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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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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聂玉姳一共做过两次饭,一次是做给她英勇神武的爹爹,一次是为想借着聂家权势上位的渣男。
这两个人,一个是出于真爱,一个是阿谀奉承,所以无论当时她做的饭菜是多么难以下咽,两人都是夸赞不绝,直呼人间美味。
被这两个人蒙蔽了双眼的聂玉姳,如今第三次踏入厨房圣地,自信满满。
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俘获他的胃。
“祁景珩,让你尝尝本王妃的手艺!”
白霜和李嬷嬷为了不让外人看见王妃做饭的盛大场面,直接屏退了所有王府的人,只留下五个足够聂玉姳使唤的自己人。
“迎春,你去给我准备一条鱼。”
“夏荷,你把炉灶给我大火烧上,再备上一锅热水。”
聂玉姳指挥的井井有序,就像在战场上一样丝毫不乱。
不一会儿,迎春双手死死掐住鲈鱼的头尾,将它捧到了聂玉姳面前。饶是这条鲜活的鱼奋力的挣扎,也是徒劳无用。
聂玉姳看这鱼活蹦乱跳的,对它的新鲜度很满意。
“嗯,不错,把它丢水里去。”
迎春生怕自己听错,“小姐,您说什么?”
聂玉姳还以为是她没解释明白,特意指着鱼示意她扔到锅里。
白霜实在看不下去了,从门口走进来,拉着她的衣袖,说:“小姐,这鱼还是活着的,内脏都还没掏干净。”
“你们懂什么,这样的鱼做出来才更鲜美。上次我给爹爹就是这样做的,他还直说好吃,连鱼汤都没剩下。”
聂玉姳深觉这些仆人笨得无可救药,连这么明显的做饭技巧都还要她教。
李嬷嬷听完,开始脑补老爷吃饭时痛苦的样子。一会儿,她又该找个什么借口,在姑爷吃饭的时候溜走呢?
等聂玉姳将她要做的一桌子饭菜都做好时,祁景珩也恰巧回府了。
“王爷,王爷!王妃给您做了好丰盛的一桌菜,让我赶紧接您用午膳呢!”
昱王府的老管家见王爷回来了,跑上前激动地说。
他原以为自家王爷娶了个武将出身的王妃,定是个不会做饭的,没成想屏退了众人,却还能做出这么多菜式,真是让他惊叹不已。
祁景珩一听玉儿居然为他做了饭菜,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玉儿为我做饭了?”
他知他的王妃文武兼备,却不知她还会做饭这项隐藏技能,还真的是个宝藏媳妇儿。
看着老管家头如捣蒜。
祁景珩心里暖暖的,步伐飞快,恨不得下一步就能迈到她的身边。
他一把摘下官帽递给身旁胖墩墩的老管家,直接跑向了厅堂。
大厅里,聂玉姳一身淡粉色纱裙,长度刚刚挡住了脚面,将婀娜的身姿体现无余。
一个少妇暨盘得整整齐齐,又在发髻两侧配上坠有金珠的簪子,本就精致的五官让人看了更觉得勾魂。
“王爷回来了。”
清婉如黄鹂般的声音迷的祁景珩更找不到东南西北了,痴痴地点着头,看着眼前明亮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她。
大圆桌上,盖在饭菜上的纹龙雕凤的扣盖被掀开,原以为会是一道道芬香扑鼻的饭菜,此时却是一盘盘不知何物的黑鬼、烂泥。
祁景珩不禁被这巨大的反差震住了,他可是王爷,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要挺住!
他强装镇定,冲着聂玉姳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玉儿,这是……”
“这是我为你做的爱心午膳啊,本想做早膳的,可惜你没早些回来,就成了午膳……”
说着说着,聂玉姳的竟流露出了些许委屈的神情,让祁景珩看的心疼极了。
“对不起,玉儿,都是为夫不好,下次定早些回来。”他伸手去揽过她的腰身,带着她坐到桌旁。
两人毕竟是刚成婚,祁景珩一口一个为夫说的很是顺口,而她听的确实极为害羞,又想起了昨晚他让她叫夫君的那一刻了,顿时脸上又开始不可抑制地泛红。
祁景珩还以为她还是在生他的气,拿起筷子,朝着离他最近的一坨黑色不明物夹去,脑子里开始挑选着各种赞美之词。
整个大厅中的仆人分为两拨:将军府出来的和昱王府本府的。
将军府中的婢女因为亲眼看到了聂玉姳是怎么做的饭菜,是真不忍心见如此俊逸的姑爷吃下小姐做的菜。
而昱王府的人根本就没见过这世上还有这般看似神奇的食物,一个个地伸长了脖子,恨不得也吃上一口。
待鱼肉到嘴里的那一刻,祁景珩的大脑死机了,一片空白,表情管理已经失控。
他虽然没吃过屎,但他猜测屎都一定比它好吃!
他这一筷子已经吃了他一年的盐了。
“王爷,不好吃吗?”聂玉姳一双水灵灵的丹凤眼透着清纯,直勾勾地看着他。
在吐出来和咽下去之间,祁景珩还是选择咽下去。
“玉儿,你做的很好,但以后还是别下厨了。”
脑子一片空荡荡的祁景珩已经忘记甜言蜜语该怎么说了,实话实说才是他现在的第一反应。
聂玉姳听后不满地瞪了他一样,伸出筷子就要去夹她做的鲜炖活鱼。
祁景珩眼看她竟要去吃这毒物,没等鱼肉到她嘴边,他又一口把它吃进嘴里。
“玉儿这桌饭菜是给为夫做的,还是让为夫把他们吃完吧。”
聂玉姳听后心里泛着奇怪,怎么这人的反应和他爹一样,都不叫她吃自己做的饭菜,难道就这么好吃吗?
众人:“王爷真男人……”
鬼知道祁景珩是怎么在聂玉姳眼巴巴目光下,一箸一箸把这些菜都吃完的,反正他是活着走下了饭桌。
*****
水榭长亭里,载着荷花香味的风轻柔地穿过廊庭,吹在祁景珩和聂玉姳的身上。两人衣角被风轻轻吹起,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祁景珩想了想还是把过几日就要走的事说出来了。
“玉儿,今日早朝其实散的很早,只是后来父皇又传我到内殿,给我看了一封万字血书。”
聂玉姳听后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冤情要以血为墨。还有,又是谁能将这封血书递得到皇上面前,一时间充满了疑问,仔细听着他剩下要说的话。
“信中褚家后人痛斥奸商与当地官府狼狈为奸,杀害他父亲与兄长,又霸占褚家家产、逼良为娼,却又上诉无门。
父皇得知后大怒。我主动请命前往沣都调查此事,过两日我就要走了。”
祁景珩想起这一去可能就要数月,十分不舍得刚刚新婚的小人儿。
他双手握住聂玉姳细薄的双肩,说:“这一去时日会有些长,你如果想我了可以书信给我,我会尽早回家的。”
她觉得祁景珩可能想多了,她倒是不会想他,只可惜他这一走,她又触不到朝中的那些人,时间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不如你带着我一起去吧,我还能保护你,给你当个人肉盾。”
祁景珩听后不免一笑,他怎么舍得她来当人肉盾呢,要说保护也应该是他如前世那般护着她才对。
眼看祁景珩依旧没有带自己去的意思,聂玉姳有些气,把他直直从自己身上推开。
“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一定是想趁我不在你身边,去找江南的那些莺莺燕燕!听说那边的女子都是轻轻软软的,跟水做的似的!”
祁景珩看她吃醋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在她的鼻尖刮了一下。
“此去查案凶险未知,那里离京都本就远,势力又错综复杂。你还是安心地在京中等我,你安全我才能放心。”
祁景珩如美玉雕琢出来的五官英俊非凡,配上他皇家应有的沉稳大气,有如仙人,俊朗得似非人间应有。
尤其是他眉眼间的深邃,总让聂玉姳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好在她忍住了。
“我不管,才新婚后第一天,有人就想撇下我去找江南的姑娘,我要去告诉我爹爹!”
祁景珩觉得是说不过骄横无理的她了,双手一打横,便将她抱起来,大步走出长亭。
“祁景珩,你这是要做什么!是不是要把我关进小黑屋!”
聂玉姳双腿在空中乱踢,手也胡乱地打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说是打,她其实也不敢太用力,万一这人不禁打,这附近又都是水,他一生气把自己扔湖里去呢?
她忽然想起来白霜还在廊亭里,便朝着她大喊:“白霜,王爷疯了,快点救我!”
见好久没有动静,她伸脖一瞅,五个人齐刷刷地背对着她,在白霜的指挥下正在赏荷花!
这群买主求荣的丫鬟!真是快气死她了!
“呜呜~祁景珩,你放我下来好不好,我错了。”见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聂玉姳装出可怜之极的样子,抽抽答答地在某人怀里撒着娇。
“哦?错哪里了?”祁景珩听后果然将步子停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怀里的美人。
她只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是错在什么地方了,“我……”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原因,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祁景珩。
祁景珩被她灼灼的目光看得喉咙一紧,觉得又被她勾住了。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错在哪里,我还是回房后慢慢告诉你吧。”
“呜呜~~祁景珩,我真的错了,你去吧,去找江南的姑娘吧,我绝不拦着你!”
祁景珩一听这话,心中微怒,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错在哪里了。”
言毕,加快了往寝室走的步伐。
此时的聂玉姳真是委屈极了,不让他去不对,让他去也不对,怎么做女人这么难。
见聂玉姳不说话,祁景珩继续说:“你不该不相信我,我这一生,下一生,都只爱你一个人。”
又是一句情话,撩的聂玉姳把持不住了自己,她双手揽住祁景珩的脖颈,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正好亲在了他长胡茬的地方。
聂玉姳:恩,真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