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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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李小苗在中学的语文课上，总是默写不对这个俎字，还被老师罚写了许多遍。
此时成为她现状的真实写照。
随遇而安，反射弧超长的李小苗同学在经历了一开始小小的失落之后，接受了自己如今的宠物身份，事已至此，做牡丹花的专用充电器，总比做一个共享的充电宝要好。
本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抠门精神，与妖王大人进行了讨价还价，赢得了包括：固定薪资（用于偿还助学贷款和赡养老李），专属工作场所（后花园偏僻的一角可以任她使用），包吃包住（专人搭配人类营养餐及自己的卧室），弹性工作时间（不被雷劈和吸精气的日子，可以以浮云山为界自由活动），法定节假日休息等一系列福利待遇，虽然仍然被限制自由不得离开浮云山，但是本来也没奢望妖精能够遵守劳动法的李小苗还是很满足。
洛风与看起来不同，其实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喜欢喝茶、下棋、画画、弹琴，像极了老年人。在他不出门的日子，喜欢把李小苗放在旁边，不需要做什么，就安静地陪着他就好。经常是他在弹琴，李小苗在旁边看书，偶尔高兴了在她的脑袋上摸两把，真不知道前任的宠物玉峰他是怎么撸的。
听姚叔说，他的宠物当不久，不用一年，也就厌倦了，最终有的离开，有的就消失了。
想来自己这样的人形宠物，又能够新鲜多久。
李小苗勤奋地对后花园自己的专属领地进行了开发，清理干净上面原有的杂草并迁移走了一株会咬人的玫瑰和两颗会跳舞的芭蕉后，她将土地规整地划分成了几份，种植上了西红柿、向日葵、扎上了架子，在下面种下了葡萄和豆角，又认真地搭建了围栏，强调了这是她的私人菜园，其他人不许入内。
被吸完精气的她没有了味道，也不会再引起这山上草木的躁动，原本凶猛的花草似乎都很恐惧带着牡丹纹身的她，看着它们颤抖着接受自己的抚摸，李小苗看着手上的纹身想，可能这就是社会人的气场。
姚叔的桃子，和她脑袋一般大的苹果，手臂长的香蕉，都在温带气候的山上能够随吃随采，工作福利相当突出。
当然，也有不轻松的部分。
姚叔在大多数时候是非常和蔼可亲的可爱老爷爷，但是每个月，他都会有几天会变成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严谨冷血的学究老太太。虽然知道桃树是雌雄同体，但是桃木妖竟会有如此的转变，让李小苗大开眼界。
姚老师（她让李小苗这样叫她）据说是某个农业院校德高望重的名誉教授，每个月会回去做讲座。她采集了李小苗的血液、头发、口腔组织带去学校化验，想要弄清楚她奇妙体质的奥秘。
她还追踪着附近城市的气象情况，在雷雨天气到来时，带着李小苗过去，进行了现场的实验和记录。
姚老师还会增添一些花样，在空地的旁边放上一些其他的干扰物之类的，虽然每次都很痛苦，但是李小苗还是忍痛兢兢业业地完成，从来没有抱怨，默默地重复着被雷击，昏倒，被吸灵气的过程。
忍气吞声，坚韧不拔的精神让洛宅的仆从们都为之不忍，动容，走到哪里都能收到同情的目光。
“大人，根据几个月以来的实验，在旷野中，即便是周围有引雷针、金属高塔、大树等情况，雷电都会精准地击打到她身上，她对雷电的吸引力比电磁引雷针的效果要好十倍以上，而且对她身体的破坏基本只表现在表皮之上，如果逐步提高雷击的等级……”
洛风得了一包灵茶，带回家中想要细细品赏，让人叫小苗来陪自己，却得知昨夜安排了她去引雷，这会儿正在卧床休息。
“她的身体恢复得如何？”
“……最近恢复速度变慢，体重和睡眠质量都有所下降……”姚老师推推镜片，有些迟疑地回答。
“那……接下来先不要雷击。给她一段时间，恢复身体。”
“可是这样会打乱原有的计划……”
“不用再说，就这样做。”
洛玄风揉了揉鼻梁，有些烦躁地打断了她。
“她在哪里，我去看看她。”
“在她的房间休息，她一直比较积极配合治疗，只是不太喜欢其他人的陪伴，愿意自己呆着……”
套房里，乳白色的窗纱过滤后的阳光变得柔和，宽大的床垫中，凹陷下去一块。
原本红润的脸色有些苍白，裸露出来的皮肤微微地红肿，短发更加地卷曲了，金色的阳光下，毛茸茸的，侧卧着缩成小小的一团。
看着她的模样，之前心中的烦躁好像更盛，混合着屋内暧昧的香气，让他觉得口干舌燥。
空气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随着她的呼吸，好像一只只小手在轻轻地勾着他靠近。
洛风的喉结滚动，轻轻附了上去，她的嘴唇很烫，吻上去之后香气更浓，吸吮着这诱人的甜美气息，更多，还想要更多，向来自制的他也忍不住有些急切，她发出小小的呜咽声，更加让他沉迷。
忽然，淡淡的咸味让他停了下来。
顺着她闭着的眼睛，泪水不断地流下，打湿了她的脸颊，以及枕头。
洛风静静地看着她，总是脉脉含情的桃花眼这会儿一片平静，比起她这会儿虚弱得样子，还是平时乖乖陪着自己的模样更加顺眼，她总是自顾自地专心鼓捣着自己的小东西，安静又专注，十分可爱。
他不喜欢自己失控的感觉，不管是迷乱的失控，还是每次吸食完她精气，看见她苍白却隐忍的脸时烦躁的感觉，很麻烦。
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放到她的脖子上，纤细的脖颈不盈一握，只用一只手就能完全环绕过来，他轻轻地收紧，她没有醒，紧皱着眉头，在睡梦中痛苦地小声抽泣着，可怜地憋着气，最终模糊地呢喃。
“真是可怜的小家伙……”
他松开手，凑近她的唇边倾听，她的声音微乎其微，半晌，才听出了她说的是。
“……不疼疼……对不起……不疼……我错了……”
洛玄风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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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苗做了个梦。
梦中，身上不断传可怕的抽打声。
“还敢说疼？”
“不疼，我不疼，对不起……”
她害怕地缩小身体，不能躲，躲开会被打得更疼。
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摆，像是一只缩头缩脑的小鹌鹑。
女人更生气了，开始不断地推搡她。
“你这个丧门星，怎么死的不是你！”
小小苗不断地被推倒在地上，赶紧飞快地爬起来站好。
“还敢躲！看你还敢躲！”
她乖乖地站好，怕怕地缩着头。
不能哭出声音！不能哭出声音！
“还敢哭！还有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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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少女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奶狗，不住地低声呜咽着，几乎快把自己憋得背过气去。
洛风伸出手拍拍她的脸，她的脸也很小，可以用手掌覆盖，淡色的唇被她自己死死咬住，已经渗出了红色。
“喂，醒醒……”
她纤细的拳头紧紧地攥着，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紧闭的双眼流出来，仍然没有出声，没有醒来。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哭泣，凄婉的，动人的，魅惑的，却是第一次见这种倔强又卑微到令人心疼的。
他转身走出去，走到门边，叹了口气，又折返回来。
他笨拙地把她抱起来，像是哄一个婴儿，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小苗，你做噩梦了，醒醒。”
李小苗睁开眼，圆圆的杏眼半睁着，朦胧地看着洛玄风近在咫尺的绝世美颜。
“要吃灵气了吗？等我起床刷牙好吗……”
洛风被她老实而毫无风情的回答给气笑，“如果我说不好呢？”
说着，握着她的手，按倒在床上。
被床咚的李小苗看着他脉脉含情的桃花眼，又有些迷糊了，但还是相当诚恳地建议：“这样不好吧，起床的口气还是……”
洛美人伸出一只手指按住了她淡色的唇，阻止她继续说出什么破坏氛围的话，对着她轻轻吹气，一个红色的珠子从他的口中飞了出来，周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散发出馨香的气息，珠子绕着李小苗转了起来，所到之处，她身上的红肿迅速消除，皮肤恢复了白皙，干枯卷曲的头发也恢复了润泽蓬松，长到了肩膀。
之后珠子又飞回到了他的口中，洛美人对着李小苗微微一笑，“好好休息，你最近变瘦了，我喜欢胖一点的。”
他转身出了房间，留下了李小苗愣愣地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玄幻的一幕，低下头看看，连自己手上陈年的伤疤也消失不见了，皮肤似乎变得比自己从前更好了。
忽然发现无良老板有人性了……
洛风走出房间，只见姚老师正抱着没做完的报告站在门前：“您这样做，有风险……”
“姚老师，你的话太多了，让姚叔回来吧。”
“……是。”
自从饲主提出了要把她养胖一些的要求后，姚叔积极响应，认真落实。
很快地，李小苗的伙食就从一成不变的三菜一汤，生食瓜果变成了自由点菜，四菜一汤。
提出无论是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土里爬的，只要她点。
“你确定就想吃这个？”
某妖王看着在餐桌的另一端一脸满足地吃着麻辣烫的李小苗同学，忍不住问道。
“嗯，很好吃，你要吃吗？”
李小苗在心里盘算，是不是明天可以再吃点烧烤，花园里的菜很多，蔬菜倒是不用出去买了。
姚叔在身后向洛风请示：“要不要请一个厨师在我们这边常驻？”
“你看着办吧，等她吃腻了，记得把厨师处理好就行。”洛风看着吃得香甜的李小苗，喝着姚叔鲜榨的果汁。
“什么叫处理？”李小苗问道。
“扔去后院做花肥。”洛风轻描淡写地道。
“咳咳，其实我觉得，之前的营养餐也很好吃，嗯，不用请厨师。”
洛风勾起嘴唇，放下了空杯子。
姚叔站在后面欣慰地想，果然天天看着她吃饭，大人喝水变多了。
在不用工作的日子里，李小苗除了侍弄自己的菜园子，就是背上背包在浮云山上探险。
浮水山很高，浮水山很大。
因此，住在山顶的李小苗，想要出行非常的不易。她花上半天的时间，也走不出多远，之后还要再用半天的时间走回来。可是她依然乐此不疲，在自己的标本册里收集山上的草木叶子标本。
见到自己白白嫩嫩的小宠物渐渐往黑瘦的方向发展后，对美有吹毛求疵要求的饲主不愿意了。于是，李小苗同学有了自己的专用座驾。
豪华电动老年代步车一台。
兼具了遮阳、舒适、安全、操作简单等优点，同时续航时间不长不短，刚好够小宠物探索山路又能在吃晚饭之前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