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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五章 囚禁(2) ...

  •   我好像做了一场冗长的梦。
      我梦见了一间漆黑阴冷的房间,梦到了赤星堇甜腻的味道,梦到我身后的石壁被人强硬地移开,梦到我被邸恒拉回了明亮的地方。
      我睁开眼睛,手脚还依然被绑在床上。我用力挣了挣,却没什么效果。半开的窗户吹进一阵风来,微凉的气息让我感到自己似乎回到了那个昏暗的山洞中,我开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此时的我无比怀念那阵甜腻的让人沉沦的香气。
      大概是我挣扎的动静太大,房间的门被人推开,师姐端了药走进来。我闻着碗里散发出的苦涩味道,愈发的急躁起来。
      “把我放开!”
      “再等等,等你好了我们就把你放开。”师姐在我的床边坐下,舀了一勺汤药送到我的嘴边,“听话,吃药。”
      我紧紧地抿着双唇,拒绝让汤药进入我的嘴里,师姐轻轻叹了口气:“别闹小孩子脾气,吃了药病才能好。”
      我似乎对碗里的药有种本能的抗拒,死死地将头转向另一侧。我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喂不进去?”
      “不肯吃。”师姐的声音颇有些无奈。
      “怎么吃了这些日子的药丝毫不见好?”
      “好药也是需要时间的。”师姐说道,“邸大人莫急,这方子是我从古书上寻来的方子,再过几日定会见效的。”
      一只颇有力气的手扳住我的肩膀,将我强硬地拧过来,随后便捏上我的脸颊,强迫我把嘴张开:
      “往里灌就是了。”
      “我不!”我含糊不清地喊道,趁着师姐将药端到我面前的当口猛地一挺身,正撞在师姐端着药碗的手上,碗中的汤药稀稀落落地撒了一地。
      “你再去煎一碗,我在这儿看着他。”邸恒面色铁青地看着我。
      “此次服药怕是要误了时辰了。”师姐有些烦心地说道。
      “吃了就比没吃强一些。”邸恒给师姐递了眼色,我看着师姐转身离开,在房间外合上了门。
      屋子里的静谧与那个山洞如出一辙。我故意撇过头去不看他,约摸着过了半个时辰,我已经差不多冷静了下来,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问道:“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邸恒似乎有些惊讶,却还是回答我:“二月廿四了。”
      “廿四了……”我喃喃道,“我记得我进百崖山时是十六,可对?”
      邸恒看着我很是意外的点点头,我也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还记得什么?”
      “我还记得……”我稍稍一动脑子便觉得头晕脑涨,“那本书。”
      “什么书?”
      “我家的书,里面是我阿爹和先祖记载的有关赤星堇的方子。”我感觉自己满脑子的话想要告诉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那些残存的画面也总是无法阻止成正常的语言,“似乎赤星堇的可用之方有许多,不仅与烟草,还可以与……”
      我一面说一面觉得头痛难忍,不觉皱紧了眉头,邸恒轻声说道:“先不要想了,等康复了再说也来得及。”
      我轻轻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但大概是这些天躺在床上的日子多了,竟没什么困意。我动了动被束缚的四肢:
      “给我解开可好?这样绑着真的难受。”
      邸恒犹豫了一瞬,才伸手松了我手上的绳子:“你可知道自己已经神志不清四日了,要么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昏睡,要么就大肆发疯,见人就要打要杀的,让人‘把东西点上’,若是不拦着你早晚会伤了人,拦着你又怕用力过猛伤了你,才出此下策的。”
      “我在百崖山中被人用了赤星堇了。”我动了动酸痛的手腕,“我记得是你去救的我,对吗?”
      邸恒点点头,我接着问:“你怎么找到那个地方的?”
      “偶然罢了。”邸恒说的倒是轻描淡写,“你是被什么人用的赤星堇?”
      “赵顺,耿府的管家。”我突然想起我想要问些什么,“耿府的事审问的如何了?结果怎样?耿叔他们还好吗?”
      我一面问着一面看邸恒的脸色愈发奇怪了起来,我有些着急地看着他,他却定定地看着我:“你在百崖山中见到的是谁?”
      “赵顺。”我有些奇怪,“怎么了?”
      推开房门的声音打破了屋里我和邸恒面面相觑的对峙,师姐似乎吓了一跳,端着药碗冲到我的床前来看着我:“你说是……赵顺?”
      我愣愣地点点头。
      “赵顺已经死了。”邸恒的脸色有些阴沉。
      “死了?”我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留他一个活口,若是细细审问定能问出些东西来的。”
      “十六的凌晨。”邸恒看着我。
      “那是……我见到他之前?”我瞬间毛骨悚然,“那我见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相信鬼神之说吗?”邸恒问道。
      我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我自然是不信的,可我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两个赵顺。
      “灵儿刚醒过来,神志还不清楚,这怕是又说胡话了。”师姐很是担忧地皱了皱眉,“快把药喝了,别误了时辰了。”
      “我没有说胡话,”我有些激动,“我看的真真切切的,就是他。”
      “好,我们知道了,是他。”师姐哄小孩子一样柔声说道,“快喝药了。”
      我知道她并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却也不知该如何证明。已经在赤星堇的作用下癫狂了四日的人,凭什么让别人相信她说的话呢?
      我配合着撑起身子想要喝药,邸恒却突然从师姐手里接过碗来:“你先去休息吧,我喂她。”
      师姐愣了一下:“邸大人毕竟是男子,虽说深州民风比建安要开放些,可灵儿还未出阁,这样总是不合规矩的。”
      “你去吧。”邸恒的话里带着命令的意思,让人无法拒绝,我见场面僵住,赶忙伸手想要接过药碗:
      “不用喂,我自己可以的。”
      邸恒拿着药碗的手在我面前抽走,只回过头去看着师姐:“你出去吧,我来就好。”
      这次邸恒的语气似乎温柔了许多,师姐有些无奈地笑笑,朝我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邸恒静坐了一会儿,起身站到窗边四下看了看,不见有人影,这才回到窗边坐下,将碗中的药尽数倒在了痰盂里。
      “你干什么?”我吃了一惊。
      “前几日喂你吃药时你玩命反抗,今日不叫你吃了怎么还不乐意。”邸恒白了我一眼,“赵顺的事情我会去查的,你在这儿静心养着就是了。”
      “赵顺是怎么死的?”
      “服毒。”邸恒说道,“他入狱不久就自己抗下了全部的罪名,说是他为了从耿府的生意中抽取些好处才用赤星堇买通了韩巍,将军粮运送一事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并向戍军提了一成的价格收为己用。其中事情,耿府的其他人都不知情。”
      “那那些耿府的工人呢?他们为何会有赤星堇?”
      “那些人不过是赵顺的试验品罢了。”邸恒说,“以壮年男子作为试验品,尝试着摸索出最恰当的方子。”
      “真是禽兽。”我咬牙切齿地说道,“审讯赵顺时他可有提过我家的那本书?”
      “这倒没有,他只说自己在七年前百草堂抄家时趁乱顺了赤星堇的方子出来,而他也不过是因为偶然间将赤星堇洒进了香炉才发现赤星堇有如此功效的。”
      “当初关我的山洞,你可还能找到?”
      邸恒点点头:“官府已经派人过去了,只是尚未见到那里有人出现。不过既然那人是赵顺,我随后便会向你们深州知府请求增派人力,在百崖山中搜索他的踪迹。”
      “等找到了那本书也请一定给我送来。”
      “那是自然。”邸恒点点头,“对了,你们三味堂的药渣都会倒在什么地方?”
      我想了想:“这你该去问阿福,这些事情大多都是他安排的。”
      “好,我知道了。”邸恒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走到窗边去拉开窗子,“廖胜。”
      “大人,什么吩咐?”廖胜推了门进来。
      “我出去一趟,你若是有什么事就叫廖胜安排人给你办,有想要的东西也告诉他就是了。”邸恒转头看向廖胜,“你今日就守在这屋里,我不回来谁也不许进出,旁人送来的东西只管收进屋子里,留着等我处置。”
      “三味堂婢女还是有的,你叫个姑娘进来就是了。”我说道。
      邸恒给了我一个不置可否的眼神:“廖胜是信得过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趁邸恒离开之前问道:“你可是觉得我药里被人下过东西?”
      “前几日你日日吃药时丝毫不见好转,神志不清之症甚至还逐日加深。今日只停了这一次药效果倒是立竿见影,很难让人不怀疑的。”邸恒顿了顿,“不过如今下定论还太早,我查清楚后会告诉你的。”
      邸恒离开后,整个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廖胜大眼瞪小眼。
      “那个……”我有点尴尬地瞟了廖胜几眼,屋里像门神一样立个男人当真让人不自在,“你不必一直在我房中,可以出去守着的。”
      “那可不行,我家大人交代好了,必定让我寸步不离这房间才是。若是堂主有什么闪失,廖胜可没法交代。”
      我看廖胜一脸忠贞,好笑地摇了摇头:“我在这屋里呆的闷得慌,你去帮我找几本书来翻翻吧。”
      “我家大人说了,不让我离开的。”
      “那你叫人送过来?”
      “我家大人说了,旁人送来的东西都要由我收着,等他回来处置的。”
      “……”
      我一时无语,笑着叹了口气。
      “堂主为何叹气?”
      我抬眼瞟向青涩的廖胜:“你家大人如今可有婚配?”
      廖胜懵懂地摇了摇头:“堂主问这个做什么?”
      “我看他娶了你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乖顺忠贞唯命是从,真是为人妻的一把好手。”
      “照这样说,堂主这样的姑娘指定是嫁不出去了。”
      廖胜梗着脖子红着脸的样子让我愈发觉得有趣起来:“让你干活不快,顶嘴倒是利索的很啊。”
      “廖胜不过是谨遵我家大人的指示罢了。”
      “我问你廖胜,你如今多大了?”
      “十六了。”
      “十六了,你可知道你家大人十六的时候在干什么?你如今却还是一个侍卫,你自己可有想过其中的原因?”
      “我和大人出身便有着云壤之别,不可比的。再说,十六岁便能进天镜司的人有几个?”
      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那你看我,我十六岁时便已经是三味堂的堂主了,你呢,你自己比比嘛。”
      我看廖胜的神情怔了一怔,赶紧接着骗下去:“你要想想,其中原因是什么,差距是什么。我今日就免费给你上一课,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不会变通。”
      廖胜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继续说:“听话的人好不好?自然好。可你唯命是从的那个人也不过是个凡人,他所说的话中也难免有错误,你若是连同他的错误都一起执行到底,他才不会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只会怪你犯了错。因此当你发现你收到的命令中有问题时自己多动脑子想想,学会随机应变才是你在官场上往上挣扎的第一步。我可是堂主,平日里吩咐别人做事的人,我比你更懂你家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帮手,你信我。”
      廖胜大概已经被我说蒙了,只懵懵懂懂地点点头:“比如说呢?”
      “比如说现在,你家大人将你交给我了,你且听我的就是,去帮我找点书来看,顺便拿点点心进来。”
      “你又在教别人什么歪理?”床对面的窗子被人从外推开,耿闻宇的大头在窗框中骤然出现。这些日子他也在大狱中度过,倒是一点不见消瘦,可见官府那帮人确是没亏待他,“前几日来看你时你还病恹恹的,今日你看起来似乎好了不少啊?”
      廖胜本能地挡到床前,将耿闻宇的脸遮了个严实。耿闻宇吓了一跳,从缝隙里探出头来问我:
      “什么情况?”
      “别管他,进来就是了。”我又气又笑地摇摇头,“你是什么时候回的家,如今可没事了?”
      “没事了,只是我们谁都没想到,赵顺那个老东西居然如此有主意,瞒着所有人捅了这么大的娄子。”
      耿闻宇将拎着的食盒子放在我的床前,我听到赵顺二字的时候踌躇了一下,却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下,只问道:
      “里面是什么?”
      “来的路上看见一铺卖酥酪的,就买了点带来,省的你又说我空手就来。”
      廖胜伸手就要将食盒拿走,耿闻宇眼疾手快地按住了食盒:“你干嘛?”
      “我家大人说了,旁人给的东西要看管好,更何况你这还是吃食。”
      耿闻宇一脸惊讶地看着廖胜:“你看清楚,东西是我带来的,我还能害了她不成?”
      廖胜瞪着耿闻宇的眼神显然不像在看好人。耿闻宇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我先吃行不行?你看看我吃完以后会不会倒在地上七窍流血。”
      耿闻宇一边说一边用勺子?了一勺酥酪送进嘴里,朝廖胜摇头晃脑地炫耀了一番,才将酥酪递给了我。我笑着摇摇头:
      “真当我不嫌弃你?吃过了还给我。”
      “咱俩谁跟谁。”耿闻宇笑道。
      “你哥呢?这几日可还好?”
      “好着呢,今日本来他说要同我一起来的,只是货场突然来人找他,这才耽搁了。他还让我问问你,可记得是被什么人绑走了?这么明目张胆绑了三味堂堂主,定是要严惩的。”
      我定睛看了耿闻宇一瞬,摇摇头:“不记得了。”
      耿闻宇叹了口气:“没事儿,你放心吧,你失踪的第一日便已经报了官,官府必定会详查的。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就是。”
      我朝耿闻宇笑了笑,平日里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到了正经时候他还当真是靠得住的。
      “对了,今日怎么没见素姐,前几日来时她都在这儿的照顾的。”
      “今日是邸大人在房中照顾的。”我避重就轻地说道,好在耿闻宇向来大条,也不在意其中的缘由。
      “邸大人?”耿闻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你是快要有着落了。”
      “胡说什么,真想把你脑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翻了个白眼。
      “邸大人好歹也是天镜司来的人,能亲自伺候你一个姑娘家,这还不是有戏啊?”耿闻宇也学着我的样子白了我一眼,“你可真是不解风情,求求邸大人别嫌弃,趁早把你收了吧,要不然你迟早成了老姑娘。”
      “这种事情是你可以乱开玩笑的?”我正了正神情,想做出副严肃的表情来,“你若没事儿就快些走吧,此事毕竟与耿府的心腹相关,多少会伤些元气,你好好在府中帮帮你爹和闻清哥,也省的耿叔头发都愁白了。”
      “怎么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耿闻宇百无聊赖地翘着腿,“我来你这儿就是为了逃开那个老头子的唠叨的,倒是被你唠叨上了。算了,反正该问的我都问过了,我这就回去复命了。”
      “复谁的命?”
      “我哥啊,”耿闻宇站起身来,“我来前他叫我问问你,可还记得在百崖山中遇到的是什么人。”
      “替我谢谢闻清哥了。”我想了想,又改口道,“算了,我今日有所恢复之事你先莫要和旁人说,只说我和往日一样还在昏迷就是了。若是让人知道我大病初愈,怕是来探病的又要踏破门槛,太烦了。”
      “和我们还生分什么。”耿闻宇很是不屑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好生歇着吧,我这就走了。这眼看着快到月初了,你快些康复,我好和你一同到末羌进货去。”
      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朝耿闻宇笑着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等耿闻宇走远了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耿闻宇的性子我了解,不是个心里藏得住事情的人,更何况方才他询问我在百崖山中的情形时一脸的愤然,倒全然看不出做戏的痕迹。
      “堂主……”
      我听到廖胜的声音,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地端起了耿闻宇送来的酥酪。我给廖胜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我愿意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天色几乎完全黑透时邸恒才匆匆赶回来,他看见我站在窗前先是一愣,随即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来:“你恢复的倒是很快。”
      “躺了太久,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倒不如在窗口吹吹风舒服。”我把披在背上的外衣穿好,多点了几盏灯,整间屋子霎时明亮了许多,“你去哪了?”
      “官府那边临时有点事情需要办。”邸恒随口说道,“下午可有什么人来过?”
      “耿家二少爷来过,给堂主送了点吃食来……”廖胜越说声音越低了下去。
      “东西呢?”邸恒的脸冷了起来。
      “吃了。”我白了廖胜一眼,真怂。
      “我比你更了解耿闻宇,整日吃喝玩乐还不够,他可没有脑子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我说道。
      “那如果有人蓄意用他做刀呢?”
      “如今这些人手里已经有刀了,他不过是个探子而已。”我想着下午时耿闻宇说的那些话,有点无奈地摇摇头。一个黑影从窗外经过,我朝着窗户微微颔首:“呐,刀来了。”
      “我来给堂主送药了。”我听见门外小丫头的声音,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躺倒在床上闭好了眼睛。我仔细听着廖胜开门关门的声音,直到外面的走廊中听不见脚步了才重新坐起来。
      “反应不慢,脑子倒是还灵光。”邸恒将药倒进痰盂里。
      “麻痹敌人总比和敌人面对面硬来好得多。”我颇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你知道是什么人所为了?”
      我故作迷茫地摇了摇头:“敌在暗我在明,此事不易查的。不过想在我的药中动手脚,必定是能接触过煎药过程的人。三味堂中抓药煎药的伙计只那么几个,若是细问定能知晓的。”
      邸恒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可想过,指使你堂里伙计的人是谁?”
      “赵顺如今既然做了假死的戏,大约是不会再公然露面了,我也不相信赵顺一人能便能操起这个局来,在他背后或许还有……”我轻轻叹了口气,“或许还有耿府的人吧。”
      邸恒愣了愣,轻轻点点头,我接着说道:“在山洞中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不过赵顺既然能死而复生必定是哪个有钱有势的人帮了他的忙,如今想来耿府是最有可能的吧。”
      “你今日晚上可能带我到百崖山中看看?”我看向邸恒。
      “你要去赵顺关你的山洞中去吗?”
      我点点头,有点无奈地皱着眉:“今日我脑子里净是些似梦似真的东西,若是让我重新回去看看,说不定能想起来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你今日才恢复些,晚上露水又重,再等几日吧。”
      “我若是等到天亮后再出门就太过显眼了。我已经恢复了不少,早些去看看,说不定能早些想起来些有用的东西,就算你不想尽早将此事了结,我也急等着得到一个结果呢。”
      我见邸恒还犹豫着:“今日晚上我去百崖山走一遭,明日白天再补觉,也省的我装睡装的那么辛苦了。”
      邸恒看着我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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