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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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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秋的清晨已经有些冷意了,天色还没完全亮起来,深蓝色的夜色还笼罩着整个京都。
昱王府门口,二三十人的队伍,一人乘一匹快马,整齐地排列着,只等昱王一声令下出发。
祁景珩坐在高大的骏马上,朝着王府的大门看了一眼,久久不舍离去。
他之前也是经常离开京都,巡查各地,只是现在府里面多了个人,让他开始无比留恋这京都,这王府。
“王爷,时候不早,我们该走了。”郭平骑着马,走到祁景珩身边。
“走吧。”
祁景珩说完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骑上马走了。
然而一队人马还没走多远,祁景珩的吗嘶的一声叫了起来。
“王爷,你看那是不是王妃?”郭平道。
祁景珩的目光终于从昱王府收回来,回过头,去看眼前的人。
在未散的夜色下,一个细挑的身影骑在马上,腰间还挎着一把宝剑。
这不是聂玉姳还会是谁。
而她旁边背着两个包袱的人,是白霜不会错了。
聂玉姳一副男子打扮,头发用一块儿粗布包起来,整个人显得精神极了。一张小脸英姿勃勃,一股江湖侠客之气。
祁景珩出门之前看见的还是在塌上熟睡的人,才一会儿的功夫,人就跑到了他面前,想来之前的熟睡样子也是装出来的,如今跑来这里拦着他,想来是蓄谋已久的。
“王爷早!”
聂玉姳骑马走到他的身边,爽朗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期待。
原本想将人赶回王府的祁景珩见她这么想去,也就放弃了先前的想法。
他又将目光移向了身侧的郭平,果然,郭平的眼神一下就闪躲起来。不是他告诉聂玉姳他们出发的时间,还能有谁。
“是王妃逼我说的……”
郭平小声解释,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
祁景珩只能摇摇头,想想也是,在外面征战惯了的小聂将军又怎么可能安静的在王府当昱王妃。
“玉儿,下次不可以再偷偷跑出来了。”祁景珩话语中有三分说教却又有七分宠溺。
聂玉姳知道了他这是同意让自己跟去,高兴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就知道昱王殿下最好了,我发誓,这趟绝不会给你惹事儿!”
聂玉姳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祁景珩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说:“你说的。”
郭平从没看见过王爷何时有这么温柔地对待过女人了,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悄悄地把头转向另一侧。
聂玉姳生在京都,长在北疆,还从来没有去过江南,对听闻中的江南美景和美食向往极了。
一路上和白霜聊个不停,仿佛他们这是把这趟远行当成了出游。
见祁景珩一路眉头紧锁,也不和她聊天,聂玉姳想知道他在愁什么。
“喂,祁苦瓜,你在想什么?”
祁景珩一听她给自己起了一个这么难听的名字,没忍住想惩罚她的念头。
他的手在聂玉姳腰间轻轻一拧,她整个人顿时浑身瘫软,险些摔下马。
好在祁景珩眼疾手快,一下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马身上,和他同乘一匹。
“你完蛋了,敢欺负我!”聂玉姳说完回手一记拳头朝祁景珩的脸上打去。
怎么说她也是堂堂大将军的女儿,上过战场、杀过敌,一双拳头看似软绵绵,却藏了莫大的力气。
祁景珩的武功也不弱,甚至比她还要高上许多,聂玉姳的每个拳头最后都能被他的掌化掉或者躲过。
聂玉姳越打越不甘心,从马身上飞身起来,足尖轻点马身,两个人居然在马上打了起来。
今天跟随祁景珩从王府里出来的人也都是府中的高手,看见王妃这一招一式也还是被她高强的功夫震住了。
王爷则见招拆招,王妃的每次出手到了他这里都成了巧妙的调戏,不是趁机亲她一口,就是环上她的腰肢。
聂玉姳被气的活像一只气鼓鼓的青蛙,侍卫们则是当成王爷在遍地撒糖,乐得笑声一片,响彻人迹罕至的荒树林。
只是在打斗间,聂玉姳总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们,她的感觉一向很准。
果然,虽然仅仅只有一刹那,她还是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黑影!
两只飞镖从她的袖口扔出,只听见“啊”的一声叫喊,有一人中镖,倒在了草堆里。
众侍卫这才发现原来一直有人暗中跟踪,如果不是王妃的飞镖打中了他,他们都不会发现。
“王爷,恕末将无能,未能及时发现他们,让王爷、王妃受惊了。”
郭平下马,赶紧朝祁景珩谢罪。
几个侍卫已经将中镖的黑衣人从草丛中拖了出来,只是那人已服毒自尽了。
和在皇上寿宴上舞娘的毒一样,都是令人七窍流血,立即身亡的剧毒。
“看看能不能在他身上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祁景珩声音冰冷,深邃的眼眸中让人看不出情绪。
几个侍卫在黑衣人身上翻个遍,除了一个组织的纹身外并未发现其它有用的信息。
聂玉姳看着这个纹身,总觉眼熟,可是又想不出来哪里见到过。
祁景珩看道她思索的样子,便问:“玉儿可曾见过?”
聂玉姳想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能想起来,只能摇摇头。
她来到拖出黑衣人的地方,发现他身上只有一只飞镖,而另一只并没有射空。也就是说,至少还有一人也在,只是那个人逃脱了。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关注祁景珩的一举一动,还是伺机杀掉他?
沉思时的聂玉姳眉头微皱,正经的模样看得祁景珩又爱又想笑。
“玉儿不必担心,他们一时半刻不会对我下手,除非到了关键时刻。
其实咱们刚一从京中出来,他们便已经跟着了。”
越说聂玉姳越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了,问他:“那你为何不早早出手,了结了他们?”
祁景珩微微一笑,聂玉姳虽背对着他,却好似都能猜到他笑时好看的样子。
“因为我知道玉儿会保护我的。”
她被祁景珩一句话说的没了脾气,“行,谁让我是武功盖世、义薄云天聂玉姳呢!从现在开始,到你安全回京,都是我罩着你了!”
祁景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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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都去往沣都路途遥远,要先骑马到豫州,再从豫州登船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到那里。
经过两天的奔波,昱王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豫州,而聂玉姳也终于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了。
祁景珩果真是个色痞子,刚到客栈就一个劲儿地把她往床上拱,最后被她以来了月事为由赶出去,估计现在正在街上闲逛,体察民情呢。
“小姐,您的月事确实晚来了好些日子了,该不会您有了身子吧。”白霜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
聂玉姳听后一掌就拍向了她的脑门,愤愤地说到:“胡说些什么!本将军的大仇还没报,生什么孩子!”
她这方面还是很小心的,每次事后,她都会让白霜煮一碗避子汤,无一次遗落。
白霜越听越糊涂,这几个月她只当是小姐相当将军想疯了,没人的时候总是自称将军,还说什么报仇。
她这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哪来什么仇人啊。
聂玉姳看见她迷糊的样子,就怪自己太心直口快,她重活一次的事可是个秘密。
她生怕白霜起疑,赶紧拉着她出了客栈,要逛一逛这物产丰富的豫州城。
豫州并不是真的盛产各种水果和香料,只是因为这里水路四通八达,各个国家和民族的人都来豫州出售和置换物品,所以这里也是汇集了很多不同种族的人群。
街道也一直都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出门在外,治安定是比不过京都。
在聂玉姳的逼迫下,白霜和她一样换上了男装。
聂玉姳本就生的七分女子妩媚,三分男子英气。
一身靛青色丝绸质地的长袍,一顶宝蓝色镶黄宝石的小帽,一把轻轻摇动的纸扇,就让街上的无数女子投来倾慕的目光。
再加上白霜也是生得白白嫩嫩的,搭在她身边很符合她的书生气质。
不愧是祁国最富裕的商业之都,人声鼎沸的街道上,全是聂玉姳看都没看过的新鲜玩意。
各种颜色、形状怪异的水果,还有叮叮当当的小铃铛串儿,花花绿绿的异域风情的布匹。
重点是还有好多异域美人!
他们成群地走在路上很是显眼。
“老板,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美人啊?”
聂玉姳拿起一个黄色的椭圆形的桃子放在手里,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问老板。
“这还不是因为西鸣国的一位公主,说是要来我祁国找一位皇子当夫婿。西鸣国的皇帝这不就派了许多人跟着她,要到京都去嘛。”
聂玉姳听后不由得一笑,这是什么公主,找夫婿还这么上赶子的。不过好在祁景珩已经娶了他,况且两人这段时间要去沣都而不在京,也就不用担心他被人抢了去。
“小姐,小姐,你看那不是姑爷吗?”
说谁来谁,只见那人刚离开她身边还没有半天的功夫,身边就围上了一圈异域的小妖精。
“白霜,这桃子你先给我买十个,至于那帮小妖精,看我不灭了她们!敢抢我的人!”
聂玉姳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冲进了妖精圈。
白霜觉得大事不妙,那帮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可能要被团灭。
她胡乱地买了几个桃子,便赶紧跟在了她身后,要去一睹自家小姐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