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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番外【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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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莎像只小猫一样粘人,喜欢缠着我拥抱,更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我索吻。公司的男女同事看着我俩每天如胶似漆的样子,都笑得很无奈。
这样的她常常让我陷入无所适从,但又忍不住对她着迷。
有时候,她会像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会问一些幼稚的问题,提一些过分的要求。但我对她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对她那样放纵,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为了她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线。
我也开始迷茫了,这究竟是一种对于喜爱的女孩的宠溺、还是一种对于过去的赎罪。
她的撒娇与嗔怒,让我觉得自己离开她一个小时,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但不幸的是,为了《第二天堂》的录音,我必须要飞往美国,并在那里呆上两三个月。
和制作团队离开台北的那天,她正在家里赌气,所以没有来机场送我。看着我的行李箱形单影只地在传送带上缓缓向前,我苦涩地笑了笑,像是在自我安慰。Yvonne穿着一身黄绿色的衣服,推着行李箱走了过来
我笑呵呵地冲她招招手——但热脸的确是贴到了冷屁股。Yvonne看我的眼神是失望中透着同情,同时又有些厌恶。就这么盯着我看了我许久,才冷冷地开口:
“哟,小女朋友没来送你?”
我有些尴尬:
“啊,对,她。。。她还在家生着气呢。。。”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我的笑容僵住了,语气有些难堪: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冷哼了一声,看得出来是有很鄙视我了:
“林俊杰,你跟我就没有必要再装吗?”
看我没再说话,她的语气反而柔和了些:
“你应该学会放下她了。和金莎在一起的你,不是她爱的那个你,不是那个真正快乐的你。”
我很本能地抗拒这些声音。
“找一个和阿凝一模一样的女孩,只能说明你的懦弱和无能。放了她吧,她没有理由用真心来换一个替身的身份——你这是欺骗!”
我最后一丝耐心也被耗尽了,用冷漠的语气——冷漠到不像是我发出的:
“不好意思,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Yvonne懵了,眼神里有愤怒、更多的是难过:
“行,林俊杰,就当我看错人了。”
检票、登机。
一路上,她没有再与我多说一句话,尽职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后,便戴上她的那副彩虹喷漆的头戴式耳机,听一个人的音乐。
我知道Yvonne是个很有个性也很有脾气的女孩——只是我太忙了,我没有空去思辨她口中我犯下的错。
小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来过LA,但和这次的体会真的完全不一样。
Brain Garder是我的偶像迈克尔·杰克逊的专属录音师。踏进他的录音室的那一刻,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在我的签售会上,粉丝们与我握手时颤抖的、激动的心情。
我谦卑地一再鞠躬,用上我平生最华丽的文法和辞藻去表达我对他的赞美,只为了让他多给我提出一些意见,再多传授给我一点知识。
我心中的“第二天堂”,表面上美好,其实是由血腥与残暴堆积成的宇宙——一个绝对公平正义完美的乌托邦,唯一存在的便是永无止境的循环的报复。
我们都不是独立存在的个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业障因果。
爱过的、不爱的。
被抛弃的、抛弃别人的。
我们都一样。
在加德的指导下,我对自己的声带更加了解了,对声音的把控也更加自如。特别是他那些录音时的奇妙点子,就算事后很久还是会让我感慨不已——真的是偶像啊。。。真牛啊。。。
加德和我每完成一首歌的录音,他都会摘下耳机,很认真地对我竖起大拇哥,用他浓浓的美式口音称赞道:
“Extremely perfect,JJ!”
他很尊重我的想法,从不把我当小孩看待,也没有国内音乐人间“谈资论辈”的习惯。我们俩之间好像只有一座音乐的桥梁,其余的琐事与应酬都是浮云而已。
三个月的时间我只觉得太短,临别时,他把我领到了他的录音室的侧门——那个窄窄的门廊里摆着近十个格莱美奖杯和大大小小的证书奖状。他的语气还在谦虚,但眉宇间是藏不住的骄傲:
“See?These might be the most valuable things that i can do in my life.”
我被这些奖杯惊呆了,既憧憬又震撼:
“wow——i mean——they are brilliant!”
我怀着赤诚的心瞻仰着,跟着他走向门廊的尽头——是还没有被填满的一面白墙,他用强壮有力的胳膊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This is the place reserve for you.”
多么想摆脱这一切啊,像加德一样自由快乐,做一个真正的乐行者,畅游在音乐的世界里。
忘却她,也忘却她。