过办公室,你们猜我看见什么了?”
“看见什么了?”
“方预町,别吊人胃口,快说快说。”
“还能是老陈捡到宝贝了啊?”
“可不。”方预町点头,“我看见有个穿黑色运动装的在和老陈说话,我就停下来听了一会儿。”
“你猜怎么着?他要转到我们班来!”
方预町的语气逐渐激动:“我听老陈叫他,叫虞歌。”
“那你激动什么,不就是个名字吗?”有人说。
然而马上有人反驳他:“那你可就是见识少了。那可是虞神。”
“怎么了吗?”不知道的人问。
方预町表情激动的说:“要说到虞神,就不得不说一下云城十七中。”
“云城是南方城市,十七中是云城的重点中学,一直很受关注。但要说这两年最火的,还是虞神!”
“虞神是十七中的理科第一,全校第一,甚至不论是大考小考,虞神的总分就没下过710。”
有人反驳:“这有什么,陆哥的总分也没下过700啊。”
“那不还差十分啊。”
“你不知道成绩越高,就越难拿分了,十分很多了。”有人回他。
“欸,多个十分能让他火成这样?听我说完,”方预町说,“最重要的,是上一届全国中学生奥数赛,虞神以满分的成绩夺冠!”
“这可是全国难度的奥数题,他就满分了?!”
“甚至国际奥数比赛虞神也拿了牌!”
“听说k大、f大、a大都在抢他呢。”
方预町说完,班里完全静了几秒。
“天,这也太厉害了吧!”
“真正的学霸。”
”这是学神啊!”
“但是奥数和高考没什么关系吧?”有人说。
“是没什么关系。”方预町点头说,“但别忘了,虞神的小考、大考、联考,都是第一啊。”
“虞神可是一直都在第一名的。”
“没事没事,反正虞神也被保送了,不用参加高考。”某“学渣”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